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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柏树的文章 / 柏树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我的老房子

文/刘梓萱

老房子前的小路是用红砖铺的,密实的红泥上已经有了些颤巍巍的裂纹和细小的蚁洞,一看就是旧东西了;连砖缝里的青苔也是旧的,泛着暗绿,却仍在微风偶然携来的温润水汽中蓬蓬勃勃,未曾老去分毫,如同我的老房子。

我最喜欢老房子宽大的玻璃窗,一扇对着前院,一扇临着后街。倚在窗台上读书时,厚重的苏式砖墙为我隔绝了夏日的燠热和冬天的严寒,仿佛我爱它,它就有了情感;永远被外婆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呈现着拂晓的朦胧和夜漏的酣然。要是把头探出去,有随风轻晃的藤蔓,细小的绿爪几欲攀进屋来,像是有什么秘密要窥探。

老房子藏着的旧书,都是外公外婆年轻时喜欢的,我也喜欢。自从外公去世,外婆就有了散步时采野花的习惯,采来夹在旧书里。干裂而脆薄的花瓣安静地睡在同样泛黄而脆薄的书页间,默默地讲述着往事,关于绑着两条麻花辫的外婆和衬衫扣子系得拘谨的外公,关于他们花儿般的青葱岁月。我总是很用心地想弄明白,可有些故事大概要一辈子才能听完。

在老房子待久了,连随意的出神也能成为一桩乐事。仲夏傍晚,暮色四合,蝉声零落,我能听到大片的白杨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风里还有孩子们的嬉笑声,大概来自隔壁那座种着矮柏树的院子。孩子们总玩捉迷藏,因为矮柏树圆圆的身形密实又稳固,就算靠得很近也发现不了树背后的人,是绝佳的藏身之地。我还能听到骑三轮车的送水工轻松快活不成调的歌声,久未上油的车架在不大平整的柏油路上哐当哐当地做着伴奏。唱过几句,他就会停下来大声向前院的老奶奶打招呼,话音未落,便是一群鸡的惊呼——奶奶在平房前圈着这些爱吃苞米的咋呼鬼,什么风吹草动叫它们瞧见都得大惊小怪一番。奶奶倒很开心,大概也笑着和小伙子挥挥手,就拿出她的旧收音机听戏去了。细腻又忧愁的女声,哀婉不绝,像夏日夜晚不知疲倦的游走的风。

上学以后,大部分时间我都疲于奔忙,只能在暑假回到老房子,躺进她温柔的臂弯里。从那时起,我最喜欢的季节变成了夏。再后来,老房子消失了,矮柏树被尽数砍去,最后一个关于风和星星的秘密也无处藏匿。在城市黯淡的夜里,我的梦乡会出现老房子上空闪烁的星星;雾蒙蒙的早晨,我的枕畔会飘来老房子前院开放的野花的香。一切都成了回忆。

我没有再回去看过,但老房子已经成了我的整个世界。

奇形怪状的小树

文/黄朝忠

老刘是个木匠,他想砍回一棵树做一个装粮食的大木桶。

这天,刘木匠和徒弟小马带着锯子、斧头来到山上寻找合适的树。师徒两个转了一阵子,看中了一棵笔直高大的松树。松树被锯倒后,手快的徒弟小马,握着斧头要砍掉松树旁边一棵奇形怪状的小柏树。刘木匠拦住了徒弟小马,他说:“小马,天生树木都有用,留着它吧。”

小马不以为然,说:“师傅,您看它长得弯弯曲曲、歪歪扭扭,只能当柴火烧,成不了器,留它何用?依我看,还是砍掉好,省得影响其他树木生长。”“小马,此言差矣。”刘木匠说,“人间万物都有用,只不过是用途大小。你别看这棵小柏树长得奇丑无比,说不定有朝一日比成材树木还吃香,还招人喜欢呢!”

时隔不久,襄阳风景区的园艺师老李找到刘木匠,要他陪着上山转转看看,想买几棵造型奇特的树木做风景树。

木匠老刘就带园艺师老李去看那棵差点被砍的小柏树。上山后,园艺师老李一见那棵奇形怪状的小柏树就乐不可支,说:“哇!这是我最喜欢、最想得到的一棵风景树啊!我给你出最好的价钱和费用,你请人挖了帮忙送到我们风景区去吧。”

就这样,被人瞧不起的奇形怪状的小柏树被移栽到襄阳风景区,周围还砌着保护台,成了众多游客留影的理想背景。

故乡的柏岭山

文/施有民

我的故乡坐落在冀南丘陵地带。往西走大约七八华里,便是连绵起伏巍巍雄壮的太行山脉。在村的北边是一面坡,层层梯田登至坡顶,人们习惯称为后坡。在村的南边是一道岭,自西向东延伸,人们管它叫南岭。南岭的前沿有一座小山,自古至今人们都叫它柏岭山。

柏岭山上种植着上万棵柏树,小一些的树干有十多公分粗,大的树干成年人抱都抱不住。听老人们讲,过去村里有一行善积德之士,常年在岭上栽植柏树,一辈接一辈传递下来,从未间断,至今已有好几百年历史。后来逐步发展成了远近闻名的柏岭山。柏树在一辈一辈人的精心照料下,茁壮地成长,树干坚硬挺拔,枝叶茂盛翠绿,远远望去,好似一片深绿色的海洋。它在为人们挡风避雨、为人们净化空气,难怪多年来人们常说:“故乡的山是绿的,空气是清的,云彩是白的,天空是蓝的。”

在柏岭山的西头,很久以前就有人们虔诚地盖了一座庙,庙里供奉着山神爷、土地爷,逢年过节,信奉的人们便会去烧香磕头,以求保平安、保太平、保一方净土。

时光倒流到一九四二年,抗日进入到最艰难困苦严峻的时期,疯狂残暴的日寇侵犯太行革命老区,故乡也难躲劫难。日寇在故乡的北坡制高点修筑了炮楼,在故乡的南坡最高处构建了炮楼,两楼之间遇平地则挖六米宽、五米深的交通沟,遇山坡则垒三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石岗,并向南北方无限延伸。那时是为了防止抗日军民从太行山东进的第三道封锁线。

这不但苦了故乡的百姓,也把柏岭山搞得千疮百孔。日寇用明晃晃的刺刀逼着村民把上千年的柏树砍倒,是害怕八路军利用柏树林打击他们,又害怕柏树林会影响他们的视线。被砍倒的树干抬到南北岭上,用做盖炮楼。丢弃的树枝横七竖八地卧躺在山岭上,好像没了娘的孩子,在哭泣、在抗争。在柏岭山的正中,也被日寇拦腰截断,从山根到山顶,再到山底,直至延伸到南北炮楼,用石头垒起了封锁墙。面对没有人性的日寇,庙内的神灵爷,也显得那么无奈。

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儿时的我曾不断地到柏岭山上玩耍,面对被日寇砍倒留下的树墩产生了好奇,问大人时,才得知,这是日本侵略者的罪证。它在时时刻刻告诫我们下一代:勿忘国耻,振兴中华,我们只有国强,才不会被列强所欺辱!

故乡的柏岭山,人们世世代代对其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从建国初期就重新规划打造。首先推倒了石岗,填平了交通沟,并且每年不间断地栽植柏树。1966年,村里又组建了林业队,全村共有九个生产小队,每个队抽一人作为林业专属队员,连林业队长总共有十人组成。我父亲也有幸参与到其中,每日和大家一起挖坑、植树、培土、浇灌、耕耘,使柏岭山上的柏树面积逐步扩大,柏树的数量逐年增多。林业队员们又在山下的沟地里,栽植了杏、桃、梨、苹果、山枣、核桃等果树。每年春暖花开时,杏花是红色的,桃花是粉色的,梨花是白色的,苹果花是红粉相间的,山枣花是黄色的……真是五颜六色览不尽,苍松翠柏凸其中。再细心留一下意,小蜜蜂在嗡嗡起舞采蜜,黄鹂在雀跃欢快中唱歌,更有小松鼠机灵地在柏树中上钻下跳……面对这景、这情、这味,怎奈名师难画出,神仙苦下笔。

如今的柏岭山,经人们常年不懈地梳妆打扮,从高处远远地望去更加茂密,好似一枚碧玉镶嵌在那里,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翠绿、漂亮,充满了生机。我有时登到山顶上,忍不住深深地多吸几口清新的空气,是那么的惬意,那么的愉悦。再看一下庙里的尊神,则是满面红光、笑容可掬,好像在叹之:现在真乃国泰民安、太平盛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