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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兰花的散文

2022/12/06好文章

描写兰花的散文(精选12篇)

情陷木兰花

文/卜水

因为不想承担,所以把一切的错误都归结为当初不懂,还没长大;因为不愿面对,所以我们佯装快乐,对人对己;无论记忆中成长的痛有多重,在独自行走间一点点鄙视曾有的天真,然后嘲弄自己当初为何不硬着头挺过来,只是故事情节反复重演,与日俱增的只是演技和时间。

走在人群中,我习惯看一看周围人的手腕,那里似乎藏着一个属于当代中国人的内心秘密,从不言说,却日益增多。越来越多的人,不分男女,会戴上一个手串,这其中,不乏有人仅仅是为了装饰;更多的却带有祈福与安心的意味,这手串停留在装饰与信仰之间,或左或右。这其中,是怎样的一种相信或怎样的一种抚慰?又或者,来自内心怎样的一种焦虑或不安?手串有助于平静吗?我们的内心,与这看似仅仅是装饰的东西有什么样的关系?人群中,又为什么几乎没有人谈论过它?沉默之中,埋藏着我们怎样的困惑?这是一个传统的复归,还是一个新的开始?这是因祈福而产生的下意识行为,还是因不安而必然的求助?

女人就像书架上的书,虽然你买了她,但在你买之前她多多少少被几个男人翻过,如果没被翻过,只能证明这书根本就不能吸引人。

当我们戴久了面具,等摘下面具时却发现,其实我们的脸早就跟面具一样了。我真的该收拾一下了,我的行李,还有衣物,还有我的心情。目前对于前途仍然很迷茫,把手里的事情做好,然后多看看书,不管是心灵鸡汤还是技术手册,总有一些东西会让自己感动,会让自己学到点什么。我想我应该有所改变,不管从形象气质,还是身体素质,个人技能我都应该开始注意改变。我不需要什么计划,多少多少年,多少多少天!我只要每天都注意一点,日积月累我一定会变成另外一个小帅!

我一向以为秋天,枯叶,只是代表着萧索与孤寂。秋风秋雨愁杀人,古人对于秋天的描写也大概如此吧,听着秋声,看着叶子一片片落下,是一场场的别离,也是生命的枯竭与消逝。凄凉,不舍与无奈总是挥之不去的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欣赏秋天的风高云淡。我沉醉于她的清雅脱俗,但同时也总是不可避免的陷入凄然的情绪中去,我不怕“秋风秋雨愁煞人”,也不怕“留得残荷听雨声”,那也是属于秋天的韵味,即便伤感孤独,也是一种美丽心情。应了那句“秋应为黄叶,雨不厌青苔”。

从今以后不要为了不属于自己的观众,去演绎自己不擅长的人生,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只有努力,不要因为感情,把自己锁死,不去寻找自己的另外一片天。

明天,玉兰花开

文/赵新芳

近些年,可能是身心御寒能力差的缘故,总感到冬天是那样的寒冷和漫长,对春天的期盼也愈发强烈。往往“春”的字眼在节气中一出现,就开始眼巴巴地寻觅“春”的信息,路边的小草,河岸的杨柳,还有那遍布山野的杏树、桃树……这些报春“使者们”的一丁点儿变化,几乎都能引起我好一阵儿的兴奋和激动。

偶尔有一天,玉兰花出现了。她是迎着早春凛冽的寒风和沙尘,以先叶开放、超凡脱俗的绰姿进入我的视野的。她使得我彻底摆脱了曾经的对“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留恋,以至于全身心地专注于一年一度的“玉兰花开”。

最使我魂牵梦绕的还是邢台学院校园里的那六十株玉兰树。她们如亭亭玉立的少女,并排站立在学院图书馆楼西侧的南北甬路上,每天都笑意绵绵地迎送着穿梭于教学楼和金桥公寓之间的学子们。玉兰树是和学院一起诞生的,又是伴着学院一起成长的。最令人称奇的是在学院成立四周年的第一个早春,也就是首届本科生毕业的那一年,那一株株的玉兰花竞相开放了,盛花期间竟然还下了一场小雪,风花雪月,更是美不胜收。自此始,“玉兰花开”的情景就深深地镌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玉兰花,“洗一冬之尘埃,绽冰清之春华”。玉兰花绽放,不仅先于蔷薇科诸如樱桃、海棠、红叶李,而且还早于木犀科的金钟花、杜鹃花科的映山红等,因而,玉兰花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报春使者。玉兰树多为人工移栽,大多点缀在庭院园林里,一般是不“群居”的,开花期仅有十天左右。可是,玉兰树一旦“群居”,就很有“集体观念”,你方开罢我方开,先白色后紫色,先大株后小株,先稀疏的后稠密的,花香四溢,花烟袅袅,延续月余;玉兰花是没有绿叶陪伴的,可能是花儿开得早又遭受打击太多的缘故,就不想把痛苦传递给绿叶,独自忍耐着,一直等到叶子茁壮长成,才恋恋不舍地离去。缤纷落地的玉兰花瓣也是一道亮丽风景,她不像其他的花类,一落地就枯萎,而是饱满如初,像一个个睡眼惺忪的娇小公主,或蜷曲、或平躺、或侧坐,稀稀疏疏散落在甬路上、花圃里,挂连在草丛中、绿枝上,使人顿生怜爱之意,不忍心去践踏她、触动她。

今年的三月上旬,就在邢台学院那六十株玉兰树含苞待放时,我却带着遗憾离开邢台,到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参加培训。令人欣慰的是,在行政学院那个人文气氛浓郁的校园里,竟也有数十棵玉兰树。顿时,我如见到久别的亲人似的,即刻去亲近她、观察她。由于北京地区气候稍冷,这里的玉兰树依然枝条分明,爽朗干练,但密密麻麻的花蕾已经开始肿胀,向阳一面的花蕾有的已微微开裂,吐露出星星绿意。她们似乎告诉我,“玉兰花开”的日子已经临近了。

培训期间,来自全国各地的同仁们热议中国的“教育梦”,我却时刻思念着那些玉兰树,期盼着“玉兰花开”。我不时怀揣着“有教无类,因材施教,人人成才,终身学习”的教育梦想,一次次徘徊在玉兰树下。终于,在一个日朗天晴、温度急剧回升的下午,玉兰花真的含苞待放了。仰望那一棵棵硕壮的玉兰树,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那绿中透白的花蕾,如繁星点点,在向我眨眼、微笑。此时此刻,我似乎感觉到“玉兰花开”已近在眼前,说不定就在明天呢!

不料,第二天早上,一走出校长大厦,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黄沙弥漫,铺天盖日,玉兰树在漫天风沙中扭曲着、摇摆着,我失望极了……

又是一个早晨,尘埃落定,风和日丽,玉兰树又恢复如初,我对“玉兰花开”又充满了希望……

可是,就在我结束培训即将离开北京的那个上午,一场罕见的大雪又不期而至。在我匆匆打车赶往火车站、的哥启动车的一刹那,我突然又记挂起那些玉兰花来,我恳求师傅“再等一下”,之后,几乎是奔跑着来到玉兰树下。此时的玉兰树冠已面目全非,变成了一棵棵伞状的树型雪雕。在我几近绝望时,那一个个被晶莹冰雪包裹着的、毛茸茸小鼠般的花蕾,在向我撇嘴!她们借着风声似乎在告诉我:“莫担心,我们很好!”

终于,我会心地笑了。明天,玉兰花一定会开!

兰花缘

文/张建春

兰走进了我们心的苗圃,我们从此没有理由不为她除草施肥浇水……

喜欢兰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天然的样、淡淡的香,侵入骨髓的绿色,刻进眼底的风韵,都是永远的理由。兰不做作,兰不挑剔,一捧土回报一个世界,一汪水回答山岚之气,忘了些许日子,她仍笑脸对你,天天记着也不媚脸相迎,春天如此,霜寒如此,骄阳之下最多低下头,让一股谦逊藏进风风火火的太阳。

和兰结缘应该有些年头了,小时就知岁寒三友,兰在之外,我却实实在在把她引为知己,至于松竹梅却把他们当了另类。

兰的品质是在心中的,不张扬更不出人头地,该绿时大绿,该芳香时默默,让一世界的香退避三舍。吐蕊时她在何处?混杂于灌木、荒草之间,甚或在雪压大地的时间。暗暗地,独自地吐纳,着意的呼吸她会远离,静住了心她才会出现,这种境界越过了时空的交替,只是缄言的,捉住所有的期待。

每年都要进一次山,当然是早春的时候,奔往何处?自然是兰。似乎每年兰都在等我,等我与她做一次深情的对话。在山涧我是不会侵入兰的领地的,只会洗干净了目光,静静地去看半山腰盛开的兰,听听她的芳香,揣摩一下她的心思。朋友的兰花养得不错,在网上时常发布兰的消息,潜水已久的我,做了一次评点:知兰之士。知兰的人完全可以引为知己,兰无华丽的外表,只有读其心智的人,才会爱兰,善待兰,而能做到这些的人,早已了无功利,只会沉住了气去品阅大爱无疆的坦然。

兰的品种很多,名贵的、卑贱的、大众的,这些却和我无关。大凡兰都是我喜欢的。爱兰和花无关,芳香和美丽却是人爱的,而一簇兰草飘动在视野里,她的舒展,极致而自然,她的绿衣,平凡而雅致,能不把她捧在心窝吗?

爱兰而不选择其身份肯定是种境界。去年苗交会期间,大批的兰上市,流连于兰草之间,除了心动之外,还有淡淡的心酸,这些沾染山岚滴语的绿色,远离了故里,即将在城的一隅安家,而又有多少能善待她们呢?兰已是稀缺品种,钟情于兰的有之,而更多的只为一年一度花的芬芳、甜蜜。也许因为喜欢兰花,而略懂兰花的缘故,卖花的大哥,悄悄地和我说:送你一棵吧。此兰真的其貌不扬,说到位,她是低送的,甚至会让人随手扔入垃圾箱的。我接纳了她,选了最好的陶盆,透气的泥土,她昂扬地活着,回报我的是今年的春天,箭簇挺出一片天空,散淡的香气晕染了我不大的书房。我终于明白了卖兰者的心思,他一定是把兰当作女儿了,要嫁就嫁给懂得女儿心的,用衷爱作最好的新房,且久远久远的。

我想我和这兰是有缘分的,至今仍不知她的名字,她却在我众多的兰花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开得最早、最芬芳。

时常为自己养护的兰花发愁,收藏了她们,似乎是在为自己救赎。兰也如人,当连根被人拔起时,总要有个安身立命之地,而我又能做什么呢?不过捧上一把土,浇上一缕水,偶尔和她们对话只是在闲暇的时候。有趣的是,呵护兰花是具有传染力的。几个好友都成了爱兰之士,春天的深山之行,车的后备厢就成了兰花的居所,救赎也好避难也好,兰走进了我们心的苗圃,我们从此没有理由不为她除草施肥浇水。时常会奇想,兰有翅膀就好了,可以放飞她们,让她们有更好的去处,不要守住一个旮旯,任人摆布。

对于兰还是有很多话的。兰的芳香是会打开门扉的,有阳光的日子,兰静静地香着,拧动门的把手,兰已在和你打招呼。

与兰结缘,如同与一位知己结缘,话多话少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七月,白兰花开满窗前

文/肖永鸿

又到了7月,白兰花儿的清香如约而至。流年如水,再次面对白兰花开清香如故时,多少心事和沧桑,都会随着一声叹息融入到白兰花的清新中,花逝,人非。亲爱的爸爸,您在天国可好?40年了,您是否早已脱胎转世来到人间?记得10年前看《唐山大地震》电影时,说不出的悲伤哽咽在喉,难以释怀……一晃时间又过去10年,每次对父亲的怀念以10年为一个节点,10年、20年、30年,一晃就到40年。时光啊,它把我和弟弟也变得比您都大了,可您依然是黑白照片里那张年轻英俊的脸……

40年,人生近多半的时光,许多往事都渐渐淡忘,唯有唐山大地震,像一道永久的伤痕,印刻在许多人的心上……在那场地震中,我和弟弟永远失去了我们不到30岁的父亲,26岁的妈妈永远失去了她深爱的丈夫。

记得唐山地震发生后不久,爸爸单位慰问组的人员千里迢迢从唐山来到我家,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我还以为家里来了客人而兴高采烈,可家里爷爷、奶奶等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当天晚上,家里就找不到妈妈了。在我们的哭声中,却见妈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依稀记得当时舅母在她手上缠了很多麻线,接着用一根银针刺破她的手指,血流出来,妈妈才从昏死中醒过来。后来听说妈妈还在干活中晕倒过好几次,可看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双亲,妈妈擦干泪水毅然踏上了北去的火车,重新来到了爸爸生前工作过的城市——唐山。看着满目疮痍的唐山,她和所有同来的姐妹哭成了一团,那是怎样的肝肠寸断与撕心裂肺啊……

爸爸年轻时长得高大帅气,用今天的话说就是“高富帅”。但因为家庭成分不好,我的亲奶奶让他认了在乡下的干爹、干妈做养父母,也就是我后来的爷爷、奶奶。后来爸爸爱上了乡里爱跳秧歌舞的我妈妈,并发誓非妈妈不娶。为此,他拒绝了很多城里姑娘的追求。在干爹、干妈的操办下,他心甘情愿地在乡下安家并娶回了我妈妈。当时爸爸已经是一名中建二局的职工了。婚后不久,他就远离妈妈到外地参加工程建设去了。妈妈后来告诉我,等爸爸回来探亲时,我已经出生了。爸爸每天用他的军大衣裹着我,抱到妈妈干活的地方让妈妈给我喂奶。那是多么温暖的一幕啊!只是,这些温暖的瞬间只能留在我的梦里和想象里。等爸爸调到唐山工作,最后一次临走时,我居然死活要跟他走,并且追出去很远,要他带我走。那天,爸爸似乎也特别舍不得我,他带我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后,还是把我送回来了。没想到这就是我们和他最后的道别,从此爸爸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在我和弟弟都随妈妈来到唐山后,我一直幻想着爸爸有一天肯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没有走……

妈妈以前是一个最爱臭美的小女人。每每看到电视里那些扭秧歌的镜头,或者是镜头里有上世纪70年代初那些黑白灰的衣服时,她总是满脸幸福状地回忆:“妈妈那时有件粉色带条纹的上衣,比电视里好看多啦。还有一条黄色的纱巾,都是很多人羡慕的……”是啊,妈妈那些东西都是爸爸在探亲时买给她的。爸爸的离开,把妈妈彻彻底底改变了,那时候,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我们姐弟俩快点长大。

时间很快就翻过了40年,我们这些地震后长大的孩子,早已步入不惑之年,昔日的小女孩、小男孩也已为人母为人父。我们受父母的影响,脚踏实地、敢于吃苦、甘于奉献。无论身处何种岗位,始终没忘记我们是父母企业的一员。

黑色的1976,已经成为永远的过去!回顾这段历史,我们为地震中失去的亲人而感伤;为当年子弟兵血浓于水的亲情而感动;为中国人民团结一心、与灾区人民患难与共、重建新唐山的勇气而骄傲。今天,唐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所在的中建二局也早已发展壮大,呈现出良好的发展势头。当年在地震中死去的530余名中建二局职工的后代,已成长为企业坚实的脊梁……

此时,只想闻着一朵白兰花的芳香,什么也不去想。至少这一刻,我是宁静的,无忧无虑,安逸自在。

白兰花儿,请在七月开满我们的窗前!

心存一份憧憬,带着怀念、感恩、幸福与美好!

椿芽情浓

文/高维生

一年之计在于春,南北方的春天差异不小。

北方穿保暖衣,南方是春天。我从济南到了重庆,就脱下毛衣,可以穿单衣了。走出杏园小区,西南大学的校园安静,学生们尚未起床,只有保洁员清扫道路。走学校的五号门,穿过渝北路,拐向文星湾路向江边走去。

这条路通往江边的市场,碰到许多买菜的人。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子不高、身体清瘦的老太太挎着竹筐,里面有十几把香椿,当地叫椿芽。她望着我走来,用重庆话问,买不买椿芽。我说的北方话,她有些听不懂,做了不买的手势。我走出不远,看着老人的背影,不知她心里什么感觉。我觉得有些愧疚,不应该拒绝,如果买两把,她至少早点回家。老人和香椿让我想起母亲,心情变得不快,想散步回来,一定买些香椿。

水厂公交车站向左走,进入文星湾二巷,山劈出的一条路,陡立山岩。凹凸不平,岩壁上攀伏树的根须,结满苔藓。前方二百米处是嘉陵江。每天我来散步,听江边的流淌声。

江边有一片玉兰花,满树的嫩叶,鲜绿让人心头撩动,情绪波动。其中有一棵树,横伸出粗大的枝桠,前几天开着硕大的玉兰花,外形似莲花,花瓣向四方展开。旁边的一棵天目木兰,淡粉红色,小枝带绿色。那天清晨停留很久。玉兰花的美丽,惊呆脚步,无法继续走下去。

玉兰花花期不长,几天后凋谢。两天后,北碚夜里下雨,清晨去江边看玉兰花时,地上湿淋淋的。我小心踩着石阶下到江边,玉兰花经不起雨的洗礼,地上落下很多的花瓣。曾经一树百花争放的日子,留在回忆中,满树的绿色,带来另一番风韵。一只鸟儿停在枝头上,对着天空歌唱,是献给春天的礼物。

别人送我母亲一棵香椿树苗,种在窗前的花池子里,精心侍弄,经常浇水呵护。每年春节过后,盼着春天,树叶绿了,香椿树结出新叶,摘下来舍不得自己吃。有一年,我去外地开会,回来时,她从冰箱里找出用塑料袋包好的香椿芽。她说从树上摘的,特意为我留的,怕今年吃不着新鲜的香椿芽。中午母亲做了香椿芽炒鸡蛋。这些都是回忆中的事情,每次看到卖香椿芽的,就会想起母亲,好似站在我的面前,手中拿着香椿芽。

我居住的邹平县,盛产红芽香椿,早春时的嫩芽,幼芽呈红色,香味醇浓,营养极其丰富。阳信县河流乡王下马村,有一个四百亩的香椿园。早在明永乐年间,该县勃李乡王六生兄弟,由于他们栽种香椿出名,被誉为香椿王,后来该村被称为香椿王村。

有一年,朋友回老家新泰,参加表哥的婚礼,回来时带了鲜香椿送给友人,他送我一些,说这是马家寨子的香椿。

“这个村子的香椿,相传明代初年,早春的日子,朱元璋途经这个地方,在很远处望着一片红,以为春天开的花,从风中闻到扑鼻的香气。赶到跟前一看是香椿,掐了一枚含进口中,香气漫溢,便说好东西。从此以后,马家寨子香椿,突然变得珍贵起来,成为皇宫贡品。”

母亲没有种香椿树时,我每年从阳信和邹平买新香椿,后来有了这棵树,往家买香椿的时候少了。

我急匆匆地往回赶,找卖香椿的老人,等到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年轻的母亲,拉着孩子走过。一时失落,两眼盯住,无奈地离开。

我从重庆赶回济南。走进老院子,看着窗前的香椿树,没有往年母亲的照顾,显得孤零零的,树上结的香椿比去年少。今年树上的树叶不茂密,无人采摘。望着五六米高的树,快长到三层楼,几十朵香椿,露出一丝生的旺盛。只是我不可能和往年一样,吃到母亲摘的香椿了。

春兰如美人

文/晓锁

老家四面环山。一到春天,漫山遍野都是姹紫嫣红的杜鹃花,春的气息就在这些鲜艳的颜色里明晃晃地扑面而来。花红草绿,芳香四溢。

深入山中,远远的一阵清香入鼻,忍不住停下来四处寻找这淡雅的香气来自何处。待终于寻到那束花草,又惊艳得不忍上前打扰。这散发着清香淡雅之气的花便是兰花,自古有着“花中君子”的美称。

父亲极爱春兰,每年春节回家,都会拉着我一起上山挖兰花草让我带回城里。老家的院子里自然也有不少父亲从山上移植过来的兰花草,每逢开花之际,你难以想像那是怎样的惊喜:当春夜喜雨敲打屋檐,从花香鸟语中醒来,惊讶地发现院中的那株兰花,在枯黄的茎叶底部竟钻出一两片嫩绿的芽,那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不言而喻。

带回城里的花,都是父亲细心挑选出来的精品。另外父亲还教我一些养兰之道,譬如说要将其根系铺展植入花盆中,覆盖煤渣、谷壳、木屑、花生壳之类,这样才易于透气。后来深入了解,发现父亲说的确实在理。明朝李民奎的《养兰诀》就曾有“春不出,夏不日,秋不干,冬不湿”的记载。

兰花自古就深得文人墨客的喜爱,观其花,闻其香,画其形,更有文人雅士以兰寄情,以花言志。古籍《珍珠船》评兰:“竹有节而无花,梅有花而无叶,松有叶而无香,唯独兰花,兼而有之。”朱德的《咏兰》写“幽兰奕奕待冬开,绿叶青葱映画台;初放红英珠露坠,香盈十步出庭来。”孔子的“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幽幽兰香,菲菲袭人,世间无人不爱香,唯有兰香不生腻。杜甫也曾赋诗“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春兰,也是我心里清雅的美人。

久居城市,不妨在家里的阳台上养盆兰花草。那淡淡的香气萦绕于心,让你瞬间有了回归大自然的感觉,浑然忘记了一天的疲惫。

清雅的兰花

文/踏雪寻梅

朋友养了一盆兰花,我去他办公室,正值花苞羞答答地待放,共三枝,处子般静立。朋友说,明天或后天你就会看到盛开的花朵了,非常漂亮,只可惜,花期极短,三两天的样子。

静待花开需要心静。第二天,躁动的心役使我带着相机闯进朋友办公室。

呀!一股清爽溢满我的血液,我的五脏六腑顿时给洗净了。果然,如清水洗过,其中两枝已失去昨日的娇羞,静悄悄地张开雅致的脸,看着一个个进出的俗客,仿佛陷入了思考。两枝花相隔一定距离,又相互映衬,和谐而不单调,一种清爽的气韵在流动,如磁铁般使人驻足流连。

“好有气质的花!”我赞叹的同时,快速按下快门儿,让这股清雅化为艺术永恒的珍藏。

“可是,你可能想象不到,在开始长茎之前,所有的叶子几乎干枯,让人误以为死了,差点丢掉。可过了一周,新芽出土了,新茎上还还顶着一个粉红的小脑袋儿,好像一只丹顶鹤在湖边静静地了望,然后就有了你今天看到的景致。”

真奇特!大自然带给我们太多的灵感和冲动,带给我们太多的共鸣和震撼。

生命,在天地间存活,形态各异,其历程在曲折中盘旋、升华。有人说,千万不要在冬天砍倒一棵树,因为生命的银行是需要储蓄的,没有足够的准备金,便无法向世界支出;生命需要片刻的静止,但静止不代表死亡。春天的万紫千红,源于冬日静止后的勃发。生命有时如流星雨般洒落,有时像焰火般绚烂,有时则仿佛丁香一般,叹息着走进一个寂寥的雨巷。

所以,你无权宣布一个生命的死亡,不管是医学意义上的还是宗教意义上的。面对枯叶蝶,你的直觉是落叶的形体,可当你走后,一只翩飞的美丽不比梁祝所幻化的逊色。灵魂是其生命的流动,外形的色泽是毋庸顾及的。

正如这兰草,气质的养成,经历过贫瘠和荒漠,生命的营养才更丰富,才会使生命面色红润、举止优雅,不断摄取、不断扬弃,日月精华才与之融为一体,然后形成一潭清澈而幽深的湖水,滋养着丰富的思想。没有谁见过浅浅的水涡会载起大舟,也没有谁会看到低飞的家雀能匹敌高翔的雄鹰。游鱼的自由是大海给予的,神鹰的高度是蓝天成就的。阅历本来就是一本无形的财富画册,不能贴在墙上,却能放在心里,化为言谈举止的琼浆玉液,滋养着心的容颜。气质高雅的兰花,自有高雅的缘由,一种由内而外的气韵,绝非浅薄之辈所能理解。

实际上,深谷幽兰才是绝配,这小小的现代化办公场所真是委屈了这清雅的生命。有人会说,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幽谷,兰花开得再热烈也没有什么意义,一个生命不为别人开放,开得凄凉,冷落,价值会大打折扣。可我们静心思考,世间又有多少花真正为自己开放过一回呢。

她们被移植在花盆里,放在公园显眼的位置或某家的阳台,周围是电脑、电灯、电话的磁场,或摩天轮的惊悚,无可奈何地享受着现代文明的喧嚣,谁又能真正了解兰草的意愿?在人来人往的空间,目睹着高级动物们的姿态,听着不懂的鸟语。当然,人类对兰花是无所隐瞒的,因为那是没有智慧的一棵草。于是,低俗的,高雅的,雅俗共赏的;丑陋的,美丽的,妍媸毕露的:全都粉墨登场,表演得活灵活现。

兰草自从走出大山,眼界大开,却食欲不振,因为这不是她要的生活,她是个流浪儿。她的故乡有清风、明月、蝉鸣,透明单纯得像玻璃。她们简单地发芽,简单地开花,简单地枯落,是不必计较得失的。她明白,要留住清白、优雅,这办公室是无法呆下去的。当一朵花心中装进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连颜色都不正宗了,何况形态?

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她以死抗争,让自己枯萎,丑陋。但是,经历过死亡的生命反而更加丰满,更加豁达,也许,她不喜欢镁光灯下艺术的永恒,真正的永恒是与天地同化,让清雅赋予空气和流水,无声无息。

乡间味道·兰花落苏

文/稼穑

时下流行食素,盛夏更宜吃得清淡。但要清而有鲜、淡而有味,那一定要当地当季的好食材了。吃货们,松江“兰花落苏”(茄子)鲜香脆嫩、爽口下饭,就是当前最时令的美味。这可是当年松江府的贡品呢!据说慈禧太后就十分喜欢这一口酱落苏。

江南人称茄子为“落苏”。据传,战国时期吴王阖闾有一天看到妃子的孩子帽上的两个流苏,很像要落下来的茄子,于是“落苏”随口而出,从此将茄子叫“落苏”,且将农历十月三十定为“落苏节”。

“兰花落苏”作为松江府的特产,因有兰花清香而得名,种植历史已有六百多年,元朝有记载在松江北门外菜花泾一带种植为正宗,民间还流传着父女俩种落苏的感人故事。《华亭续志》也有记载,“菏泽浜落苏,有柴白两种为贵,味甘肉嫩胜于客种,取其小而摘之,经活水而入甜酱内,逐为菜品胜味。”

当地人也把“兰花落苏”叫“兰花小茄”,因其形如传统的本地茄子,但个小如指,有的饱满如母指,有的细长如无名指,前者肉厚质肥,后者皮薄细嫩,前者酱之,后者鲜食更佳。当地民间把鲜食落苏叫“捏落苏”,清晨在露水中采摘,用竹牙签在落苏身上刺上小孔,放盐及少量明矾,用手反复捏之(搓揉),再冷藏个把时辰,即可食之。鲜食加工简单,原味十足,清香爽口,软而不酥,十分过饭(下饭),是夏令桌上佳品。酱落苏其味更丰富,但制作很吃功夫,一般要先制作好酱(用面粉加蚕豆瓣制成饼,放在麦秸秆内发酵,利用黄梅高温高湿发酵,出梅后放水拌料,再在太阳下暴晒),将腌制好的小落苏放入酱缸内,在太阳底下直晒,太阳越烈,则落苏越入味,当然前提是要有好酱。入酱的落苏经三到五天日晒,可从酱里拿起来直接食之,也可晒干久藏。酱得好的落苏,油光发亮,内冒咸蛋黄般黄油,肥甘鲜香,回味无穷,可做菜肴,也可当零食,平民百姓常吃,文人雅士爱吃,难怪慈禧太后也喜好这一口。

兰花落苏一般在四月移植,五月可摘,食至立秋,不施化肥、不用农药也可长的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捏落苏是夏季当地家家户户简单的美味,但酱落苏讲究佐料、天气、经验,能酱好不易,尤其是现在好酱、好落苏、好经验所有无几,笔者深有体会。好食材是成就美味的关键。要做好的酱落苏,好的落苏品种是极为重要的。什么是好品种?就是在这块土地上千百年来传流的、经过长期进化的、具有抗病性强、抗逆性好、适应强、品质优的特点,与人共有这方水土。所谓人灵地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旦远离就会水土不服就是这个道理。但这些年外来物种纷沓而来,乡土品种流离失所,不少长者乡贤因感觉不到这种乡间米道而颇有怨言,也触发了他们牵挂着的乡愁。

人生天地之中,与天时地理相应,故不同的季节,饮食相应食材。每种食材都有属于它生长的地方、时节,要尝到乡野新鲜,就要遵循自然节奏。当地、当季、应时而食,既是简单健康的饮食,又是一种自然有效的养生方式。

如今,松江农技中心在浦南经过七八年的广泛搜集,已有五十多个乡土品种作为资源被保护。“兰花落苏”等一批名特优乡土品种经过精心培养、提纯复壮,将面向家乡父老乡亲。

民以食为天,食以乡土宜。应时而食,乡间米道。

白兰花开

文/易水寒

人间四月芳菲尽,花市却有着许多的白兰花树在卖,灰色树皮的枝干,洁白色的花朵隐藏在长椭圆形的绿色叶片下,馥郁芬芳引人爱。老公说他小的时候会把白兰花放在蚊帐里,很香;婆婆说,他们那个年代会在走街串巷的卖花人那里买个几朵,别在衣襟上,很美很香。于我,白兰花的记忆就是上学时经常能听到的透过校园围墙的悠长的叫卖声——“卖白兰花了”,这也意味着江南的雨季即将来临。再后来,就是工作了曾经有个同事,因为家里有着便利的养花条件,隔三岔五地就会带一些含苞的白兰花分享给我们女同事。

去年四月,我们在花鸟市场闲逛时无意中看到有人在卖含苞的白兰花树,38元一棵,婆婆看到就好心动。但因当时不方便种植,遗憾地错过了。今年搬了家,再去花市,差不多大小的白兰花要50元一棵了,但终于还是买了。

小满前后,白兰花渐渐适应环境,盛开了许多花朵。有风吹过的时候,满院芬芳。隔壁的邻居说,花开时分,她家也是一片芬芳,颇有点“满架蔷薇一院香”的意思。婆婆会小心地采下几朵,放在鲜亮的红色搪瓷圆盘里。而我则会大方地摘下几朵赠送给我爱花的同事们,一起享受因为芬芳而带来的身心愉悦。

白兰花优雅地开,沉静地落,宠辱不惊,但每一朵花都可以渲染一份心情。它春天开,秋天也开,即便现在入了冬,我们把它搬进室内,它还是在客厅一隅,安安静静地开放着,散发着淡淡的香……

在专卖复古做旧的主打银饰品的“PH7”专柜,我买了根和田玉做就的白兰花造型的银项链,很雅致。我爱白兰花。

兰花

文/樵夫

花里面,我最喜欢的是兰花。

兰花不显山不漏水,像是一株小草,就那么静静地生长着。兰花的香总是幽幽的,淡淡的,高雅却不张扬,永远带着一股泥土般春天的味道。居室里,倘有一盆开着的兰花,便会平添不少的情趣,甚至屋里的人也会显得高贵起来。古人说“雅室兰香”,说得真好。

兰花的品种很多,分布也广,几乎遍布大半个中国。四十多年前,我曾在河南信阳、安徽合肥的山里见过兰花。前几年,在武夷山也看见过。那些花虽是野生,味儿却芬芳。《孔子家语,在厄》中说:“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讲的虽然是修道立德,却也道出了“秋至满山皆秀色,春来无处不花香”的至理。

兰花属南方花卉,品种虽多,但不好莳弄,尤其在北方,不是养不活,就是养活了不开花。八十年代初,有一年春天,我在陶然亭公园门口看见有卖兰花的,每一株都带着花苞,摊主说那花叫碧玉兰,是刚从云南山里挖来的,按当时的币值,每株十块钱,价格着实不菲了,(顶我半月工资了)但我还是买了两株。拿回家后,按照摊主教的方法,先用马掌做了底肥,再把花栽在掺了腐殖土的花盆里,然后拍实,然后浇水……不几天,那花果然活了,飒飒地挺立着,摇曳的叶姿娇柔得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十分惹人怜爱。那是我第一次莳弄兰花,自然是格外用心,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约一周左右,那花谢了,我看见从它的根部冒出了两株新芽,啊——“兰丛新放露芽红”,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从此几乎每天都要看看那两株新芽的动静,一直到来年春上,眼看着两株新芽已出落成了细长的绿叶,可那该开的花却愣是没有如期到来。我问喜欢养花的同事,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告诉我:再等等,再等等……又过了大半年,那花好像睡着了一样,不管我怎样伺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到最后,像是得了绝症的病人,先是叶子失绿,接着就枯萎了。从那以后,我很长时间不再莳养兰花,觉得那花过于娇嫩,实在不好伺候。

好像是前年秋天,我和几个朋友去游武夷山,在那儿盘桓了几天之后,主人建议我们去趟大安源,说大安源的景色几无任何人工痕迹,全是天然雕饰而成。于是驱车五个多小时去了大安源,走进景区不远,即闻潺潺水声,绕过几株葱郁的佳木,忽见一爿水潭,清可见底。再往里走,又见一瀑布飞流直下,站在离瀑布不远的地方,顿时感到了一股氤氲的水汽迎面扑来,偶一低头,浅壑边上竟婷婷伫立着几株兰花,真是“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啊,当地人指着那花告诉我,他们这儿的山里就出兰花,所以差不多家家也都养兰花。我问他们好养吗?他们说,从山上挖几株拿回去往花盆里随便一栽,就活。好养。说的我心里一阵阵犯痒,真想挖一棵带回北京,结果他们又告诉我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花也是一样哎。

去年春节之前,我到玉泉营花卉市场,打算买几盆花装点一下居室,走着走着,还是卖兰花的地方深深地吸引了我,我站在那儿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欣赏了大半日,但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因为那花已经昂贵得不是我这样的普通工薪阶层能够买得起的了……

寻兰记

文/陆洪波

在大别山,没有什么花能比兰花更适合代表山和春天的话题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因了朋友的召唤,我和东方撇下手里的家务,进山了。

先见面的宋兴明是个兰盲,不知兰花踪迹所在。他一通电话求证,松了口气地说,去塔山,塔山有兰花。

塔山是个好地方,地缘罗田县城东南,林木丰茂,山势陡峻,与城中蜿蜒流过的义水河吟唱相和,让这山中小城脉脉有情,适宜人居。

进得山沿,我们弃车步行,水泥路陡且弯多,沿路游人开始时有手捧兰花下山。我们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们多吗,好采吗?有的说多,好采,有的回答不多,难找。

为了快些见到兰花,我们放弃了水泥路,从草丛荆棘中搜索上山。一路走走寻寻,除了邂逅一只小蜥蜴,终无所获。来到山顶,我们坐在那儿呼吸新鲜空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吃着带上山的苹果、荸荠、饼干。

想着费时费力跑这么远一枝兰花也没亲手采到,总是不甘。弯过去走走,山风拂过,竟明明白白有兰花的香气。东方兴奋地叫起来。我们即刻扎进了密林深处。

山陡无路,草深刺多,我们嗅嗅闻闻往下探寻。有处石板,陡且滑,我还没想好怎样下去,出其不意极不情愿地哧溜一下,我已滑到石壁底。不太厚道的倪老师当即笑个不止。

东方终于率先发现第一株兰花。

在一不大的山石底部,灼灼其华,舒叶展蕊的,正是传说中的她。清丽,端庄,不卑不亢,整个山谷都是她的气息。不,整个春天都是!

我给她拍照,东方还来合影,欣悦的神情如同拥抱心仪的偶像。

然后告别,没有采撷。最好的采撷应是心底的留存。

有远方的朋友说的好,兰花本是山的女儿,何必让她远离自己的故乡。

我们分路探寻。像拜访失散多年蛰居乡野的旧友。

其实蛰居乡野的岂是兰花。是我们,每天熙熙攘攘,忙碌喧闹,为了逃避自己日渐荒芜的内心。

兰花的踪迹渐多。长得好的不忍独爱,就大声喊人过来一同欣赏。有时,又不忍扰了它,只一人独对,觉得这片山林,这片兰花,已经等了我们多年。

电话来了,是山下的朋友叫我们下山吃饭。午饭后,迟来的两位朋友再次带我们进了山。

原来只要是山里人,就有自己心里的兰花地。

永存带我们去的,就在义水河北上不远,路边一不高小山包。我们抬脚上去,脚边兰花比比皆是,树也不多,草也不密,可以看见山岗下牛在悠闲吃草。而山岗上兰花和红杜鹃疏密杂陈,草长莺飞,我还惊叹她们离人们这么近。

燕子说,再往前更多啊。在她的带领下,我们从大别川百里生态画廊往里走十数公里,左下进入一乡道(也是水泥公路)上山,人坐在车里,路边就不时有秀美的兰映入眼帘。比起上午塔山路的急陡弯多,此路有过之而无不及。快到山顶,赫然一块路牌:中国野生兰花之乡——湖北罗田大河岸镇滚石坳村。停车四下走走,果然遍地是兰花,或树下,或溪涧旁,草丛里,到处是她们的身影。兰花之乡四字,果真是实至名归。这回我们再次约好,只看不采。

时近下午五点,西边的山岭云暮日沉,看看归程的时间将至,相聚总是短暂。我们依依不舍地环视山林,不知怎样才能和这些山里的精灵作合适的告别。

走走停停,又走走停停。我们终于滑入返程的快车道,晚风中,兰花的香气不露声色地充盈山谷。

玉兰花开

文/王德敏

正月,未雨绸缪,春天起床;正月,香花与大地的初恋时光。南山的玉兰,不等绿叶的陪伴,急迫地突破枯枝,一瓣心香,着手成春,迎风探望。

杜鹃花多彩引诱,重重叠叠,却吸不住我的目光;樱桃花含苞欲放,玉树临风,也留不住我对玉兰的念想。

未到三月冻桐花,腊梅残红,乍暖还寒。南山的玉兰率领众精灵,打开了翠绿的门帘。

你的雍容华贵,你的风情万种,刺激着我这快要荒芜的憧憬与梦幻。

你让我忘记了年纪,忘记了世故,忘记了冬天。我高血压的血管里,鬓白的丛林中,禁不住回放着春潮涌动,天真浪漫。

白的、紫的、红的、黄的……尽情绽放,唤醒了埋伏已久的嫩绿,欣然次第出动,尽情浸染大山。

一树,又一树;一园,又一园。山川添异彩,激情被点燃。

在目光相对的一刹那,万物虚无,繁华退去,恨不得化作清风,嗅每一朵娇艳。

兰花开,羽衣仙女纷纷下,隔帘轻解白霓裳。

蓝天为凭、时光作媒,你是初春的新娘。春风、蜜蜂,给你幸福的挠痒;青山、大地,做你豪迈的伴郎。

啊,玉兰!繁花似锦是你的传承,层林尽染是你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