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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油灯的文章 / 油灯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油灯下青涩的记忆

文/yg

油灯早已淡出了人们的生活,但油灯下那段青涩的记忆却依旧鲜活。

油灯,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事物,它见证了祖国从一穷二白,百废待新到繁荣富强的历史。它指引了一代又一代年轻人前进努力的方向。它燃烧自己,在无数个孤寂的黑夜中给人们带来了光明。现在,他早已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退出了生活的舞台,但它留给人们的精神,留给人们的记忆却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

油灯,顾名思议就是以油为燃料的灯。那时侯的农村没有通上电,油灯便成了老百姓夜晚照明的工具。商店里是没有现成的油灯卖的,即使有,人们为了节约,更愿意亲手制作。制作油灯,便成了人们生活中司空见怪的一件事情了。对于油灯的制作,我是比较在行的,也许我是男生的缘故,也许是做的次数多了,有了些经验罢了。油灯由三部分组成:灯座,灯管和灯芯。灯座很简单,可以用我们废弃的墨水瓶来代替。灯管的制作就显得复杂多了,先找来一节废弃的电池,去掉里面的碳棒和填充物,然后将外面完好的锌皮剪开洗净,再找来一根筷子,把锌皮卷成一根大约一分米长的空管,灯管就做好了。灯芯可以用棉线或火纸作原料,把棉线或火纸拧成一股绳从灯管中穿过,再将其插入墨水瓶中,这样一盏油灯就完成了。

在使用的过程中,可以根据需要调节灯芯的长短。如果灯芯的气密性不好,顶端的火焰会漫延至瓶口甚至瓶内,这样就很危险,这时可以在锌皮的缝口处涂上一层肥皂,这样的灯芯既经久耐用,又比较省油,远比竹管做的好。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或因为做饭的需要,或因为孩子做作业的需要。这时,我们都会拿出作业,在那昏暗的灯光下,或写或读。每当我们做作业的时候,妈妈总是默默地做着家务,可能是怕影响到我们。爸爸则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我们。作业完成后,他喜欢拿过我们的本子,指指这写得不仔细,不规范,说说那做得马虎,留下了墨团。然后就是某某家的孩子又考上了哪所学校,哪家的孩子又端上了国家饭碗,最后还得讲一讲他们读书时代的艰辛,说一说他们读书时的勤奋。我们兄妹都知道,妈妈当年上过高小,这在那时还算个知识分子,可爸爸只读过二年级,他老是埋怨当时的政策,老是埋怨自己是地主家的后代,老是对我们指指点点。说得多了,我们都知道了他这一套固有的模式,也就不以为然了。

微弱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灯光下潺弱的身影被投映到破烂的墙壁上,昏暗的灯光透过瓦砾的缝隙溜进了浩瀚的夜空,使原本静寂的夜晚有了一丝丝生机和活力。我们兄弟伏在几乎堆满杂物的八仙桌上,用那稚嫩,瘦弱的小手忙碌着,书写着。因为我们明白,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走出这破旧的小屋,才能走出这贫瘠的大山,才能住上山外那高大的洋房,才能见到夜幕下五彩的霓虹。

面对那跳动的火焰,我有时侯也在想,那城里的孩子也做作业吗?那城里的楼房咋能修那么高呢?那一颗颗小小的灯泡怎么这么亮呢……每到我走神的时候,爸爸总会用他那有力的手指骨敲击我的脑袋,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冬日的夜晚。小雨连续下了好几天了,北风呼呼地吹着,那凛冽的寒风穿过墙壁的缝隙灌进屋子,让人浑身寒颤。油灯的火苗在风的作用下东倒西歪。我们兄弟俩照例拿出本子,伏在桌子上写画着。爸爸缺乏了往日的热情,窝在灶堂边和妈妈嘀咕着什么,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妈妈叹息的声音。不一会,爸爸妈妈都来到桌旁,摸摸我俩的脑袋,沉默好一阵子,最后还是爸爸开口说话了,那意思就是说:老师又在催缴学费了,我们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这书怕是没法让哥俩同时读下去了!我和哥哥都怔住了,爸爸妈妈几乎没有在我们面前抱怨过生活的艰苦,更没有如此唉声叹气过,望着爸妈那无助的眼神,我不知所措。屋子中出现了短暂的宁静,最后大我两岁的哥哥说:妈妈,我成绩没有弟弟好,我不想读了,我帮你们干活去!哥哥说完,我分明看到了妈妈眼角的泪水……

从那以后,每次晚上做作业的时候,桌子旁都会多出一个陪伴我的哥哥。小学毕业后,我以班上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上的重点中学,每周回家的时候,哥哥总会在油灯旁等候我,让我给他讲那山外的故事。再后来我们村里通电了,我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到了师范学校。家里的油灯也就光荣的下岗了。

上次回家的时候,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我不经意间发现了一只布满灰尘的油灯,油灯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显得比以前陈旧了些,看到我惊讶的样子,妈妈说:放在那儿吧!停电的时候还能用上。我,不禁潸然泪下。

亮在心头的菜油灯

文/沈伯素

菜油灯曾经陪伴了我童年的全部日子,以致它至今活跃在脑子里。我家的菜油灯,灯台是竹子做的,四只脚,形如高脚椅,可立放,可挂壁;灯盏是一只浅浅的铜碗;灯芯是比棉花还要轻的一种名叫灯芯草的。那年头,即便我们老家那片山区,也经常有小贩背着大捆灯芯走村串巷叫卖。

我家土地不多,产菜籽少。三四斤菜籽才能榨一斤油,还得卖钱充家用,炒菜做饭尚且舍不得,何况用于点灯?《儒林外史》中的严监生,临死前因油灯里点着两根灯芯,便伸着两根手指不肯咽气。有钱人家有此吝啬劲头,我家就更不舍得费油点灯了,都是点一根灯芯。经常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还不点灯,晚饭摸黑吃。对此,母亲理由充足,她说:“不点灯,还能把饭吃到鼻子里?”

有关菜油灯的话题好多。因为灯台有影子,就有了“灯下黑”的说法;形容人会惹事,就说他“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人编了一支儿歌:“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骨碌骨碌滚下来。”今天,就不指望小朋友们对这首歌感兴趣了,可是我小时候不仅喜欢这首儿歌,更对油灯怀有深厚的感情。天一黑,就会催母亲快快点灯。尽管一灯如豆,而且幽幽火苗稍有“风吹草动”就摇摆不定,但在桌子中央一放,一家人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母亲总是趁着有亮光的时候,带着姐姐纳鞋底或给衣服打补丁。奶奶则多半是捻麻线。她是捻麻线能手,捻纺锤就像丰子恺漫画《三娘娘》,一手举老高,另一只手在大腿上一搓,线砣就久久地转动,引得花猫也在旁边蠢蠢欲动。我自觉靠近灯台,在菜油香气中低声诵读“晋太元中武陵人……”或做“鸡兔同笼”算术题。有时,我们兄弟姐妹还会起哄,在菜油灯下做游戏。灯下游戏项目很多:猜字背——把在桌上转着的铜钱突然用手蒙住让别人猜是字还是“背”;转陀螺——在“康熙大钱”的方孔里固定一根细竹签做成小陀螺,看谁转的时间长;猜谜语……

回味童年与菜油灯为伴的日子,就感到我们的历史多多少少都有油灯的映照。这一点,后来读诗词时感觉就更清晰。比如,李清照说“夜阑犹剪灯花弄”,赵师秀说“闲敲棋子落灯花”,菜油灯熠熠生辉,一直亮在历史里,亮在我的心头。

老太的油灯

文/刘军

镇上有条旧街,很多年前我读高复班的时候,就租宿在这里。房东老太太的几个子女都在外面,以前来接过她几趟,老太太放心不下老房子,才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和她每天不大碰得到面的,我一早去学校时,她还在睡,我夜里回来时,她早已睡下了。不过,每天回来,客厅桌子上总是点着一盏防风的煤油灯,旺旺的,亮亮的,等着我。那时老早有电灯了,她是怕我找不到电灯的开关?还是她夜里怕黑?如果她怕黑应该点在自己房里才是呀。大概是怕用电吧,我又没机会问,就不敢拉亮电灯,只举着油灯回房睡下。老房子里有股浓浓的陈旧味,让人感到心情特别苍老,刚住进去时,我好几夜睡不着,感觉着自己睡在这种浓重的陈旧味里,都长出霉花了。睡不着,就点着油灯看书,老太太问我看书干吗不用电灯,别看坏了眼睛。我说,你不是不让用吗?老太太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让你用了?用固执的眼光向我讨答复。

我一时语塞,不知怎样跟她解释,就指了指油灯。老太太似乎明白了,慈祥的笑了,你个学生娃,问一声就这么难?我说别点了,也费油的。但她还夜夜点着,旺旺的,亮亮的,等我回来。她说习惯了,改不了了,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态来,不知在想啥。她喃喃地自语道,从前老头子夜里出门,我都这样等他回来。这话起初让我感到很害怕,一吹灯,就觉得黑暗之中有位老人在屋子徜徉,我拚命地耸起耳朵,捕捉隔壁她的声音。她在夜里翻身的细碎声,是我最大的安慰,我便是在这细碎声中,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经过这一次,我才明白老太太为何租给我,她所要的就是在这座老屋里在她隔壁还住着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不再感到冷清和寂寞,有了更多生的声音和气息,安抚着她的晚年。相熟之后,我常喜欢听她说从前的事,她嘴上说不会说不会说,但一说起来也能口若悬河。她实在是位靠回忆过日子的老人,我静静地聆听,让她非常开心,有时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还不好意思地脸红呢。

夜夜走入旧街的深处,推开门,小桌上的油灯灯光扑我一身,心里特别的温暖,就跟回到自家一样。可惜高考结束后,我向老太太辞别,劝她还是去外面吧。她摇头说,我哪里都不去,老头子是死在这老屋里的,我得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