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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手艺的文章 / 手艺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父亲的手艺

文/彭彦花

父亲是个中学教师,是别人眼里百无一用的书生,可在我眼里父亲是个魔术师,他用并不灵巧的双手变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花样丰满了我和弟弟的童年。

那年月,每年从春天就已经开始期盼元宵节,因为那可是我和弟弟最开心的日子。当夜幕开始初降,我和弟弟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提灯笼冲出家门,来到小伙伴们中间接受他们的艳羡。小伙伴们手里的灯笼是高梁杆糊纸,而我和弟弟的灯笼却是木框镶玻璃的,细细的红蜡烛闪着光,把我和弟弟的小脸都映得红彤彤的。

出了正月,年就过完了,灯笼也完成了它们的使命被高高挂在不碍事的一角。可是父亲又变出新鲜玩意儿来了——一辆比椅子面儿大不多少的木身子木轱辘的木头车。头儿里系了根绳子,我和弟弟争着拉着满街跑,身后跟了一群吱哇乱叫的小屁孩儿。有了这辆小木车我和弟弟瞬间变得勤快起来,争着去村外的林子里拔草,拉着收获满满的小车走在村里,迎着大娘婶子们的问声回答:“喂小羊的!”然后在她们赞不绝口的夸奖声中忙碌了一个夏天。

那时候上学要自带板凳,我的第一个板凳当然是父亲亲手打制,厚实的榆木板被父亲细心打磨出光泽,不知道还从哪里讨来一点绿漆细细地涂了一遍。没得说,开学那天,在一片原木板凳中,父亲的大板凳再一次让我傲娇地成为艳羡眼神的中心。

那年暑假父亲带着两个伯伯在院子里打了一口压水井,免了我娘每天到村东头儿挑水的劳累,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村里的小媳妇们都拿父亲做榜样教育她们的老公,直到她们家里也装上了压水井。

那时候父亲不仅像个木匠,他还会盘炕、修自行车、补车胎、修鞋子……直到现在我和弟弟和经常提起童年里父亲给我们制造的快乐,可娘却轻轻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让一个教书的人学着干些,还不是一个穷字逼出来的。”

麦芽糖

文/董国宾

小时候生活艰苦,同村的小朋友和我一样,都没零食吃,但每逢春节,母亲定会给我做麦芽糖。

母亲先将小麦浸泡,待发芽三四厘米长,把麦芽切碎,然后将糯米洗净倒进锅里焖熟,与切碎的麦芽搅拌均匀,发酵几个小时,直至冒出汁液,再将汁液滤出,用大火煎熬成糊状,冷却后即成琥珀状糖块,麦芽糖便做好了。乍一说好像简单,真正操作起来要繁琐得多。母亲不厌其烦,像做一件快乐的事。做麦芽糖时麦子发芽要等上几天,这段时间里,我总是充满期待和向往,在美好的等待中过去一天又一天。等母亲亲手做麦芽糖了,我就凑过去看热闹,心里自然是一阵狂喜。邻家的孩子也会跑过来,我们不会像往常那样玩耍和逗笑了,只顾聚精会神地看母亲用灵巧的手做麦芽糖。做好了麦芽糖,母亲指定要送一些给邻家的孩子一起分享。我忍不住嘴里直流口水,母亲就切出一块,将其加热,再用木棒搅出,如拉面般将融化的糖块拉至银白色,鲜亮亮的。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来,一点点含进嘴里,心窝里泛起了甜蜜的浪花。

母亲做麦芽糖是出了名的,七里八村都知道母亲会做麦芽糖,常有外乡人到我家来买。母亲的手艺是祖传的,外祖父做麦芽糖就很有名,做出的麦芽糖特好吃,味道很纯正。外祖父在选料上很讲究,每个环节都把握得很精准。母亲继承了外祖父的手艺,每次给我做麦芽糖都细致入微地把每个步骤做到位。那时春节我总有麦芽糖吃,同村的小朋友也会来我家吃。

做麦芽糖这手艺,母亲还传授给村里人。开始好多人认为容易操作,结果只得其形,没悟其道,做出的麦芽糖不是很好吃。母亲就登门手把手教他们,让他们在每个环节上都把好关。越来越多的人掌握了这门手艺,村里的小孩过年过节都能吃上麦芽糖,生活过得快乐而甜蜜。有的人家还把自己做的麦芽糖拿出去卖,换回的钱补贴家用,还给孩子们买新衣服。

我是吃着母亲做的麦芽糖长大的,小时候日子虽艰苦,但童年的节日快乐而有趣。现在商店里各种吃食和习俗什物应有尽有,没谁再像以前那样去做麦芽糖了,麦芽糖也就成了我难忘而美好的一段记忆。

父亲的手艺

文/罗跃

常言道:“有家财万贯,不如有一技之长。”

父亲会木工活,有着精湛的手艺,老家的家具、房屋建造无不是出自父亲之手。对于父亲这门手艺,我打心底里崇拜着他。如今,父亲已年过花甲,虽然年迈,但他还热衷于他的手艺。只要邻居有请,父亲便把他的行头收拾整顿好,很欢快地去为乡里乡亲做点事。

在农村,做木工活的人称为“木匠”,尊称“师傅”。在我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人叫我父亲为“木匠”,都尊称他为“师傅”。记得老家有一位木匠师傅很抠很小气,时常在意人们对他的称谓。由于小时候我不懂事,每次看见这位师傅时便大叫“木匠”,他会故着视而不理。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父亲,父亲说你喊他“师傅”即可。果然,再见这位师傅时,一声“师傅”便把他给喊笑了。

父亲在老家贵为“师傅”,不仅是他的手艺精湛,还得益于父亲为人的谦和有礼。父亲自幼失去父亲(我的祖父),受家庭成分的影响,在艰难的岁月中,他便早早走出社会谋求生计,做过大队管粮员,参加过文艺队,做过大队负责人等等。在那满怀理想与特殊环境的岁月中,造就了父亲谦和有礼、敏而好学的秉性和人际交往的能力。当然,学会木工手艺也在情理之中。

记得小时候,乡邻经常请父亲为其打制家具、修缮房屋,我喜欢跟着父亲,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出门玩耍,因为在乡村人户,只有办事时,家里的伙食是最好的。

父亲的手艺精湛到什么程度呢。只要他看见那家的茶几非常雅致,便量好尺寸,完全可以复制出来,其成品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上世纪90年代前后,正是父亲年富力强的时期,一年除了农忙季节,父亲都在外面干木工活,补贴家用。父亲追逐时尚,为了提高技能,还让远在珠海上班的八姐(堂姐)给他带回两本木工专用书籍,父亲参照书籍打制出很多家具精品。至今,在我老家镇里,一些家庭所使用的家具,都出自父亲之手。

时过境迁,千禧年之后,传统的木工技艺,也随着社会的变革发生着改变。原来干木工活使用推靶、木锯等,都变成了半制动的电锯、电推靶。父亲也不甘心示弱,四年前父亲便邀着老家表叔进城,购置了一批半自动木工工具。在汽车南站送父亲回老家时,我不住的叮嘱父亲,干活时要小心点。两个月后,父亲打来电话,他干活时拇指受伤。我迫不及待赶往老家医院,在病房里,看着父亲,我泪流满面。父亲为他所爱的事业痛失一拇指,作为儿女,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而今,父亲有空时,还会做一些木工活,因为他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在父亲的身上,关于他的木工手艺,作为儿女的我学到的是做事要贵在坚持,不能半途而废,和一种与人相处的“以和为贵”处世哲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