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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合欢的文章 / 合欢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合欢花开粉巷街

文/何红雨

每年夏初,便是粉巷最美的时节。住在西门里的我,不想错过这个季节,总会在每天的忙碌之余,走出门去,也必会选定粉巷这唯一的路线,无论是去南大街还是去钟楼或者南门。

最喜欢粉巷夏初时节的独美景致。

在粉巷街道两旁,植满了美丽的合欢树。给人以友好之象征的合欢树不仅花美,形似绒球,清香袭人。而且叶奇,日出而开,日落而合。它的花叶清奇,绿荫如伞,是西安粉巷最美丽的观赏树。在合欢树开花的时节,倘若你穿越粉巷,将是绝对的快乐收获。那些合欢树似在夹道欢迎你一般——粉红色的花朵,粉粉又柔柔,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我是极喜欢花的女子,尤其喜欢粉巷街头的合欢花。可是,某次傍晚时分的闲逛,却使我倍感忧伤,因为,再去看那满树招摇着的粉色小扇子,却都羞答答地闭合了。住在粉巷街口的老大妈,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感伤和难过,便走过来,用淡淡的又分外温软的南方话为我讲述了一段凄美动人的有关合欢树的爱情故事。这合欢树最早叫苦情树,并不开花。相传,有个秀才寒窗苦读十年,准备进京赶考。临行时,妻子粉扇指着窗前的那棵苦情树对他说:“夫君此去,必能高中。只是京城乱花迷眼,切莫忘了回家的路!”秀才应诺而去,却从此杳无音信。粉扇在家里盼了又盼,等了又等,青丝变白发,也没等回丈夫的身影。在生命尽头即将到来的时候,粉扇拖着病弱的身体,挣扎着来到那株印证她和丈夫誓言的苦情树前,用生命发下重誓:“如果丈夫变心,从今往后,让这苦情开花,夫为叶,我为花,花不老,叶不落,一生不同心,世世夜欢合!”说罢,气绝身亡。第二年,所有的苦情树果真都开了花,粉柔柔的,像一把把小小的扇子挂满了枝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那时开始,苦情树所有的叶子居然也是随着花开花谢而晨展暮合。人们为了纪念粉扇的痴情,也就把苦情树改名为合欢树了……

一位来自湖南的朋友,在我带她去粉巷游玩时,她亦是惊讶于这条街道的美丽和时尚。街道两侧,那些粉色形如小扇子一样的合欢花挂满枝头,而从这条街上经过的年轻女子们,一个个仿若仙子,飘飘舞舞,往来不断,一时间便使经过这里的游人看尽了西安城满目风姿迥异的美女。朋友笑着说:“西安的粉巷有一种别致的美:古朴的建筑与青春时尚完美相融,又与街道两旁的这些粉色妖娆的合欢花相映成辉,真是一道风情无限且养眼又润心的美景啊!”

那天,开车路过高新区,就在我等待红灯的那刻,忽然,我的眼前一阵清亮,亦是更多的惊艳。呀,合欢树,合欢花……是的,这条街道上,也栽植了许多美丽的合欢树呀。

其实,这些年伴随着城市美化、绿化的加快,古城也越来越美丽,许多社区、街道都养植了许多有名或无名的花木,给城市四季增添了许多的生鲜美艳。

初夏的风轻柔地吹着,再次漫步于粉巷街头,我再看到这一棵棵美丽的合欢树,便再次停住了脚步。在清风中,那些合欢花的淡淡清香漫入我的鼻孔,而那个关于合欢树的凄美传说,也再次环绕于耳畔。陶醉也迷醉于淡雅清香和动人传说中的我,那刻便想,这合欢树在欢乐的名誉之下所承受的苦难过于沉重,而这世间的一切美好,其实大都是人们的美好愿景,由凄美的灵魂所支撑的希望形象而已。希望更多喜欢西安粉巷、喜欢粉巷合欢花的人们,都能从粉色合欢花中感受古城更多的美丽,而淡忘那关于合欢树的凄美传说。

合欢花开

文/刘汉斌

来独尊山生态植物园时,春天早已走远,只见满山植被丰盈,葱郁得流油,我们已经很难看到花儿们那赶趟般开放的景致。

然而,山梁上一处开阔的平场旁,一棵古老的大树上却七彩缤纷,异常醒目,走近一看,见满树点缀着如小折扇状花朵,红、紫、黄、白各色相间。植物园的杜总介绍说,这树叫合欢花树,他说,在百花竞放的春天里,合欢树上却保持着一片沉寂,没有一丝生机,似乎连鸟儿都不愿意光顾它。

我怀着好奇的心态,仔细审视着树干。这树有些年龄了,它灰褐色的身躯孤独地凌空而立,苍老而粗粝,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无损的,被凌厉的岁月侵蚀得黯淡、皲裂,有的几乎要剥落掉。树底部有一个大大的洞穴,树干上错综的枝条如同它的蓬头垢发,风一吹,更显得干枯凌乱,唯有满树开着的合欢花在掩盖着它的沧桑,才让它别有一番风姿。

杜总说,合欢花树是古老的象征,如今成为植物园的名片树。这也难怪,春光易逝,花落无声。百花轰轰烈烈开过后,花儿们渐渐地凋谢了各自的容颜,一抹抹灿黄,一片片绯红,一瓣瓣雪白都湮没在春天的匆匆脚步声里。而这时合欢花便闪亮登场了,独个儿展露她的英姿。

植物园引进了十多种名贵花树,有樱花、银杏、桂花、红枫、豆樱、罗汉松等,都分树种散落在合欢花树四周千余亩山坡上。当我顺着环山道回到合欢花树旁时,不由得仔细审视着满树的花和叶,发现树上的绿叶绿得纯正,叶片顺着茎均匀排列,左右各有七、八片,呈扁长状,明媚得逼人眼,温润得沁人心脾,蝴蝶状的花须绽放在枝头绿叶间,一串串,一团团,一簇簇,她们分明是依着树干那苍老身体,吸吮着母亲般温暖的能量。

也许是怕合欢花树孤独吧,离合欢花树约莫百米远的斜坡旁,一棵老香樟树与之相呼应。我站在合欢花树的树荫下,仿佛在聆听着合欢花开的声音。这时,几缕阳光调皮地从枝叶和花间挤进来,跳跃在我的脸上,演奏出一首明丽的夏日乐曲。杜总说,花开是有声音的。有的如管弦,发出丝丝的细碎声;有的似泉水,流泻出叮咚的清脆声。合欢花也一样,每朵花都似一张笑脸,仰望着蓝天;每朵花都有一双翅膀,在风中飞翔。合欢花的美,便是美在它的姿态上。它恬静优雅,从容内敛;它美而不媚,秀而不娇;它昂扬而不张扬,灿烂而不浮华;它不与百花争宠,不与同类比艳。正是这份特质,它才更有韵致,更具风情。

我抚摸着合欢花树的枝干,心生无限感慨,它在百年香樟的陪同下,沉积着多少生活的磨难和艰辛,又承载着多少憧憬与梦想。所以,才会把春天当作养料,把考验当成磨砺,在夏季里将梦想开成精致的花朵。

夏日草木

文/高亚平

夏日草木多矣,但草木真正在夏天开花者却并不多,这是自然法则使然,春华秋实,大多数植物,还是按照这一规律生长的。今摘我认识的几种在夏天开花的植物缀记之,以消长夏。

紫薇

紫薇在时下的都市里最常见,尤其是像西安这样的北方城市,夏日,漫步在公园里,街衢间,常能看到紫薇的影子。那树干是伶仃的,叶是舒朗的,花则鲜艳欲滴,紫的红的,如一堆火焰,在枝头燃烧。让人常在心中嘀咕,这么细小的树,怎么会开出这么繁盛的花儿?小时候,在乡下生活,尽管乡间草木众多,但我却从未见过紫薇,自然也不认识这种植物。我认识紫薇还是在西安工作以后,一夜闲读,偶然于汪曾祺先生的文章中,得知有这么一种植物,还得知了白居易写过“紫薇花对紫薇郎”的诗句,从此,便把这种植物记在心间,留心去找,终于,在一年的夏天,于西安植物园里,觅得了这种植物的芳踪。一见之下,喜欢得不得了。西安植物园内的这棵紫薇,就伫立在牡丹园的北边,少说也有五六十个年头了,树干有碗口粗,树枝若鹿角,花叶还算繁盛。自从认识了这棵树后,每次去植物园,我都会在其下驻足,用一种好奇的顽皮的心态,用手去搔搔它的枝干,看其是不是像书上记载的那样,花叶会颤动。不耐痒树的名字是否属实?但轻搔的结果是纹丝不动。也许这棵紫薇树太老了?

我原以为,紫薇都是长不高的,顶多也就两三米吧。但去年夏天到蜀地出差,我才知道,我想错了。在都江堰的二王庙内,我见到了数丈高的紫薇,干粗叶茂,花开得那个繁哪,把那一片天空都染红了。紫薇也叫百日红,花期可长至三个月。在夏日万物皆绿的时节,这样的植物,很容易让人心生喜悦。

牵牛花

这是乡间最常见的一种花。夏日,行走在田间地头,常可见到这种花,收割过麦子,已播种上包谷的土地中尤多。牵牛花的叶是碎碎的三角形,花则如小喇叭,粉红的粉白的,牵牵连连的,寂寞地开着,如一痕淡淡的梦。牵牛花在我们那一带称为打碗花,因牛特别喜食这种植物,故又称为牵牛花。小时候,大人们常常告诫我说,少揪扯打碗花,否则,吃饭时候是会打破碗的。我想,这是大人们惜花的缘故吧,怕小孩不懂事,随意糟践花草。以上所说都是野生的,其实牵牛花也有人工培育的,无论花叶,都比野生的大了许多,花多为紫红色,也有红色的,常常长在人家的院落,或缘树而生,或缘篱笆而生,都是很好看的。

牵牛花也是画家的爱物,画花卉者,鲜有不绘牵牛花者。白石老人当年就喜绘牵牛花,其题词也妙。如在一幅画上,就有如是跋语:邻家牵牛花大如碗,余撷其一朵以绘之。今天的画家,亦少有这种雅趣。

合欢

合欢花我打小就认识,我的家乡就有,就生长在我们的小学校里,共有两棵。这两棵合欢树无论树干,还是树冠,都很大。树身有小桶粗,树冠则可荫蔽两三间房屋。小时候,花开时节,我们常到合欢树下玩,看红绒绒的花儿开在枝头。也捡拾落花,将其带回家,泡水喝。干合欢花放到锅里煮开,再放入白沙糖,凉饮,败毒去火,是消暑的妙品。在家乡生活的那些年月,我没有少喝母亲煮的合欢花水。但母亲不叫它合欢花,而称其为绒线花。不但母亲这样叫,我们那一带都这么叫,我觉得既形象,又好听。因此,尽管我离开乡间多年,也见到过无数的合欢花,但我仍固执地称其为绒线花。因为母亲这样叫,因为我的乡人这样叫。

夏日无事,偶翻旧书,得孙犁先生《晚华集》,随便翻读,见内夹风干的绒线花一朵。看看购书时间,为1983年。那是我在西安翠华路一所学校求学期间,一日中午,和三两位同学,去小寨新华书店购买的。当时为大暑,林荫道上,蝉鸣一片。书买得后,当日下午适逢无课,即在学校花园内,寻找一幽静的所在,坐下静读。正在我读至酣处时,风吹树动,一朵绒线花飘然落下,恰好落在我的书页上。我蓦然一惊,便随手将其夹入书中。不想,时过三十年,这朵绒线花还在。可惜的是,孙犁先生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