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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柿子的文章 / 柿子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柿子红了

文/杨俊富

秋风举着火把,把三婶家院坝前的那棵大柿子树上的灯笼,一只一只慢慢地点燃了,点红了。柿子红红的光,便在密密麻麻的枝桠间闪烁,一天比一天亮丽、晃眼,把三婶浑浊的目光也给点亮了。三婶本来就下弯的嘴唇,也上翘起来,被岁月的刀子刻满皱纹的脸,似乎经柿子红红的光芒一照,舒展开来,荡漾着无尽的愉悦。

柿子树上那一只只红红的小灯笼,不仅点亮了三婶愉悦的心情,也让那一群长扎村庄的小鸟激动不已。它们苦苦等待了一年,看着柿子树干枯的瘦骨嶙峋的枝桠,在莺飞燕舞的阳春三月,长成丰满的嫩绿浓荫,开出淡黄色的小花。花瓣凋零,又长出指头大的青果,穿越风雨雷电的夏季,慢慢变成小孩拳头大的青涩圆球。它们一直忍耐着,吞咽着唾液,等待着、盼望着秋风手中的火把,把那一枚枚青果——一只只小灯笼点亮点红。它们知道,这个时节一到,只要轻轻啄破那层薄薄的红色的皮,就能尝到里面鲜美甘甜的果肉,并会在下一个苦苦等待的一年里,回味无穷。

终于,盼望中秋风料峭的季节到了。在这个农作物被收割机悉数吞噬殆尽的季节,这些长扎村庄的小鸟面临粮荒,却等来了一树甘甜红艳的美味。于是,这群小鸟群起而攻之,扑向柿子树,像鬼子进村一样,嘴里还喳喳喳地欢叫不已。

这可惹怒了三婶。要知道,三婶也是在苦苦等待这个季节。每年柿子快要熟时,她在城里工作的儿子就会打来电话问询。等到柿子被秋风染红的时候,三婶会主动给儿子打去电话,叫他过些时日回来摘。等柿子在秋风的催化下,失去那股涩味,儿子就驾着小车带着媳妇、孙子回来,品尝柿子的鲜美。儿子从小就爱吃柿子,媳妇也说这是纯绿色食品。当然呐,现在啥粮食作物、果子都喷洒农药、催熟激素,唯独这柿子命贱,不吃一滴药水,也能红彤彤地挂满枝头。

但是,这群调皮的鸟儿每年都来偷食。三婶将一根一丈多长的竹篙一端碎破,双手举起,围着柿子树抖动,那破碎了的竹片相互碰撞,便发出“唰唰唰”的响声,那些贪吃的小鸟就会闻声而逃。然而,当三婶放下竹篙,走进屋子做别的家务活时,那群小鸟又像村子里调皮的小孩一样,“噗噗”地又飞回柿子树上。没办法,那一只只红红的小灯笼太有诱惑力了。等三婶干完家务活出来,发现那些小家伙又在偷吃他的心肝宝贝,生气地又拿起竹篙,比上一次更用力地抖动,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叨。

于是,三婶与一群小鸟的战争开始了,而且每年都会发生。不过,这样也好,三婶一人留守家园,本就孤独,在这个秋风瑟瑟的悲凉季节,有一群调皮的小鸟来招惹她,她孤寂的日子里充满了另一种情趣,在守望中,渴盼着亲情的相聚。

家乡的柿子,是纯天然的果品。而三婶家的柿子,更浓缩了三婶深深的母爱和淳朴的亲情。

柿子熟了

文/张凤翔

秋风起,树叶黄,又是一年柿飘香。年过古稀的细爷从乡下来,颤巍巍地背来了半蛇皮袋柿子。

细爷拣一个熟透了的柿子放在公公遗像前,哽咽着说:“老三,你尝尝,今年的柿子是不是和往年一样甜?”公公是今年春上去世的,细爷坚持让公公回老家安葬,让其叶落归根。公公生前为身后事也纠结了很久:魂归故里,可以陪伴九泉下的父兄;长眠公墓,便于子孙祭奠。屋檐水,往下流,公公最终选择安眠公墓。

每年这个时候,细爷都要送一些柿子给我们尝鲜。细爷来时,公公就特别高兴,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兄弟俩在一起有拉不完的家常,先问细娘身体么样,再问我的堂兄堂嫂在外打工收入如何,最挂念的是他的小侄孙家辉,每次都问他是否找好了女朋友?然后问村里这户人家怎么样,那户收入如何。

公公自进城里后,思念的不仅仅是村里的人,甚至是那里的一草一木。去年清明节,公公仗着那段时间身体尚可,竟然不顾劝阻,一个人跑到老家山上去捡磨菇。磨菇没捡着,回来后却又病了一场。

近几年,公公身体明显变差了,越是这样,越是想念老家,甚至想回老家小住一段时间,那种恋恋不舍,让人唏嘘不已。

其实,以前在农村时,家家日子都过得捉襟见肘。住在前后屋的兄弟俩也时常为了小事争争吵吵,甚至大动干戈。后来子女们相继成家立业,才不为生活烦忧。公公常常唉声叹气,忆起幼年时和细爷相依为命的情景,后悔真不该为生活所迫,兄弟俩伤了和气。有次听到他独自一人在唠叨:“同气连枝各自荣,些些言语莫伤情。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几时为弟兄。弟兄同居忍便安,莫因毫末起争端……”念着念着,眼里噙满了泪水。

到底是一母同胞,到底是手足情深!

每次回老家,细爷细娘总是倾其所有,做一顿丰盛的饭菜招待我们。临走时,又塞些鸡、蛋、粑、豆泡等农副产品让我们带回。

去年细爷送柿子来时,兄弟俩举杯对饮,话不完的陈年旧事,而今却是阴阳两隔,怎不叫人伤心落泪?细爷也是年迈之人,一年老一年,这么多的柿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摘下来的。而且,从老家到搭车的地方,还有好长一段路程,背着这么多柿子,一定是三步一歇,五步一喘的。也许,这就是亲情的召唤吧?

细爷的头发今年又白了很多,越发显得苍老了。望着细爷,我想起了公公。细爷只比公公小两岁,无论是身材、长相、说话,还是行为举止,与公公生前极像。今天,不知道公公有没有感知细爷的到来,我想,他一定能感知到的。

其实,这个季节,街上到处都有柿子,想吃随时都可以买到。可细爷送来柿子,我们觉得特别珍贵。因为那不仅仅是柿子,而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是家乡的味道。

天堂寨的柿子红了

文/陈金福

秋天来了,家乡天堂寨的磨盘柿子红了,那如同点亮的宫灯的柿子,在秋日里随风摇曳,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家乡的柿子树很多,房前屋后、村头地尾、沟边崖洼,到处都能看到一棵棵老干虬枝的柿树。它们不择地势,顽强地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不需要人施肥、浇水、剪枝,向人们奉献出甜美的果实。

每年霜降前后是采摘柿子的大好时机。此时,秋风吹亮了树上的一盏盏“小灯笼”,一片橘黄,很是诱人。乡亲们忙完地里的农活,便开始张罗着摘柿子了。在家摘柿子时,父亲会将绳子一端系住篮子,一端缠在腰上,仰头瞅一眼柿树,往手心唾一口唾沫,两手一合一拧,噌噌几下就爬上柿树。再将篮子吊上去,用长竹竿夹住柿子放到篮子里。待一篮盛满了,便吊下来,让我倒在地上,又将篮子吊上去。

摘柿子时,父亲都会在树的顶端留几个,说那是留给乌鸦的。这是家乡流传下来的习惯,可见家乡人纯朴善良的心。

刚夹下来有软软的熟透了的柿子,拿一个放到嘴里,甜甜的、凉凉的。而大多数柿子还没有脱涩,需要藏。母亲藏的柿子色鲜、味美,拿到集市上常常成为抢手货。

乡亲们会在房子里铺些麦秆,四周用玉米秆围住,中间放上没卖完的柿子,让它们慢慢脱涩,变软变甜。记忆中,那些柿子是我一冬的牵挂,哪天想吃了,跟着母亲打开房门锁,取下几个冻得生硬的柿子,咬一口,一股凉凉的甜,真像是吃可口的冰激凌一般。

柿子营养丰富,给乡亲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如今,人们的日子变得五彩斑斓,吃的水果也五花八门,但柿子仍是调节人们胃口的一种美味。

柿子摇曳在金色的夕阳里,写满了秋的收获。火红的柿子,扰动着我浓浓的思乡之情,更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