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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送的文章 / 我送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我送女儿上大学

文/王建成

2006年9月8日黄昏,我和妻子在福建闽江学院学生宿舍门口,对刚入学安顿好的女儿说:“孩子,爸妈走了,从今往后你要开始独立生活,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说完这话,我声音哽咽,妻子在旁忍不住流下泪来。夕阳西下,天地间暮色凝重,一如我们与女儿分别的心情。

女儿高考被闽江学院英语专业录取。开学时,我和妻子赶紧为女儿打点行装。女儿见天气炎热,我们年纪大,从家到福州要坐七八个小时火车,执意要自己一个人去报到。我们再三不肯,女儿18年来从没有离开过家,她一个人去怎么能放心?那天到了学校,我们为女儿交完学费,整理好床铺,买好了日用品,就到了黄昏。我们就要离开了,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觉得要叮嘱的话很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女儿似也难过,什么话也没说,挥挥手转身就走回房中。我们知道她也是怕伤感的场面,所以赶紧走开。

当晚,我们没回去,在福州市区找了一家旅社住下。虽然很疲劳,但一夜都没睡。翻来覆去想女儿:蚊帐放好没有,睡上铺晚上上厕所怎么办,明天早上起来在哪里洗漱,吃饭习惯不,每天衣服洗了有没有地方晒……女儿在家是独生女,大事小事都是我们包办,从没有自己做过什么,现在一切都要靠自己了。过去孩子在家整天叫叫嚷嚷,觉得很欢乐,很热闹。现在没在身边,似乎冷清了许多,心里觉得很空虚。虽然女儿是出去读书,但毕竟离开了家。女儿是自己的骨肉,做父母的没有理由不牵挂。

做了父母才深深理解父母亲的心。由此我想到30多年前我刚参加工作在工厂上班,要去外地培训。走的那晚母亲几乎没睡,为我打点行装。带了这个,还要带那个,似乎怕少带了什么。走时,母亲还执意要送我去坐车。一路上反反复复叮嘱,我当时觉得啰嗦,今天想来,心里有一种深切的感动,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我们计算好女儿往常在家的起床时间,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传来女儿欢悦的声音:“爸妈,我早起来了,已吃过饭了,正和同学在校园散步,马上就要去参加开学典礼……”我们长松了一口气,一夜的担心和愁绪顿时烟消云散。女儿大了,要开始她自己的生活,这是做父母不能改变的。于是我们马上坐车回家。

时光飞逝,一年年过去,转眼又是一年秋夏。在今天这个黄昏,我想到那年送女儿上大学与女儿分别时的情景,心里很感慨。女儿在外四年,2010年大学毕业,一切都很好,已留校当辅导员,2011年又考上福建师大国际汉语教育专业研究生,后考到福建江夏学院当辅导员,现在毕业成家在福州,已完全适应在外面的生活。女儿一直在独立锻炼成长,走出了我们做父母的牵挂。女儿不在身边空虚的情绪我们也调节过来了,孩子一天天大了,我们一天天老了,他们终要自己独立,这是人生的规律,过多的担心只是于事无益,徒增烦恼而已,做父母该放手时就要放手。此时,我觉得这秋夏的黄昏是如此灿烂,父母与孩子之情,就如满天的霞彩,会美丽着人生的每一个日子,久久地映照着你和孩子的前程。

倔强的萝卜

文/岳新敏

凌晨4点,父亲便起了床,然后摸黑来到地里,开始采摘沾着露水的萝卜,再将它们小心放到三轮车上,开往市里的农贸市场。

去年萝卜价格不错,今年大棚里全种了萝卜。

6点半,到达农贸市场,父亲终于可以歇歇脚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冷馒头,开始充饥。大约1个小时后,其他的菜农陆陆续续到来,这时候买菜的人也开始来了。

有认识父亲的和他打着招呼,父亲憨憨地笑着。

父亲是一个菜农,冬天也不肯歇息,种了大片的萝卜。本可以在附近乡镇上卖的,可是父亲觉得市区只比镇上多出20里地,没啥,还能有个好价钱,就是卖不完还可以给我送过去。

以前家里穷,父亲就是靠种、卖蔬菜供我读书上大学的。后来我在市区买了房,安了家,父亲便每隔一段时间都来给我送一回菜,说自己种的菜,吃着放心,第二天便又匆匆离去。

今年媳妇怀孕时,父亲隔三差五来给我送菜。要知道父亲距离我家大概有60里地,骑着电三轮不是个短距离。我让他别这么麻烦,他不听,说什么一定让未来孙子吃上无公害蔬菜。

有次,生意不太景气,父亲的一车子萝卜,剩下了半车,他要给我留下,媳妇无意中说了一句,吃不了,整天吃萝卜吃得都腻了。父亲低下了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父亲便起床了,然后趁着我们熟睡之际,除了给我们留足吃的,悄悄地把剩下的萝卜分到各家各户的门前。睡梦中听到关门声的我,赶紧下床穿上衣服,本想追上父亲,只见父亲拿起塑料袋,一个袋里装着四五根萝卜,挨家挨户敲门,还让他们多多关照我们这一户。不知道父亲的行为,多少人赞成,反正还是剩下了不少。我看到父亲的脸上显出落寞的眼神。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小区的人大概都认识我们了。有的说,大爷好久不来了,那萝卜种得真叫一个棒啊,是正宗的水萝卜,脆生生的,生吃都很好。

父亲好久没有来了。因为给家里的冬暖式大棚放栅子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下来摔了腿。然而,他心疼的却不是他的腿,而是那半地的萝卜。在他看来,这萝卜比命还金贵呢。愁得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母亲打电话过来,让我帮着想办法。我只好骗他说,别着急,找到买主了,我有个同学在超市,专跑采购的。

周末,我找了几个哥们一起回家,把剩下的萝卜拔了,然后分给小区的各家各户。我相信,父亲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你就说是我送的

文/赵新

沟里村有个老汉叫老秋。

老秋在村里不是下田种地,不是上山放牧,而是挥动一把扫帚一把铁锨,给村里打扫卫生。现在村里也和城市一样,要求环境优美,村容整洁,院落干净,街道亮堂,所以村委会就很重视这方面的工作,所以就有了清洁工这样的角色。

为什么偏偏老秋当上了清洁工呢,说来话也不长:那天晚上,村主任把在家种地的乡亲们招呼到村委会开会,要大家推举一位清洁工。大家都想干,大家都不言声,村主任就说出去解手。村主任突然跑回来大惊小怪地喊:哎呀不好,有个人掉进茅坑里了,黑天墨地,也看不清是谁……

他一言未了,老秋就冲出去救人,而别人微微不动。

老秋晃着手电跑回来说:主任,茅房里根本没人,你看错了。

村主任很是高兴和激动:大叔,我没有看错,咱村的清洁工就是您了。

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的“有人掉进了茅坑里”,是村主任给他们出的一道考试题,他答对了:他一不怕脏二不怕累,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老秋是挣工资的。老秋的工资每个月是3000元。

本乡本土,守家在地,吃得热乎,穿得温暖,还能一如既往地舒舒服服地守着自己的老婆睡觉,哪一方面也耽误不了,老秋的工作让人羡慕不已!终于有一天早晨,有个女人站出来,对正在清扫街道的老秋说:兄弟,你早,你好。

老秋看了她一眼,见女人的脸笑得像朵花,也就回答:大嫂,你早,你好。

女人说:兄弟,咱沟里村的人都夸奖你好呢,说你50多岁的人,这么勤谨这么细致这么认真这么耐心,把活做得这么利落这么彻底这么干净这么地道!

老秋说:那还不是应该的吗,我挣着村委会的钱呢。

女人说:兄弟,那就麻烦麻烦你,你去把我家的院子打扫打扫吧。

老秋愣住了。村委会交给他的任务是,清扫沟里村的大街小巷,清除渠沟里的脏物垃圾,没有让他去打扫谁家的院子。

而且全村200多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有院子,给谁打扫,不给谁打扫?都去打扫,忙得过来么?

老秋说:大嫂,对不起,我不能……

女人说:你别推辞,你挣着我的钱呢,就得听我指挥。

老秋把手里的扫帚停下:我怎么会挣着你的钱呢?

女人说:村委会是咱们全村子的村委会,是大家的村委会,你挣村委会的钱,当然也有我一份。

老秋犹豫了,他觉得这个女人的话多少有些道理:她是沟里村的一员,这一点没有怀疑。

老秋想,要不给她扫扫吧,也费不了多少时间,费不了多少力气。

老秋想,她没了男人,寡妇失业怪可怜的。

老秋想,她也50多岁的人了,好容易张开了嘴。

老秋来到女人家里,把女人家的院子扫得干干净净,亮亮堂堂。老秋说:大嫂,你记住,咱们下不为例!

可是第二天,这个女人又叫老秋给她打扫猪圈。

老秋摆了摆手:不是下不为例么,咱昨天说好了的!

女人说:是呀是下不为例呀,我今天是让你打扫猪圈,不是让你清扫院子;别忘了,你挣着我的钱呢。

老秋迟疑良久,又给她打扫了猪圈;还拉了好几小车土,把猪圈给她垫好。

很快,老秋的女人知道了这些事情。

老秋的女人问老秋:奇怪,你为什么单给那个寡妇打扫院子打扫猪圈?

老秋回答:不奇怪,她说我挣着她的钱呢。

女人说:她放屁!村主任说,你挣的钱是县政府直接拨给咱们村委会的,不是从各家各户敛的。你问问她,她给你掏了几块几毛几分钱,让她拿出单据来!

老秋说:好好好,我等着问问她。

话是这样说,老秋却一直没有追问那个寡妇女人。老秋想,帮助她干的那点活其实不叫什么活,二五眼的事,值不得正二八经地问人家;你一问,好像要算后账了!

老秋不找她,她却又找老秋了。她又让老秋给她淘厕所。

老秋说:大嫂,你说心里话,我挣着你的钱么?

老秋说:大嫂,面对我赵老秋,你好意思说假话么?

老秋说:大嫂,你的活我可以帮助你做,但是你知道我知道也就可以了,不需要第三个人知道!

几声大嫂叫出来,女人眼里流泪了。

农历腊月二十八,老秋在村里继续清扫街道,扮亮村容;老伴去县城赶集,购置年货。中午回到家里时,桌子上放着两只烧鸡两瓶酒,香味、酒味都很浓。

老秋想,老伴儿还没有回来,这东西是谁送的?

老秋去问村主任,村主任说:大叔,送给你你就吃你就喝,你管它是谁送的?如果婶子非要刨根问底,你就说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