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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莺的文章 / 黄莺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打起黄莺儿

文/王毅

我已经不能忍受鸟们的骚扰了。每天天不亮,鸟就在窗台上歌唱。最初听来还很新鲜,揣摩着鸟语的韵味,试着破译他们的对话。可是近来我习惯写作看书到深夜,早晨有点懒床,睡梦正香时,鸟语时而短促激越,像路边吵嘴骂街的泼妇;时而拉腔拖调,仿佛闲扯漫谈的太婆;时而颤音抖动,高低婉转,犹如一位自信的演说家。我睡眼朦胧中愤怒地拍打窗户,鸟儿惊飞了,可不一会儿又栖息在窗台边,怪腔怪调的,继续它的啼鸣。忽然记起唐诗《春怨》来:“,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那个托梦思夫的留守怨妇,借打鸟之举,既抒发儿女情长,又倾诉了战乱给民间带来的疾苦。吟诗之间,望着窗外自在的鸟儿,我苦笑起来。

更让我厌烦的,不光是鸟语,还有鸟粪。不锈钢的窗台上,经常沾满白色或黑色的鸟粪。虽然没有什么气味,却有碍观瞻。有媒体说,鸟粪是禽流感病毒传播的主要途径,这问题就严重了。我戴上口罩和塑料手套,用鞋刷淋水死命地擦洗,可是脏水溅到楼下的窗台,邻居就抗议起来,仿佛是我们家的鸟惹的祸。我只好等到某个大雨天的夜晚,外面淅淅沥沥时,趁机偷偷泼水擦洗。然而过不了几天,窗台上又现鸟粪,我无可奈何了。

前段时间出差归来,蓦然发现窗台角落筑起了一个小小的鸟窝,一只灰喜鹊静卧巢中,见我伸出头来,顿时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我,随时准备起翅飞离。那一枝枝的小树条、秸秆、稻草等,衔上来是多么不易。我想象鸟儿们忙碌的样子,他们用弱小的翅膀往来飞翔,就为了营造这个安逸的小家,避风挡雨,孵化育雏,那一定是充满幸福的劳动。俗话说,燕来福,狗来富。这鸟儿如此眷恋我家,也是天赐的缘分啊。我为当初的厌弃与烦恼而愧疚,轻轻关闭窗门,不再打扰鸟的生活。

晚秋时节,气温骤降,加之昨晚下了一场秋雨,我想看看巢中的鸟儿。打开窗门,探出头来,那只灰喜鹊竖起惊慌的身子,眼神里充满同样的警惕。哇,鸟窝里竟然有一只雏鸟,稀疏的羽毛,粉红的脚爪,叽叽喳喳的叫唤。这温馨的爱巢开始生儿育女了,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呢?在家里转悠了一圈,找到一个塑料碗,装上清水,撒了一把米,小心翼翼地放到窗台上,不敢太靠近这对母子。我猜想,鸟儿一定会领会我的善意。

几天过去了,那只雏鸟喝水没有?觅食没有?我慢慢打开窗户,只见雏鸟依偎在母亲的怀抱,而那只碗里的水和米,居然一点也没动。或许是距离太远够不着吧,我好心的伸出手来,把碗缓缓移向鸟巢。意外的事件发生了,那只灰色母鸟惊慌地扑腾着翅膀,我的手来不及缩回,鸟倏地钻出窗户,盘旋了一圈后飞向窗外的树丛。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始料未及,受惊的雏鸟也战战兢兢立起身子,彷徨犹豫间,突然展开羽翼未丰的翅膀,仿佛使出吃奶的劲,跃出窗外,雏鸟的翅膀显然太无力,飞不到树丛中,呈抛物线形边飞边坠,轻轻掉落在树下的草丛里。

我为自己的莽撞而懊悔不已。那只小鸟可能是生平第一次飞翔,有可能摔伤,或被楼下的猫狗叼衔,我的好心竟然伤害到这对母子。我失魂落魄地从六楼一口气跑下去,跑到树下的草丛中,却没有找到那只雏鸟。小区四周并没有猫狗的踪迹,我祈愿雏鸟在母亲的帮助下,奋力飞到了树丛中。

寒冷的冬天来临了,窗外的鸟巢始终空空如也,那只盛有清水和大米的碗,依然守望着鸟巢,一如我的守望。没有了鸟语,我的生活似乎缺少了什么。或许,来年的春天,那只灰喜鹊会拖儿带女,重返爱巢。

又闻黄莺啭柳梢

文/赖晓平

古老的柘木长河,蜿蜓曲折,两岸茂密的杨柳杂树,随弯顺翘倒映在川流不息的河水之中。晨夕之间,炊烟在树丛之中飘渺徘徊,出巢归林的鸟儿,总是在这两个时段用悦耳的叫声,吵醒沉寂的树林及村庄。

我的童年,就是在一片莺声鸟语的古河边度过的。让我记忆最深的鸟声,就是黄莺的鸣叫,那起伏有致,清润嘹亮的莺歌,十分动听。黄莺,又名黄鹂,由于它的鸣叫声酷似孩童的声音,我们当地人又叫它“黄鸪童子”。每到初夏,成双成对的黄莺在河边营巢。黄莺筑巢不仅特别,而且还非常享受。雄鸟衔来麻丝、软草,蛛丝等筑巢材料,雌鸟细心编结成一个悬吊在树枝梢头的囊状鸟窝,然后在巢内垫上一些棉絮和羽毛。爱巢筑成后,受风一吹,鸟巢随同柔枝随风摇曳,黄莺趴在窝中如痴如醉孵儿育女。

长河弯曲的高堤,穿行在漫长的杂树丛中,我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这条鸟语夹道的路段。百鸟的嘈杂我无法分辨,唯有黄莺那近似奶娃稚气的鸣叫,让我一路学舌模仿,久而久之,黄莺似乎也觉得我成了它的知音。每当我走上河堤,黄莺就发出一声长长的鸣叫“啊——”,我也模仿它的叫声打一个招呼,接着莺声巧啭“你是哪个?”我也学着它多变的鸟语,边走边叫……直到读完了小学和初中。

三十年前的一个初夏,同样也是鸟语莺歌的季节,村里一个用汽枪打鸟的人,打死了河堤柳树上一只护窝的黄莺,另一只在巢中孵儿的雌莺,凄厉地惨叫一声之后,迅猛俯冲向打鸟人,并在他头上乱啄乱抓。打鸟人捡拾死莺之后,沿着河堤继续一路打鸟,这只失伴的黄莺跟着他一路嘶鸣,并趁其不备,多次向其头上猛啄。黄莺跟着打鸟人哀鸣了十多里路程,打鸟人从它稚童般哭泣的鸟音中听出,仿佛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怒骂,那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嘶哑的哀号,让打鸟人听得心惊肉跳。打鸟人回家之后,心情十分沉重,他将汽枪毁掉,立誓终身再不打鸟。

在此后的很多年里,我再也没有听到过黄莺清亮的叫声,长堤上寂静的树木,无声无息地陪伴着长河一路延伸。这片失去了鸟儿呵护的丛林,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树叶虫眼斑驳,树干千疮百孔,病虫交加的黄叶,还没等到秋天就早已飘落殆尽,河岸上两行光秃的树梢之下,满是枯木朽株。

今年初夏,随着布谷鸟一遍又一遍的催耕,长河两岸一望无际的田野,被犁铧翻耕得平整如镜。一群群觅食的白鹭,翔集在待插的水田之中。突然,几声黄莺的鸣叫,无意中勾起了我久违的希冀。我寻声望去,一对鲜黄的黄莺正在河边的高柳上筑巢,雄鸟忙碌地在树丛中来回穿梭,雌鸟细致地在树梢上精心营巢,那一声声夫唱妇随的鸣叫,让我情不自禁,随口吟出王维的一联诗句:“漠漠水田飞白鹭,荫荫夏木啭黄鹂。”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报’好音。”黄莺重来,大量鸟类也随之迁徙到长堤杨柳之中。鸠呼雨落,雀唤天晴,古河两岸,莺歌燕舞,一片生机。鸟类是人类的朋友,同时也是生态平衡的天使。现在,随着人们生态环保意思不断增强,鸟类把长堤上的绿荫,当成了它们繁衍生息的天堂。掩映在杨柳深处的农家,在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中,到处是一派“闲携斗酒听鹂语,高卷珠帘待燕来”的新农村美好生活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