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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陀螺的文章 / 陀螺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童趣里的陀螺

文/沙子鹰

把陀螺握在手上按顺时针方向旋转,不同的技巧决定抛向空中的高度,检验的唯一标准是坠落于地面后陀螺是否依然在转动着。

有艺高胆大的小伙伴能把陀螺抛出几米高,坠落于地面时已被旋晕得九死一生,眼看着就要倒下了。下去,陀螺仿佛喝了还魂汤似的,立马旋稳住了,继而活灵灵地转悠起来,在皮鞭不断的抽打下,旋转得更稳更快更乐乎。刚开始还可以数着陀螺旋转的次数,瞬间你的眼睛就看不过来了。

在小学那幢俄罗斯风格校室建筑后的大土台上,有二三十个陀螺愉快地旋转在上面。我和小伙伴们抽打着旋转的陀螺,用布条绳、细麻绳或柳条做鞭,抽打着无数旋于土台上的陀螺。童年就这么快乐地旋转在秋阳的蝉声里。大土台子前种满了苦楝树,几团荫凉的云朵随风在地面的灰尘中摇晃着。我们玩累了就跳下大土台,围着苦楝树躺下,苦楝树则将大团大团的荫凉盖到我们身上。大家伙吹着牛,嘻笑着直到呼呼睡去……

春草生,放风筝,秋草落,抽陀螺。在小镇,在那长流的五岔河畔的家乡小镇,小伙伴们抽陀螺抽出了令大人们谓之佩服的花样和无比欢乐的童年时光。那时的主街就是现在的红军街,它的前身是一条近一里路的明清古楼街。中间铺有青石板路,从北街一直沿至南头。

我们所抽的陀螺大部分是找女伢子木香用小乐西换来的。木香的爸爸闲暇之余,给木香做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陀螺,我用半把盐碗豆就可换两个陀螺。我们常以薛家巷为中心,薛家巷以南的土地爷叫迪昌和,以北的土地爷叫龙王堂,我们分南北对攻,像美国的南北战争般谋划对攻,两队人马以茶楼的狮坐线为界。每人至少旋赶着两个陀螺,拼命抽打自己阵营的陀螺向“敌”方阵营猛攻。在一片混战的尖叫声中,这场对攻战没有谁输谁赢,每个人的小腿上都有红红的鞭打痕迹。女伢子们则在旁边以一幅不可理解的表情,瞪着大眼睛观战。

把陀螺抽打出的那些花样,用今天时髦的话说是带有艺术天份的。那里的男孩子,不会抽打几下陀螺是不可思议的事。能把陀螺爬徒坡,更有甚者能徒手不用任何鞭子发动陀螺,从茶楼二楼顺着木楼梯慢慢赶下来。顶尖高手只有两位,那就是二体和汉舟。他们可以徒手高空发动陀螺,可以将陀螺沿小镇茶社的木板一楼向二楼挺进。三十多级木板梯,陀螺始终没有停止也没有多跳几级木梯的差错。

不久前,听说有人制造出一个上吨重的特大陀螺,能玩转这种超级陀螺的人,想必童年玩陀螺的本事比我们那时更大些。玩陀螺是一桩好事,但愿有更多的人加入玩陀螺的游戏中来。当陀螺转动,你会全身心地投入这刚柔并济旋转着的陀螺上,这投入的姿态是世界上最优雅的有氧舞蹈。挥鞭追逐着阳光,追逐着风和街景,追逐着永恒的童心和童趣。

玩的童年

文/顾坚

离开故乡兴化,到扬州谋生,弹指之间,已然二十四年。兴化历史上长期隶属扬州,水土相近,风俗相似,因此萍寄扬州,倒也不觉几多漂泊。闲时漫步旧城区,于老街深巷,树旁井畔,不经意便可觅得许多故乡风物印记,触景生情,想起许多故事来。近来在东关古渡牌楼前的空地上看到孩童打陀螺,滚铁环,不由十分亲切:我看到了我的童年。

故乡孩童打陀螺不叫打陀螺,而叫“打李逵”。如果哪个技巧好,陀螺久打(抽)不倒,便称之为“打不死的李逵”。李逵是古典名着《水浒传》里的英雄人物,以他的姓名称呼陀螺,可能是因其身躯粗夯结实,如同陀螺,而且勇猛无敌,久战不死,更符合陀螺游戏精神。李逵在故乡兴化是家喻户晓的,因为《水浒传》是一个叫施耐庵的兴化人写的,他塑造的一百零八位江湖好汉如同亲戚一样常挂在大人孩子们的嘴边。

陀螺都是用树木削成的,大的可比成人拳头,小的高不盈寸,如胡萝卜头,纯粹根据材料规格和个人喜好制作。大有大的好处,抽起来威风,“叭叭”的脆响像开步枪,如放爆竹,而且“斗李逵”时容易把对方撞弹出去,不好的地方就是费力,抽的频率要快,适合身高力大的同学使用;小的好处便是抽打轻松,一鞭子抽下去能转好长时间而不倒,而且战斗时进退灵活,如同小兵张嘎这样的小英雄,瞅冷子袭击敌人两下,打不过马上转移开去。

我从小就擅长奇思异想,为了“斗李逵”占上风,从陀螺的制作材料上打起了主意,居然想起用砖头。当时我才八岁,上二年级,下午学校放学后不回家,在教室檐廊的水泥地上磨制陀螺。一双稚嫩的小手要把半截青砖打磨成光溜精致的圆锥体,这是一项多么艰辛的大工程,但我没有畏惧,全心全意地磨制,每天都干到天黑。时隔四十年,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空无一人的庙宇改成的小学校里无比的寂静,薄暮中几十只蝙蝠在古庙驳蚀的挑檐下飞窜旋舞,我的小屁股坐麻了,我稚嫩的手指擦出了血珠,我听到了围墙外母亲焦急寻唤我的乳名……三天后,终于大功告成。当我把呕心沥血磨制出来的作品捧宝似的拿到操场上亮相炫耀时,却很快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沮丧不已:砖质陀螺太沉了,重得抽不动,必须不停地抽打,转速还是上不来,而且太费布条——仅仅抽了几分钟,母亲用旧裤带为我做的鞭子便抽得丝丝缕缕的,好像年画上的神仙爷爷手握的拂尘!

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里还很穷,不是所有喜欢滚铁环的孩子都能拥有一只铁匠打制的标准铁环的,不少孩子就想方设法使用其他材料来做成圆环代替,如荆藤,竹蔑,粗铁丝。还有滚冬天用来捂手暖脚的铜炉盖子的。我们巷子里的马锁不小心把铜炉盖子滚进了河里,他父亲在寒风中用罱泥的大罱子罱了半天才罱到了,回家拿鞋底把马锁的屁股打得青肿,上学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可怜极了。保东挨打更有意思,他滚的是铜环,是悄悄把家里的马桶卸下一道底箍来,结果壮硕的母亲坐上去顿时迸裂,人一跤跌倒,满屋子的屎尿味。他父亲拿牛绳把他吊到树丫上打,鬼哭狼嚎的声音半个庄子都听得见。

我们的童年,所有的玩具基本都是自己手工制做的。制做的过程就是寻找和发现的过程,也是锻炼大脑和培养动手能力的过程。我们的玩具跟工厂的流水线无关,跟塑料无关,跟电池无关……都是从自然中得来,是百分百的“绿色产品”。我们玩烂泥巴巴,射纸火箭,斗铜板,拍洋牌,打陀螺,滚铁环,弹玻璃球,跳白果,拿拇儿,格房子,叠罗汉,捉迷藏,打水仗……所有的游戏都是运动,都是比赛,都是战争的模拟。各样的运动锻炼了我们的身体,不断的输赢中磨练了我们的心理素质,集体活动培养了我们的团结协作精神,我们的游戏就是具有这样重要而美好的意义,这是单靠学校和灌输所不能达到和获得的。我们的童年很贫穷,我们的童年又很富裕,因为我们在游戏中长大,在伙伴中成长。童年是用来玩耍的,童年是用来发现和创造的,童年是用来自由和快乐的。这样的童年,才是真正金色的童年;有这样童年的孩子,才是真正幸福的。

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裕了,孩子的玩具越来越多,游戏却越来越少了。孩子越来越擅长伸手,越来越不会动手了。孩子越来越孤独,越来越不快乐了。戴眼镜的多了,“豆芽菜”和小胖墩多了,胆小自私的多了,在野外奔跑如鹿、会唱童谣的少了。这样的情形让我时常感到郁闷、担忧和恐慌。因此,当我无意间在东关古渡看到了儿时的经典游戏,亲切和振奋之情油然而生。我希望让孩子回归到自由玩耍的童年,充满探索和创造的童年,在游戏之中懂得团结协作的童年,生机勃勃带有“野性”的童年……

童心

文/翟杰

这段时间,每次晚饭后在小区里散步,我都会遇到他。

这实在是一个古怪的老头,甚至一开始我都认为他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丝毫没有其他老年人那样的沉稳,闲淡。那天,我又在小区里的广场上看到他了。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国际米兰的球衣,两只手里分别拿着一根皮鞭和一个陀螺。偌大的广场,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中央,四周围满了人。只见他把皮鞭一圈一圈地缠在陀螺上,然后趔开身子,将手猛地一松,陀螺便打着旋落在地上快速转动起来。他又像个孩子似的大吼一声,然后将皮鞭举到半空,随着“啪”的一声,那陀螺越转越快。他旁若无人,眉飞色舞地为自己叫好。

眼前的情景瞬间把我拉回了童年时代。遥想当年,自己最爱玩的就是陀螺了。不过那时候的陀螺都是自己制作的,把暖瓶塞的底端削尖,然后找一个钢珠,再用锤子把钢珠使劲地砸到里面,这样,一个陀螺便做好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简易的玩具,却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穷的欢乐。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20多年没玩过陀螺了。或许是他的情绪感染了周围的人,有人开始鼓起掌来。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边蹦边抽,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拍手叫好。

从那以后,每当相遇,我总会送他一个崇拜的眼神。我知道,是他那颗不泯的童心感染了我。

这也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姐夫。在我们眼里,姐夫是一个极其好玩的人,在他嘴里,不时会蹦出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才会说的话。记得有一次,家里买了一台新饮水机,姐夫拿了个纸杯去接水喝。和我们不一样,他每次只接一点儿,一口喝完之后,再接一点,如此反复了十余次。姐姐不耐烦地说他:“你就不能好好喝吗,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姐夫故作扭捏地说:“我喜欢。”那滑稽样,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在笑声里,我忽然意识到,自从认识姐夫以来,好像从来没见他发过愁,我想,这可能与他童心不泯的心态有很大的关系吧。

是的,童心是润滑剂,无论是同事之间,还是邻里之间,无论是夫妻之间,还是父子之间,一句玩笑,一句问候,都可以温暖人心,化干戈为玉帛,快乐一生。童心也是健身器,不为冷言生气,不为恶语伤神,平心静气,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怡然自乐,神清气爽,延年益寿。如果有一天,有人对我说:“你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那我一定会高兴坏的,因为我想得到这世界上最美的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