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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脚的文章 / 小脚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一串果的低语

文/雁掠林梢

一串果,灼灼其华,光彩耀目。

是长在庄园,抑或是隐蔽山坞的果,前世是古猿果腹的粮,还是灵蛇嚼食的珠。一切皆有可能。

原野风听花开有声,黄梅雨摧果成缀枝。清香悠远,蜂嗡嗡飞来,蝶翩翩而至。

日月精华,雨润露饮,果出落得风姿绰约,格外惹眼。

薄薄白霜,涩涩酸果,鸟开始窥探,觊觎。

宁静被打破,果所在园子,被大脚、小脚践踏,结得低,成熟的伙伴被采撷,残枝断叶,狼藉一地。

果在枝头呜咽,月芽也躲进云里。

果无法抗拒长大,兄弟分离,被贴上标签,堂而皇之进了超市。

怀念我的“小脚”姥姥

文/魏益君

姥姥不识字,但姥姥却有一套实际而现实的“理论”。

姥姥早年守寡,是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脚老太太,但就是靠她那副瘦小的身板,养活了母亲及舅舅五个孩子。

我家兄弟姊妹五个,家里缺少劳力,姐姐仅读过一年小学便辍学劳动。姐姐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上山砍柴,下地锄草,烧锅做饭,样样在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只要姥姥来我家,每到吃饭时,姥姥总是把好吃的多夹一些给姐姐,口中还说:“姐姐累,应该多吃,上学不干活,吃了也瞎。”

姥姥心疼姐姐,对我们这样好吃懒做的毛头小子是百看都不顺眼。在姥姥眼里,能为家做贡献的,就是好样的。

转眼几年,我也长成一个青壮少年,虽然不用辍学劳动,但每逢春耕秋种,也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吃饭时,我也享受到了姥姥对我的“特殊”照顾:“哥哥推粪累,吃好了有劲儿,你们不干活少吃点。”这是姥姥对弟弟妹妹说的话。

我家与姥姥家相隔五里地,中间隔着一座水库。每年姥姥都要来几趟闺女家,自从我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接送姥姥的任务就落到我的身上。

接姥姥的一路是最美好的。坐在独轮车上的姥姥,一锅一锅地抽着旱烟,悦耳的独轮车声回荡在田野里。一路上,姥姥兴致很高,频频夸我如何有劲,讲着当前和一些古老的故事,听得我似懂非懂。

路上,要经过一个坡度很高的堤坝,每回,我都要在坡下停歇运气,尔后一鼓作气将姥姥推上堤坝。有一次,当我脸红脖子粗地将姥姥推上堤坝长坡时,姥姥回身笑着说:“这回轻快吗?”

我不解。姥姥说:“我一直给你使劲儿来着。”姥姥边说边示范。

我哑然失笑。原来在我推着姥姥上长坡时,姥姥一直用她的小脚狠狠地蹬着独轮车的前挡,难怪上坡时姥姥和我一样“吭哧吭哧”运气。

我跟姥姥解释:你这样一点帮不了我,相反,由于你在车上乱动,反而增加了我的压力。姥姥听得将信将疑。但每回接送姥姥上堤坝长坡时,姥姥还是不由自主地用脚蹬起独轮车前挡。

生活的磨难,使姥姥养成了抽烟喝酒的习惯,尽管如此,但姥姥却长命百岁。在姥姥一百零一岁的时候,还是躺倒了。

临终前,姥姥非要见我一面。我得知消息,立马赶到。原来,姥姥一辈子怕热,说什么也不愿死后火化,尽管舅舅、母亲信誓旦旦地保证,但姥姥就是不相信,非要听我这个在外当干部的外孙的一句话。

我拉着姥姥的手说:“姥姥,我给您选块风水宝地,咱绝不火化!”

听着,姥姥欣慰地笑了。少顷,姥姥又示意我将耳朵附过去,我听到姥姥轻声说:“你是国家干部,不能让你犯错误,还是听上级的话吧!”姥姥就这样微笑着走了。

小脚奶奶

文/李义福

提起笔来,对奶奶的思念之情就会涌上心头。之所以我对奶奶感情这么深,是因为她老人家特别值得我怀念。我的老爷爷、老奶奶和爷爷死得早,这几位老人都是在我父亲5岁时去世的,我只是听父亲说过他们的一些事情,不详细也不具体。而在我的生活中,奶奶是伴随我长大成人最亲最近的老人了。

奶奶是个小脚女人,这是她老人家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奶奶1914年农历9月14日出生在山东省夏津县田庄乡的孔庄村。奶奶是个苦命的人,31岁那年死了公公婆婆和丈夫,又先后失去了两个儿子,先是我的一个小名叫“三喜”的叔,51岁的时候又没了大儿子,就是我那个闯到关东,后来就留在哈尔滨的李大贵大爷。亲人的去世,无疑对奶奶来说是莫大的不幸,也是她老人家一生中最大的痛苦了。1965年,我大贵大爷得了重病,快不行的时候来信叫奶奶和父亲去东北一趟,一是见最后一面,二是料理一下后事。大爷病逝以后,大娘本想把奶奶和父亲留在东北帮自己一把,她自己拉扯着三个孩子不容易。没想到奶奶在城里住不惯且思乡心切,硬是带着父亲回到了山东老家。奶奶从哈尔滨回来后,白天踮着他那旧社会裹的小脚到生产队上干活,自己挣点工分,到了麦收秋后的时候,也能分些五谷杂粮什么的。另外她个人还有点“自留地”,这当然都是我父母亲帮她种了,奶奶只是管收管吃。

在李家,我的二老奶奶、奶奶和二奶奶都是先失去了男人独身守寡的,尤其是我奶奶和二奶奶很早的时候就“独身”,并且都没有再嫁。她们娘仨的共同特点就是性子急、脾气大、不服人。因此,“单干”的时候,她们拉扯着自己的孩子,地里的农活耕、耧、锄、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且干起活来干净利索。因为家里有地还能吃苦下力,所以,日子过得也算是不错的。

奶奶一直很疼爱我。小的时候我“犯”了什么事,挨父亲揍的时候,总是把奶奶那里当成“避风港”,求得她老人家保护。只要是我哭着到奶奶的屋里一站,她就知道我又挨父亲的揍了。不论是什么情况和原因,性子急的奶奶都是把我父亲给骂一通,还说:“孩子又怎么了?你净打他。”

奶奶不光是有什么事护着我,就是我在她面前做了错事,她也从不埋怨我,而是给我讲道理,教育我不该这么做,应该那么做,我奶奶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我上小学的时候,过年喜欢和同伴们玩玩扑克牌什么的,多少也动点“小分子”刺激刺激。可是那个时候家里没有钱,我个人手里连几分钱都拿不出来。与奶奶住在一起的我,时间一长便发现了奶奶的一个小秘密:她总习惯把零花钱放在炕席底下,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硬币,实际上好多的家庭都有这么个习惯。因此,我便趁奶奶不注意的时候,背挨着炕沿站着,把手偷偷地背过去并伸到炕席底下,慢慢地往外扒拉一个个的小硬币。然后,就去和小朋友们玩扑克。

可也怪了,不知道是我技术差,还是手气不好,总是输多赢少,不几天就把偷来的钱输光了……我就再去偷,反正也习惯了。可奶奶那少得可怜的小零钱哪经得起我一次次地偷啊!有一天奶奶终于发现了我的“小动作”,但她没有责怪我,只是说,你拿就拿呗,给我说一声就行。奶奶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了5毛钱递给我,说,你玩去吧。我那个高兴劲啊,就别提啦。

晚年的时候,奶奶患了高血压病,经常头晕,恐怕奶奶出现脑梗塞症状,父亲就给奶奶买来“维脑路通”,叫她长年坚持服用。有一次,奶奶头晕从炕沿上一下子就滑了下来,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那天正好赶上别金柱大爷来看奶奶。见奶奶突然摔倒,我们当时都慌了神,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去扶奶奶,别大爷却说:“别动,一会儿就过来了,一动更容易出事。”闹得我们都很紧张。奶奶醒过来后,我们才知道是血压突然升高,出现头晕症状所引起的。

后来,奶奶病重,不能动弹了。那个时候,我们家刚盖起的新砖房,还没有彻底整修好,父母亲暂时住在了东院二爷爷李德龄留下的那几间土坯房里。父母亲为了侍候奶奶方便,就赶紧搬到奶奶一直住着的老北房里。父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躺在炕头上的奶奶,不赚脏不怕累,打针输液,日夜守候。再后来奶奶病情加重,也就失语了。一天下午,奶奶突然不省人事,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这一天是1989年的腊月十九。

奶奶病逝的时候,我在沈阳当兵,弟弟在哈尔滨上学,都没能见上她老人家最后一面。奶奶弥留之际,站在她旁边的亲人问她:想孙子小福和小国吗?已没有力气的奶奶还是使劲地点了点头。奶奶临死的时候没能见上我们哥俩一面,对我们和奶奶来讲,都应该是最大的遗憾事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觉得酸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