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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二婶的文章 / 二婶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活着的人,还活着

文/守城驿卒

雨后的清晨格外的凉,天依然阴着,我拿着纸钱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边走边撒,风将纸钱吹的漫天飞舞。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参加旧式葬礼。

去世的人是我的一个远房二婶,我甚至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关于她的事情都是我妈告诉我的。

二婶家境不好,过了一辈子清苦的生活,可怜的是,她这一辈子也只有短短的42年。半年前查出了食道癌,只在医院输了几天液就回家了,不是不能治,是治不起了。妈妈说:“她这一辈子连口好的都没吃过,去哪里找几十万的医疗费?况且治了也只是能多活几年……”

人活着,最悲凉,莫过于放弃生命,最可怕,莫过于等待死亡了。刚开始她只是吞咽困难,勉强还可以吃,后来只能吃粥之类的东西了,渐渐的只能艰难的喝点水,最后是别人吃着,她看着,连水都喝不进去了。临终前只输了几天葡萄糖,后来连葡萄糖也断了。本来就身体瘦小,到去世的时候只剩50斤了。这不应该是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但这的确是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可以理解为她是被活活饿死的。

我有时候有点想不明白,都说好人有好报,可为什么她那样老老实实苦了一辈子,临了却得了这样一个折磨人的病……

也罢。走了,也就解脱了,不再烦恼人世间的纷纷扰扰。留下二伯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也就是我陌生的弟弟,继续过着苦日子。我不敢想象他们是怎样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日渐消瘦,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结果,只是静静等待那一刻的到来,等待自己亲人走向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山风疯了似的吹着。挖坟的人一铲一铲往上扔土。弟弟面无表情的跪在一旁,他早已哭干了泪水,哭哑了嗓子。我想象不出一个失去母亲的十几岁的孩子此时此刻的感受。一群人齐力将棺材抬上山,当棺材放入坟坑的那一刻,我的心抽搐了一下,不是我有多么伤心,而是我不知道这会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今后的生活产生多大的影响,我不知道他该怎样面对今后的生活……

风水先生将一张画好的符压在棺材上,让我弟弟埋前三铲的土,他从地上站起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坟前。我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忍心看下去。他颤抖着喊着:“妈,躲土。妈,躲土……”我使劲眨着灼热的眼睛望着远处,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一群鸽子呼啸着越飞越远。坟的不远处烧着二婶生前用过的衣物,浓烟在山风的簇拥下扭曲、旋转、上升……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看着这揪心的一幕:一个十几岁的儿子在给母亲的棺材上培土……

一直到入殓二婶也没闭上眼睛,没合上嘴。是啊,作为一个母亲,他怎么能放心的下自己才十几岁的儿子;作为一个癌症患者他多想吃上一口饭,可是命运多舛,造化弄人啊!

回家后我在本子上写了一句话:真好,我还活着,不要再活着的时候错过了幸福,既然活着就认真的过好每一天,踏踏实实的走好每一步。

盛夏的季节总是能把酷热发挥到极致,它耗尽自己的一切,才显示出夏的无边威力……过几天我就要南下找工作了,去开始自己的漂泊,去寻找自己的未来……

死了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活着……

2013.7.31

揣孩子

文/丁明烨

儿歌曰:二婶子,揣小孩,大腰棉裤象小船,大襟棉袄象风帆,青色的缠带缠起来,哧啦一泡童子尿,浇得二婶跳三跳,扑哧一个童子屁,臭得二婶倒喘气,咔嚓一脚童子踹,痛得二婶立眼角。

在农村,孩子多,人手少,妇女们既要照顾孩子,还要忙活农活家用,她们就把年幼的孩子揣在怀中,既照顾了孩子,也不妨碍他们纳鞋底、纺棉花,养猪、喂羊。

当时农村妇女穿的都是老式的对襟的棉袄,宽大的裤腰,取两片半截小被,用两条缠带往腰中腋下一扎,就为孩子创造了舒适的温床,孩子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或玩耍或睡觉,尽情享受母爱的温馨。只有在寒冷的季节,母亲才会把孩子揣在怀中,既是守护,也是一种保暖措施。

揣孩子,也不只是母亲的专利,为给母亲腾出时间,孩子的姐姐们也会成为专职保姆,揣着孩子串门,玩游戏,孩子在颠簸中不哭不闹,充满好奇,揣孩子的也落个痛快清净,至于形象吗,活脱脱一个大面包,也就不好顾及了。

孩子如果长时间躺在炕上、床上,得不到家人照顾,往往哭闹不止,屙了尿了大人也不知道,有时把屁股渗的红肿,甚至引起皮炎。揣孩子就不同了,能随时掌握孩子动态,及时更换尿布,更能让孩子感受到世界的新奇。当然,揣孩子的人被孩子尿一怀、拉一身,也是常有的事,但小孩子的排泄物,他们不觉得有什么肮脏。

心理学家研究发现,0——2岁是婴幼儿感知世界,形成健康心理的关键时期,母亲要与孩子有肌肤之亲,多有皮肤接触,让孩子心中有安全感,孩子长大后才会乐观自信,不会有恐惧心理,性格才不会忧郁。

那个年代成长起来的孩子,尽管物质生活相对贫乏,但心理健康,内心阳光,很少有心理问题的,或许与先人们创造的“揣孩子”方式不无关系吧。

客套话

文/王恩亮

昨天上午刚上班,我便接到乡下二婶打来的电话,她对我说:“大侄子,我现在就在汽车站,你能陪我去看看医生吗?”二婶平时很少跟我联系,这次找到我竟是身体出了问题,于是我立马打的赶到了汽车站。

接到二婶后,我问她身体到底怎么了,她说:“觉得最近有点头晕、恶心。我怕拖下去会出问题,因此才来搞个体检。”听了二婶的话,我带她走进了本市一家最好的医院。

我为二婶挂了专家门诊,专家热情地询问病情后,一边开着化验单,一边笑容可掬地对二婶说:“对了大婶,你吃过早饭没有?”二婶听后先是一愣,继而点点头说:“吃了,吃了。”专家转身把化验单递给我说:“你先带大婶回去,明天早晨让她空腹来抽血。”

我带二婶赶回家中,让我没想到的是,她一进门就说:“大侄子,家里还有什么吃的给二婶弄点来,早上没吃饭,快饿晕了。”

我不解地问:“二婶,你不是跟医生说吃过饭了吗?”

“你也真是的。”二婶摇着头说,“那是我给医生说的客套话,今天我一大早起来就赶长途车,哪儿有时间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