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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祖母的文章 / 祖母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因你,一切美好

文/手写秘密

岁月静好,时间如常,更换着季节与人世,淡定如流年偷换,总在明月窥人,暗香浮动的夜晚。不经意间,一缕光,一丝声,就轻易勾起了内心掩埋的情愫,在月光下,在夜风里,慢慢发酵,发酵,发酵成往日的光景,有夕阳的温暖。

就这样,想起了祖父,以及他的妻,他们的爱情。

曾问祖父,是怎样与祖母相识到相爱,希望听到一段轰轰烈烈或不温不火的浪漫。祖父却只是笑,说:“能有什么,别人介绍的呗。”说这话时,他正与我散步。他用他的老手,牵着我,小心地过马路。但他脸上淡淡的笑容里,有对过去的追忆。

祖母嫁与祖父时,祖父是有点家景的。曾祖父是经商的,虽算不上家财万贯,但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有钱人家。她,未读多少书,近四年级就辍了下来,听他说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便满心欢喜地成了他的妻,芳龄才十九。

婚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是,曾祖父去世,家境便不再似从前一样宽裕,微厚的积蓄,平分给祖父七兄弟,剩下的也不多。日子开始过得清苦了。祖母却不曾埋怨。父亲说,小时候,祖父到镇上去替人理发,祖母就独自一人在家,洗衣做饭,摆弄好琐碎的家务后,就下田农耕。祖辈留下来的十几亩地,都是她一个人,用那不坚厚地女人后背给犁好的。夏日晌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她也不回家,耕田种地一天,傍晚祖父回家时,却总能在厨房的窗下看到她准备晚餐的身影。米饭蒸熟了,水汽蒸腾,透过冉冉的白雾,他望见她脸上浅浅的幸福。

生活渐渐有了起色,只是祖母从不大花,他给多少,她就花多少。省一些,儿子们娶媳妇儿时花一些,女儿们出嫁时花一些,也没留多少给自己。

提起祖母,祖父总说害她吃了苦,人也变得犀利。我知道他是还记得那件事。在我三岁那年,家里要盖新房子,村里那些早看祖父不顺眼的人便来闹事。两家人吵了起来,祖母不认吃亏,扑上去作势要打人。一个女人怎敌得过一个高大粗犷的男人?祖母被推倒在地,那男人还把手中的烟筒砸在祖母身上,啐了一口唾沫。此时一向温文尔雅的祖父成了一匹惹急了的狼,红着眼将对方扑倒在地,抡起拳头就是一击,嘴里还念碎着:“叫你欺负我阿英!”

晚上祖母给祖父上药时,将祖父痛得龇牙咧嘴的,她还责怪道:“都快五十的人了,还与人打架。”祖父倒不在意这些,只看着她,笑。虽然我还小,却深深记住了那副美丽的画面:光着膀子满身瘀伤地祖父深情地望着祖母,他们对视着,时间仿佛停止。

祖母是在2010年患病的。半生随祖父受了那么多的苦,却得不到上苍的怜悯,高血压,高血糖,血管堵塞压迫了脊椎,中风在床,为祖父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她,终于等到了祖父的伺候。祖父开始做尽一切她做过的事。洗衣做饭,挑水浇菜,给不能自理的她擦身子,换洗尿布,把她的一切照顾。祖母的意识日渐迷离,开始有点混沌,身体也愈来愈不济。她的头发,越发稀少,枯黄干瘪的脸,就像失水的苹果。祖父喂她药,她喝两口,可一转身,就又吐干净了。日子久了,祖父多少有些生气,便吓她:“再吐药,我就不要你了。”这时,她就会望着祖父,眼里盈满了哀伤,口齿不清地嘟囔着只有祖父才能听懂的话语。我多次看到,两位年逾花甲的老人,一个半身不遂坐在轮椅上,一个身躯局偻跪在地上,抱在一起恸哭,泪水爬满他们沧桑的脸。这其中,有多少痛与爱?

后来,祖母得了癌,为了控制病情,祖父每个星期都要到镇上给她抓那些昂贵的药。去之前,他将她安放在院上,对着门,告诉她很快回来。祖父离开后,她便紧紧盯着门口,神情涣散,似乎想起了以前的许多故事,红了眼圈,待祖父回来时,她便满脸喜悦,眼睛放着满足的光,“呜呜”地叫唤着,一脸幸福。进门的祖父,总是晃了晃神才进屋。

最终,祖母的生命在去年初冬戛然而止。她入葬那天,祖父并不参加葬礼。

父亲过后提起,说祖母临时前,始终提着一口气,听父亲把一会安排的都告与她,还是没有咽下。她双手紧紧拽着父亲,双眼瞪大,嘴巴一张一合,欲说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直到父亲说:“你不用担心爸,我们会照顾好他。你安心走吧。” 话音刚落,祖母便撒手了……

祖母去世后,祖父被接到市里与我们一起住,他却常常往家里回。每每回去,他总要带上一个小收音机放在客厅里,放一个下午的粤剧。我不解,却不敢问。有一天,祖父如以往,他独自一人,站在厨房的窗子下,望着门口,对我说:“这粤剧放给你奶奶听,她生前最爱听这个……”院子里很安静,客厅里的粤剧传过来,悠扬而辽远。黄昏时分,炊烟升起的时候,有一个老人推开院门,久久凝视着厨房下的窗子,深情温柔,目光遥远,仿佛又看到了,水汽蒸腾,白雾冉冉的窗子前,一位经世的妇女正对着他,淡淡的微笑……

后记

自祖母病后,与祖父相处,渐渐感到他对祖母的爱。如文章中提到,大部分故事是从父亲口中听来的。写这篇文章前,看到一句话:人生旅途中的感情,就像一条经过的河流,或许你看不出它给你带来了什么,或者带走了什么。他只是缓缓的流经你的心,温暖了你的血脉。我感动于祖父与祖母的朴素爱情。不轰轰烈烈,只不温不火。忽然想到,祖父不愿参加祖母的葬礼,也许是因为担心祖母看见了他,不肯安心上路罢。

祖母的葬礼

文/耕耕

今天十一月十六日,离祖母下葬已经23天了。在祖母生前,我就在想着用文字或者其他的形式来记述一下祖母了,怎奈学业繁重,又天性懒散。我一直没有能寻到安安静静叙一个人的机会,后来记述变成了祭奠。原本在脑海中构想的是以祖母的生平编撰一部小说出来,但因工程浩大被我删减成了几篇散文,再后来干脆就写一篇了。

24日是周日。一如往常的在学校自习。下午,留校的数学老师来教师找我。说我家里"出事"了。语气凝重而焦迫,我知道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在没有假条的情况下,被数学老师推推搡搡的出了校门。立在寒风中,心底一阵突兀的失落。勤勤恳恳,忠实劳作的父母应该不是"出事"的对象。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我的祖母。

机械的一脚一脚踏着自行车,一叶远行的舟舸驶向了启程的港口。物欲横流的社会并不会在乎一个人的走近或者走远,就像一个繁华的海港从不会去清点失落的船舶,也不会去寻找,或者安抚无助的船夫的妻儿。我心里是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的,但我实在想不出我的安逸的家还有其他事情能被定为"出事",能让旁人嘱咐我迅速收拢盘缠,踏上这冷风凛冽的归家之路。

终于,走到了村口。远远地见到了二伯家与我家门前的空地上搭起了帐篷。见到家边堆了几个花圈,上面用黑墨蘸写着:孝侄/孙,给祖母罗华氏。我真正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祖宅里那副黑洞陈旧的棺木不见了,在宅里留下了一个狰狞恐怖的大坑,我父亲把我的车填了进去。母亲接过我的书包,疲乏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吩咐我去村口,等一车热水瓶。我望了望家里,人很多,声音很杂。父母大概还要去招呼客人和料理后事。我像是失了魂落了魄,在村口无目的的等着,不知道是在等不能显灵的救主,还是在等离人亲肉的黑白无常。

"祖母,华氏,生于民国十一年二月二十七日卯时,卒于公元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寅时……"道长吩咐我们孙辈的过去,一个一个报上自己的名字和辈分。与我站在一起的有二哥和我哥。大哥在深圳拖妻挈子不便赶来。我哥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关系。祖母生前待他最好,相反的对于我这个"后来者",祖母是不太待见的。后来祖母年纪大了,浑了头花了眼。总是把我错认成我哥。为此,与我一样是"后来者"的母亲对这个婆婆也产生过不少冲突。我是无所谓什么陈腐旧规,所以我当过很多次劝架人,也不偏袒母亲。我哥念旧恩,也顾不得嫌隙了,就赶来了。所以今天我才有机会见见这个好几年都不能见到的哥哥了。

"孙辈还有人么?"道长声音很洪亮,二哥给了我一肘。我急忙说:"我。"道长压了压鼻梁上的老花镜,微微偏过头,镜片上方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我按他的问题依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生辰。末了,道长说:"你们家怎么这么多人,烧的黄纸都写不下了。"母亲笑了笑,"我们是大家族,托了妈的福,现在四世同堂都聚在一起。"我无意中撇见了卧在中堂的祖母,心底无限唏嘘:可怜年纪最长的人,这个家的老祖母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按我家乡的习俗,人死后是有很多程序的。但由于我晚到了,没能赶上送终,浴尸和移尸。但我也见到了"盖白巾","脚后灯"和"燃烛"."白巾"其实就是一块白布,盖了死人的脸上,后来听母亲说是花了两百在寺庙里求来的,多多少少还是沾了点佛气。"脚后灯"是一盏亮腾腾的白炽灯,也不知道古时候是怎么样的,棺沿围了一圈花绿的彩灯,映衬着鲜花锦衣,祖母是漂亮体面地走的。"燃烛"是三炷半人高的红烛,汩汩地淌着烛泪,在热气与亮光中一点一滴的溅到了器皿里。

祖母卧在一张木板上,旁边是一副冷藏棺,族老说今夜子孙守了灵,明天就去火化了。母亲递来一见白大衣,我穿上后系了腰带,但实在没能给我觅到一顶"白圆帽",我又不到戴"三梁草冠"的年纪、在人群中,我显得有点另类。

随着道长的一声吆喝,众道士敲锣打鼓了一番,声音不好听,道士长操着一口浓重的吴地方言,念念有词。族老催促我们仨兄弟,"抬香炉""送神灵".我跪在左侧,二哥在右,我哥最高,就在中间了。自然也就由他来"抬香炉".一个道士出来交待我们要随着锣鼓节奏跪拜,但怎奈总是找不到一个循环的节点。后来舅母自告奋勇,站在我们身侧,指挥着我们行跪拜礼。立着的时候腰很酸,手很累。但好在道士们念念打打也累,要休息。每次趁着香燃完的时候我们就有了偷闲的机会。重复几次。我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过了。直到东方鱼吐白的时候,我才知道,祖母已经走了两天了。该火化了,该下葬了。

车很颠,人很多,又因为是一晚上没睡好。昏昏沉沉,就干脆钻进姐夫的轿车后座,睡起了觉来。行至横河火葬场前的岔口时,姐夫姐姐连忙把我叫醒,两个人七嘴八舌的讲了,我要"扔鞋",要扔远,还要大喊"奶奶跑得快".我不懂为什么这风俗这么安排。在姐夫开车绕了花坛几圈之后,我终于把祖母的鞋子扔出去了,也喊了。但是没"扔远",没"大喊".

持着竹棒,立在停尸厅,停尸厅有个雅致的名字,叫秋菊厅。我四处一张望,还有春花厅,夏荷厅,冬梅厅。走就走吧,还有一个略显文气的厅室来供奉亲人最后的悲哀。一队人过来说要不要吹小号伴乐歌,只要一百块,被大伯回掉了。父亲去了信用局取钱,还没来。在停尸厅里我们仨孙辈立在了最中间,身前就是已经弃世的祖母。

我不想多叙火化场的种种了。因为盯着录像,看着祖母一点一点被推进了火化室,出来后就剩下了一瓶灰了。一个人最终还是斗不过时间,一副皮囊最终也斗不过跃燃的火焰。大伯颤颤巍巍的接过瓷瓶,这个长年在陕北的汉子,在祖母走时一声没哭的人,终于在瓶盖与瓶身的轻微摩擦的关头,老泪纵横。舅母哭了,婶婶哭了,连平日与祖母有嫌隙的母亲也哭了。我的眼泪早在眶里打转了,我还忍着,下不来。

一个人,活过了一声,被时间带走了。走时毫无痕迹的,一声无息的,博到了亲友的几滴泪,几声哭。人阻止不了日转星移,春秋交替,对于这个世界的生老病死也毫无能力。像一只蝼蚁,早已注定了后半生的离开,却断不了对生的念想,对死的恐惧。

唉,原谅我的贪心,我真的想要至亲至爱的人都幸福安康。千思万念化作一语:一路走好。

二〇一三年十一月十六日14:07:20

怀念祖母

文/小宝

九九重阳。我格外想念祖母,想念她的慈祥、智慧、坚忍还有严厉,想念她做的鱼以及为我炒的鸡蛋饭。

可是,如果此刻与她见面,我该说什么呢?我的无助、孤独与泪水,让我无地自容。不论我是否愿意,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我有负她的教诲,至今一事无成。幸好还有安安,是的,除了安安,我真的找不出哪点让她欣慰。

我迷失了,一而再迷失。我究竟在何时忘记了祖母的话?想一想,15年前,她便看到了我的现在。

怀念祖母,怀念我的故乡与少年。怀念祖母,怀念那一段爱意浓浓的岁月。怀念祖母,怀念那不老的精神与永恒的信念。

祖母教育了父亲,也抚养了母亲。父亲与母亲的身上,都有着祖母的光辉。父亲母亲一样善良、坚毅、勤俭,这些都得益于祖母的教诲或遗传。不一样的地方是,似乎父亲注重道家修为,母亲更多的是儒家精神。

台湾学者傅佩荣这样解读儒与道的区别:"儒家从较为积极的态度看待人生,从真诚出发,找到做人处事的原则,达成修养的目的,对自己、对社会都有正面的贡献。道家所强调的不只是真诚而已,它更强调真实,亦即突破人类中心得格局,看到宇宙万物的整体性,从永恒和无限的层面观察世界,以无心的态度顺其自然。"

曾经一段时间,我觉得道家更了不起。可是,现在我越来越发现,幸福还是要靠儒家,因为我们每天都生活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之中,没有那么的逍遥自在。或者说,现在很多时候我分不清何为儒何为道。

"不争是慈悲,不辩是智慧。"这十个字让我无比诚服,我做不到,母亲做到了。从小到大,和母亲聚少离多。这两年,每年有八个多月和母亲住在一起,可是我未能好好照顾她,她比保姆还卑微。我对母亲的亏欠,用几辈子也偿还不完。

父亲用他的奋斗历程让我见识了"无为"的力量。可是,最近父亲陷入了一起纠纷之中,这个纠纷在我看来荒唐之至。"无为"有何用,还不如母亲的不争不辩。

父亲是无数人的偶像和榜样,也有很多人误解父亲,包括亲人朋友。我争过辩过,其实不必争不必辩。父亲不需要他人的理解,我理解他就足够了。

马上就是父亲的生日了。本来我准备带着安安和母亲一起回家,我都想像了他会有多么的高兴。在他这段最为烦心的时刻,在他最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回来了,没有什么礼物比回家更珍贵。可惜安安尚未完全康复,加上天气变化异常,这次还是回不去,只能期盼又一年。

父亲总是说,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希望他能想起他的母亲,想起他的母亲的教导。

怀念祖母,最好的方式是像祖母一样处世与生活。怀念祖母,请让我们及我们认识的人幸福健康平安。

怀念祖母,也梦到了祖父。

谨以此文献给父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