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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年文章

2022/12/04好文章

春节过年文章(精选12篇)

过年

文/古茶树

回家过年的口号响彻云霄,大量外来人口络绎离开了这个生存的城市。一场大迁徙行动,搬空了城市的人气与繁华。短短几天,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与车辆少了,这个城市空了安静了。

匆匆一年,便辗转而过。在时间都去哪了的感慨中,渐行渐远。一年又一年。马年,就这样悄然而去;羊年,就这样隆重而来。

春节在我们期盼与等待中姗姗来了。我们放下所有忙碌的理由,放下一年的疲惫与奔波,回到家乡回到父母的怀抱回到儿女的身边,和亲人团聚尽情享受亲情的天伦之乐。

当被告之,过年时小区里不能放烟火了。我懵了,少了鞭炮的助兴,这个羊年过的有点冷清。听说鞭炮和烟花集中在外滩放了。

大年三十晚上,我听到窗外鞭炮喧腾,再过五个小时羊年来了。站在窗口看到升腾的烟火,我心里那么一点儿喜悦跟着飞翔。

过年啦!吃好喝好玩好。回娘家了,走亲访友,有妈妈的家充满温暖和幸福。突然我怀念小时候的过年,怀念有爸爸的日子,是那么温暖和幸福!

小时候我心里装载小小的愿望和梦想:盼望过年,有新衣服穿、有压岁钱,到外婆家拜年;盼望成长,快快长大。

每到过年的时候,爸爸提前到银行兑现崭新的人民币。到了大年三十,爸爸给我们姐妹分压岁钱了,看到一张张崭新的人民币,纸币上油墨飘香。从爸爸手里接过压岁钱时,爸爸就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我们好象是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又成长了一岁,我多么喜悦自豪!从五元到五十元,一年比一年多。记得有一年分到压岁钱五十元钱,我欣喜如狂,拥有那么多钱,我该怎么花啊。

妈妈张罗着过年饭,飘香的饭菜,隔着老远我就闻到。我最喜欢串门,隔壁的二婶、三婶和阿姆家,烧什么好吃的?去看一下闻一下味道,我心里就满足了;和两个小姐妹打招呼,温暖和快乐在我们心中传递。悄然我们又成长了一岁!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外公外婆离开了、二叔和爸爸离开了、三妹离开、爷爷离开了。想到这些亲人,我心痛难过流泪。

一年又一年,我害怕过年,害怕心灵的空缺,总是想起亲人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不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我对过年失去了热情与兴趣。时间过的越来越快,年味越来越淡。过年是一道门槛,跨过去就完成任务;过年的鞭炮象征性地轰鸣,烟花绚烂绽放过后没有留下想象;过年的脚步匆忙在饭局中奔波,贪婪的嘴唇在杯盏中畅饮;过年的客套话在重复中上演,人与人少了亲热。

最热闹的是手机了,看到有人在刷屏,忙的不亦乐呼。微信代替信息,用微信拜年,‘嘟嘟”声此起彼伏叩响小小的屏幕,谁又穿过新年的钟声来拜年了。

央视端出年度盛宴,《春节联欢晚会》拉开了帷幕。今年的春晚多少有点新意,这么多的主持人,我最不喜欢毕福剑。看他嗑吧的样子,总是故意卖关子。希望他快点说好话,可以看到下一个节目。

刘德华演唱《回家的路》,唱出多少游子的心酸和无奈,回家的路那么艰辛又漫长;看到刘德华有点老了,感慨时光不饶人,突然想到自己在马年也老了很多。

没有看到赵大叔的身影,多少有点遗憾。习惯了看赵大叔的小品,在每年的春晚笑声中渡过。不知道赵大叔过的好不好?我知道有关负面的消息困扰赵大叔好久了。祝福赵大叔羊年春节快乐!我好象是看着春晚长大,看着赵大叔小品长大,时光在咀嚼中过去。

春晚的舞台上,永远有新鲜的面孔取代老的面孔。流行的流行,逝去的逝去。怀念老去的时光,怀念逝去的梦想。

很多人发出感慨,春晚没有以前好看了。很多人不爱看春晚,春晚遭到很多人的吐槽恶搞。为何我们不能放平心态,不能放过不喜欢的东西。

初二回娘家。我没有看到阿香,阿姆说阿香来过了又回市里了,我心里小小的失落。

哥哥和嫂子一家人提早回来过年了。妈妈家里很热闹,很多的亲戚到场了,看到舅舅舅妈、阿姨姨夫、姑妈(姑妈老了很多)。亲情相聚,有说有笑,喜悦如春风拂过!

许下新年的愿望!新的一年,发扬拼搏精神,我好好努力,再创事业和写作双丰收!

古人过年喝年酒

文/张帮俊

每到新春佳节,酒是宴席上少不了的主角。“无酒不成席”“桌上有酒,越喝越有”,酒能助兴,更是感情的润滑剂。

酒,从字面上看,三点水一个“酉”字。“酉”,时辰,即下午五点到七点。古时官衙,下午五点关衙门,门口竖一块牌子,上书“酉”字,称为“酉牌”,意思是累了一天了,收工!该喝点什么去。喝什么?当然是酒了!所以,酒宴多在晚上五点到七点开始,即为“酉”意。

中国的酒文化有着几千年的历史,每个朝代都有各自不同的喝酒方式。在汉代,人们过年时喝的是椒柏酒。这是一种“保健酒”,即用椒花和柏叶浸泡的酒。北周诗人庾信诗云:“正旦辟恶酒,新年长命杯。柏叶随铭至,椒花逐颂来。”反映的就是时人过年饮酒的情景。到了魏晋时期,酒的品种中又增加了一种中药保健酒,即“屠苏酒”。屠苏酒是汉末名医华佗创制而成的,其配方为大黄、白术、桂枝、花椒、乌头等中药入酒中浸制而成。孙思邈着《备急千金要方》:“饮屠苏,岁旦辟疫气,不染瘟疫及伤寒”。

除了酒的品种不断变化之外,饮酒也有许多规矩讲究。汉代过年时,饮用年酒时要看时辰,一般是大年初一早上东方太阳微露时开始喝,其时鞭炮声开始响起。敬酒的次序不是先敬老长者,而是让家中年龄最小的孩子先喝。为什么会定这种规矩,给出的解释为:年纪小的孩子,过年了就长一岁,值得庆贺;而老年人过年了意谓着减岁,变老了,不值得庆贺,所以排到最后喝。

唐代,随着国力强大,饮酒的规模和档次都超过历代。过年时,皇宫会举行豪华酒席,还会有音乐歌舞、行酒令来助兴。不管是皇室贵族还是普通老百姓,过年饮酒已经不再是防疫治病,而增添了新的含义,图个热闹喜庆,酒也变成了助兴的道具。

北宋时,过年一般一天要喝两遍酒,除了晚上自家人团坐在一起喝酒守岁外,在白天,邻里之间还会互相邀请对饮,谓之“别岁”。除了喝酒,邻里之间还会互相馈送酒食,谓“馈岁”。

宋代之后,过年时,不光是喝酒助兴,还出现了许多创新的娱乐节目,最流行的是掷骰子。大人坐在一起喝酒,小孩则围在一起放鞭炮,放完鞭炮后,缠着大人要压岁钱。自清代之后,酒又变成了传递感情的使者,赋予了更多的社交年功能,过年时,提着好酒送礼拜年的风俗一直沿袭至今。

文/点一杯开心果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王安石

屋外炮竹响彻天空,烟花把漆黑的天空染成五颜六色的,缤纷多彩。屋内的我心静如水,伏在桌子上欣赏那昙花一现的烟花,不免心潮澎湃。

时间如飞驹过隙,我已经历了19个春秋,19个这样的除夕夜……

还记得小时候的一次除夕夜,我与爸爸去超市买糖果,由于在里面耽搁的时间比较长,出来的时候天已黑了,伴着多彩和刺耳的烟花炮竹,我们步行回家。爸爸在路上告诉了关于年的传说,原来年是个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 的怪物。深居于深海之中,一到除夕这一天就来祸害人间,不过聪明的人们发现这个怪物有个缺点:最怕红色,火光和炸响。于是便有了过年放烟花炮竹之说,“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还有了守岁的传统。在古人的时间观念中,时间转换的节点是危机的关口,而且怪兽出没,需要聚合家庭集体之力共渡难关。爸爸接着说,这也就促成除夕成为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团圆文化的起点,无论年俗怎么变,团圆是中国人过年永恒的主题。从爸爸口中,我知道了年的传说。

要说过年,最喜欢小时候过年的那种热闹,跟妈妈上街买年货,俗称赶集,街上人来人往,水泄不通,辛苦劳作的人们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最大方,手里提着的,麻皮袋装得满满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和同伴一起商量着买什么,唯恐少买了什么似的。叫卖声,讨价声,还有满街乱跑孩子的打闹嬉皮声……年味贯穿整条街,整条巷,连空气都变得那么甜蜜,那么有味。

大年三十这一天,在外的家人们无论在哪里都会回来与家人团聚,在一起欢度佳节,其乐融融,吃完丰盛的年夜饭围坐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包饺子,到12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再放鞭炮……

似乎每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对于我来说,我的春节看似没变但变了,是人变了?物变了?我不知道,可能是时间变了,我们随着时间的增长,长大了!不再喜欢或没有时间象小时候那样听说过年那么兴奋了,我们失去了的便不再回来罢了。

炮竹声中一岁除,我们长大了,而我们的父母去在慢慢老去,许多春节传统的习俗也在慢慢被遗忘了……

春节了,回家过年吧!

联系电话:13815357329

夕与年

文/尹学芸

除夕、过年、春节,都是对一个节日的笼统叫法。从核酸检测现场回来,天上是满天星斗,半个月亮。几天前友人晒出过月弯如眉,眼下那半个银勾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填实了。元旦才过,传统意义上的新年越来越近。想起前些天早晨单位食堂熬了腊八粥,便倏忽觉得这日子简直是在踉跄,在疫情的忙碌中溜得越发迅捷,心中不免生出感慨。

民间习惯把岁末这一天统称为过年、过节,有年节这样的表述为证。尤其是上一辈,甚或上边的许多辈,识字人少,不大纠结字里字外的意思。过年那天用一句话最形象:傻子过年看街坊。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过年,因为街坊浓郁的年味会隔墙传过来,熏着,或撞上眼睛。这实在是个大日子。游子要归乡,亲人要团聚。要穿新衣、贴对联、放鞭炮、挂灯笼。一年的辛劳都摆在餐桌上,这一顿吃得好,这一年所有的付出就都值得。贫瘠的岁月家里人口众多,这一餐饭隆重而又热烈,家家酒气熏天。久远温馨的画面不时从脑子里映出,突然生出困惑,过年过的到底是哪一天,是过去一年的最后一天还是新年的头一天?

爱人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新年的头一天。不管身在何处,只要初一那天赶回来,就是赶上了过年,过去家里的老人都这样说。

可我觉得不是这样。我从小接受的传统,大年三十的中午是正日子。依稀记得父亲在远处务工,有时需要走半宿夜路,也要回来赶这顿年饭。这顿年饭就指的是午饭,有时甚至要等到下午两三点。酒足饭饱,饭桌朝前一推,身子朝炕头隔断墙上一歪,便会感慨:这年算是过了。这样的影响切肤而又深远,我就说过不知多少回。午饭放下筷子,便感叹岁之流逝,余下的十多个小时都可以等闲视之,这都是受了老辈人的影响。年夜饭吃饺子,是有“交子”之说,所谓“一夜连双岁”,不管你生日是在几月,过年都要长岁,这是约定俗成。民间少有人说除夕,至于年夜饭,该是别处的风俗。我们吃完饺子提着灯笼满街游荡,像一串大号萤火虫。坐炕头守岁,也就是吃花生嗑瓜子,困了倒头便睡,再睁眼,就是“新桃换旧符”了,地上满是隔夜的瓜子皮,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而这些瓜子皮,要留到初一早晨清扫,这也是习俗。

把年和夕混为一谈,自古而有之。传说中叫“年”的那头怪兽,也有人称之为“夕”,所以才有除夕的说法,意为除掉“夕”这头怪兽。若是从字面理解,夕是晚阳,最后一缕晚阳消失,便意味着亘古的这一天永久结束,接下来的时光便是数着时辰过了。这样那样的怪兽,都属民间文学范畴,是作料。鲁迅先生说,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那么过年就该分两个层面,过旧年和过新年,而不是过大年。大年是相对小年而说的。旧和新谁大谁小,就是难有定论的事。

“年”字最早的象形文字是一个人背着“禾”的形象,表示庄稼成熟,即“年成”。我们说的“成年”大概也与此相关。如果再发挥一下,那些“禾”是需要一年的时光才能被背到家里,因为谷禾都是一岁熟。每天都有夕阳,岁末就是除去所有走向没落的日子,去迎一个崭新的太阳,不知这样理解有没有道理。

春节似乎毫无悬念,是指正月初一。《尚书·大传》中说,正月一日为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故曰三朝,亦曰三始。也许就是因为它重要,“春节放假”越来越成为官方语言。若说春节就是过年,天下人都会响应。可从春节的字表和字义中,能看到时令和气候,能看到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但独看不到年味。这才是可意会不可言传。

据资料记载,古时人们把谷物的生长周期称为“年”。“年,谷熟也。”年的名称是从周朝开始的,至西汉才正式固定下来,并沿用至今。古时正月初一被称为“元旦”,直到辛亥革命胜利后,南京临时政府为了顺应农时和便于统计,才规定在民间使用夏历,在机关、学校、厂矿和团体使用公历。以公历元月一日为元旦,农历正月初一为春节。

退一步再想,民间其实对“年”宽泛得多。有“过了腊八就是年”的说法。有“不出(正月)十五就是年”说法。现代人更会找辙,不出正月也是年,这是给说拜年话时候留的借口。但年的确是一步一步走近的。从打腊月二十三祭灶,灶王爷上天言好事,这年其实已经来了,及至除夕,灶王爷就又回来了,因为新的一年开始,老人家又得搜集情报了。

难忘过年的那些事

文/无敌丁老头

今天是腊八节,年味的脚步又逼近了。

在我的记忆中,过年的年味从腊月初八,也就是腊八节就开始了。从此,逐渐一天浓一天,一天热闹一天。儿时过年的那些事儿,有一段顺口溜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顺口溜的大意是:

腊八,插花(绣花)。

祭灶,年下。

狗咬,放炮。

老婆顶手巾,老头戴毡帽。

闺女好要花,小子好要炮。

由此可见,过年一旦进入腊八节人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过去那个时候,农村生活穷,不少家庭孩子多,过年给孩子们买不起新衣服。过了腊八节,母亲就亲自给孩子们绣花鞋、逢新衣,准备过年的礼物。也许是那时农民没有文化,也许是一个地方的方言,绣花不叫绣花,而叫作“插花”,于是,便有了腊八,插花之说。

到了腊月二十三,距年更近了,年味也更浓。我们家乡不知从哪一朝哪一代开始,非常遵崇“腊月二十三,老灶爷上天”的风俗习惯。我记得这天晚上,父母在一旁做晚饭,叫我去送老灶爷上天。我按照父母的吩咐,事先打好浆糊,扎好马,从墙上揭下来老灶爷,毕敬毕恭地放在马上,然后点燃。此时,便念道:“一把麸子一把料,喂得小马吩吩叫;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随着“轰”地一绺青烟,就这样老灶爷上天了。之后,再把请来的新老灶爷贴上,完事。

过了腊月二十三,过年的事一天紧一天。过去,穷啊,过年人们也没有啥好东西可制买的,再说既是有也买不起啊。哪能像现在,过年还有好多天时间,人们就开始赶集上店筹备年货,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买得样样俱全。扫院子,蒸馒头,杀鸡煮肉,炸油泡丸子,包饺子,贴对联,一直忙到腊月三十晚上,放了关门炮,才算忙到尽头。

记得那时过年,蒸好面馍不多,大部分都是玉米团子。因此,除了初一能吃顿好面馍外,其它几乎吃玉米团子,好面馍留着招待亲戚。至于吃大肉,那更是寥寥无几了。

大年初一一早,吃过早饭,在父亲的带领下,一起去给近门的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叔叔婶子长辈们去拜年。我也喜欢去,因为给长辈们拜年会给压岁钱,尽管压岁钱去一家只能给上一两毛钱,但,在哪个年代已经很知足了。

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串朋友了,亲戚多的,有时一天就得走两家,不然,走到正月十五也走不完。过去,走亲戚拿的礼物很简单,篮子里面就是那么几个馒头,几个包子,为了衬铺好看,上面再放几个麻叶子,还有两封纸盒果子,其实,里面装的全是些馍丸子,以假乱真罢了。主人自然不会将其留下。这些蒸馍走亲戚拐来拐去,你给我我给你,十多天下来,馍崩得裂开了花。

就这,当时孩子们还是天天想过年,天天盼过年,因为过年必定能吃上好面馍!

如今,人们生活好了,物质丰富了,腰包鼓起来了,过年也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别说好面馍顿顿吃,天天吃,都吃腻了,就连酒肉也是天天穿肠过。走亲串友,谁还稀罕哪几个好面蒸馍和包子!走亲戚一般都是拿好多成件礼物:牛肉、香肠、饮料、鲜果、酒等等。给孩子的压岁钱更是惊人,少者也得一百、二百元,多者达五百元、上千元,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天哪,怪不得不少人不愿过年,厌烦过年,害怕过年!

几十年过去了,回想起过去过年的那些事儿,虽然生活贫寒,但,却给我留下了美好快乐的记忆!

那个时代,那种感觉

文/兰言

我至今脑海里还念念不忘那个时代,留给我们的那种特有的感觉。那种感觉讲给如今与我们当年年龄相仿的孩子,他们会觉的滑稽可笑。但那时我们的确在清苦的日子里活的有滋有味,童年是幸福和充满无限好奇的。

比如说看电影吧,那是我们最开心最狂热的事。听说上面要派放映队进村,全村的大人小孩都会激动半天。这时小孩子都会扳指头算日子,做什么事心里总惦记着这事,生怕老天下雨或是别村捷足先登。等到亲眼看到大队的空场地上挂起了白色的大银幕,整个村子一片雀跃。这在乡村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各家自然是早早吃完晚饭,小孩提着长木凳去占位子去了,留下大人刷锅洗碗喂猪锁门。一般是先演一些预热的小节目,我们叫它加演(绝对没有广告之类)。大人陆陆续续进场,这个喊娃,那个叫娘。人声沸腾,热闹非凡。正式片子一开始,嘈杂声戛然而止,每个人都把脖子伸得很长。条件上好的边看边磕着瓜子吃着爆米花之类。条件差的也不闲着,从兜里掏出自产的柿子皮,晒干的小红薯条之类,吃的是有滋有味。若打听到其他村子放映,也要摸着黑路翻山越岭去赶场。夏天多雨,常常淋个落汤鸡,冬天虽是寒冷,却可以把沿路田边的稻草点燃举着做火把,人在火影中一闪一闪的,惹得路边村子里的狗狂吠乱叫。如今足不出户,一家几口人躺卧在自家的沙发上,一个台接一个台翻滚着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没劲。

比如说吃水果吧,如今谁家的案子上不摆上几种水果,有的放坏了也记不得吃。可在那时水果是奢侈品,不但品种少,卖家也少,更主要的是没钱买。我们当小孩的总是有办法的。看好谁家房前屋后或田垄上树挂果了,就开始眼馋了。选在这家大人忙田地农活,就三五成群,放哨的,爬树的,接果子的,不一会就弄到一大堆了。大伙围在一起边吃边分果子。只是不敢带回家,怕挨父母的骂。可怜那桃子还未脱茸毛就被我们弄来,在衣服上一蹭,连肉带核吞了下去。青柿子又涩又麻,那万万是不可吃的,可我们有办法,在秧田的泥里一沤,过七八天掏出了用水一冲洗,吃起来又脆又甜,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美果呀。还有青核桃,没一刷子可是吃不到里面的美味的。我们用火烧糊外壳,拿到沟边在石头上磨洗,等到硬壳完全干净了,才算大功告成。可是我们每个人的手像个鬼爪子,全是绛黑色的,有时嘴皮也是上了绛色,谁也不会笑谁,因为大伙都一样。绝对不像今天买回来的水果,吃起来没有一点感觉。

比如说过年,我们当小孩的头一个月就盼(小孩盼过年,大人怕过年)。大鱼大肉谈不上,但吃顿大块肉,吃顿带肉的水饺是没问题的。至于挣压岁钱指望不大,因为穷亲属较多,日子都紧巴。唯一最迫切的当然是穿新衣服了。平时我们做小的(都是四五个孩子的家庭),老是拣着穿,只有能在过年才有一件属于自己的新装。如果过年父母没能办的,腊月二十八九定是哭的十分伤心,大人也过得很难受。我们的父母总是省吃俭用,定要在过年给我们几姊妹置办几件新衣服。大年初一我们一定是被大人起的早,放炮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同伴们聚在一起,相互显摆,谈论谁的花色好,谁的款式漂亮。其实那个年代,都是扯上点布匹,让村子里的裁缝量身定做,大同小异,没有档次一说。小孩子嘛,满足一下虚荣心罢了。现在这些孩子,追求的是名牌和时尚。别说补疤,就是现卖的,穿上一半次就嫌跟不上时尚了。我怕给他们的太多,他们就不会懂得生活的原汁原味了。

那个时代,还有很多让我们回味的事,讲给同龄人还会有点共鸣和余味,今天的孩子看了,觉的滑稽可笑。不过我还是讲出来,共鸣与否由你们,笑与不笑由他们。

在车上

文/郑小琼

打工者的年味是从一张小小的车票开始。

一张张小小的车票,有一个在车轮上奔跑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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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者的年味是从一张小小的车票开始。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时间,计划回家的人便在盘算着如何找到车票回家。坐火车,还是汽车,怎样才能找到回家的车票,成为车间工友们最热闹的话题。10年前,我在车间,那时手机还不能上网,只能拨打电话订票,电话一次又一次拨通,显示总是无票。后来可以网上订票,再后来手机网上抢票,订票越来越方便与简单,春运的票总归紧张,特别是从广东北上的车票,更是一票难求。票虽难买,家总得回,何况回家计划早就安排好。除传统的回家相聚,年轻人有更多理由得回家。趁过年长假,有人回老家把结婚喜酒办了,假期长,不用请太多假,且亲朋好友都在,人多热闹;打算带在外面谈的对象回家,给父母亲戚过眼;另外,回家相亲也很重要。

腊月二十五,我从广州坐火车,跟一朋友去湖南。她25岁,家里催她过年回去相亲。临时用抢票软件抢票,未抢到朋友所在城市的车票。朋友家离长沙数百公里,在长沙下车,转乘汽车。下午4点出发,半夜抵达。

朋友18岁外出,7年间,先后在深圳、东莞、广州四家工厂做事。谈过一次恋爱,男生去了长三角打工,终没结果。她一直单着,这个年龄,在老家,女孩们已结婚生子。她不想回家,每回过年,在相亲中虚耗,她无法接受相亲结婚生子到终身的现实。相亲,她排斥,又无奈,但不得不遵从,父母的唠叨,难逃。QQ签名:“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她盼望一份爱情,却内向,老实,一次无终,再待新情感,极为戒备,不敢向前越一步。她属那种好管理的员工,做事麻利,少与工友交流。我们认识数年,每次她跟我说起各种想法,很快又否定,害怕失败,害怕受伤,对爱情充满憧憬。她说起上次过年回家相亲的经过,她告诉我,每逢过年,村庄外出打工的年轻人都会返村,一些没有对象的会去相亲,多少有成功的,马上她又细数着外出打工嫁到外乡的女孩,或者娶了外乡姑娘的男孩。村里需要媒人介绍的不多,选择的机会少,她有些失落。瘦弱的身躯饱含乡村的羞涩与忧伤,出来7年,她小心得像只蜗牛,从阴凉的工厂探出柔软而湿漉的触角感受着外面世界,稍遇小小不顺,触角倏突缩了回去,躲进蜗牛般狭小的壳中。在粗糙的工厂世界,她还有小小的无所适从,她慌乱、紧张,想眺望壳外世界。我理解她,看到十多年前的自己。广州火车站,我们碰头,去湖南,她拖着沉重行李,装满各种年货,整整两大行李箱。上了火车,她呆在座位上,默不做声。

2

过年回家的火车,车厢的气氛充满“年”味的兴奋。平日的火车上,彼此间少有交流,过年的车厢里,年味的喜悦冲淡了往日的戒备,过年成为了共同话题。它是中国人心灵深处最柔软的记忆,北方人回忆着童年的饺子、大雪、炮仗,南方人回忆着各种手工糍粑、年糕。没多久,车厢便熟络起来了。坐我们对面的中年人,在株洲下车。他1988年到广州,现已安家那里,他一人回株洲探望八旬老父,老父亲和兄弟一起生活,父亲生病了,他请假回来陪伴父亲。他说,不知还能陪父亲过几次年。他说起童年往事,过年时节大雪纷纷,如今各在一方的伙伴、同学。人到中年,忆起往事,不免伤感,但他正值人生最盛时,总会有骄傲之事,冲淡了些许中年的伤感。他的言论中没有暮年的沧桑,还有一颗中年的壮心。在车上,他谈得最多的是车票与几十年火车的变化。20多年前南下广东的火车,车速慢,老式车窗,漏风,风直往车厢钻,冷,车内人多。车窗可推开,他第一次上火车,先把行李从车窗塞进去,人再随行李从车窗扒入。车少人多,座位票难买,他买的站票。车厢的过道都挤不下人了,他只好把纸铺在座位底下,再躺进去,蜷缩在下面,气味难闻,脚臭、汗臭等异味交杂混合,又有人呕吐了,他说到现在,多了一些感慨。

中年人的经历让我颇感兴趣,便与他交流起来。他说以前的火车一路晚点,又慢,那次他从株州到广州花了30多个小时。他本打算从广州坐车去深圳,当晚没有坐上去深圳的车,流浪在陌生的广州街头,他举目无亲,钱不多,又不敢投宿小旅馆,在公园露宿了一晚。在公园里,他遇到几个与他命运相同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去深圳需要办理边防证等。当年的他,不知道边防证是什么。公园同伴说,没有边防证,被抓住,会送收容所,运气好会送回老家。他不想回老家,便留在广州了。20多年了,在这里安家了。他谈论他的同学,说起父亲的病,也讲了女儿与妻子及这些年的经历,广州与株州的房价。他对高房价不满,对社会现实不平,感伤却不迷茫。他是坚定要回株州过年的,离除夕还有一周,他的妻子与小孩除夕那天从广州赶到株州团聚。他担忧起重病的父亲,叹了口气,“可能是最后一次陪老父亲过年了。”年味对他有另外一种含义,他想多尽人子之责,跟老父亲一起过人生不多的传统年节。过年,在老人心中是一种重要仪式。在老家,三十晚上一家人团聚守岁吃团圆饭,正月初一拜祭祖先,敬天地阎王,谢灶神司命……他的老父亲极为重视这些仪式。年近半百的他,对传统的仪式不如老父亲那般虔诚。说话间,我强烈地感受到老父亲带给他的影响,一点点不断地浸濡着他的内心,一代影响着一代,延续着中国的传统。

3

斜对面是一对年轻恋人,他们从东莞坐火车到广州东站,换地铁到广州站,在广州站上车去湖北,小伙子湖北人,女孩贵州人。奔波的疲惫掩饰不住他们的年轻与稚嫩,女孩十九,男孩二十一。她幸福地靠在他身上,男孩半捏半握着女孩的手,女孩眼里溢满兴奋,男孩兴奋中余有隐忧。在东莞一家工厂,他们相恋,在流水线上他们装配电子元件。我在工厂多年,熟悉流水线生活。断续的交流,他们小心翼翼,不愿与陌生人说话,漫长的夜行火车,常常忍不住接嘴。男孩17岁到东莞,在厚街、虎门、东坑、桥头的工厂打过工,进过皮具厂、电子厂、五金厂、玩具厂,女孩一直待在东坑的电子厂。在东坑的电子厂,他们相遇相爱。女孩已怀孕三个月,他们商量后决定,先去男孩家里,见见其家人。年后,再坐火车回贵州见女孩家长。他们原本想早点回家,交了辞工书,拉线上的组长一直拖,腊月二十三才离厂。先没订到火车票,计划坐汽车回湖北,女孩晕车,又怀孕了,反应大,他们又等了一天,早上用手机软件抢到这趟车的车票,他们觉得好幸运。在车上,大多时,他们沉默不搭话。两人共用一部手机听歌,我问他们听什么歌,他说了声“为爱走天涯”,腼腆地笑了笑。窗外是寂静的黑夜,迷蒙的冷的旷野,车厢里,一对私订终身的恋人,女孩紧紧依偎着男孩,听那首“天已黑,夜很冷/孤单的我勇敢前行/似乎你就在我身边/给我你温柔的热情”。看着他们,我想起中国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青年人挣脱旧藩篱的情形,恍然想起电影中的一些情节,为了爱情,为了梦想,走天涯。

火车穿越一个又一个喧嚣都市,进入一座又一座幽暗隧道和深不可测的夜幕,一座座城市在夜幕中跳跃,如同闪烁的街灯,转眼消失不见,不留一点记忆。小恋人没有一点睡意,女孩盯着窗外,单纯的眼神有茫然,也有坚定,不知她在想什么。也许,她的身体有一辆爱情火车,湖北襄阳谷城也许是终点站。她选择去这个陌生地方。也许她曾听他说过很多这个地方的故事,因为爱,她有勇气跟随他去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她有过挣扎,还是决定跟他一起前行。我想起诗人曾卓的诗句“没有我不肯坐的火车/也不管它往哪儿开”,惟一给她勇气的是那个与她同样怀着爱情的他,她握住他的手,紧紧地。

我见过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十几岁离开家乡,到陌生城市打工。在单调的流水线上,像一只只无脚鸟辗转在一个个工业区的工厂,不停漂泊、迁徙,不知明天将在哪个工厂哪个工位。他们对未来有自己的梦,想过更美好的生活,现实往往不遂人意。如同对面的男孩,一年或半年换一家工厂,换一个行业,换一种工位,不知自己要什么,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只能在工业区的工厂转来转去,漂泊,直至老去。只有爱情,让他们偶然在某个工厂待得更久,有了相爱的人,他们似乎找到留在某个工厂不再漂泊的理由。我看了看身边的工友,两年前,她也有一份这样的感情,也如同对面的女孩去过一趟广西,终究没有勇气跟随恋人到广西大山生活,她放弃了那份爱情,后来广西男孩去了苏州。我不知贵州女孩去了襄阳谷城后,会不会坚持这份爱情。他们听着音乐,一边低声唱,“一个人,一盏灯/香烟燃尽夜色渐浓/眼前闪现你的倩影/想你心情无法形容。”唱累了,他们停下来,在计划哪天从谷城去贵州,商量着火车的线路、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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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夜色中的湘南,将近岁末,天黑夜冷。坐在隔座的河南夫妻紧紧盯着行李,他们在驻马店下车,是驻马店确山人。这对“70后”夫妻一直在白云区一家鞋厂打工,丈夫是拉模工,纯粹体力活。数年前,我在鞋厂做过短暂的流水线工人,拉模工属塑胶成型车间,车间弥漫着塑胶味,闷热,夏天的车间气温高过50℃,拉模工不停地重复地拉动几十公斤重的模板。长年从事高强度重体力劳动,男人身体健壮。女人是鞋厂品检,鞋厂白夜班交替,长期昼夜混乱,如同所有流水线工人的脸一样,疲倦,暗黄,抽去了同龄人的活力。我熟悉这样的脸孔,能一下子分辨出哪张是长白班工人的脸,哪张是昼夜颠倒的工人的脸,哪些是工厂非流水线工人的脸。他们90年代出来打工,先在深圳,后来到东莞,在东莞换了数个工厂后,进了现在这家鞋厂,在这家鞋厂工作了15年。这家鞋厂先在东莞大朗,后又搬到番禺,现搬到了白云区,他们跟随这个工厂搬来搬去,一直没有离开这家工厂。他们两个小孩,大的17岁,小的8岁,在确山老家,跟爷爷奶奶生活,他们只有过年才能与小孩相聚。他们行李多,给父母的,给小孩的,往年都是坐汽车回家,长途汽车趁过年回家人多,票价比平常贵一倍多。没有办法,得咬紧牙,买票,回家,今年他们预订到了火车票。我想与他们多交流几句,他们像所有出来很久的工人一样,过度的老江湖对我的问题有些戒备,男人有时想多说几句,女人偷偷地用胳膊碰了碰男人,男人便止住了。他们不愿过多谈论工厂,只是抱怨火车票难买,今年买到票是运气好,我听着,不再做声。但愿买到火车票会成为他们今年最美好的回忆。

这些年,很多身在异乡的人,“年”的味道不再是年夜饭、年货、饺子、蒸馍……而是一张小小的车票,如同家里的长辈们一进入腊月便准备年货,在异乡的人还没有到腊月,便计划着回家的车票。一张张小小的车票,有一个在车轮上奔跑的中国。

回家的路

文/候慷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月穷岁尽之日,除夕守夜,一家人团团圆圆,原本是普通人一份最朴素的愿望。但于我而言,却近乎奢侈。“百姓过节,警察过关。”自从一脚踏入警营,节假日不能回家是常有的事,越是年关越是警察们最忙的时候。

2012年,我从陕南农村意气风发踏上去往长安的列车,走进警院成为一名预备警官,因为是从小就有的梦想,所以倍加珍惜在校时光,努力学习警务理论知识,苦练基本警务技能,这年十二月有幸被学院选派到灞水法院去见习,成为一名年轻的见习法警。临近年关,正是灞水法院最忙的时候,最多的时候一天可以开九个庭,时间排的特别满,丝毫没有喘息的机会。带我的汪师兄是河南商丘农村人,他自毕业考入灞水法院已有五个年头,案件多,警力少,排不开班,五年时间汪师兄回家待的最多的时间只有五天,还是父亲病重的时候,母亲给他电话,让他务必赶回去,说如果不回去有可能就见不上父亲最后一面了,五年时间,汪师兄一次也没有在春节的时候回去和家人团聚过,他跟我无意中说起这些的时候听得我满心酸楚,他眼里流露的却是无奈和平静。也许是初生牛窦不怕虎,听师兄说罢,一个特别的想法旋即涌上心头,就是我能不能替师兄值班,让师兄回家过年。当我将想法告诉大队长的时候,大队长先是惊了一跳,后经过慎重思考,同意了我的想法。送师兄踏上回家的列车上,师兄隔着车窗向我行了一个礼,那是对一个年轻见习警官的认可。

2013年除夕夜。大兆的桃花和韦曲新街的雪花同时而至,长安已经很是有几年没有下雪了,新年在碑林看守所看在押人员表演的节目中开始,这一次,我答应了三年未回山东菏泽老家过年的张哥,替他值五天班,他好带着新婚的妻子回去给父母磕头,在长安成了家的他早就应该回去拜见家里的父母,和妻子结识时也只是给父母寄了一张照片,娘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夸妻子好看,就是想见见,路途遥遥,父母从未出过门,婚礼上也是单位领导代表男方讲话,张哥言语里满是对父母的亏欠,说这次回去一定先要给父母跪下磕九个响头……

2014年的冬天特别的漫长,也特别冷,刺骨的寒风灌进脖子,冻的人瑟瑟发抖,已是腊月十八,再有十二天就要过年了,母亲在电话里说,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我最爱吃的饭菜,水果,现杀的土鸡和活鱼,已经腌制好了,早早的包了饺子,父亲在茨山南买了很多野味,就等我回去了。电话那头的母亲不知道我此时已踏上去往边疆的列车。当时临近毕业,正是不知何去何从的当口。我在想,如果不当警察,我又能干些什么呢。火车一路走走停停,到达沙镇已是第三天黄昏,战友在车站接我,下车走进夜色,天上的月亮特别圆,冰天雪地,我躺在雪地里,敞开大衣,喘着粗气,不知道如何开口向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说我已经离家几千里,来到驼队经过的地方。战友走向我,将身上酒壶递给我说,喝两口驱寒,吃着牛肉干,喝着战友递来的酒,任月光将我浑身铺满……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没有抵挡住想家的洪水,借着酒劲鼓起勇气给母亲打去了电话,长达三个小时的沟通,母亲先是责怪,后是理解,并再三叮嘱注意安全。

大年三十,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果市,这一年,在红烧肉,排骨饭里,在军歌声中,在狂欢夜,在值班备勤各种任务中,度过了一个特别的春节。尽管这一段的经历非常短暂,之后因为伴随着对边疆生活的各种不适,各种思乡心切,不得不于无奈中和一起战斗的兄弟们话别,再次坐上返程的慢火车,阔别亲爱的战友和首长。但这一段短暂而又弥足珍贵的军旅时光,却无数次出现在我后来的梦境中,回忆里。

如果说此前只是我从警路上的预备役阶段,那2015年便是我成为一名共和国人民警察的真正开端,在毕业后无数的憧憬和期盼中,我终于通过省公务员招录考试加入到了紫阳县公安局这个优秀团结的集体中。初入职被派到洞河所,成为一名守护在山水间的平安使者。

上班后的第一年春节,按照班次,年三十和初一都是要值班的,但所长陈说他在洞河当了快十年所长了,无一例外,年三十和初一都是他值班,让兄弟们回家过年,对我来说真的是个超级大的好消息,我立即告诉母亲,说今年腊月二十九就可以回家了。三年未在家过年,三年来第一次在过年,可以在家和家人团聚,感同是不能身受的,只有经历过才会倍加珍惜。

回家之路,漫长且悠远。从警之路,才刚刚起步。警察岗位有艰辛,有苦累,有心酸,有无奈,有牺牲,更多的是使命,是奉献。因为使命,所以坚守,因为热爱,所以我在。保一方平安,守一方宁静,每一年节假日数以万计的警察们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无计其数的同行因为捍卫人民的利益甚至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有人慨叹不值得,那是因为他们还不明白,一个男人对他选择职业的热爱,没有值不值得,有的只是特殊的使命和担当。

今年的年三十,我仍值班,母亲和父亲电话里更多的是平静和关切,已没有了往日的责备。叮嘱的还是那句老话:保重身体,注意安全。我想,这可能也是每一位警察的父母都想跟自己的孩子说的。

年的馨香

文/侯群华

“腊八祭灶,年下来到,小闺女儿要花,小小子儿要炮。”听着这美好的童谣,盼过年、乐过年、思过年的情愫犹如清澈的涟漪,在内心深处的湖面上荡漾。蓦然回首,那一个个过去的新年,灿若朵朵馨香的小花绽放在童年的记忆里。

在熙熙攘攘的年集上,到处弥漫着一层层布满白砂粒的干海带散发的海腥味、成捆的大葱上的辛辣味、现场用小石磨磨出的八角茴香味、刚拐出锅正冒着热气的豆沫的豆香味、肉架上屠夫砍刀砍出骨渣飞溅出的生肉味儿、熟肉摊上切割垛子牛羊肉时散发着略带膻气的香味儿、卖鞭炮摊试放时的火药味儿、用刀背敲打长方形祭灶糖的甜味儿、春联的纸墨香味……

和着这些过年的味道,赶集的人认真地挑选着年货,仔细地讨价还价。孩子们的目光停留在带有日历的年画(也叫历斗)上,不肯离去。卖花摊上,扎染的布花、油纸花、用两个竹签撑着的变花、由小碎彩石和小镜片做成的万花筒,林林总总,鲜艳夺目,四周围满了小女孩,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花插到了头上。这景象只有在年集上才能见到。

发面,蒸馍、蒸枣山,是过年必不可少的。记得每年蒸馍都是体力壮的哥哥下手和面,偶尔父亲也下手。天不亮时,把一袋鲜磨的面倒在一个用灌木藤条编织的大簸箩里,用温水和,哥的小胳膊上都沾满了面,额头浸出汗珠,母亲一边帮他淋浇着水,一边帮他擦汗。面和好了,蒙上棉被,放厨房里用麦秸围得严严实实,等待面发开。

用劈柴烧火,旺旺的,一锅锅白生生热腾腾的圆蒸馍陆续端到堂屋摆好的薄席上晾着,用五根火柴捆成梅花状,蘸上粉红的颜料为每个馍点上红点。小孩可以放开肚皮吃,但不许乱说话,尤其忌讳说“多”,有时候越是这样,越是急得直跺脚想说——咋真多啊!蒸到最后,开始展示面艺的时候了,用蒸熟的馍做芯,再盖一层厚面包裹,顶端再盖一层用筷子轧面片做成的桃叶,面寿桃就做成了,这是闺女走娘家必不可少的礼品,这种“大馍”做得越大,映衬晚辈的孝心越恭敬。再如,面揉搓成如意形状,拐弯处点缀一颗红枣,逐个拼接起来,像小山一样,供到堂屋,寓示着来年万事如意、五谷丰登。

要说过年,压岁钱也是过年的一个重要符号,在整个正月都是小伙伴互相炫耀的话题。小时候我身体弱,父亲给我认了干大干娘,说是能健康保平安。大人们的人情交往我不懂,我最关心的是大年初一去村东头干娘家拜年有压岁钱可抓,还煞有介事地预先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带拉锁的硬革质的小钱包。年幼羞于说出拜年的话,一声娘算是代替了拜年,叫得干娘总是给我很多的压岁钱。当时,大人们给个块儿八角的,小孩们都暗喜得很,况且打我记事时,起步都是五块,后来都十块了,崭新的票子哗啦哗啦响,让集上卖瓜子的小贩看见,都十分艳羡地问我哪来那么多压岁钱。

那时,两百响的小麦芒鞭炮才两毛钱一盘,拿到压岁钱,第一时间跑到集市上先买上一盘过过攒了一年的“炮瘾”。拆开舍不得一下子放完,一个一个燃放,或扔到半空,或压个小土块,声声清脆的炸响,极大地满足了过年的期盼。

大年初一,家家都争着早起床,在农村,寓意着日子早点红火起来。起来第一件事是放开门炮,放三个大雷子炮,算是一家有声有势地开门了。父亲平日里给我讲些似懂非懂的天象奇观,说是初一这天的气象就是今后这一年天气的浓缩写照,如果都是晴天,往后一年都风调雨顺。我放完开门炮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屋后东北角的镇宅石碌上,好奇地遥望开阔的天空,很久才看到东方露出微微的鱼肚白。

一家之主是要做第一顿饭的,这也预示着替辛苦的女主人做了一年的饭,聊以慰藉。说是做饭,只不过是烧火,往地锅灶里填棉柴,锅里篦子上的馍和菜除夕晚上都放好了,水一烧开,放鞭炮,下饺子。

我是没有心思吃饺子的,随便扒两口就慌着去各家各户拾弱捻的炮仗去了。

拾炮也是有学问的。谁家的鞭炮又长又响,谁家起得早下饺子早,走哪个胡同最近,凭着往年拾炮的经验基本上了然于心。去晚了放完了,让先去的小小子拾去了,去的正好时,开始争抢起来,顾不了那么多了,嗤嗤冒火花的也敢用手抓,真有一次在手里响了,整个手掌一天都又木又疼的,还不敢告诉家里大人。更让人恐惧的是遇上家里有狗的人家,拾完它家的炮往另一家撤退时,往往是小跑,最容易让狗追着咬,有一次,我跑在最后,成了一只大狗的目标,慌不择路,突然被东西绊倒,分明感到狗的大嘴戳到我穿着棉裤的腿上,它却又扭头回去了,好险!

时光流转,如今,我已过不惑之年,回忆过年往事如同翻阅历史的册页,一个又一个的新年,像车轮一样承载着美好回忆,承载着岁月和梦想驶向新时代。

春节的味道

文/宇逸

春节的味道

每到年底,走亲访友是少不了的,拜个年,道个喜,携一点礼物敬长辈。我是一个自由职业者,也就没有去哪位领导那里觍着脸行贿的必要,没有了繁文缛节的尴尬场面。

回家过年是千万客居他乡者的心愿,回家过年也是游子的大考——几多欢乐几多愁:发财者盘点着囊中的钱包,开着轿车到处招摇,脸上写满了自豪;打工者,手摸囊中的钞票,盘算着一年的开销,聚会的餐桌上,躲避亲友们的探讨。

如果说还在年少时,春节挨近,内心充满期待——蒸年糕、置年货、购糖果,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还有压岁钱等,这些令人兴奋。

如今人到中年,不再有小少时的激动,不再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内心分外的恬淡。我常年在家守着一个店面,体念不到游子归心似箭的心情,体会不到久别重逢时的激动!没有别离的伤痛,也就没有团聚的喜悦。过年于我如流星般从空中划过,并没有留下印痕;过年于一个游子,就好像人生的一个驿站,记下他(她)的足迹。

过年了,午夜,敲响了蛇年的钟声,整个夜空银蛇舞动,四面村庄鞭炮齐鸣。抖动的夜空摇醒了浅睡的我,飘荡的硝烟使我感受到新年的来临。躺在床上,无法熟睡,时稀时密时近时远的鞭炮声在夜空中爆响。

天亮了,起床开门,新的一天开始了。整个街道空空荡荡,这是一年中最为冷清的一天。充盈眼帘的是满街鞭炮碎屑,不时的嘭——啪——的炸响,嗅到的满是火药味,这就是新年的味道。我暗自遐思,假如过年没有鞭炮的燃放,是悲是喜?是文明的进步还是国粹的丢失?

大年初一的小镇分外的冷清,如果你喜欢搓麻将或者打牌的,还可以找到几个赌友打发时光。可是我缺少这样的雅兴,唯爱看书,苦乐自知。假如说看书使我感到生活充实,那么网友的短信使我快乐,。新年了,放下手中的一切,我向网友送去新春的祝福!

回家过年买什么

文/鲍海英

回家过年,总要买些什么或带些什么给家人。我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为回家买些什么就议论不休。大刘说,他已经大半年没回家看父母了,前几天他买了两瓶好酒,价值三千多元,过年回家时,一定让老爸尝尝。李姐说,她的妈妈身体有些糟,远在几百里外,她还是去年过年回家看父母的,前不久她也买了五千多元的营养品,准备过年带回家。小陆说,过年回家他什么也不打算买,他每周都要到父母家去看看,他的父母啥都有,可过年回家总要给点什么给父母,他打算给三千元钱表示孝心。

听他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却陷入了沉思。是啊,平时我们总是忙于工作,很少有人能够回家看看父母。过年回家看父母,给父母买些礼品,这是应当的。可除了买些东西,给些钱,就没有别的了吗?

其实,过年了,买些东西带回家,当然是孝顺父母的见证。可是,过年回家买东西,都是子女凭自我感受去买的,有的礼物并不是父母们所想要的,尤其是孝顺父母,不一定非要等到过年才想起回家去看看吧。

小的时候,我们有父母的呵护,我们衣食无忧,快乐成长。如今,我们已经长大成人,而父母为子女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和汗水,如今已是两鬓霜白。有生的日子里,可敬的父母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向子女提出过什么要求,他们的节俭令我们汗颜。或许他们还没有真正用过子女的一分钱,或许他们辛劳了一辈子,还没有出过一次远门,尝过一顿海鲜,住过一次宾馆……

平日的生活中,也许我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忘记或疏忽我们的爸妈,我们怎样对待父母,思考的并不算多。或许我们太忙,或许我们离家太远,可是我们却不能因为种种理由,就原谅自己那颗远离爸妈的心。

再说,子女成家立业,离开父母,一年到头各忙各的,难得与爸妈团聚。可过年了,我们总要回家看看,如果我们不知或不管爸妈喜好,不管他们需要什么,回家时仅仅做到“不空手”显然是不够的。其实,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他们不图子女报答什么,更不会计较子女过年回家带回来什么,他们只求子女们都能有颗孝敬的心,一次温情的看望,一句贴心的问候,一包可口的点心,一件御寒的棉衣……这一件件我们可以做到的小事。 不一定非要等到过年,我们才想到他们,平日里,只要我们用心地去做到了,哪怕你过年回家两手空空,他们也会心满意足,备感幸福。

过年了,买些什么回家?看样子,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捎上我们自己的那份“心”。只要做儿女的用心,无论你买的东西价值几何,只要平时我们多回家看看,孝敬之心父母亲都能感受得到,那才是最珍贵的。

过年扫屋里

文/马腾驰

小年腊月二十三,送走“上天奏好事,回宫降吉祥”的灶神,年,眼看着一天天就要来了。

小年以后这几天,各家各户,每天都忙着和过年紧密相关的事,这不,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四,是老家大张寨人“扫屋里”的时日,村子里所有的人们,腊八节过后,挂在脸上的年的喜气,越发地灿烂了。

老家人把家不叫家,称作屋,平日家里有事,说屋里有事;家里来人了,说是屋里来人了,腊月二十四家里的大扫除,自然就说成了“扫屋里”。

平时就爱干净的老家人,尽管贫寒,不富有,住的是土坯房,前后院子没有砖铺地,没有水泥打了的地面,更没有现在的瓷。但是你看每家屋内屋外,不管啥时候,都收拾得清清爽爽、利利落落。平光白净的土质地面上,不见有一丝灰尘,没有遗落的一枝柴草。锅案上用的、并不贵重的瓦盆粗瓷罐,每天都要擦洗一遍。年来了,“扫屋里”,更是要来一次全面彻底的大扫除,全家老少都要参与其中,“扫屋里”,是年前一项辞旧迎新,具有了重大仪式感的活动。

“扫屋里”这天一大早,吃过玉米糁子饭,在外教书、放了寒假回来的父亲,打发我和大弟弟拿上铁锨,提着担笼,去村外的北土壕里找回白土块。我俩一个拿铁锨,一个提着担笼,迎着凛冽的西北风走出北城门,向北土壕走去。经过一番折腾,找好一担笼的白土块,把拿去的铁锨当成抬杠,弟弟在前,我在后,铁锨头放在我的这一头,抬回白土块。

我和弟弟把白土块抬进家门,祖父母,还有父母亲,把屋里不少的东西已搬到院子。我俩把抬回的白土块,倒入父亲已倒满水的那个大铁盆里,用铁锨翻腾搅和一番。大铁盆里,干土块遇着水,“扑扑扑”地冒起泡泡,不管它,让泡着去,我们也跟着大人,从屋里搬出我们能搬动的东西。

把能搬动的东西全都搬到院子,是为下一步清扫灰尘、泥水漫墙腾出地方,利于人出手干活。“在屋里放着,也不见得有多少东西,给出搬,这这那那,小东小西的,还多得不行!”母亲说着。

从屋里往院子搬东西,是一个费人,费工夫的活儿。能搬的东西都搬出来,笨重硕大,如厨房里能装近十桶水的大水缸,还有那宽宽的厚木头大案板,等等,这些不好搬动的东西,或盖好盖子,或给上面苫上席子与各种能遮挡住灰尘的东西。

该搬、能搬的东西已全部搬出来。父亲和母亲俩人各自换上旧衣服,父亲戴上一顶草帽,母亲的头上也包上了头巾。父亲给长长的竹竿顶上,绑上一把笤帚,先从院子最里边的厨房开始,清扫净房顶与四周墙面顶端的灰尘。农村用柴草做饭,一年的烟熏火燎,屋内房顶与墙面的高处,积下不少的灰尘。父亲用长竹竿笤帚,一笤帚挨着一笤帚清扫过去,把那一根根已发黑的木椽,也齐齐地扫了一遍。母亲拿一把顶头竹叶已不很多的扫帚,扫着低处墙上的灰尘。

这个时候,我们弟兄三个和祖父母端了两盆水,在院子里清洗搬出来的东西。第一遍把大的灰尘洗完,盆里再换上净水,开始第二遍清洗,把那些盆盆罐罐,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连底部都洗了个干净。

父母亲扫过屋里,再清扫屋子外面,扫完后,他俩一人手里拿一个盆子,另外还有一把细糜子小笤帚,走到院里泡白土块的大铁盆旁,把盆里的泥水反复搅匀,给手里的盆子盛满这泥水。父亲端上盆子,先站在梯子上,后站在高凳子上,用小笤帚蘸着泥水,漫高处的墙。母亲站在地上,漫低处的墙。这个时候,我和弟弟,就操心着父母亲手里端着的盆子,没有了泥水,就急忙接过盆子,跑着去院子里的大铁盆里盛上一盆,再跑步送回来。

泥水漫墙,手里端着重重的盆子,一小笤帚一小笤帚在墙上漫过,是很箍扎很劳累人的一个活。漫完屋里,父母亲到了院子,把厢房子的外墙,二门子里四周的墙,也齐齐地漫了一遍。我现在都清楚地记得,父亲累了,也不言语,停下来,站在那儿稍稍休息一小会儿,又开始忙了。母亲会长长地出一口气,“哎嘘”一声,算是缓解一下疲劳。

好不容易,父母亲漫完屋内屋外所有的墙。这时,祖母进了厨房,忙着去给一家人准备中午的饭。“快歇歇!喝口水,把人甭赶得太紧!悠悠散散地干,别逼自己,别自己给自己加劲加火。已经铺开了这摊场,就当一天的活干,撵天黑弄完就行!”年龄大了的祖父,像是对我父母亲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父亲接过祖父的话:“爸,不急,大活儿忙过去了,把这些东西搬回去,再把里里外外一打扫也就忙完了!”我抬头一看父亲,尽管戴着草帽,他的脸上还是落上了灰尘,鼻子下边的人中,有一道竖着的黑黑的灰。

父亲拍拍手上的灰尘,坐下来休息。他笑着对坐在一旁,也跟着歇息的我们弟兄三个说:“年前大扫除,这一习俗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古代,是一种驱除疫鬼、祈福安康的宗教仪式。咱们北方,腊月二十四打扫卫生,叫作扫房子,咱这儿叫扫屋里。南方说是掸尘,不管咋样说,就是年前的一个大扫除。大扫除,就是要扫去灰尘,除旧迎新,扫除掉陈籽麻烂谷子不快乐的‘旧事’,以新的面貌,新的气象,迎接新的一年到来,这是最主要的目的!”

歇息完,母亲把那些不能用的废旧东西挑出来,放在一边,准备扔掉。一家人,再把其他的东西全部搬回屋内,物归原位。一趟趟跑着,我的腿开始发酸发胀,肚子也跟着“咕咕”地叫开了。搬完所有的东西,把前后院子,又彻彻底底地清除打扫一遍。父亲还把大门外的土堆,用铁锨往上垒了垒,拍平拍瓷实。

嗬哟,屋内屋外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十分的干净清爽,像是换了一个新家一样。这个时候,心情特别好的我,迫不及待地把父亲买回来的年画,给各个房子一一贴上。站在一旁的祖父,看着我贴好的新年画,笑呵呵地说:“新年画一贴,好看哩,新年立马就来了!”忙完所有这些事,太阳早已偏西,这时,已是下午三四点了,一家人这才补吃中午饭。

腊月二十四,忙忙碌碌地和一家人扫了屋里。晚上,困乏之极的我,睡在烧得热乎乎的炕上,参加了大半天过年扫屋里的劳动,就有了一种小小的成就感。闻着墙上新漫上去的泥土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清香,心里盘算着,离过年又近了一天,心里那个快活那个兴奋呀。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入沉沉的梦乡,那一晚,我睡得特别香,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