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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麦田里的文章 / 麦田里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母亲的麦田

文/任志鸿

上学的时候最盼着放假,而七月的暑假却有些纠结,让人既盼又怕。

因为麦子熟了。

母亲的麦田是需要人手的。孩子们不回来的时候,当教师的父亲自然也不放假。麦田里只有母亲孤军奋战的身影,母亲把腰弯下来,把自己藏在麦田里,她走路一阵风似的节奏在麦田里稍稍缓解了一些,但她依然很灵巧、能干,将军一样在麦田里挥汗如雨。凡是母亲经过的地方,一片麦秸驯服地倒下来,它们为母亲让出一片金黄的、泛着麦香的路。然而没倒下的麦子,挺着尖尖的麦芒,向母亲示威。母亲就急了,她把麦田当成家,不但在烈日下守着,月光下也寸步不离。

所以每到麦熟的时节,我们总是要赶回来帮家里拔麦收麦的。那一垄一垄的麦子,是母亲的血汗,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要把每一株麦穗都收回家,让每一捧麦粒都进了我们的粮仓,它们是母亲放养在田野里的孩子,到了七月,它跟我们享受同样的待遇——组团回家,然后喂养我们。一家人,对麦子的感情充满了敬畏,毕竟那高贵的白,那浓浓的香,曾是我们困难阶段垂涎三尺的奢侈品。

直到现在,每到七月,我们也依然相继回到母亲身边。我们是这个季节母亲收回的麦穗,籽粒饱满,麦香扑鼻,母亲总是很满意这一生的杰作,她用摔打在田里的汗水哺育了一片丰饶的精神麦田。

麦田里的乡下老人

文/郭领军

周末,在家闲得无聊,我突然产生了去田间地头看看田野,看看麦子的想法,久在城里上班忙碌,好久没有感受春风拂面、初绿萌发的景象了。

骑上自行车,沿着通向郊区的公路悠然自得地前行。骑车不多远,看到一个在小麦地头浇返青水的老大爷。骑到他身后,我下了自行车,向老大爷打招呼,我说:“大爷,浇地呢?”大老爷背朝我,手拿铁锨,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不断流向麦地里的水,对我的说话没有听到。当我再次打招呼时,老大爷才扭回身。我说:“这麦子长得真好!”老大爷开心地笑了。他说:“长势不错,但进入三月中旬,气温已回升,田间蒸发量大,小麦进入了分蘖、拔节的关键生长期。这返青水就是保证小麦高产的救命水呀!”我说:“返青水这么重要呀?”老大爷说:“那当然,这麦子就像人一样,人缺了水就会生病,影响机能,尤其对小孩子来讲,就会波及生长发育,影响到整个一生。麦子也如此,没有及时充分的水,就会小麦减产,直接影响到丰收!”老大爷的话,让我心头一振,老大爷朴实的话语,却道出了人生的哲理,人的健康的确离不开水,离不开养分,所以,对健康人和患病的人来说,及时补充“返青水”,才是生命长久不息的无尽源泉。

我站在大爷身边,又深层联想到,人生许多关键的关口,都需要“返青水”,除健康之外,比如面对学习上的难题、事业上的困境、职场上的挫折、爱情上的裂痕,在这种艰难时刻,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去迎接挑战,都需要自身的奋起和拼博,都需要朋友、亲人的关怀与帮助,而这种入心的关怀和热情的相助,就是给人信心和力量的“返青水”。

正想着,老大爷喊道:“麦地里跑水了?”他挥着铁锨向跑水的麦田去堵水,看着老大爷的背影,我在心里说,大爷,你好了不起,是你让我进一步认识了“返青水”的真正涵义,我今天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谢谢你,谢谢你这位教我人生哲理的乡下老人!

麦田里的微笑

文/一心

回到乡下时,已是黄昏。我出院门,直走百余步,便到了村郊。扑面而来的,是麦子的海。

这黄色的海浩浩荡荡,从我脚下延展开去,直到远处的树林旁。树林的尽头,是一抹青山的剪影。此刻,近处麦子的一马平川,远处树林的参差错落,再远处青山的柔美粗犷,都罩在夕阳的余晖里,勾勒出一幅层次分明、色调柔和的画来。

我沿着蜿蜒的田间小道,走进这幅画里。两旁的麦子,站成整齐的方队,高擎着火炬般的麦芒,迎接我的检阅。而迎接我的,不只是麦子,还有田间的一个稻草人。它笑呵呵地,戴着一顶掉了边的草帽,着一身红色的旧衣,歪歪斜斜地站在那里,张开双臂,欢迎我的到来。

它是麦田里的守望者。我向它打招呼,它不语,只是用飘飘的衣袖回应我。它是在守护这片麦田么?可我分明看到了一只麻雀并不怕它,把它的草帽当成自己的栖息地,径直落在了上面。它不怒不恼,依旧笑呵呵地伸着双臂,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渎职而羞愧。鸟儿已和它成为朋友了吧。谁说稻草人就不能和鸟做朋友呢。

离开稻草人,继续前行。路旁的野花多了起来,红的、紫的、黄的,在天鹅绒般的绿草中,如星星一样闪烁,让我的眼睛目不暇接。不知道这些野花,是美给谁看呢,给青草看,给麦子看,给飞过的鸟儿看,还是专门等着我来看?也许都不是,它们只是美给自己看,所以才美得这样野性,这样无所羁绊。

“咯咯咯”,有野鸡的叫声传来,循声望去,却不见踪影。“布谷、布谷”,一只布谷鸟这样喊着,从我头顶飞过。两只斑鸠“咕咕咕”叫着,成双成对飞来,落在前方不远的路上,头并头踱步,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直到我走近,几乎伸手就要抓住了,它们才不慌不忙地起飞,落在麦地的另一端。

路边有条水渠,清澈见底的水哗哗哗流动着。不远处的麦田里,有对年轻的夫妇在浇地。这对夫妇我不认得,离开乡村多年,村里很多人我都不认识了。两人扛着铁锨,走在齐膝深的麦丛中,说着话,不知丈夫说了什么,妻子咯咯咯笑了起来,笑声铜铃般清脆,惊跑了头顶电线上的一只鸟。

笑声是能传染的,我也不仅微笑起来。海子说,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做个幸福的人。我不知道这对夫妇读没读过海子的诗,但我知道的是,此刻两人一定很幸福。

回望村庄,炊烟袅袅升起来,娘该找我回去吃饭了。折步回走。经过稻草人时,我与它道别。我是羡慕它的,我多想如它一样,坐拥麦海,与花儿相伴,与鸟儿嬉戏,看村庄的炊烟袅袅升起,然后,幸福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