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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二哥的文章 / 二哥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春节前的回首

文/武梅

又是一年春节临近,节日的喜庆气息,也在空气中不断地升腾发酵。菜市场、超市,到处可见市民们置办年货的身影。人们大包小包地购买着各种各样的食品,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意。

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经历过的与吃有关的往事。那是多么心酸的记忆呀!

那年我只有五岁。头年,母亲刚刚做过坐骨神经的手术,这年夏种,父亲又在耙地时扎烂了脚心,得了破伤风。父亲这一病,就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庆幸的是,在同一病房的五个病友一个一个地被抬出去后,父亲竟然坚强地活了下来。可我们家也因此更加一贫如洗。父亲出院后,我们常常十天半个月,碗里都不见半滴油星。就算放油,母亲也只用筷子醮一些,象征性地滴到锅里。

父亲出院不久,就要到春节了。我们家没一分钱买年货,母亲只打了一斤豆油。对我们家来说,锅里能多几滴油,也算过年了。

母亲可能早有预感,所以把油瓶拴上系子,高高地挂在了房梁上。我亲眼看到,这个油瓶,引得两个哥哥,像小猫盯鼠洞一样,常常对其呆望。

有一天下午,趁着家里没人,十岁的二哥,板凳摞板凳,够下了油瓶,一口气喝下去大半瓶。开始,母亲并没发现二哥偷喝了油,直到吃晚饭时,二哥突然哇哇大哭,因为,他喝进去的油,顺着他的屁股直接窜了出来,可把二哥吓坏了。二哥滑肠了,母亲这才知道,二哥偷喝了油。母亲又生气又心疼,她一边帮二哥换衣服,一边狠狠地给二哥一巴掌,自己却也受了委屈似的嚎啕了一场;父亲则一声不吭地蹲在门边,重重地锤着自己的额头。那场景,我至今都记忆犹新。

朋友,我再问你:如果你做好了一锅饭,才发现做饭用的水被污染了,那污染物,又是一只令人作呕的死老鼠,你会怎么办?

你肯定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倒掉啊,毫不犹豫,哪怕是一锅山珍海味。是的,如果是现在,我也会这么做。然而,那是在吃不饱肚子的贫穷年代。告诉你,我当时对家人隐瞒了事实,只是那顿饭,我没吃。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家人有罪?是的,我也这样感觉。所以,四十年了,父母也已过世多年,我才敢说出埋藏在心里的那个秘密。

那年,我上小学四年级。秋收早已结束,冬小麦也种下去大半了。因为生产队分的粮食年年不够吃,每季都要捡拾一些来贴补。那段时间,父母每天都要起大早,带着两个哥哥,到还没有种上小麦的山芋地里,去刨拾收漏下的山芋;我留在家里做早饭。他们七点来钟回来吃早饭,然后父母到生产队出工,我和哥哥们去上学。

那天,早饭照例是一大锅芋头稀饭,这样,连干的带稀的都有了。烧好这一锅饭,至少也得大半个小时。我烧好了芋头稀饭,就准备洗咸菜。可当我到水缸里舀水时才发现,一只硕大的老鼠淹死在水缸里,因为泡得太久,身体已经鼓胀起来,看着令人作呕。可烧稀饭时,因为天还没完全亮,我并没有发现。

这可怎么办呢?一时间我难为得要哭。因为,把烧好的饭倒掉重新做,已经来不及了。耽误我们上学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怕耽误了父母出工,就要被生产队扣工分,我们家是扣不起的;可我又不忍心让父母饿着肚子去干繁重的农活;我当然也担心母亲知道我倒掉了一锅饭会心疼。犹豫了好久,我还是决定把这事隐瞒下来。

我把水缸清理干净,又去挑了一担水倒进缸里,装着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当父母和哥哥回来吃早饭时,我跟他们说我提前吃过了,就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整个上午,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父母和哥哥中毒生病。直到中午放学到家,看到全家安然无恙,我那悬着的心才落地。

至今,每想起这些往事,我的心就会阵痛一次。往事不堪回首啊!

但每每回首往事,却总能增加我对当今生活的幸福感和满足感。

回首,何乐而不为?

童年琐忆

文/乔厚民

我的老家是离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庄,名叫掉铃桥。相传唐朝时,韩愈骑毛驴访友路过此地,把毛驴的铃铛掉在村口的桥上,就有了这么个村名。

村子的旁边有一条河,叫谭峪河。我常和小伙伴在河里玩耍。夏天因为要灌溉庄稼,村北的水坝会关闸蓄水,河水更深。我和伙伴光着身子跳进河里打扑腾,在水里玩一阵子,再上岸晒太阳,偶然有女孩子路过,害羞的我们便会迅速跳进水里藏起来。

最开心的是,有时候上游的化工厂会排放生产炸药的污水,河里的鱼便会浮在水面呼吸。伙伴们把网兜绑在竹竿上,伸进河里捞鱼,运气好的,捞一盆子是不成问题的,这意味着可以好好吃一顿鱼了。

那年九月初的一天,我正和几个伙伴在村子的庙门前玩弹球,二哥走过来拉住我,说要送我去上学。因为正玩得美,我不愿意跟二哥走,抱住身边的柏树不放。二哥硬掰开我的手,拉着我往学校走。我一边走,一边哭,心里还是不愿意去上学。就这样,我被二哥硬拉到了学校。

进了校门,到了一个女老师面前。二哥对那个女老师说:“崔老师,我带我弟来报名。”

“你弟几岁了?”崔老师问道。

二哥回答:“我弟七岁了。”

我一听,马上喊道:“我不是七岁,我才六岁。”

二哥急了,对那个女老师说:“崔老师,别听他的,他已经七岁了。”

那个女老师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然后对二哥说:“那好吧。”

说完,就开始给我办报名手续。

我就这样开始了上学生涯,结束了天真烂漫的孩提时代。

那天给我报名的崔老师,后来教我们语文,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崔老师上课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文静,可实际上特别严厉。上课时如果看到有捣乱的学生,她手里的教鞭会毫不犹豫地敲过去。我虽然成绩好,可上课老爱做小动作,为此,没少挨老师的训。不过,因为学习好,老师的教鞭总是在我头上晃一下就拿开。

说来也怪,那么调皮的我,对学习却一点也不马虎。放学回家后,就会自觉地趴在家里的窗台上写作业,从不用别人督促。这一点,也让母亲省了不少心。

到了暑假,我又和小伙伴疯玩开了。除了下河玩水、门口玩弹球,有时也会去村南的竹园里玩。那竹园有几十亩,望不到边的竹子长得密密麻麻,外面再热,里面也是阴凉的,自然是孩子们夏天的又一个乐园。那时的竹园,不只是村子的一道风景,而且是村里的一份收入。生产队用的筐、牛笼嘴,都是用竹园的竹子编的。各家各户的担笼、盖房搭的架子,都要从村上买竹子来做。竹园里除了爱唱歌的鸟儿,还有老鼠和黄鼠狼出没,偶尔也会有野鸡。有时,我们在竹园里无聊了,就会用盆从河里端水,往竹园地上的窟窿里灌,老鼠和黄鼠狼都被灌出来过,可怕的是,有时也会跑出一条蛇来,吓得我们四处乱跑。

七月下旬,包谷锄过二茬以后,队里基本没什么农活了,母亲就去城里看望父亲,只留下我们兄弟几个和爷爷在家。母亲不在的时候,早饭和晚饭还好办,爷爷会给我们熬米汤热馍吃。可午饭就惨了,因为爷爷不会擀面,只能给我们打搅团。爷爷用擀面杖在锅里搅的时候,我就在下面烧火。爷爷在灶上搅个不停,我在下面风箱拉得更欢。知道我不喜欢吃搅团,爷爷就把舀完搅团后留下的锅巴,用清油一焙,稍微烧几下火,然后铲下来给我吃。那东西倒也挺香,吃得我美滋滋的。当然,这待遇几个哥哥是享受不到的。

八月,母亲从西安回来了,家里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家门口闲坐的大娘大婶又和原来一样多了。

一万块美金

文/汤文星

大爹有三个儿子,大儿文龙是镇上一位很有名气的语文教师,二儿文虎是台湾的一名军官,三儿文景是乡下一位农民。我在县城上高二的那年春天,二哥文虎从台湾回来,据村里很多人说,他给大爹一家带回很多美金。

暑假,我闲着没事,去三哥家玩,三哥兴高采烈地跟我描述了二哥回来时的情景。

“俺家张灯结彩,请了两班子响手,摆了三十多桌酒席宴请亲朋。那真叫气派!我跟二哥说,这些年,你在外边只顾干自己的事业,混得倒风风光光,可你不该抛下俺大、俺娘不管不问啊?你知道俺们一家受的啥罪吗?过去,经常挨批斗,干苦活;整天,吃不饱,穿不暖;苦命的俺娘,她整天一个劲想你,才五十岁就去世了!二哥,要不是受你的连累,我也能考大学当军官啊!

二哥连连摇头,说,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不过,你们都别伤心!这次,我回老家就是想弥补我的亏欠,给你一万块美金表示一点心意吧。”

三哥把“一万块美金”说得清楚响亮。说完,他眯缝着眼咧嘴笑了好一会儿。

我上大一的那年秋天,哥写信告诉我三哥蹲班房的消息。据母亲后来描述,自从台湾的二哥回来后,三哥经常喝酒赌牌,动不动就跟邻居大吵大闹。这次,他跟邻居因土地纠纷发生了争执。他扯着嗓子嚷:过去我怕你,因为我穷,斗不过你;现在,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我怕你是孬种!没想到,他竟然照邻居的胸口连捅了几刀,那人没送到医院就咽了气。

你三哥原本是个勤劳善良的农民,这两年咋就变样了呢?母亲摇头叹息。

警车“呜哇呜哇”拉走三哥,大爹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大哥在走投无路之际,急忙打电报向台湾的二哥反映情况,二哥立即回电:“三弟杀害邻居罪不可恕,要听从政府处置。望家中众位亲人牢记:吸取教训,团结乡邻,勤劳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