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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灶膛的文章 / 灶膛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灶膛中的红薯

文/陈树庆

走在冬日的大街上,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香味,闻着它再沉睡的味蕾也会苏醒,再没有食欲的人也想品尝一口,那是烤红薯特有的香味。

闻着沁人心脾的甜香,而我,只是倍感亲切,却无心品尝。红薯,在我的生命里一直是个温暖的记忆。小时候,家里的灶台是用土坯垒成的,中间支起一口铁锅,旁边连着风箱通道,往灶膛里点起柴火,拉动风箱,火就旺起来,做出的饭菜别有一番香味。而在童年的记忆中,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烧红薯。母亲做完饭后,灶膛里稍微留一些火星,不要全部弄灭,选大小合适的红薯填进灶膛,将未燃尽的柴禾灰埋好红薯。我总是猫着腰亲眼看母亲把红薯埋进去,才放心回到饭桌吃饭,等待着香喷喷的烧红薯“出炉”。小孩子没有耐性,我总要催母亲去翻看一下,母亲说:“没事,都埋好了,再等一会就能吃了。”有时候,偷偷去用木柴拨开柴禾灰,不等红薯完全烧熟,从柴禾灰堆中扒出来,一边吹气一边剥红薯皮,吃得狼吞虎咽,弄得满脸是柴禾灰,让母亲看到,免不了一顿训斥。

过大半个时辰,母亲用木柴扒出一个外皮煨烤得有点焦黑的红薯。刚出灶膛的红薯热腾腾的,烫手,拿不住,母亲像杂耍似的,将红薯放在双手间来回抛换拍打,还不停地用嘴使劲吹柴禾灰,冷却后,把皮剥掉,里面呈现金黄色,香味也就更浓烈了,这时我便欢欣雀跃起来。母亲递到我的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红薯,品尝着甜而绵软的烧红薯,热乎乎的香气弥漫在我的周围,我急不可耐地咬一口,从嘴唇一直暖到心窝,被噎得直打嗝,这个时候,母亲一边数落我,一边为我端来一杯热水。这色香味俱全的烧红薯,没有现在街头卖的烤红薯皮上干净,有的甚至会漆黑,但只要一剥开,里面定会是嫩黄喜人,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和甜味,要小口小口地咬食,否则会被烫到,在母亲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下,吃着刚擦掉沾满柴禾灰和烧煳皮的热烘烘、香喷喷的红薯,满口生津,真个是比吃什么美食都香。

整个冬天,灶膛里的烧红薯成了我解馋的“点心”。每当我放学回家,一走进家门,一股香甜的、浓浓的烧红薯香味扑鼻而来,是那么熟悉、那么诱人、那么温暖。“妈,您又烧红薯了?”“是啊,你不是最爱吃烧红薯吗?早早就烧好了,还在柴禾灰里热着呢!”说着,母亲总会从灶膛里拿出一个热热的绵软的烧红薯,吹了又吹,拍了又拍,生怕带一丁点烟灰。我赶紧接过来,小心地揭开红薯皮,金黄色的红薯尝上一口,甜中带着香,香中带着滑,滑中带着软。灶膛里的烧红薯,成为我童年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有关爱与温暖。

总以为岁月逝去,人会遗忘,其实它不曾离开。现在想来,母亲用她的爱心和贤惠温暖了我整个的童年,使我吃到那么好吃的吃食。现在,偶尔也会买上一、两块烤红薯,却没有了儿时烧红薯的那种特别的感觉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其实,烤红薯还是那个滋味,也许这烤红薯里少了那份热乎乎的母爱吧!

远逝的炊烟

文/华杉

回到故乡时,已是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我轻柔的脚步踏在故乡的小路上,然而,我知道,那记忆中的炊烟已经远逝。

炊烟让我想起了童年。

记得有一天清晨,母亲听见公鸡的报晓声就开始做早饭。母亲从柴房抱来一捆干柴和茅草,然后蹲在灶前,将一根根木柴放进灶膛,之后又把点燃的茅草塞了进去。于是,一股浓烟涌出灶口。母亲拿着吹火筒,只吹几下,火苗就在灶膛里燃了起来。坐在灶前的我兴奋地跑了出去,我看见炊烟从烟囱里飘了出来。

那个时候,砍柴几乎成了我除学习之外的头等大事。每到星期天,我都要和伙伴们一同上山砍柴。在我的记忆中,马尾松和泡桐是上好的烧柴。我和十几个伙伴一次就能砍倒二十几棵树。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真有些像祸害树木的虫子。

有一次,一株碗口粗的马尾松被我砍倒后,从树上掉下一个不算太大的马蜂窝,马蜂追着我猛蜇,不一会儿,我的头上肩膀上就起了一个个又红又肿的疙瘩。等我将木柴挑回家后,母亲望着我红肿的模样,叹了口气说,灶膛真是个无底洞,砍再多的柴,也永远喂不饱它的肚子。

母亲说归说,但要吃饭,灶膛里就不能断了柴。寒假中的一天,眼看储备的柴就要烧光了,虽然天还飘着雪花,但我也只能带着弟弟上山砍柴。要想砍一些比较干的枝丫柴,我们就得翻过两座山到老林子里去。

当我和弟弟背着柴往回赶的时候,弟弟从山路上连人带柴滚了下去,血水和泥水糊了弟弟一脸。我吓坏了,赶紧背起弟弟往家跑。当母亲看见我背着弟弟撞进家门,而弟弟的脸上淌着血水时,吓得母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后来,母亲说,孩子,妈以后再也不能让你们受这个罪了。砍柴的事让妈一个人担着吧。母亲就这样担着空扁担进山,又吃力地担着木柴下山。一年又一年,真不知道,母亲将多少棵树就这样挑下了山,然后,又将这些树化为炊烟。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家乡也和城里一样早已用上了煤气。站在村口,也站在清明时节的纷纷雨中,我知道,那炊烟已经远去,它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去慢慢地体味那藏在炊烟里面的酸甜苦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