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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尘土的文章 / 尘土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开在尘土里的花

每一次走进校门口,总会看见她,一张朴实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没有多少言语。但每一次,心总会在这笑容里融化,融化到柔软,暖暖的、甜甜的。

每一次,当我的笨拙文字见于报端时,远远地,总会看见她,手里扬着那张报纸,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常老师,快来看,有你的文章”,那一刻,年过不惑的她,纯真得像个孩子。

好多次,她在滔滔不绝地评说着我的文字,她甚至当着我的面对自己的女儿介绍说:“这就是妈常给你介绍的作家啊,你读过的那些文章是她写的……”那一刻,弄得我幸福而又尴尬。多年来,写作只是我的一种生存方式,其实也只是为了抒发心中的块垒,文字是一棵树,它的枝叶上缀满了我的幸福、寂寞或忧伤——也许只是因为爱,也许疲于奔命的我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所谓的诗意的栖息,而这棵树,在她这里,竟长成了一种仰望,总让卑微的我,感动至极!

她常常说:“我真的很喜欢这所学校,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从这个校门里进出的每个人获得了荣誉与成绩,我都好高兴、好高兴……”

别人说:“歇歇吧!”她说:“我爱这个校园,爱这里的每一个人,而我唯一能表达自己这份爱心的只有好好地干活……”

在她面前,我常常感觉到自己的卑微,卑微如扬起的尘埃……

我们在岁月里奔走,总是披一身俗尘。我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用一种更理性的目光去窥探悬浮于这个世界表面的美与真实,总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亦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当我们每一次取得荣誉时,当我们一不小心跌入人生的低谷而心冷得无处可躲时,没有多少人会为我们送上真实的掌声,没有人会无辜陪我们伤心,当你走出很远时,会突然发现,那些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才是真正的生命的珍奇。而她,就是那个快乐着所有人的快乐,忧愁着所有人的忧愁的那一个,心甘情愿去做身边每个人生命里的珍奇。

她就如一块未经打磨的玉,温润、美好;她就像一条流动的河,给她坑,她蓄水,给她弯,她绕行,这尘世,似乎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她就像一棵树,装点在这棵树上的只有人性的善良与美好,任何风吹雨打,终不曾凋落。这样的一颗心,于俗尘中行走,自是行色匆匆人流中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常常在想,如果人生是一个课堂,那么她就是我的恩师,我心甘情愿地去做她的学生——在一颗高贵而纯洁的心灵面前,是我们不得不呈上的敬意。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他们没有华贵的外表,没有显赫的地位,甚至没更高的文凭,平淡如开在尘土里的花,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散发着自己最纯真、质朴的芬芳,让每一个走近她的人,都会忍不住地留步,忍不住地撷取一缕幽香,让人性的美好四处播放……

喜欢我们的门卫王大姐,喜欢这朵开在尘土里的花。

流浪的尘土

文/石兵

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粒流浪的尘土。

尘土常动,随风翻滚,随遇而安,随物赋形,在大千世界看来,一粒尘土微不足道,在一粒尘土眼中,目力所及却已是全世界。一粒尘土的路,因为有了渴望与憧憬,也能变得福泽盈满异彩纷呈;因为荆棘与挫败,也会变得坚韧宏毅沉默内敛。

尘土也喜静,藏在蚌中苦熬岁月,会变成珍珠,会坐成一尊佛。尘土也有浮华,也会沾惹风月,也会高高在上迷失自己,成为无根的浮萍,可尘土终归是要归于静默,因为大地无言,而尘土本就是大地的一分子,母亲送子远游,会一直敞开接纳回归的胸怀,而尘土之于大地,正如一对母子间遥遥相对,放飞是为了寻找,流浪却是为了回归。

我有一友,生性喜动,弱冠时便游历四方,品尝人情冷暖,体会世间甘苦,乐此不疲之余,内心却渐生落寞。如今,友人衣食无忧,事业有成,却甘心蜗居在小县城里,与老父老母平凡度日。某日小聚,友人一句话道尽心怀:过去不知道自己是一粒尘土,甚至羞于承认,如今,却常警醒自己不过是一粒尘土,生命的意义仅是一方小小的土地而已。

其实,每个人所拥有者,也不过一方小小土地而已。有人做过统计,大部分人一生能遇到上百万人,但有过交流者不过几万人,亲密者不过二三十人而已。

而这小小的缘分,也常因岁月无常而风雨飘摇。细细思虑,尘土本就弱小并难于掌控,不盈一握且极易遗失,若自身再无珍重之心,那随岁月湮灭的命运便已无法逃避了。

于是便有了友人的尘土归乡,于是便有了更多的尘土停下流浪脚步,扎根某处化身一粒种子,而勃勃生机就将自此而生。

当无垠大地草木丰盛,尘土流浪的意义也便破土而出,那就是学习成长与找回自我,就是勇于担当与学会去爱。

二十四,扫尘土

文/连忠照

每年的腊月二十四,是渭北北部的人们收拾屋子,打扫卫生的时候。人们就用一把糜子尖扫帚,绑在长长的木杆上,拂去屋里屋外一年来积攒的尘垢、烟灰串,然后再把墙好好粉刷一遍。

那时候,家家户户房屋都宽敞,小小的厦屋里,挨着窗子的是土炕,炕后的墙根,放几个荆条编制的粮囤,迎着门的地方,往往是一个黑色的卧柜,家里就再无别的家具。这样的屋子,简单朴实。可是,人们只要看看那一个个装得满满的粮囤,就知道这家是殷实的人家。当然,家里若是有几间高大的上房,那就更好了。过去乡民相亲,只要看看有几间上房,有多少粮食,心里便对这家的家底有了数。房子好,有余粮,也说明主人能干,会持家。所以有的人家要建门楼,也必用砖刻了“勤俭持家”四个字,嵌在大门上方。

这些土屋虽然简陋,却不妨碍人们的爱美之心。他们总是用掺了麦秸的黄泥,把墙面抹得光光的。到了过年的时候,还要粉刷一新。那时,关中北部还没有石灰,要粉刷墙壁,就要用白土。

白土出产在离村子很远的河谷里。沿着弯弯的小径,翻过一个又一个沟坎。远远看去,远方还是没完没了的山和沟。很多地方,都是山外有山,沟中有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走到谷底。一条大河就横在那里。清清的水里,摆着一个又一个石头。踩着石头,慢慢就走到对面了。这才看见,对岸的山根,被人掏出很多大大小小的洞,洞里还有水。人们就从这洞壁上挖下一块块灰色的胶泥一样的土块。这就是白土了。它又粘又硬的,人们一?头下去,也只能挖下一小块,跟随的孩子等不及,蹲在水里,看准一个小虾,猛地一扑,小虾却一眨眼不见了。孩子却发现水底里有很多彩色的石头,长长的,细细的,有红色,也有黄色,褐色的,拿起一根,在石头上一划,竟然比粉笔的颜色还艳丽。孩子们顿时忘掉了没有捉到小虾的失望,高高兴兴地捡起彩石来……

挖来的白土,晾干了是灰白色的,一点都不起眼,可放进清水里,它很快就冒出水泡,慢慢融化在水中。乡人就用这水,把屋子里里外外粉刷一遍。等水迹干透了,屋里屋外,顿时白得晃眼。在蓝天的衬托下,那黑瓦白墙的屋舍,显出渭北民居那种独特的风格。

屋子拾掇好了,乡民们自然变得神清气爽。他们开始高高兴兴地磨豆腐,做粉条,杀年猪。那时人穷,可是人心却是拧在一块儿的。一家杀猪,全村人都像是自己的狂欢节,每家都去一个男人帮忙抬猪、拔毛,孩子们更是一群群地跑去,争抢那只猪尿泡。到了晚上,杀猪的人家,必把猪下水煮好,盛情款待全村所有的男人和长辈。于是,整个小村的上空,都飘荡起肉的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