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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塞北的文章 / 塞北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一梦如环,夕夕成珏

文/a475097608

我渴望着下一场雨,在我的梦中逆流成一条弯弯的河,然后再用你的微笑折一叶白色的船,在温婉的月色里扬帆,漂过江南的每一蓑烟雨年华;或是刮一阵风,把旷古的沉郁肢解成乱舞的狼烟,然后再用大漠的惨淡叠一只血色的鸢,都飞到我的梦里来,诉说塞北的每一抹苍凉岁月……

那种被刻意压抑着的眷恋,总是藏在轻佻的夜色中,静静地数着思念的泪滴流到梦里。每当夜幕抚过某个被现实掩盖的角落,那种臆想的情愫就会蔓延开来,在梦中凝炼成月的剪影,一梦如环,夕夕成玦。

姑且先附庸一次风雅吧,循着古人的足迹,夜泊枫桥,在姑苏城外泊舟,悄悄地踏上江南。透过张继的双眸,来细细把玩寒山寺旁月落乌啼时那星星点点的渔火。而后夜傍溪岩安歇,烟销日出之际,再继续品读下一站的风土人情。于黄鹤楼头看凤凰孤岫,鹦鹉芳洲,黄鹄渔矶,晴川杰阁,品汉口斜阳、洞庭远涨、潇湘夜雨、云梦朝霞;在滕王阁上看南浦云飞、长天万里,虹桥卧波、西山横翠,品水天一色的画卷里落霞与孤鹜齐飞、渔舟与雁阵共鸣;登岳阳楼而忧天下,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阳城东到疆崖,品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继而过洞庭,看八百里河岳;下扬州,品瘦西湖风华。入得杭州,当然要去西湖。苏堤春晓、平湖秋月、曲苑风荷、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双峰插云、三潭印月、雷锋夕照、南屏晚钟,每一丝湖间的景色都牵动着我不忍释手的情思。最后出南京,嗟叹六朝古都的苍凉旧事,聆听秦淮八艳的伶仃绝响。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梦里的江南呵……

出了长城,便是塞北了吧。塞北的风情,应该是另一番天地了。

打马走过春风不度的玉门关口,去追寻那些繁华背后的血与泪。沿着昔日繁华的丝绸之路,一步步走近传说中的楼兰古国。默默地看城墙上破落的青砖在昏黄的晚照里渐渐斑驳、万里黄沙上紧闭的边关楼头突兀的孤烟冲天而起,静静地听决战前夕中军帐中胡茄乐阵阵嘶鸣、月圆之夜戍边城里的羌笛音声声夺魄。壮士战死、将军白头,亘古不变的血色残阳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悄然更迭,寂寥地陪伴了大漠千年。然后登雁门关,缅怀往昔的金戈铁马、血染征衣;追溯曾经的黄沙百战、醉卧沙场。闭上双眼,去感觉“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的紧张、“壮士饥餐俘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情、“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壮志、“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惨烈、“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无奈、“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哀伤,让溢出的泪水滴落在满是血泪的大漠上,渐渐融入这片无法抹去的沧桑里。

一直奢望看到塞北的雪,“六出天降自作客,四野何处不飞雪”,万里河山一片银装素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梦里的塞北之行,也终究只能搁浅在梦里了。

梦醒,梦碎,不再有吴语呢喃,不再有大浪淘沙。

那抹清纯如莲的情愫,也在蓝天下被旷日持久的忧伤风干成了遗憾,在撕裂心口的晚风里枕着血色的落照,沦陷在了某年某月的荒原……

每当夜阑人寂,那种失落就会涌上心头。那一瞬,我似乎成了一个没有梦的孩子。

塞北大雪

文/何申

“小雪”未到,承德已下大雪,学校停课。且十多天前已下一场。恰那日冒雪参加一聚会,会场即餐厅,前面讲话的多,十二点半,才轮到我,我说:“2015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的时候来的要早些,要大些!为庆祝这场瑞雪,上菜吧、举杯吧!谢谢!”

遂被公认最受欢迎的发言。本来嘛,大雪天聚会,吃好喝好,目的就达到多一半,不在讲话多少。“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那么大文人,天还没下雪或许还不下了呢,就烧红火炉邀友人喝新酒。何况塞北大雪漫天,此时说别的都没用,只有喝酒才令人痛快,说多了都是废话!

歌曲《我爱你,塞北的雪》,很温柔,很美,但作者显然不甚了解真正的塞北雪。塞北雪的本质,是血性男儿刚烈的自由博击,热情街舞的奔放宣泄,是将茫茫天地变成幻影无限的北国大戏。

这次是一口气先下了一天,平地雪深一尺有余,晚上转天还下。央视一次次播放了承德的雪景,更多的观众是看,我则亲临其境:雪在风中舞,风在雪中过,根本睁不开眼,哪里有什么飘洒与温柔!这还只是指在热河老城和避暑山庄内外,如果在围场、丰宁两县及坝上草原地带,就得用“可怕”二字来形容,风中夹雪在那里称“白毛风”,人遇见视线不超三、五米,此时切不可行。我一朋友当年在那插队,晚上归来,村子就在眼前,忽然骤起白毛风,不辨方位,他有经验,走走找了个土坑儿蜷身保存体温,一直窝到天亮,风停雪住,抬头看,原来就在自家房后。

大雪后的景致极美,美又美在避暑山庄。风雪稍稳,摄影人奔山庄,我也去,不照相,那日就逛清清冷冷的正宫区,在康熙三十六景第一景烟波致爽殿前驻足,就寻思了一件事:1860年冬天的雪一定很大。因为我小时候的雪就比现在大,再往前肯定更大。那一年,大清朝的咸丰皇帝在这里过冬。在此只前,只有乾隆为接见少数民族首领,曾在十一月由北京过来待了数日。真正在这住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只有咸丰和他的后宫,包括后来的慈禧。这段往事人们太熟悉了,不用我言。我要说的是,避暑山庄,顾名思义是夏季住的好地方,冬天住这里,就受罪了,太冷。咸丰住在此殿西屋,床榻靠北墙,老百姓讲是“倒座”,见不到阳光,虽然有暖道和火盆,但在塞北漫长的冬季、寒冷的长夜,也是够受的。英法联军在当年十月离开京城,奕欣等人早就奏请皇上回京,可咸丰就是拖着不回。为什么?一国之君,名为“北狩”,实则逃难,很失脸面。况且这个皇帝也属于资质不够的皇帝,国家都弄到这份上,他还有心看戏取乐酒色逍遥。可以想象,喝了鹿血之后,在大雪满院的烟波致爽西屋,御敌无能的他却在床榻上施展雄风,一次次致爽后,寒气也就侵入他的身体。医书上说冬不能藏精,春来百病生。到了七月,他就折腾死了,才31岁。塞外的大雪,就送走了这么一位“不着调”的皇帝。

“不着调”是民间俚语,意指不干正事。古往今来,“不着调”的人不少。日前本地的主要领导被带走接受审查,那就是一个“不着调”的人,十八大后还不停手,终于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塞北的大雪可以掩盖许多痕迹,但塞北的大雪更考验人的心志。瞎折腾的人必受内伤,而内伤是最不好医治的。收大钱,爽,搞女人,爽,爽得不能再爽了,最终爽得浑身是病,心力焦竭,东窗事发,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