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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风味的文章 / 风味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人生的风味

文/张保国

对每一个安于自己选择的人,我总是充满敬意。包括那些摆地摊,或者一辈子漂泊的匠人。

摄影协会的何老师刚从四川拍摄回来,就忙着拍摄地方年味等系列风俗照,对他这种艺术追求,我很钦佩。当打听到老家武穴那边山里有家专业手工制作粉丝的作坊,他不顾劳累,喊我一起去拍摄。

我们从县城出发,找到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山村。一大早,几家房屋门前摊开一排排木架子,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粉丝,场面壮观。我们走进加工作坊,只见大缸小缸里浸泡着红薯粉。屋角边上还有一口大土灶,灶口里塞满柴火,正旺旺地冒着红红的火苗。

“刨粉丝,也得讲技巧。”趴在门口小凳子上的主人,一边刨粉丝一边对好奇的我们说。

他是小山村的村支部书记,就是小村制作粉丝的带头人和品牌。经他亲手刨出来的粉丝,每年至少有12吨。当他在阳光底下,全神贯注地像一个木匠一样,刨着手中一大块粉饼时,你会油然升起一种庄严感。他用近30年时间,带着几户人家,一直从事粉丝加工。如今,一到年底,周边城镇的市民争相开车前来购买。老李家的粉丝,已经是地方的“名牌”。

“都是一样的做法,你的粉丝味道怎么就不同?”

“做吃的东西就跟炒菜一样,火候要把握恰到好处。”主人说。为了做出来的粉丝柔软,除了用上好的红薯粉之外,一定要用山上的柴火来蒸,柴火灶蒸出来的粉丝,就有柴火味道。再就是一定要蒸透,没有蒸透的粉丝,不管是煮还是炒,不仅糊锅,口感还不地道。

“你可以用机器来生产,注册一个商标,把李家粉丝卖到全国各地呀。”何老师换了一个视角,镜头对着烧火的女主人,他建议说。

主人老李听了,停下手中的刨子,站起身来,对我们说:“机器加工的粉丝,没有柴火味,不能跟真正的手工比。”他说自己坚持手工制作,就是要追求红薯口感的完美,对制作流程的细节一丝不苟,就是要保留食物原本风味。

眼前这个人,用了三十年来做眼前这件事,知物惜物,重复演绎着红薯粉丝那种厚实的味道。这是他生活的全部,也是他们在小山村里一种处世态度。在追求效益和速度的商业文明社会,追求完美这恐怕是难能可贵的一种品质吧?或许这就是李家粉丝远近闻名的秘笈。

老李说:“红薯是粗物,却要用心去对待它,做出来的东西越是厚道。”

这是懂物、惜物,也是敬业、敬人,用这种心态对待自己的劳作,本身就是一种高贵。

幸好有很多像何老师这样热爱艺术的人,用相机记录了这种几乎让人忽视的平淡和朴实,还有我们的尊敬。

火锅记

文/秦宏祥

前几篇杂记有些太过一本正经,那不是我的风格,从此新开一篇“食”,专记一些美食。

如题,本期是火锅。好吧,我承认我最爱吃这个了……

火锅主要分三种,重庆式、老北京式、内蒙古式。先说较普遍的重庆式吧,想必样子就不用多说,红红的一锅占满了我的大脑,麻香穿透了大脑直击我的舌尖。重庆火锅最早起源于渔家的砂锅,后来流传至重庆,就因为当地潮湿阴冷的天气加入了朝天椒花椒、麻椒等配料,从此成了中华美食的一方诸侯。本人觉得重庆火锅包含的是重庆人的泼辣和热情,或是一种对生活的反抗和不甘的向上的生活态度。

老北京式的黄铜火锅则更为传统,用清水或高汤涮菜,单纯依靠醮料的味道和热气腾腾涮菜的原味。高高的锅胆中冒出腾腾白气,水汽缭绕里好像回到北平小巷,在朴实的小馆内,感受古老的民族气质,和略带尘埃的时间的味道,而北京火锅特有的白舌等,也更有风味。

内蒙古火锅更像是干锅的前身,在烹制锅底时就将骨肉、蒜葱等满满的料放入,边煮边吃,也能感受到内蒙古人特有的粗犷,而这些看似野蛮的吃法,也是那些在大城市中一本正经但心中不羁者的最爱。

一锅一风味,一口一人间。

而火锅的吃法也是有趣的。如果你去涮,你便会更多地吃到自己所爱,如果是等着烹熟,甚至都难分杯羹。但是真正坐上桌去,你会发现:有时可以坐享其成,有时却被他人“偷”去劳动成果。

时过境迁,不变的是童年梦中对节日才有的火锅的企盼;岁月易老,不变的是火锅老店门口飘出的阵阵油香。

这锅子,是记忆。

别有一番风味的搅团

文/向鹏程

搅团在家乡农村是一种每家都会做的面食。虽然卖相没有一般面食那么条缕分明,但吃起来绝对是别有一番风味。

记忆中,第一次吃搅团是上初二时。那时刚转学到县城,每个周五下午都要爬山回家,偏偏有个周五感冒了,回到家又累又乏,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听见奶奶问我吃什么饭,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想法,随口说了句“搅团”便继续睡了。

尽管酸菜在家乡陕南是家家户户必备的食物,但我却对所有与酸菜有关的食物都本能地排斥。酸菜搅团也不例外。是以,当我看到锅里的搅团时,从心底里产生了抵触。妹妹在一旁看到我紧皱的眉头,提醒我说:“这可是你自己说要吃的,千万别反悔!”无奈之下,我只能眼对眼地拿起碗筷。

吃搅团与吃一般面食不同,它是需要技巧的。搅团是整块面食放在碗里,需要用筷子夹下一小块,放在酸菜炒的汁水里蘸一下,再放进嘴里,而且不能咬,直接吞咽下去,一咬面团就会黏在牙齿壁和口腔里。因此说,吃搅团就是在体会“囫囵吞枣”的感觉。

那一次,为了解决掉碗里的搅团,我放了一大勺油泼辣子,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试。但是,当我夹起一块搅团放进嘴里时,却发现它的味道是那么“奇特”——酸、辣、软、滑,又带着玉米面的醇香,完全颠覆了以往关于酸菜食物的印象。一小块面食就这样瞬间冲击了我的味蕾,释放了“禁锢”已久的食欲。

也许,要感谢那次感冒,让我爱上了这道美食。

不过,搅团吃起来酸辣爽口,做起来可就不轻松了,它不像面条那样下进锅里煮就行。首先,需要往锅里加水、烧开,然后将小麦面粉和玉米面粉比例各一半,倒入锅里,用擀面杖同一个方向均匀搅拌,直到把小面疙瘩全部打碎为止。俗话说:搅团要好,搅上百搅!搅的圈数越多,做出来的搅团就越好吃!接下来,便是根据锅里的稀稠情况添加开水,继续搅拌,具体的稀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定。但须注意的是,要一直保证搅的状态,否则锅底就会糊。

“搅”也是一门功夫,它需要极大的气力来配合。我曾给奶奶打下手,但是搅了两三圈就搅不动了,整个面团好像被紧紧吸在锅底一样。此时,我才发现,看起来瘦弱的奶奶身子里却有那么大的能量,难怪可以独自一人把父亲他们兄弟四人抚养长大。而现在,奶奶的身子骨大不如从前了,早些年拼命的劳累让她的双腿落下了毛病,行走间早已没有了往昔的利落洒脱。但是,每年初秋新玉米打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会惦记着给我做搅团,稀稠情况、玉米面的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新鲜的搅团有新鲜的吃法,吃剩下的搅团还有别的吃法,家乡称为“转搅团”,也是把酸菜加上葱、姜等配料炒一炒,然后加水,把剩下的搅团用锅铲切成小块倒进锅里,一锅烩。远远望去,犹如座座金山在江中浮沉。

在读书和写字的间隙,如果还想吃点什么打打牙祭的话,做搅团时粘在锅底的锅巴绝对是最佳零食。又脆又香,怎一个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