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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杂院的文章 / 大杂院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我眷恋着大杂院

文/李长海

我在一条小胡同长大。后来在圈楼旁找了一个大杂院,这院子曾是日本人建的房子,与欧式和民族建筑比都矮,建筑风格简洁,小巧玲珑。在院子里生炉火做饭,乌烟瘴气,乱乱哄哄的。这就是大杂院的印象。

我住的大杂院,有四十几户人家,其大杂院,人们随心所欲,进进出出,奔于生活,忙忙碌碌。早晨天不亮,有人劈柴禾,点炉子,满院子的烟,飞进屋里,呛着用被盖住头,一时半晌不起床,各家的炉子刚点着,想再睡个回笼觉,那可不能,小贩子又溜达进来了,吆喝,转悠,窥探,然后站在窗下,没完没了的吆喝,讨价还价,挑挑拣拣……得了,起床吧!这大杂院的人,坏毛病多着呢?身穿短裤,拿个小板凳,来到小贩的摊前一坐,点着一根烟,瞧热闹。妻子忙的,又是点炉子做饭,又是喊孩子起床,收拾完外面,收拾里头,洗便盆,倒污水……扯着嗓子满院子找男人。小贩摊前的男人,回了一嗓子,拎着板凳回家了。饭吃过之后,送孩子上学,上班的上班。渐渐的大杂院静了许多,大杂院看家看门的都是老的老,小的小,偶尔有些也是在家休病假,大杂院显得另一番景象。

到点下班了。你瞧,像是串亲戚,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领着孩子,车上驮着蔬菜,从门洞外走了进来。大杂院又是一片嘈杂声,锅碗勺盆撞碰声,骂孩子声,交融在大杂院里,总算吃了口饭。每家房门口坐了人,对门对门唠嗑,左右邻居唠嗑,唠的投机,“嗖”跑到人家房门口唠起来,说东家长,西家短,高雅些的谈国家大事;有的谈着谈着,不知怎么谈掰了,轻者走了,重者两个人对骂起来,大杂院可热闹起来了,都出来看热闹。围观的是里三层外三层,这时最有说话权的委主任出来了,从中和稀泥,揉来揉去谁也不说了,不骂了,都给委主任面子。你知道,那时候,委主任掐着你家的命脉,买什么不用票,孩子上学困难,委主任证明可以免学费,大事小情全由委主任张罗,小商小贩出去进来都在委主任眼里盯着,逃不出她的管辖。

邻居近些的,互相串门,沏上不怎么样的茶,那也香的够呛,美滋滋的跷起二郎腿,山南海北的扯起来。

夜深了,大杂院的人多数都睡下,还有夜猫子躲在黑暗中唠嗑,鬼火般的烟头在黑处一闪一闪的。

大杂院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大院。大家居住在一起,能互相帮助,有困难大家帮,有友情,有亲情。可也有不安的时候。小贩走家串户,登堂入室,这是经常发生的事。卖破烂的还好,在院里高声喊几声,游走一周,见人不出来,就走了。卖菜刀的,最令人可怕,破拎包里装着几把,手里拿着几把,边走边喊,手里的刀是一边走一边敲,把手里的菜刀向你眼前一亮:“买把刀吧!”

真把人冷不防吓一跳。我一听到吆喝声,就急忙往家里走。也有一些小贩,进院卖青菜,卖豆腐,卖馒头,还有打铁的补锅的,锯锅碗的,甩绸缎的。也有打板算卦的,不知怎的,在我记忆中,算命的都是瞎子,进了院把竹杖夹在腋下,吹起引人入胜的笛子,或拉起酸心的二胡来。吹拉没有人理的时候,也毫无怨言地吹着走出大杂院。

一些小贩进院卖针头线脑的,女人们喜欢,凑在一起打着交道;卖玩具的,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围拢起来,拿一个玩具让大人掏钱买,大人同意,孩子又把钱送给小贩,语言和气,有些小贩,和大杂院的人都熟悉,也和院里的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大家都知道小贩也不容易,相互照应着,仅仅养家糊口。

我常常想起大杂院,这里是那么温馨,生活气息那么浓烈,邻居之间友好,互相帮助,小贩们川流不息,给生活带来了多少欢笑和幸福……

提起大杂院,那缕缕的炊烟,煤的气息缠绕着我的嗅觉;那吆喝声声,似乎是春天的风声,把我一次次唤醒;那大杂院,又是我锤炼的火炉,我被溶化,我被铸就成一棵大树,一块砖,甩向了自然和社会。

童年的“52号院”

文/乔文成

前些天大哥告诉我晚报刊登了一篇写“永华南路52号院”的文章。啊!这不是我们曾经住过的大杂院吗?这么巧!回到家中,我仔细地找出了这篇文章,读了一遍又一遍,特感亲切。

作者描述的应该是1959年以前52号院的事。当时我家住的是南屋,住同三间(相当于现在的拼租房)是一对新婚夫妇,姓牛。东屋住的是一位推着小竹车卖糖豆的老太太,叫杨国珍。晚间乘凉时,几个小孩围着她,听她讲聊斋里的故事,挺吓人的,有时吓得一个人都不敢去茅房。但故事还是想听。

西屋住的是年轻的小两口,有一个3岁的小男孩叫小明,乖乖的,讨人喜欢。靠东侧的北屋住的是木匠石大爷,他家的老四小婷、老五小琴和我年龄相仿。我还清楚记得小琴在她妈妈和好的面盆里揪下一小块,然后放到手里揉成比围棋子稍大的面片片,贴在煤火炉子的外壁上,烤得生不生、熟不熟的,搁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但我从不要嘴吃。

西侧北屋的一家姓车,我时常到车大娘家串门听收音机,她家的小栓年长我几岁,常哄着我陪他下象棋。我推辞不会,他让给我半边人马也要玩,还口传术语:马走斜日相飞田,车行直线炮翻山。有时经常为绊马腿发生争执,我说不绊,他说绊,按着棋子不让吃,其实还真是我不懂马蹩脚。我和小栓哥玩的时间最长,还记得跟着他拿着他家唯一的便携式家用电器手电筒捉蛐蛐,先是听准了方位,然后打开手电,用一根小铁棍从墙缝里把蛐蛐撵出来,迅速用手捂住,抓捕告捷。

回想起来,我们这个大杂院7户人家,还真是小孩们没有吵过架,大人们更没有因为水电费的你多我少等闲杂事闹意见起纠纷,其昔日的和谐氛围至今令人留恋。后来,有的家搬走了,又有新的邻居入住,直至1963年发洪水,52号院被淹,亲邻好友就未曾相见了。

儿时的大杂院

文/李宗惠

在城市呆久了的人们,每到假日总想到乡间、到原野走走,呼吸大自然的空气,感受另一种生活。这让我想起了儿时住大杂院的日子。

小时候,我们一家生活在一个大杂院里。院子里有前后两排,清一色的灰色瓦房,总共有十套房子,院子里还有大片的空地,生活在大杂院里的人们闲暇之余,在空出的土地上养鸡、养鸭,种植着花卉、蔬菜和果木。院子里还有一个很大的金鱼缸,爷爷在鱼缸里养了很多条金鱼,每天放学回家之后,我总是要和弟弟扒在鱼缸边看那些个红的、黄的、黑的、花的鱼儿在睡莲间游弋。

春天,大杂院里的玫瑰花开的季节最是热闹,扑鼻的芳香引得蜂儿、蝶儿在红的、粉的花瓣上翩翩起舞。夏天,自家小菜地里的茄子、辣椒、西红柿让你随时可以采摘了来作菜,那才叫绿色食品呢,绝对的没有污染。秋天的时候,坐在葡萄架下的青石板上,看着满院子的菊花盛开,红的石榴裂开了嘴冲挂在枝头,让你感受到秋天真的是收获的季节。冬天,一觉醒来,推开屋门,迎接你的或许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我们这些个孩子们最喜欢堆雪人,打雪仗或是在雪地上踩出一条冰道来,嬉戏、打闹、溜冰。

儿时所住的房子是灰色的,但儿时的回忆却是变幻的七彩生活,那时没有布娃娃、没有变形金刚、没有卡通片,有的是自制的沙包、鸡毛毽子、弹弓和木头手枪。儿时是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听着《向阳院的故事》长大的。有时和好友说起儿时的快乐来,友竟以为我曾经生活在一个虚拟的、既有花园又有果园的小部落。儿时最大的梦想是有一天搬到高高的楼房里去住,可现在住的楼层越来越高,却感念着住平房的时光。

儿时要数过年的时候最高兴了,可以穿新衣、戴新帽,有许多平常没有的好东西吃,还有噼噼啪啪的鞭炮、绚丽多彩的烟花可以燃放。每家的餐桌上都有几样相同的吃食,大杂院里的人们相处的很是和谐,大家之间有一种近邻胜似远亲的感觉。每当自家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总是会挨家挨户送上一份,让大家尝个新鲜。

那时的人们纯朴的就象春天里盛开的油菜花,碧绿、鲜活。不象现在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人们,住在同一个门洞三年五载也不知道邻居姓氏名谁。所以今天的都市人,尽管享受着空调的清凉;超级市场带来的便利;在霓红的闪烁里夜夜笙歌;却还是要开着奔驰、奥迪、富康满世界的云游,冥冥之中是否想寻回些许悠悠的亲情和乡情,渴望着找回久违了的淳朴、自然与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