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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杏子的文章 / 杏子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一种爱无法翻越

文/李雪百荷香

人生前五年的记忆是模糊不清,情感中的潜意识会对生命中前五年的人、环境、饮食形成情感上的依恋。人生前十年是人对人建立最初的情感记忆,是对生活环境深刻印象的开始,这个开始将给予人一生的美好怀念。人生前十五年是形成梦想的时间,是对亲情、友情、爱情、未来理想探究的过程,这决定了人一生对人对事的意识形态。

我生命开始的前五年是和外婆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以致我终生都无法忘记外婆对我儿时的疼爱,也是我一生拥有过最纯净、最安全、最无非议的情感。一种爱无法翻越,是祖孙间期期相望的亲情,是彼此欣赏、宽容、理解的神圣情怀。外婆从玉门油田搬到新疆油田已经十五年了,这十几年正是我怀孕、生子、养育儿子的十五年。我结婚时外婆来了,我儿子八个月时外婆来过,最后一次外婆来我家是我儿子3岁。那次送外婆回新疆的是爸爸,我只送她上了火车。我从火车站回家时忍不住流了一路的眼泪,外婆失去外公后那双忧郁的眼睛常闪泪光,外婆被风吹散零乱的白发,总难以相见的日子,都让我因为不能给外婆更多的关心而惭愧。

十五年我都没能回去看看外婆搬到新疆哈密的新家,原因仅仅是因为攒不到足够的长假,这几乎是说不出口的原因。2013年儿子中考结束,我轮上了带薪旅游假,西安到哈密开通了飞机,强烈去看外婆的心情让我坐上了飞往哈密的飞机。我的背包里装了2万元现金,我想回去好好孝敬外婆。

外婆我自小喊的就是奶奶,奶奶也从没叫过我外孙女而直呼孙丫头。我来到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有个本家姓的奶奶,她在父亲27岁那年就病故了,那时父亲还没有结婚。我多次注视奶奶的相片;她消瘦、衰老、三寸金莲的脚落在地上,头上包着四川人长长的包布,圆圆的围了很多圈。看着本家奶奶我觉的她对我来说更象画,更象跟我有血缘关系的故事。

盘旋在哈密上空的飞机在慢慢降落,广阔无边的隔壁滩上面只有零星的草植物。排列整齐的是房子,黑色笔直平坦的是公路。奶奶一生从酒泉到玉门到新疆,都是追赶着石油的方向,都是追赶着儿女的足迹。奶奶出生于1933年,解放后在识字班认过字,因为油田她有了文化有了工作,因为一生热爱油田已过八旬的奶奶生活富足而无忧。走进哈密石油小区大门,眼前是绿树成荫、鲜花成片,抗旱的垂柳在小区围成一个大圈,里圈楼房旁种的是梨树、桃树、沙枣树。最让我触目心动的是奶奶家楼侧两排杏树,黄黄的杏子挂在树杈间一片一片。树下三三两两打杏的人都发出我熟悉的河西走廊的语音,这是我除四川乡音外最喜欢听的语言,很土很亲近。奶奶手捧黄杏站在不远处,等我靠近她身边时她才笑了“你爱吃杏子,奶打不上这都是别人送给我的”“奶奶新疆的杏子可真甜”我接过来一个放进嘴里边吃边说。“我要早点回来就好了,就能看见这满园的杏花那一定特别美”。奶奶呵呵笑了“美到是美,那你可吃不上这黄亮亮、白光光、甜滋滋的杏子”“那倒是饱眼福不及饱口福”。

新疆的小白杏、利光杏个个脆甜。房前屋后家家都用打来的杏子掰开晒杏干,杏香迎着风吹进我的鼻子透心的舒畅。走进奶奶温馨的家,三姨端出了提前熬好的杏皮水给我们解渴。杏子新鲜吃时易上火,晒成干熬成水立刻就变成了解暑消夏的天然饮料。多年不见的奶奶衣服穿的时尚大方,一头银发梳理光洁整齐,完全没有一点老人身上的体味。健康的奶奶眼不花、耳不聋腿脚硬朗,白白光光的脸皱纹很少,除了眼睛有轻微的白内障外,没有任何老年病。奶奶一生勤劳、辛苦养育了7个儿女,她从没有品味过富贵是何滋味。老了能有如此健康平静的生活是上天对她这样一位好母亲好奶奶最大的馈赠,我的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晚饭后连续有几个邻居来按奶奶家的门铃,有约她出去散步的、打麻将的,奶奶都对她们都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过几天吧!我的大姑娘、孙丫头、重孙子从西安看我来了”奶奶心里牵挂着她每一个儿孙的安危,儿孙们无限卷恋她生命的长久,这正是人间一种无法翻越的情感叫“爱”。

杏花开

文/李忠元

今年的春天多少有点怪异,好像一直持续低温。盼望着,盼望着,清明节过去很久了,小城街道两侧的杏花才在和煦的春风吹拂中次第绽放。

杏花开了,小城被掩映在繁茂的花丛中,显得很有诗意。走在树下,粉红色的花瓣挤满小城的枝头,杏花散发出淡淡的芳香,给人一种赏心悦目、沁人心脾的感觉。这感觉牵出我很多有关杏子的记忆。

小时候,家在农村,每家每户的庭院里都有三两棵杏树。那时,冬天刚到,心里就盼望着春风早些吹来,好让灿烂的杏花妖娆整个春季。

记忆里,每逢春来杏花盛放,我就和伙伴们欢快地跑在杏树下赏花,忘情地玩闹。我总是急切地期盼含香的杏花早日谢去,好留下满枝的果实,那样的人生才有了盼头。

日月更迭,时光流逝。不多时,在夏日酷热的阳光照耀下,青涩的杏子逐渐成熟,转为诱人的橘红色。我们这些孩子每天不舍昼夜地守在树下,没有大人的命令便偷偷地摘食起来。一枚枚杏子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好吃得直叫人感叹。即便只是一棵杏树也总能让我们美美地吃上一阵子。直到现在,童年食杏时那种酸酸甜甜的感觉依然飘荡在我温馨的记忆里。

后来,长大成人了,远离了故乡那片黑土地,童年的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但童年的往事却历历在目,挥之不去。有时,即使是在梦里,也总是被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红杏馋醒。

怀念儿时的杏子,我曾经受着灵感的诱引,触发了诗情,写了一首诗,名字就叫《红杏》:经五月融融的/风雨阳光/烂漫/枝头//早熟的节气/就迫使/结出/果实//然后让成熟来点化/把青涩/染得/红透//不待收获/风不小心碰落酸甜的/一枚/感叹。

怀揣着这份杏花情结,出门在外,每遇杏花盛放,心里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但即使在杏子熟时买食再多的杏子,也总梦想着有朝一日返回童年,品尝一番那时的杏香。

于是,怀着这份殷切的情愫,偶尔来了兴致,便选择返乡探亲。这当儿,即使错过了食杏的良机,母亲也会从仓房里挎出一篮珍藏已久的杏子,慰藉我这个久别思乡的游子。

每次回家,总禁不住要到小园中的那棵老杏树下走一走,看一看,抚摸着杏树那因岁月流逝而逐渐斑驳的枝干,不觉又回到了童年,找到了童稚时期的美好情怀。

如今,我远离故土,生活在遥远的异乡城市。城市封闭的天空难以觉察季节的变换,唯一随着季节更迭而变化的就是这满街的杏树了。

沐浴在今春暖融融的阳光里,满街的杏花灿烂盛放,在润酥天街的小雨中散放着无限馨香。我和女友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赏着春景,欢快地谈笑,仿佛又走向童年,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杏子滋味

文/闫晗

杏子吃多了不好哦,朋友这么说。可是,它独特的营养价值,不是别的水果能代替的呀。

对待食物,我们多少都会有些偏见,它们来自童年时大人随意的话语,或者生活中一些特别的经历。我觉得香蕉性寒凉,带着一点阴险,缘于初中时有个同学说,她妈妈空腹吃香蕉加重了病情,印象就那么留下了。

杏子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外表覆着一层细细的软绒毛,似小孩子的脸蛋一般,温柔、芬芳。这种水果带给我的回忆是美好的,看到它总像闻到故乡的气息,听到童年的召唤,触摸到生命河床里的卵石,感到有夏天傍晚的风吹过手臂,妥帖安心又有淡淡的惆怅。

我四岁那年,妈妈到邻村教书,我们一家三口便在那个村子租了房子。白天,我就被寄放在前街的大妈家里。大妈的院子里有棵杏树,已经长了很多年,很有气势,小小的我刚能环抱过来。还有一只大黄狗,常常卧在杏树下热得伸着舌头。

后来,我上小学时的某一天,中午回家却发现妈妈没有回来做饭,诧异又失望,只好饿着肚子回学校,趴在桌子上午睡。每一次在教室的午睡,我都不曾睡着过,无数个中午都在桌子上翻来覆去换着姿势让胳膊不至于被自己的脑袋压麻,有时候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课桌下的水泥地,有时偷偷看看小伙伴们各式各样的睡姿。我很羡慕那个一趴下就能睡着、很快就流了一胳膊口水的大刚,他是怎么睡着的呢?

值日生来检查大家是否入睡时,我迅速闭上眼睛进入装睡模式。那个小姑娘走到我跟前,推了推我的胳膊。我假装迷迷糊糊醒来,想要为自己辩解:我没有违反纪律啊。她用手指指门外,示意我出去。我跑了出去,看到柳树下的大妈。大妈告诉我,我妈去城里开会了,嘱咐她给我送饭。那天大妈烙了葱油饼,用苞米叶包着,放在塑料袋里,袋子里还有几个黄澄澄的杏子。我喜出望外,除了这突如其来的午饭,更是为了这不必午睡的特赦。我一口一口咬着油饼,吃得很慢,拿起圆润的杏子,嗅着它的香气,听着鸣蝉在柳树上叫,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不远处的教室像另一个世界,遥远、空茫。我是孤单的,却很安全,我喜欢这样。我也不晓得在那样缓慢耐心的咀嚼中,怎么还会不小心吞下一个杏核。这件事让我陷入了焦虑,好几天上厕所都很紧张。我一直没发现它的踪影,那分紧张感也只好不了了之,恰似童年的许多无疾而终的事情一样。

大妈家后来铺了水泥院子,老杏树被锯掉了。那只大黄狗到了寿命期限,也不在了。往后的日子里,并不曾听大人们说起对它们的怀念,年幼的我,只记得那一天中午杏子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