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炒豆的文章 / 炒豆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农历二月

文/史延永

小时候,我总以为农历二月是母亲她们从炒豆锅里炒出来的。

吃过午饭,母亲就和邻近的婶子大娘开始炒豆了。她们先把选好的干沙土,倒入伙房的大锅里,点火烧热后,再倒进头天浸泡好的豆子,最后用特制的木板在锅内反复搅拌翻腾……烘炒的豆子在沙土锅里“噼啪”作响,我和小伙伴在院中欢呼雀跃。一会儿,诱人的豆香味从烟雾缭绕的伙房里弥漫开来。因了这独特的豆香,少不更事的我便有了时间的概念,知道这个日子叫“二月初一”。农历的二月开始了。

二月二是正式吃炒豆的日子。直到这天,母亲才把初一炒好“收藏”的豆子慷慨地拿出来,大家分享。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尽管母亲她们早已不再烟熏火燎、灰头土脸的炒豆,炒豆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了,现在的商场超市、集市街头,各种各样的炒豆应有尽有,但人们还是选择“二月初二”这天品味咀嚼炒豆。唱什么歌曲对什么调,到什么节日爱什么好。正如正月十五吃元宵、清明节吃鸡蛋、端午节吃粽子,腊八日喝粥一样,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氛围、特定的食物,必然会渲染进而酿造一种令人难以割舍的情思。于是,二月里便有了一种独特的声响,大街小巷、家里院外一片吃炒豆的“岗蹦”之声。如果说腊月是在除夕“噼里啪拉”的鞭炮声中结束的,正月是在十五“铿锵铿锵”的秧歌舞中度过的,那么二月便是在初二“岗蹦岗蹦”的吃炒豆中开始的。

说到声响,二月里最大的声响就属“风”了,她激情澎湃、呼呼而来,像一位敢作敢为的猛士;似一位开疆拓域的将军。她饱含一束大破大立的神武,拥聚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裹挟一种摧枯拉朽的劲头,营造一片酣畅淋漓的感觉。“东风吹、战鼓擂,究竟世界上谁怕谁”,这句豪气干云的歌词,作者肯定是沐浴着二月风写就的,绷紧脖颈、暴起犟筋高歌的父辈们也肯定只有迎着二月风,才能领会到这首歌雄奇的神韵、十足的底气,才能唱得撼天动地、惊鬼泣神。“吹面不寒”、“清风和煦”,那是温柔的三月风,没有二月风勇往直前的刚性;“狂风大作”、“暴风骤雨”,那是肆虐的六月风,没有二月风大刀阔斧的爽朗;“北风呼啸”、“寒风凛冽”,那是严酷的冬天风,没有二月风推心置腹的真情。二月的风啊,叩开了刚解冻的地壳,涤荡了湾池上的残寒,吹跑了老树的枯枝,撩抛了原野的衰草,更掀翻了冬天在人心头制造的压抑……

在风的鼓涨下,天变高了,地变阔了,就连傲慢的老龙王也抬起了高贵的头颅。枝头发了新绿,水面绽开了笑颜,田间的麦苗经过正月的疗养,也起身了。万物生机盎然。

万物欣欣的二月也是一个思念蓬勃的季节。在家的女人牵挂正月里外出打工的丈夫:找到安身之处了么,吃好了没、睡好了没,干的工作累不累,你在家我常念叨要你外出挣钱,可你一走,我就没着没落的,像掉了啥似的,真的好想你!在外打工的男人惦念家里的妻子:可要注意身体啊,家务活、地里的活,老的、小的全靠你一个人了,在家时你一嘟囔我就烦,可你知不道,听不到你的嘟囔,我是多么寂寞啊,真的好想你!电话的两端,这头拴着情、那头系着爱。二月的电话没有盲区!二月的电话永不掉线!

想念更是一种动力。麦田施肥浇水,耕地种棉花种瓜,一样也不能耽搁。“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个“春”,对于农人来说肯定是指二月。“二月里来好风光,家家户户种田忙,种瓜的得瓜、种豆的得豆”,这首老歌最适宜在二月的田间地头高唱,唱起它,浑身就充满朝气,浑身就热血沸腾。那是谁家,又在绿油油的麦田里盖起了一座塑料蔬菜棚,麦田像碧绿的大海,蔬菜棚像起航的帆船——满载着曙光、满载着希望。

要说忙活,二月里要数理发店了。按老风俗,正月不能推头,二月便成了理发业的黄金时段。虽为毫末技艺,确是顶上功夫。理发师们使出浑身解数、连续作战,经过推剪刮洗、漂染烫理,小伙子们由“乌头宰相”变为“白面书生”;姑娘们更是秀气靓丽、灿如鲜花。

据说二月的月花是杏花。这种原产于我国的古老树种所开的花,不似一月的迎春花那样争强好胜、敢为人先;也不似十二月的梅花那样冰清玉洁、迎雪斗寒。她知道,她没有叫板时令、卓尔不群的勇气,也没有笑傲江湖、出类拔萃的能力,她只能顺势而为、蓄势待发。但是,只要她瞅准了机会、看透了大趋势,她就会挺身而出、大步向前,就会千树万树竞开放,就会“一枝红杏出墙来”。然而,开花却不是她的追求,结果才是她的初衷,她的目标不是虚虚化化的繁华如锦簇,而是实实在在的硕果满枝头。大富大贵的人喜爱雍容典雅、国色天香的十月牡丹;爱美追艳的人喜爱妖娆妩媚、婀娜多姿的三月桃花;自命清高的人喜爱出污不染、别样映日的六月荷花;骚人墨客喜爱金蕊流霞、孤傲娴静的九月菊花;仁人志士喜爱铁骨铮铮、清香高洁的腊月梅花。可是,又有谁喜爱这乡村僻野平淡无奇的二月杏花呢?

迎着劲风,漫步于二月的田埂,抬头看见在烂漫的杏花林旁浇灌麦田的大婶大嫂,人人的发际都插着一小枝灿灿杏花,我心头一紧: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在这偏远空旷的乡间,只有这朴实无华、随处可见的杏花,才能给辛勤劳作、皴脸裂手的人们带来一瓣心香,带来一丝欣慰。啊,可爱的杏花,喜爱你的不正是我的这些大婶大嫂和我的那些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吗?!

二月里好吟诵贺知章那首《咏柳》诗,最喜欢“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句。但是一想起这首诗,晚上睡觉就好做梦,我常常梦见那呼呼的大风,刹那间化变成一把把锐利的剪刀,来修剪我的拖沓,我的懒散,我的粗俗,我的愚钝,让我变得蓬勃昂扬、一身华丽……

豆虫

文/姜义学

“二婶子,你炒的豆虫真好吃!”70年代初,堂哥从东北回家探亲,在我家小住几日。没啥好吃的,娘就用鸡蛋炒豆虫伺候堂哥。一连几天,堂哥几乎天天吃娘炒的豆虫,边吃边说真好吃,真好吃!吃豆虫的事儿,堂哥多少年都念念不忘。

70年代初,在那缺米少油的年景,能吃上鸡蛋炒豆虫是再享受不过了。当时堂哥来信要回老家来,愁坏了父母,愁没吃的,愁没稀罕东西让堂哥捎着。堂哥回家的时候正好是夏天,自家自留地里种了些菜,能凑合着吃,但就是没钱买肉。家里几只下蛋的母鸡,掂来掂去哪只也舍不得杀。

堂哥到我家吃的第一顿饭是饺子。娘赶集买了几两肉,从自家菜园里摘了一个西葫芦,包了几碗饺子。人多饺子少,我们根本捞不着跟堂哥一起吃饭,只有爹陪着吃,我们还是照旧就着咸菜吃玉米面饼子、地瓜面饼子。娘把小半碗饺子端上我们的饭桌,一人摊上一个、两个,尝尝而已,她自己恐怕连一个也不舍得吃。堂哥也舍不得多吃,吃了没几个就放下了筷子,说吃饱了。父母很难为情。

正愁得没办法的时候,生产队组织社员捉豆虫了。那年雨水大,生产队庄稼的长势大都不好,只有大豆不怕涝,长势茂盛。同样由于雨水大,农作物喷洒农药不见效果,使大豆发生了严重虫灾。7、8月份光景,雨量充沛,气候适宜,豆虫疯长。如不采取措施,几天功夫成片的黄豆就会被豆虫吃成裸棵,造成绝产。

为了捉豆虫,学校放了假,我们家去了好几个人捉豆虫,不到半晌就捉了一脸盆。回家后,将豆虫洗净后剪去头,用筷子顶住豆虫的尾部翻过来,用手剔去脏东西,在清水里一摆就成。择好的豆虫,用刀剁细,加上一两个鸡蛋和一棵大葱,用少许棉籽油爆锅,片刻就炒好。

刚出锅的鸡蛋炒豆虫,绿里透白,白里嵌绿,闻则香气袭人,垂涎三尺。吃饭时,我们与堂哥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都吃玉米面饼子,就着鸡蛋炒豆虫。我们敞开肚子吃,吃的那个香呀,那个饱呀!饭桌上堂哥不停地说真好吃,真好吃。

参军以后,再也没吃过豆虫。90年代初,探亲回家帮家里秋收时,弟媳妇从洋槐树底下挖出一些豆虫,剁碎后加上鸡蛋炒着吃。喜出望外的我大口吃起来,过了没几分钟就开始全身浮肿,奇痒难受。

干农村医生的父亲知道我是吃豆虫过敏,赶紧为我打针吃药。我在昏睡了一个下午后才渐渐回复了神志。我的天!我对豆虫过敏反应这么厉害。从此,我逐渐发现,我不光对豆虫过敏,对蚂蚱、蚕蛹、知了猴、知了、蜂蛹等高蛋白的东西都过敏。

馋归馋,没办法,豆虫之类的东西再也无口福了。

夏日趣赏西瓜联

文/聂难

西瓜号称夏季瓜之王,是夏天消暑解渴的佳品,营养丰富,清凉甘甜,爽口清心,深得人们的喜爱。古代文人墨客撰写了不少咏瓜的名联佳对,来表达人们对西瓜的喜爱之情。

“堂中摆满翡翠玉;弯刀辟成月牙天。”这是古时一家西瓜店的对联,类似今天的广告,西瓜的鲜活水灵和色香味呼之欲出,写得活灵活现,使人看后不禁流涎,引得买西瓜之人络绎不绝。

“坐南朝北吃西瓜,皮向东甩;思前想后观《左传》,书往右翻。”据说,此联出自宋朝大文豪自苏东坡之手。苏东坡一生喜欢吃西瓜,在宋代文人中,最会吃瓜并能吃出道理来的,不少人说是苏东坡。在他的心目中,西瓜是“冰浆仙液”。这副对联写得幽默轻松,妙趣横生,寥寥几个字就把吃西瓜时的洒脱情态生动有趣地描绘出来,语言简单,却颇有情趣,这应该是作为性情中人的苏东坡自己吃西瓜时的自画像。

据说明代大学士张居正幼时聪明过人。一天,一位巡抚微服私访,路过一座寺庙,庙里的老和尚摘来几个西瓜让他解渴。巡抚触景生情,脱口吟诵:“东司和尚送西瓜,些小礼物。”老和尚苦思良久,对不出下联,恰好张居正路过,当他得知上联后不假思索便对出了下联:“南极仙翁拜北斗,天大人情。”此句一出,全联东西南北,便成完壁。对仗工整,自然天成,在场之人听罢都赞赏,惊叹不已。

自称“江南第一风流才子”的明朝名士唐伯虎自幼才思敏捷。有一次陪父亲会客,父亲端出炒豆和西瓜待客。他先抓了一把炒豆放进兜里,然后又拣了一大块西瓜正要吃。父亲欲批评他,客人替他解围说“我出个上联若能对出,这西瓜、炒豆你就拿去吃吧!”唐怕虎满口答应。于是,客人捻开一粒炒豆道:“炒豆捻开,抛下一双金龟甲。”唐伯虎立即对道:“西瓜切破,分成两片玉玻璃。”唐伯虎用“玉玻璃”比喻西瓜切开的样子,用“玉玻璃”对“金龟甲”,从颜色形状都对得十分贴切,客人听后大加赞赏。

明朝有一个才子叫蒋焘,少年聪慧,能诗善对。有一年炎夏的一天父亲不在家时,几位客人前来登门拜访,窗外刚下起小雨,一个客人即兴出了上联考他:“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蒋焘想,“冻”字拆开是“东二点”,“洒”字拆开是“西三点”,出句非常巧妙、相当刁巧,颇难应对。他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从屋里抱出个大西瓜,切成两半,一半切了七刀,一半切了八刀,对客人说:“我的下联还得向先生请教。”客人一愣,蒋补充说,我对的是“切瓜分客,上七刀,下八刀”,客人为之惊叹。下联蒋焘用的也是拆字格,关键字眼是“切”、“分”二字,“切”字拆开,正好是“七”、“刀”,而“分”字拆开,就是“八”、“刀”,而且和正在吃西瓜的情景非常吻合,对仗工整,语言生动,情趣盎然。因此,他的话音刚落,就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此副对联上下联中的后两句都是对联首句里两个字的解释,而皆严实切合,丝毫不见拆字之痕、刻意雕琢之迹,可谓自然巧成。

炎热的夏天,吃着怡人的西瓜,悠闲地品咂文人墨客留下的这些西瓜联,更是别有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