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爆米花的文章 / 爆米花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爆米花飘香

文/陈浩

和女儿逛完街经过街口,看见两个老人正在爆玉米花,禁不住香味的诱惑,我跑上前去买了两包。女儿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个黑黑的机器,没想到被出炉时的响声吓得哇哇哭了起来。随着爆米花香气的弥漫,女儿竟然破涕为笑:“好香,好香。”吃着美味的爆米花,我的思绪又回到从前。

小时候过春节,爆米花是道流淌的风景线。这个黑黑的机器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最热闹的角落。

我家后院的王爷爷每天挑着爆米花的机器走街串巷,但平时生意比较清淡,到过年时候,生意便火爆起来,他把机器往地上一放,准得大半天才能收工回家。

每到过年,家家户户都会爆玉米花,我家也不例外,每每听到他吆喝“爆—玉—米—花”,我便急急地要母亲装点玉米和大米,朝王爷爷那儿奔去。这时总有眼疾手快的,等我赶到时,王爷爷早就被人围在中间,这家大人说:“你帮我爆五斤玉米”,那家大人说:“你帮我爆五斤大米”。孩子们总是争先恐后地嚷嚷“先爆我们家的”,我也夹在中间喊“先爆我的”。王爷爷总是慈爱地望着大家,吩咐大家先不要急,排成队,一个一个地来。

随着支起的炉火,周围的气氛也变得温暖起来,红红的火苗映得王爷爷的脸黑红黑红的,他拉着风箱,不多时,便嘱咐大家走远一点。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一团白色的雾气弥散开来,炸开的玉米花“疯狂”地涌出炉子,钻在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袋子里。香香甜甜的爆米花味道,就那样毫不顾忌地弥漫在空气中。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你抓一把,我抓一把,狼吞虎咽往嘴巴里塞,大人们也不歇气儿地吃着,笑着,说着,场面好不热闹。

贪玩的我总是吃了一肚子爆米花之后,就把粮袋交给王爷爷,四处野去了。王爷爷收工以后,会把爆好的玉米花送到我家。我后来发现,王爷爷送来的玉米花里总有些其他的食物,譬如大米花、小米花什么的。我很生气,跟父亲“投诉”说:王爷爷掺假。父亲呵呵地笑着说,王爷爷这是心疼你,把炉灶里的全倒给你了。

王爷爷早已经去世了,我从城里回到村里也难得赶上一次爆米花的场面,但那些爆米花的芳香,却一直芬芳着我的流年,深深地烙在我的生命里。

怀念爆米花

文/杨建勇

几天前,妻子下班回来时捎回一包玉米花,吃着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落地上一颗,当我捡起来正要递到嘴里时,妻子突然给我狠狠地打掉,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败家子。妻子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一下子无所适从,委屈得差点掉泪珠子。不就一颗玉米花吗,值得你这样吗,扔下这句话就到厨房做饭去了,留下我一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我想到了我的童年,一滴泪从内心一点点漫上来。

小时候,家里只有父母两人挣工分,生活上十分拮据,别人家可以享受的对我来说都是奢望,在父亲眼里五分钱就可以买来一把盐掌几天的锅,二分钱一根的冰棍没有从井里打出的凉水甘爽解渴。那时冬天农闲的时候,不断有外村人来我村爆玉米花。一声声爆玉米花的声音打破了我心灵的平静。我总是待在远远的地方,看着爆米花的人拉着风箱,当他频繁地看爆米花机上的气压仪时,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快来了。火候一到,他麻利地把爆米机放在荆条编的萝筐口,用脚一蹬那筏门,如闷雷一样爆炸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同时还有白腾腾的云雾向四周弥漫。这时,围在四周的孩子就会像过年抢炮竹一样去哄抢炸散在萝筐外面的玉米花。而我只能静静地站在远处,看别的孩子把抢到的玉米花塞进垂涎欲滴的嘴里。因为父亲一再告诫我们,不要去抢人家的爆米花,今天你抢人家的玉米花长大你就会成为一个好吃懒做的叫花子。虽然我听父亲的话,然而那是违心的,我很想吃那闻起来就让人发谗的玉米花,我闭上嘴尽可能不让口水流出来,尽可能不让委屈的眼泪流下来。

有一天上午上课前,我的同桌不时地从书包里捉出一颗玉米花吃,听着他吃玉米花的香甜劲,我却故作平静地温习功课。偶尔低头时发现地上有一粒玉米花,趁他不注意时我悄悄地把它捡起放在嘴里,不敢说话,不敢嚼,只能用满嘴的口水泡湿它,让它一点点地化在嘴里。一颗香甜的玉米花在我嘴里含了好长时间,才完全地进到我的肚里。那是我第一次吃爆米花,它真的好香,香得让我一生难忘。

中午回到家,我满心欢喜地告诉父亲我今天吃到真正的爆玉花了,父亲问是谁给我的,我就如实回答是从地上捡的。刚说完这句话,父亲的脸全变了,接着就朝我脸上身上打了好多响亮的巴掌,同时不停地叫喊:没出息的王八羔子,下一次再这样非打死你不可。这是我记忆中父亲第一次打我,我第一次满脸泪水地哭泣。最后心疼我的母亲把我搂在怀里好生安慰:晚上让你爹给你炒玉米吃。

黄昏时父亲从地里回来,手里掂着一个装着沙子的袋子。吃过了晚饭,父亲就让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到灶火那。父亲把沙子倒进锅里,然后开始自己动手烧火。等把锅里的沙子烧热时,父亲把剥好的玉米埋进沙子里。父亲说很快你们就可以吃到我炸的玉米花了。也真是怪了,埋进沙里的玉米一会儿从沙里蹦出一个,出来时都是开着花的。我和弟弟妹妹轮流着等待属于自己的那颗。把它从沙里捡出来放进嘴里,还能听到它在嘴里遇到口水时发出的滋滋的声响。与外乡人爆玉米花时唯一的不同是父亲炸出的玉米花不能同时开放,也没有闷雷的声音也没有铺天盖地的雾汽缭绕。那一晚,父亲用土法为我们炸出了好多好多的玉米花,然而他一个也没有尝,却在开心地看我们津津有味地吃。以后隔一段日子,父亲就用土法为我们炸一次玉米花,我们不再到外面看别的孩子抢玉米花,也不再眼谗别人的吃相。

其实那时五分钱就可以炸一锅玉米花供一家人享一次口福的,但那时,我父亲做不到。我一点也不恨他,相反,当我渐渐长大变得有出息的时候,我还是十分怀念父亲用沙土炸出的玉米花,因为那是从父亲的胸膛里迸发出的一朵朵父爱之花。它没有爆米机里炸出的甜,却有一种不散的温暖暖着我成长中的心田。  

爆米花

文/陈然

现在回想起来,爆米花是一种贫寒年代里含着泪微笑的艺术。

每到年关,我们这些小孩子就开始眼巴巴地盼望着。盼望什么呢?盼望大人们闲下来,静下心思,给我们缝那么一两件衣服,买那么一两双新袜子。冬风雪雨里,在火盆边给我们讲那么一两个故事。大晴天,煎豆粑,擀红薯饼,腌姜芋。

再有,就是盼望那个每年冬天如期出现,走村串户打爆米的外乡人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已经来了哩。”

我们小孩子嘀咕着,眼睛都望痛了,大人们呢,也早已准备好了打爆米用的木柴,把米筛了又筛。

等打爆米师傅挑着他那独特的工具终于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几乎响起了一片欢呼。大家把他让到一块宽敞的地面上,有女人端来了茶水,自然,就要帮她家先打。我们便很羡慕地望着她家的那一串孩子,私下里怪自己的母亲:怎么也不给师傅端碗茶来呢?

木柴烧起来了,风箱响起来了。打爆米师傅牵开那条特制的长长的叉袋,然后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往炉子里塞柴,拉风箱,摇那只黑乎乎的铁鼓。几十双眼睛都盯着它,想马上看到它表演的魔术。

打爆米师傅也很黑,像烧炭的。村里人都叫他老黑。

果然,不一会,老黑用手指在口里沾了点唾沫,飞快地往黑鼓上一按又拿开,只听得滋的一声,他便站起来,转过黑鼓,按在叉袋里,左脚一蹬机关,只听得一声巨响,刚才还瘪瘪的叉袋立时丰满地鼓了起来,我们小孩子欢呼着,上前去抱着打滚。

“你说,是不是那黑鼓子里有什么魔法?”

“我看,是在叉袋里。”

“怎么会在叉袋里呢?我看是在老黑手里。”

我们便都用力盯着老黑的手,仿佛要识破那魔法似的。

“老黑家的孩子,大概是天天可以吃爆米的啊!”我们惆怅着,嫉妒着。一连几天,村里像过节。

爆米打好后,除了留一点点给孩子尝鲜,或给女人们泡糊粘鞋样,其他的,都要好好收起来,防潮,防老鼠。正月,有新媳妇过门的,要送一瓢,另加两个红蛋;亲戚来了,要回一小篮子……那些爆米,其实包含着祝福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