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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藏的文章

2022/12/07好文章

关于西藏的文章(精选12篇)

我的心在等待

文/蒋育亮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经过一家商店门口,忧伤的歌声,飘然而至。

我停下脚步,嘴里情不自禁地跟着哼了起来。唱到最后一句,我亮开嗓门,大声吼出:“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路过的行人,皆用异样的目光瞟向我。

这首歌,我已不止唱了百遍。

那是因为他。我和他,至诚至交的好朋友,却为一件小事,形同陌路。

那年,我们中师毕业,面临分配。我和他相邀,决定一起申请去全县最边远的山村小学。分配方案出来,我去了离县城200里的旮旯屯小学,他却留在了县城小学。我百思不得其解,认定是他欺骗了我。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我找到他,一顿大骂:“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他张嘴想解释,我那容得他说话,转身将他赠送予我的毕业礼物狠狠摔在了地上,怒发冲冠而去。

事后,他多次打我电话,我不理;他多次登门来我所在的学校,我拒见;还写了好几封信寄给我,信中反复解释,我不回。我暗暗发誓,割袍断义,这辈子再也不会理他了。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三年就过去了。那天,县里组织去他所在的县城小学交流听课,我悄悄打探他的情况,却大吃一惊。学校老师告诉我,他在学校呆了一年多,表现很不错,但后来却要求辞职离去,学校老师都挽留他,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

他去哪了?我到处打探,却不得而知。

多年后,我从一位同学处获悉,他去西藏援教了。同学对我说,刚毕业那年,他父亲病重,组织上得知后,将他留在了县城小学。一年后,他父亲去世,他便强烈要求自愿去了西藏。

我翻出和他的合影,默默凝视,心里在呼唤着他的归来。

可时至今日,我们仍然没有联系上。也许他彻底生了我的气;也许,他所在的学校,偏僻闭塞无法通讯。但有一点我明白,他去西藏,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我看,他不是骗子。

“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在等待”,无数次,我遥望着西藏方向,唱起这首歌。无数次,在梦呓中,我唱起这首歌。

我的心,真正在等待。您知道吗?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文/十里渊

唔,其实我还是很年轻的,有着那所谓的梦想和环游世界的妄想,最近听说去哪都不要去西藏,因为去了西藏之后你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那么其他地方呢?有的人问了。

那我就要答了,其他地方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去过,你要想知道的话你去啊!我要这么回答的话你们会不会埋怨我?好吧,我也不知道。

有人说过,趁着年轻多做事,少说话,当别人沾沾自喜去了三亚,雪山……你可以很自豪地说,老子去了西藏,珠穆朗玛峰……好吧,别人会很惊恐的喊道:“救命,这里有个怪物!”把那些自认为胆大的人吓得屁滚尿流,然后你就会很荣幸的被老师请进了办公室。

如果你要再化点妆,带几个假牙,顺便带个美瞳,没准你还能来个警察局一日游或者实验室半日游呢,所以说,同学们,请不要大意的上吧!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世界之大,同学,请问你要去哪呢?

有些人早就拟好了计划,高昂着头(就不怕得颈椎病么?)骄傲地说:“我要去北京故宫,内蒙古,厦门,西湖,洛阳龙门……“等等……写了一大堆,我问你,你有钱么,没钱你去个球!

哎,有的人说,我边逛边打工,那博主就要问了,挖掘机哪家强?

啊!不对!请问你住哪?住旅馆的话我觉得你一天的工资只够住半天或者一两个小时的。

还有人说了,我可是富二代!土豪!

那么土豪我问你,你是开劳斯莱斯去还是马蒂拉沙去(博主不认识名车,有本事你咬我啊)。

其实我觉着拖拉机也不错,自带振动模式,没人敢撞,没人敢偷, 顺便获得别人的崇拜眼神数枚,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别人看你还得仰望你,你看别人那是自带金光闪闪俯视着众人,多帅,乃居家旅行必备装逼圣品!

每个人看到你都会说:”XX,看,那有个傻逼,”立刻成为众人口中焦点,每个人看到你都会移不开视线,是不是很棒,是不是很爽,那就开拖拉机去环游世界吧,让我们的拖拉机遍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没准你还能成为英雄呢!

想念西藏

文/雨后彩虹

是在南京的那一次游玩,听朋友说他一直没结婚的姐姐一个人去了西藏,引起我对西藏的极大的好奇心?还是心中一直对西藏有情结?是高原,还是雪山?是珠峰的星辰?是藏传佛教?是那六字真言?是不停地在手中旋转的经筒?是那婀娜多姿的藏服?是那随眼就可以看到的飘扬的经幡?是那好似就落在头顶的蓝天白云?是觉得在现世现活里过得特别累和烦,想得到一次解脱?因为它神秘的像神?还是藏人眼中展露给世人的恬淡笃定?

我知道,谁想抱着得到解脱的名义去西藏,都没用!走走看看,换换心情差不多。包括那些骑着自行车,一路奔波二十几天到达那里的青年人,晒的乌黑干瘦,回来后好像照旧没用,该找不到工作还找不到!该和人打架还和人打架。长城和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但我还是鼓起极大的挑战雪域高原缺氧的勇气,打起背包,一个人去了。虽然我去,我也知道,西藏拯救不了谁,就好似那些成天烧香拜佛的,任谁再虔诚也没用,自己才是自己心中最大的佛! 但我也深信,江湖险恶,红尘滚滚,背负太多,到了西藏怎么也能稀释一些,能够稍稍解脱一些。至少,那山那景那人,能让我的心忘怀一回。

看到冰川的一刹那,我欣喜若狂,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水是那么清,这不就是天堂吗?冰清玉洁也应该如此吧?

冰川附近,遇到了两位漂亮小姑娘,天使般的笑容在她们脸上展现,胸前佩戴着允许拍照的牌子,一次十元,我付二十,同行的游客龇牙咧嘴(缺氧)为我猛摁了二十来张的镜头,我却不管不顾开心地大笑,附近人小声提醒我说,“你悠着点儿啊!一下子倒下去,救护人都没有!”和我一起拍照的一个小姑娘却很恳切地对我说,“姐姐,你的丝巾好漂亮啊,我们买不到这些,你能不能送给我?”然后就像一只恋主的小猫,一直围绕着我转,那个让我甜蜜蜜的转圈啊。

我盯着这一个和我说话的并且绕着我在转的看,她很漂亮,我一见到她就喜欢,指定她们俩和我拍照!同时也疑惑,也迷茫,难道她们真买不到吗?回头看看四周,海拔五千多米,群山环绕,除了冰川蓝天白云,一无所有。每走二步我就要停下吸氧,一团一团的人群都是游客,都是外来人。来看看,膜拜了神灵,欣赏了美景,就足够了,又走了。她们真的是买不到啊。难进难出,路途遥远,每一个景点都要花掉我们一整天的时间,还要起五更,睡半夜,一直在路上跑!睡梦中最怕导游提前半小时的叫醒电话!于是,我二话没说,扯下脖子上的红色的丝巾,高高兴兴地递给她。她一路开心地走开,我也开心地走开。

去林芝路上,导游调侃说,真的,挖虫草的人,相当富有,拎出一捆捆的钞票,拦住一辆自驾游车子,要求买下车子!西藏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一会儿有人告诉你,不要给钱那个小乞讨者,他不去读免费的书,专门在这里讨乞,眼看着他离去,一会儿又在大昭寺前看到他随着父母在一路的磕长头,磕的我鼻子发酸,心疼,泪流。

八廓街上到处卖的都是假货,估计都是来自义乌。也大都是外地人在卖。无论布达拉宫还是大昭寺前的广场上,大半人是来自外地,还一半人举着单反,对准着我们,他们,周围的一切,一草一木,一梁一砖,山山水水,蓝天白云。似乎想把神灵的魂魄也拍下。

感动的是,西藏人富有以后,会把自己挣得是大部分财产捐给寺庙,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神灵!无论生存条件多差,多么恶劣!他们为了朝圣大昭寺里的释迦摩尼等身金身佛像,不远千里,一步一长磕,一路上吃着糌粑,喝着酥油茶。途中死去了的,同伴会带上他们的牙齿继续上路,直到把牙齿带到大昭寺金身佛像前的檀香柱前,镶嵌上去,才心安。他们物质欲望似乎很低,低到尘埃里,难以置信,就因为他们的笃信,带来的安静平和,使得世人以为,这种安静,这种平和就是西藏人带来的,才一个个有了去一看究竟的想法,甚至想借机得已解脱自己的私念私欲,其实不然,一个人心中没有信仰,到哪里都一样。

难怪那年去的火车上,频频遇到去过西藏三、四次的人们,我当时还嘲笑他们傻呢,这不,我心底也有了想念,萌发再次出发去西藏的念头!一个好安静平和的地方啊!

此情可待成追忆

文/夏予澈

很早就想来西藏了,多早,也记不得了,应该是从听说“日光城”那时起吧。后来读三毛,她的作品没有提到西藏,也没说她喜欢西藏,可西藏真正入驻我心,成为我的一个梦想却是从我读了三毛之后。若说二者的联系,我也说不出什么,只觉得一个心存信仰的人就应该到西藏走一回。

坐在车上,从窗口向外望去,我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天有别样的蓝,澄澈,透明。大朵的白云,像软软的棉被。禁不住内心的兴奋,我跳下了车,叫着,跳着,同行的人笑着。我顾不上拍照,在这片高原上尽情的奔跑。这个月份,在南方还是热的穿夏装,西藏已经需要穿上薄薄的外套了。一直以为我是偏爱夏天的,却从未发现我对秋天的凉爽也情有独钟。深秋或许有些凄凉,却总好过夏天闷热的不能呼吸。

我跑累了,就坐在澄澈的蓝天下,大朵飘浮的白云仿佛触手可及。我拿出MP3,耳朵里响起了陈绮贞清澈空灵的声音。Cheer说,你离开我,就是旅行的意义。也有人说,旅行的意义,不是逃避,不是艳遇,不是放松心情,更不是炫耀,而是为了洗一洗身体和灵魂,给自己换一种新的眼光,甚至一种生活方式,给生命增加多一种可能性的枝杈。我不知道我旅行的意义是什么,或许都有,或许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的累了,想要了结自己多年来的夙愿。

记忆中的人与我隔了一整个世界,路途比天空还遥远,我走不完那么遥远的距离。一阵秋风吹过,将这半生飞落如雪的悲苦,尽数吹散开来,如同蝴蝶的翅膀掠过干涸心海。那些深夜痛苦的夜晚,我每个凌晨三点醒来无法入睡的窒息,仿佛就在昨天,爱那么深,绝望亦是那么深。或许,爱也要有选择,要选择性的去爱才不会受伤害。只是爱若能够选择,便也不是真爱了。

在这样一个秋日,我跪在布达拉宫前虔诚的焚香。我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自己掉下来,滴落在前方的地上,或许只是因为我听到了我灵魂发出的声音,她说,我看见过去的你在用小刀扼杀现在的你,一刀一刀,真让我心疼。是的,我该诚实面对那些过往了,他们不爱我,这不能作为我扼杀自己的理由。他们不爱我,尽管我对他们一个一个都付出了真正的感情。可是他们不爱我,尽管他们夺得了我的心,我也只能忘记。也许只有经历过,在寒风中一个人孤独地绝望过,在深夜里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痛哭泣过,才明白,爱情不过是眼底一场盛大的幻觉。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回首半生匆匆,我倾过心,用过情,拼过力。结局没如我所愿,也没关系,我为爱情努力过,但爱情始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抬头对着西藏的蓝天,我为旧时光里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鼓掌。

藏茶越过千山结缘

文/丹增

千百年来,生活在雪域高原的藏民族与茶结下了不解之缘,堪称嗜茶如命,他们同样把茶融入了生命,融入了文化,还积累了丰富的饮茶经验,创造了独具特色的茶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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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民间有个谚语:“宁可三日无肉,不可一日无茶”,说的是,茶不仅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更是高原生存的必备条件。古时西藏不产茶,茶叶何时进入西藏,尚无确证。古代汉语把茶叫“槚”,藏语时至今日还把茶叫“槚”。

藏族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吐蕃松赞干布的曾孙都松芒布杰,继位后得了一场重病,请了很多名医都没有医治好。一天,他正在王宫里一筹莫展,一只口衔绿树枝的飞鸟停在王宫的窗台上。藏王十分惊奇,待鸟儿飞走后,派人取来树枝仔细端详,西藏高原从来没有这样的树枝。他摘下一片绿叶,嚼在嘴里,满口醇香,病也轻了许多。于是他派出使者四处寻找这种宝树,最终被一位大臣在东方汉族地区的一个绿色密林中找到了。在一只聪明轻捷的马鹿和一只稳重矫健的大象的帮助下,将宝树运回雪域高原。都松芒布杰看到直挺挺的树干、深绿的叶子,问:“这叫什么树?”大臣回答:“汉地人叫槚,泡着喝能治小病,煮着喝能治大病”。这个故事记载于500年前出版的藏文典籍《甲帕伊仓》中,这与当代茶学家庄晚芳等人编著的《饮茶漫话》中的故事十分相似。这说明,茶叶最早不是用来生津止渴的饮品,而是用来治疗疾病的良药。

元代,藏族高僧塔巴杰中,30岁时,怀着一颗慈悲之心,以惊人的求知欲望,离开西藏前往巴蜀、滇南,一边游览名山大川、朝拜佛教名寺,一边学习考察与藏民族息息相关的茶叶。他目光注视,心灵感知,亲身体验,掌握了大量有关茶叶的第一手资料。40岁后返回西藏,撰写了藏族第一部茶经《甘露之海》。书中详尽巧妙地介绍了茶之类、茶之具、茶之烹、茶之礼、茶之益,和陆羽的《茶经》有许多不谋而合处,是古代藏族传播和发展茶文化的权威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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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滇是茶的发源地、生产地,与西藏相隔千万里。但千山万水、艰难险阻挡不住几近狂热的需求,被称为黑色黄金的茶叶,从川滇源源不断地进入青藏高原。

历史上,中央王朝最初派往拉萨的官员,馈赠礼品多数是茶叶,茶成了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品。随着中原地区对马匹需求的增大,出现了“茶马互市”,藏族人赶着大批马群,到边州交换茶叶。后来,分散的贸易方式被官府统管起来,分别在兰州、雅安等地,设置了十几个茶马交易中心,对茶马价比、交易数量实行统一管制。

川茶最早进入西藏各地。当时茶马交易中心的茶基本是蜀茶,随着川蜀茶叶不断运来,储备茶的仓库不断扩建,茶马交换的规模不断扩大,茶叶从西藏王公贵族的独享饮品,扩展到普通大众的喜爱之物。中央政府随之加强对西藏的管理,藏区的宗教领袖、土司头人纷纷入朝觐见,授官职封爵位,他们进贡马匹之外,还有红花、麝香、氆氇等土特产品,得到的赏赐品除茶叶之外还有锦缎、丝绸、瓷器,获得的大大多于进贡的。他们将不便携带运输的物品在市场交换成茶叶,朝贡互市变为茶马互市的另一种形式,巩固了西藏地方和中央政府的臣属关系。

滇川的茶商看到了西藏的茶叶市场,专门制作了运输方便、形状耐看、品质分级的茶叶,取名叫“边茶”, 把茶叶囤积到固定市场,单纯的茶马交易变成了边茶贸易。后来,西藏大的寺院、贵族、商户,组织起庞大的骡马运输队,越过积雪的高山、湍急的江河,在世界最艰难的路途上长途跋涉,把茶叶运回西藏。元明清三朝形成了从滇川到西藏的“茶业之路”“茶马之路”“茶马古道”等多条贸易通道。茶马贸易兴盛时,仅从拉萨到雅安的商队,每年藏历三月出发,少则百人千匹骡马,多则千人万匹骡马,浩浩荡荡,风雨无阻,防着盗匪,风餐露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趟来回约一年有余。内地商人,也看上了藏地药材、皮毛、马匹等特产,擅长经商的滇人赶着马帮把茶、糖、铜器,运到拉萨,因往返路途太远,就在西藏租商铺、建客栈。滇茶有悠久的历史,茶质得天独厚,但烘焙技术较差,丽江的木氏土司,知道纳西族和藏族同有嗜茶的习俗,在滇藏接壤的永胜、维西建立了茶马互市贸易市场,鼓励商人到西藏经营茶叶。

清初,纳西族商人李悦经营以茶叶为主的滇藏贸易,成为著名富商,清末滇茶在西藏的销量超过川茶,当时来往于丽江和拉萨的藏族商人马帮1万多匹,双程运量约2000吨。可以说,茶是藏汉友谊的纽带,也是藏汉团结的象征。近代,英国在连续入侵西藏时,看到茶是汉藏离不开的因素之一,策划了印茶入藏的阴谋。他们以探险家的名义组织了马队,把印茶从印度的大吉岭运到拉萨,途经锡金、亚东,只有十多天的路程。企图用印茶垄断西藏市场,截断西藏与内地的联系。印茶性热苦涩,色泽又黑又浓,制作松软易碎。藏族宁愿舍近求远,再累再苦也要赶着马帮到内地驮回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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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高原,巍峨壮丽,气宇轩昂,是苍穹下的净土,是大地上的丰碑,令人无限神往。但是,要在这地势高峻、气候寒冷、空气稀薄的地方,生存、生活、繁衍,一要有抵御高寒缺氧的身体素质,二要有迎接自然风险的生活智慧。藏族民谣:“茶是命,茶是血”,“人人离不开茶,天天离不开茶”,道出了生息在高原上的藏族对茶的需求。

辽阔美丽的藏北草原,海拔4500米,生活在这里的藏民,依靠天然牧场逐水草而居。他们生产的是高脂肪、高蛋白的牛羊肉、奶制品,生活中必须靠茶解腻、助消化。沟壑纵横的藏南谷地,曾是西藏农业文明的发祥地,海拔3400米,他们种植高原特有的青稞,由青稞加工的糌粑是他们的主食。糌粑无论怎么食用,都离不开茶水相伴。在西藏,糌粑、酥油、牛羊肉和茶叶是饮食的四要素,也是生活的四要素。

藏民族把生存当做文化,把生活当作艺术。藏族文化表现在融入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约束行为的自由、养成习惯的善良,在日常表现出来的是豪放、诚实、热情。风情习俗是民族文化的标识和徽记,西藏茶文化折射出民族生存繁衍中的心理、性格和风情特征。

藏胞家如果进来一个陌生人,首先敬你一杯色泽淡黄、香气扑鼻的酥油茶;如果你是来做客,还要给你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亲友出门远行,一家人或全村人提着酥油茶前来送行,献上一条哈达,喝上三杯酥油茶,一路吉祥如意。婚姻中从男方家提亲、择日订婚,到迎接新娘、举行婚礼,缺了茶酒哈达一事无成。起居礼俗中,建房奠基,破土动工,上梁立柱,封顶竣工,乔迁之喜,茶酒哈达是必须的物品。新起灶,点火煮的第一锅是茶;搬新房,先入屋的第一件物品是茶;求贵人帮忙,要送的礼物首选是茶;每逢藏历新年,在佛龛前摆放的是茶、盐和酥油。

藏族还把茶叶当作圣物,新塑的佛像,装藏时除了金银珠宝、五谷圣物,还必须有茶;藏民家里的积福箱,除了家族历史相传的宝物,还要装上一块茶叶。藏族把茶和盐比喻为友谊和爱情的象征,有一首歌唱道:“来自汉地的茶,来自藏北的盐,在酥油桶内相聚,融合而成的酥油茶,芳香又甜蜜,那是圆满俱佳的姻缘。”300年前,一位高僧写了一篇颂茶词:“茶是人类的救星,以节省自己的时间,延长人的生命,人与人相互照顾,茶与水需要融合,最好的水在最高处,茶叶越过千万山,要与碧水结缘分。”在草原放牧的,田野里耕种的,商道上赶马的,山路上朝佛的,到了午时,搬来三块石头,支起大小茶锅,舀上清泉溪水,煽起皮风袋,茶气飘四方,人们开始围着茶锅席地而坐,谈笑风生。这是一道亮丽的高原风景,无不渗透着茶文化的精神享受,即便这种简易的熬茶,它的水源选择、煮茶火候、石灶方位都是精心筹划过的。这时煮茶讲究的是火候要够,柴烟要高,茶沫要足,茶气要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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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族人除了白天骑在马上、夜里睡在床上之外,都和茶在一起。从外地到西藏旅行的人,无论在农村、牧区或城镇,随处都能看到茶的身影、闻到茶的飘香。除了酥油茶,城镇最盛行的是甜茶。锅里煮上红茶粉,要看色泽变金黄,加进牛奶看浓度,不稠不淡再加糖。上世纪80年代初,拉萨人口不到5万,城里的甜茶馆就有100多家,进了茶室,人人一律平等。这里的客人喝茶,好像读诗、品画,又像是谈心、辩论。这里是新闻中心,国事家事,世态人生,正史野史,悲欢离合;这里又是交易中心,察货验货,讨价还价,玩笑逗乐,无拘无束。邻里不和睦,朋友有隔阂,到茶馆喝上半天茶,仇怨烟消云散,重归于好,握手言欢。有句古话:不能敬我以茶,还之以水。

“能行千里的好马,必须配上金鞍,来自汉地的好茶,必须盛在玉碗。”藏族人除了住房,最讲究的是茶具,茶锅茶桶,茶壶茶碗,号称四大茶具。造型美观的铜锅,轻巧方便的铝锅,精致光亮的陶锅,熬出醇香的清茶。

最小的铝锅能装一升水,煮出的茶够两个人喝。最大的铜锅口径两米宽,深度1.8米,熊熊火焰烧开滚烫的开水,十多斤的砖茶放入水中,熬成琥珀色的茶汤,可供千人饮用。据估计,这样的茶锅在西藏的哲蚌寺、色拉寺、甘丹寺和青海的塔尔寺,有数十个。茶桶是酥油茶的加工工具,茶汤、酥油在桶内搅拌而成酥油茶。红桦木、青栗木、核桃木是制作茶桶的首选材料,不易开裂,适合当地干燥的气候。藏北普通牧民家使用的常常是简易的竹筒,粗壮的主干,打通竹节便能成为酥油桶。至于茶壶茶碗,最高档的是金杯银壶、银杯金壶,普通的是铜壶铝壶、玉碗瓷瓶。我在布达拉宫看到的最早的瓷茶碗图案是:鸟儿衔茶、金鹿背茶、长寿罗汉。藏地最普通的茶具是木碗。藏族人喝茶,最讲究的是夫妻不共碗,子女不共碗,每人一个木碗,人走碗随,形影不离。百年前,上至官界要人,下至街头乞丐,都随身带着喝茶的木碗。拉萨的达官显贵腰上挂着两样物品,一边是碗,用来喝茶的;一边是小刀,用来吃肉的。缎制的碗套从七品到三品式样不同、做工不同,从碗套可以识别官阶,每次开会或办公,不管急事缓情,首先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碗套里拿出木碗,从从容容地喝上三碗酥油茶。

拉萨四周的大寺院,各自的茶碗形状也不相同,哲蚌寺的是钵式茶碗,甘丹寺的是梯式茶碗,苍古尼姑寺的是平底茶碗,看茶碗就知道是哪个寺的僧人。伴随着藏地饮茶的历史进程,饮用不烫嘴、盛茶不变味的木碗,成为外出时的必备之物。现在木碗的制作越来越精美,式样越来越华丽,推动了西藏工艺品的发展。一些藏族的说唱艺人,也有自己专用的木制茶碗,小的大如羊头,大的几乎和牛头相等,一个五磅热水瓶的酥油茶全倒进去还装不满。近代西藏最好的木碗来自藏南措那达旺镇,那木碗薄如瓷碗,轻如纸杯,绵如薄铝,是用硕大的树瘤抛光打磨做出来的,看木头的纹路能分出木碗等级,当年一个猫眼纹、磷火纹的木碗价值七八头牦牛。新生儿起名之后,老人就送一个木碗喝茶用;老人凌晨起床,主妇把盛满酥油茶的木碗端到床前;老人离开人世,家人把他盛满茶叶和食品的木碗抛进江河。

我在云南已经生活了16年,以虔诚的心朝觐过六大茶山。古老的茶树一到春天,繁茂着自己青春的枝叶,茂叶风声瑟瑟,紧枝月影重重。新建的茶山,一棵棵茶树一个挨着一个,排成一条条绿色的彩带、一层层绿色的波纹,温柔恬静。我也走过茶马古道,一条条蜿蜒于群山间的古道,用光滑的青石铺筑,石块、石条、石板,百里、千里、万里,石路像一条不见首尾的巨蟒,卧伏于起伏连绵的崇山峻岭中。这条路有时像悬在半空中的栈道,有时像直通天上的云梯,有时像穿越峭壁的羊肠小道。

茶是历史,路是历史,历史是人类进步发展的记录。我的生命在一个艰险的空间,勇敢闯冲过,靠的可能就是这条历史的路。

“自留地”

文/史焕章

许多进藏干部的下一代,很小就随父母来到高原。小小年纪要适应高原生活,其中的甘苦一言难尽,光饮食就是一大难题。食堂的菜都以川味为主,上海人很难习惯。于是,许多人就在单位里找块空地来种“自留地”,这也算是在西藏期间的一种特殊劳动。我和妻子也种过一块数平方米大的“自留地”。

那次,我们花了近一周的傍晚时间,从土里拣出石头,在这块小土地周围垒起近20厘米高的“石围栏”。我们在自留地里种了蚕豆、豌豆、青菜、大葱等。记得第一次摘下嫩蚕豆后,我们加葱花炒了一盘,那盘蚕豆别提有多香。我们常把收获来的菜分送同事、朋友,大家都很喜欢。

尽管有“自留地”,但还会碰到一冬春没有新鲜蔬菜的时候。菜窖里的老三样(土豆、萝卜、大白菜)一般吃到春节就差不多了。这往后到“五一”的一段时间,几乎什么蔬菜都没有,只能靠干菜、罐头过日子。1978年春,我三岁的小女儿来西藏,正逢青黄不接的季节,没两天,她的嘴唇就开裂了。我在家的窗外也有块两平方米大小的“自留地”。那时,我想到了自制“温室”。我用短木棍架起来,盖上塑料布,撒上小白菜籽,每晚盖上草帘。嘿!才半个月,居然可以拔出几棵较高的鸡毛菜,加鸡蛋,做汤,女儿吃得可高兴了。妈妈对她说,等菜再长高些,每天都可以喝菜汤了。可等我第二天下班回来,小温室里“变了天”,那些靠外边的小菜苗几乎全耷拉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女儿为了让菜快快长高,在温室里“拔苗助长”了一番。哭笑不得之余,望着女儿天真又迷惑的样子,我的鼻子有点酸……

不论在西藏奋斗的日子长还是短,我们对这片热土有着难以割舍的情结。现在,我常常回忆起那段岁月,在那里洒下汗水的情景时常浮现在眼前。

厉害了,我的2017

文/窅娘

2017年元旦那天,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目标:每天健走+公益捐步。

这个小目标的具体内容是:每天健走至少一万步,且每天参加微信运动的“益行家”和某网站的“行走捐”公益活动,用我的健走步数随机兑换爱心企业提供的公益金,捐赠给相应的公益项目。

我在微信亲人群里公布我的这个小目标时,不仅家人们怀疑我能否坚持下来,就连我自己也怀疑。三分钟热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是我做一件事的老毛病。

如今,一年快过去了,我却一天不落地圆满完成了这个小目标。刚才进“微信运动”捐步时,特地看了看我这一年来的斐然成绩:一年来我累计捐步近五百万步,兑换公益金四百多元。而在另一家我参加“行走捐”的网站,我也累计“行走捐”了三百多元。

健走与公益相结合,既锻炼了身体也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人,这是我在2017年做的最重要也最高兴的一件事。一年来,我以这种方式参加了近20个公益捐助项目。每天,当我健走完毕进行捐步时,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我在2017年每天坚持健走,还有另一个原因和动力,即绿色公益网络小游戏“蚂蚁森林”。每天早晨七点,我会准时进入“蚂蚁森林”,收取我头一天健走所产生的绿色能量,以供养一棵树。每当我在“蚂蚁森林”里养成了一棵树,网站就会联合某基金会在沙漠里以我的名义种上一棵真正的树苗。如今,以我的名义种植的梭梭树、沙柳、樟子松、胡杨等10棵树,正在阿拉善、库布齐、武威、鄂尔多斯等荒漠地带茁壮成长。

2017年,我也终于圆了我的一个多年梦想:去西藏。不是自费游玩,而是公派援藏一个月,所以这次赴藏更显得意义非凡与神圣。犹记那天领导找我谈话,问我是否愿意去援藏一个月。当时我激动万分,毫不犹豫满口应承。但过后,在长达半个月的准备期里,我开始慢慢紧张恐惧起来,担心我的身体能否在西藏扛过高原反应。与曾经援藏的同事交流,听他们说起亲身经历的各种“高反”,心里难免打退堂鼓。又想起因“高反”而不幸牺牲在援藏第一线的几个同行,心底的那份恐惧便更深。

终于某天我对女儿说:我不想援藏了,我很害怕。我以为女儿会安慰我,顺着我说“不想去就不去呗”,谁知她竟“教训”起我来:妈妈你怎么变得这么畏首畏尾?我跟你说,如果你错过这次机会,你会遗憾终生。

女儿的“教训”又鼓起我的勇气。想想自己都“知天命”的年龄了,如果这次放弃援藏,以后我更没勇气去西藏了,若真如此我定会遗憾终生。而当我双脚踏上雪域西藏的那一刻,内心的激动与满足真是难以言表,我对自己说我来对了。一个月的援藏经历,是一次神奇而珍贵的工作与生活体验,终身难忘。尽管头几天的“高反”令我头痛欲裂彻夜难眠,即使每晚用上加湿器,一夜过来鼻孔依旧渗出血丝,但所有的辛苦和付出,与西藏所给予我并令我受用余生的灵魂养分相比,都不值一提。无疑,这次援藏是我中年人生里的一次重大挑战,我庆幸自己最终没放弃没退缩。

2017年,是我进入“知天命”年龄段的一年,每天揽镜自照不再年轻的面容,若说心里一点没有恐慌那是假话。但每天平淡健康地活着,踏踏实实践行自己的小目标,当心中的某个梦想接近现实时,勇敢抓住机遇实现梦想——— 自以为,我这样的渐老人生,也可以给五星赞了。

怀念西藏

文/罗洪眉

我们乘坐的是西宁到拉萨的火车。

透过车窗向外瞭望,天是湛蓝湛蓝的,纯净得令人沉醉;白云低低地飘浮着,像是在与蓝天和山峰嬉戏;山峰总是躲在离铁路不远处的水平线边沿,仿佛只要你乐意,便能轻易爬上山巅与白云拥抱。山底下往往就是一片辽阔的草甸,白色的羊群和黑色的牦牛点缀其间。这个季节的草都是浅绿色的,有时,在雪山脚下,还能看见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

西藏就这样独特、神奇而又原生态地显现在我的视野中了。

到了拉萨,下了火车,把行李放置在宾馆。同伴琼邀我们去西藏军区走走,她先生的战友在那儿。

军官长得高大挺拔,见我们来,他很高兴,还特别友好而亲切地摸着我女儿朵朵的头问候道:“小朋友,你好!”

他先把我们领到他家里,这个两居室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书柜,但每个房间里都摆着一张床,他说是特意为远道而来的亲戚朋友准备的。

他拿出了一大堆与高原反应有关的药物,我和女儿每人喝了一瓶红景天口服液,然后大家喝茶聊天。

他说他是江苏人,从军20年,驻守西藏16年!

这两个数字着实触动了我的心弦。想起“梦醉三千次,醒别又三千。何日熄烽火?归乡戏田园”这样的诗句,仿佛那久远的时间,停滞的岁月与无休止的苦痛都历历于眼前。而他,不过就三十几岁的年纪吧, 含辛茹苦地守卫,青春竟全都挥洒在这片神奇而独特的土地上了!

要回宾馆了,朵朵不舒服,她不要人抱,坚持自己走。我抓着她的手,感觉她的手特别凉。军官不由分说就把朵朵抱了起来,60斤重的朵朵,200米的路程,他一直把朵朵抱到了军区大门外才放下。

我心怀感激,至少应该知道他姓什么吧,问他,他说姓王。

接着他又把朵朵抱起,等车。一直抱着,直到把朵朵放进的士车里。

朵朵一身冰凉,约摸两小时后,她发出呻吟声,在床上辗转反侧,像是极不舒服的样子。

这时琼来敲门,说是王教官发了信息给她:“朵朵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不舒服,就叫***妈问宾馆的服务员借个氧气袋。这事千万要当心!”

我一摸朵朵,天啊!全身滚烫滚烫的!我一下就急了,赶紧打电话给宾馆的服务员借了个氧气袋。输了两分钟氧气以后,朵朵的体温恢复正常,安然睡到了天亮,第二天就去登布达拉宫了。

呆了三天,要离开拉萨的时候,我发短信去谢他,他回道:“我的女儿跟朵朵差不多大,看到朵朵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到达重庆的时候,大家叫我发短信向他报个平安。他回过来说:“明天我要去本单位最艰苦的哨所执行设备安装任务,哨所海拔4600米,周边非常荒凉,人烟稀少,秋冬春季风沙漫漫,冰雪绵绵。”听起来是多么的悚然,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万里关山死寂沉沉的画面。而现在,幸福安然的我们又有谁能真正度己量人去关怀那些驻守荒凉的战士呢?

得知我们要去秭归,他颇为感慨:“屈原是我精神上的老师,他的《离骚》我非常喜欢。”

他说他不只崇敬屈原:“你们湖南人杰地灵,英才辈出。我最为推崇的是曾国藩屡败屡战的韧性,左宗棠缓进急战的谋略,彭德怀横刀立马的勇武和毛泽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雄才大略、文治武功。毛泽东是我精神世界永远的丰碑。”

他还说自己对中国古典文学很感兴趣,对历史、地理、动植物学、考古学、自然哲学等也很热爱,天文物理更是他的喜好。他崇尚简单和谐,他说:“只要看看牛顿的万有引力方程、麦克斯韦的电磁场方程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方程,你就会感慨令人敬畏的自然奥秘竟然能用如此简单的方程来描述。正是受爱因斯坦思想的影响,我在工作中追求简洁高效,用最低的成本解决问题。”

我心上不禁一动,这戍边的军人,早已不是古代的征夫,他们意气风发、锐意进取,他们的身体虽然在荒芜处磨折,可他们的精神已经向令人景仰的高处升华了。

然而,我还是颇为不安。

“孤灯伴瘦影,烛镜映黄颜。满腹愁滋味,吟与东风鉴。 惟见玉身风里泣,得见征人是何期?”这样的千古闺怨,是不是也发生在他的生活中?可他告诉我,他的妻子是中学老师,忙得很,要搞暑期培训,要下乡支农,下学期要教高三英语。“她非常优秀,也是研究生学历,在外她是能干的老师,在家她是贤惠的妻子和严慈有度的母亲。”这该是他的满足与欣慰吧,我于是释然。

“刚看天气预报,湖南气温非常高,橙色警报,你可能会怀念西藏的凉爽。”

当然!西藏,值得我怀念,也令我牵挂。我怀念那片浩气沛然的大地,也牵挂那无怨无悔的高贵生命。

圣经的膜拜

文/一起去流浪

任何形容去西藏旅行的言语,在那些虔诚的朝圣者眼里都是苍白无力的。我们一次次地说向往西藏,向往那片天与地交界的圣灵之地,与其说是为了还一个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愿,还不如说是一次跟风,一种跟信仰或宗教完全不相干的行为。当你行在路上,面对那些叩长头的膜拜者时,是否会静静地站立一旁,心里又会想起一些什么?那些用身体丈量信仰之路的人,已完全不是一种流于表面形式的行为艺术,那是一种庄严,一种灵魂的升华了。用超凡脱俗来形容他们的初衷,我想这没有丝毫的过分,反而是我的语言贫乏,无以形容这样的热诚与孜孜不倦。

我没有去过西藏,但我也跟大部分人一样,向往着有朝一日的西藏之行。我想去纳木错,这个位列西藏三大神湖的的天湖,在念青唐古拉山的怀抱中,会洗去我全身的污垢,让我蒙尘的面容清新自然,不为游览,只想转经;我想站在来古冰川的脚下,走进如谜宫般的冰塔林中,在来古村美景如画的草地上,仰望它冰清玉洁的身体,不为尘世而迷离;我想踏踏札达土林的神奇,感受岁月沧桑在这片土地上的沉淀;我想走进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抚摸一下藏羚羊的雄角和它温柔的皮毛,而不会暴露人类的贪婪占有;我想坐上数年前开始施工的进藏铁路,感受一下铁轨下的冻土层、生态环保及高原缺氧的三大世界之最,在最令人有感官震憾的长江源头尽情的深入

而除此,布达拉宫自然而然地会进入我们的眼帘,在圣灵之地的拜访,是一次心灵的历程和洗礼。膜拜的终极---大昭寺即如灵魂附体一般,在心头燃起熊熊的圣洁之火。而圣地中心的中心---释迦牟尼等身像,则似乎让我们见到了前世今生,还有茫然而未知的来生来世。

我想像不出那些膜拜者在向前一步陡然全身扑倒于地时想到了一些什么?那三次响亮而清脆的合十声随着扑地而拍打出的一层薄薄的飞尘,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什么?啪、啪、啪,沉稳而平和的三下合十,在头顶,在额际,在胸口,据说这是对佛、法、僧三宝的顶礼,三下极具震憾美感的行为,在我们的眼里幻化成了什么?那些灰头土脸的面容,却还是荡漾着灿烂的笑颜。由于长时间的叩地,他们的额头上无一例外地起了一个厚厚的茧子。

'牟尼'的本意是寂静,安稳的意思,佛经中似乎早有预感,以这样的圣境来解释那些叩长身的人们,恰如其分地形容了他们平和安静的快乐,一心向佛,信念坚定,信仰虔诚。宗教对于他们来说,一如呼吸,呼也自然,吸也自然,身外之物一切皆自然。这样说,我并无丝毫的意思来要求你或他也从事这样的行为,只是我个人的认同,和对他们的尊重。

走进西藏,与其说是一次对眼睛感官的赏美,还不如说是一次对心灵的严密拷问。5000米海拔以上的高原反映,在呼吸窒息中的暂时停顿,在眼睛之外,在想象之外,在呼吸之外,还有多少思索的余地供我们面对自己?

你是我 不及的梦

文/我是沈么

在西安闲适了一个月整,天天不是吃饭吃西瓜樱桃桑葚,就是在小寨的书店看书。看过些什么,功用性的书竟然忘光了,那本白色的薄薄的爱情手记却时时令我动容。女人,我的名字真叫愚蠢。

铭基和傅真的爱情,真的令我久久不能忘怀。很感动,感动于他们对爱的追求。更多的应该是来自于心灵相通的温馨。每一代人的成长轨迹虽然不能保证一样,甚至相似,但是应该可以确认相差的并不远。爸爸和我们,我们和我们的孩子,一定都是认为高中(学生)时代是人一生中恋爱最纯真的时代。并非每一个人都会这样,但是大多数人会有这般感慨。这些美好简单的感情过去了,迎来了社会性恋爱,或者大学里的类社会性恋爱,这时候感情的维持就稍稍费力了。

因此,对于铭基和傅真在路上相遇相知 含蓄又百转千回的爱情,我想是我深深感动的原因。再也很难执着单纯地,一周之内转飞几趟,从西藏追到大理,为的不过是一个问号。如果他们的爱来得不够真实和坚定,我想缓一缓,他们就转身相背了。

结婚的原因,已经弱化为:我年龄大啦,该结婚了;我爸妈希望我结婚呀;不想再等了;在一起很多年了,差不多了;但就是很少再听见有人说:我爱他(她),想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有随便的人,随便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认为自己是随缘。有坚持的人,坚持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一直觉得对方一定会来。感情世界在呈两极分化,从前平衡平凡的好处理的相爱问题,现在成了棘手的山芋,无人能助。

我是深深向往西藏的,还有大兴安岭。我也希望有一个人像铭基先生一样,同我静静地走过这些旅程,一起纪念同一片天空,最后温暖相依在一个普通的房子里,天天上演切水果切蔬菜的游戏。我就是又一个厨房里的老傅,但我比老傅更热爱厨房工夫。

铭基和傅真是普通社会当中普通的一对夫妻,他们2013年出版了十年纪念。为什么非典来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呢,在家里的餐桌上盯着那锅翻滚的白醋~当时我应该去西藏的,或许那时我就会遇上一个叫啊荣啊杰啊豪的人,他静默不语,悠悠共度,其实很骚情。

所以说,要有一个契机,让我去那样一个神奇的国度。想的人多,去的人越来越多,但总少于没有去的人。我们还是要坚持。

我永远在给自己宽限,总有到期的那一天。

《我在西藏五十年》——开头的话

文/yixisuolang

《我在西藏五十年》——开头的话

1956年10月,我有幸参加了中共湖南省委赴藏干部大队,去西藏工作。可是我们来到西安,在那里等汽车就等了三个月,后来就是西藏“风云突变”,毛主席决定西藏六年不进行民主改革,我们又奉命“向后转”,回到了湖南。可是,真像是命中注定的,我人虽然是回来了,心却留在了那遥远的西方。几经周折,1958年,我终于如愿以偿,踏上了高原。

在西藏,汉族干部遇到的两个最大的困难是:一是高山反应,身体适应不了;第二就是语言不通,无法与藏族群众进行交流。我的情况却有一点与众不同:虽说是头一次踏上高原,而且还是在藏北的班戈湖地质队工作,那里海拔4800米,可是我基本上就没有高山反应。只是藏语,我一句也听不懂。1959年的夏天,我与四个同志去野外,经过扎曲藏布江时,遇到一个我们熟悉的放羊孩子,他见到我们,立即快步跑了过来,一只手紧紧拉住带队老张的冲锋枪背带,一手指着河对岸的高山,说了一大串的藏语,可惜我们仅仅听懂了一个单词——芒波杜(藏语:很多)。接着孩子又松开手,表情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连声说着:皮查!这个单词我们也都听懂了,那就是死了的意思。我们五个人,也就想当然地认为孩子这一句“肢体语言”的意思是:山上黄羊很多(芒波杜),你们快快上山去打黄羊!可是谁能料到呀,当我们涉过扎曲藏布江的一个渡口(江面较宽,但骑马可以涉水过去),刚刚接近峡谷,就遭遇了山上叛匪的伏击。幸亏五个人命不该绝,除了那五匹马被枪声惊吓跑远了,我们五个人驮在马鞍上面的马被套也跑丟了,我们五条小命还是留了下来。

那次事件对我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我也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学好藏语文!1962年我在拉萨,就主动要求去当时的西藏地方干部学校学习藏语文;我更下定了决心,要在西藏工作一辈子!

1963年,因为种种原因,我主动要求,离开了拉萨,去藏北牧区工作。我被分配到巴青县高口区政府当文书。我在那里,娶妻生子,成了一个正儿八经的藏北牧民。

1973年,我和妻子调到那曲地区工作。1978年,按照专业干部归队的政策,我与妻子又一起调回了拉萨。后来经过组织批准,我俩还在拉萨买了一块地,盖了自家的房子,我也决心一辈子就在西藏度过了。1998年,为了一心一意辅导小孙子学习(我给他定的目标是考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少年班),我也年满60,就请求组织批准我退了休。

可是,到了 2008年,我已经七十岁,与我生死相依的老伴却丢下我,独自去了天国。在为她办理丧葬礼仪的时候,有一天,经堂里面那一盏酥油主灯的灯花,竟然变成了一只兰灰色的鸽子。

紧接着,我这个平日里,除了偶尔伤风感冒,从没住过医院的老头子,也一病不起了。2009年,我含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我的第二故乡——我最亲最爱的西藏。

回到衡阳以后,我是躯壳回了衡阳,心却留在了西藏,再也会不来了。自那以后,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可是想要再回拉萨去,也根本不可能了。左思右想,我就想到了一个安慰自己的办法:将我在西藏53年的那些难忘的往事写出来……

西藏那个地方

文/云岭歌雀

我是八月去的西藏。回来之后,认为必然该写点什么,但过了很久,竟然半个字也写不出来。偶尔翻看照片,才又依稀忆起,在那秋日高原的天空下,在那雪山圣水的怀抱里,我的心灵曾经一次次被唤醒、一次次被震颤、一次次被洗礼。

飞机降落拉萨贡嘎机场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远离凡尘俗世的幻觉。来时透过飞机舷窗,能看到云层下的贡嘎雪山、蜿蜒在雪山峡谷的雅鲁藏布江,而当踏上真正的世界屋脊,心里就一阵悸动。抬头仰望,刚才飘过的天空如圣水洗过一般,纯净湛蓝,有白云和苍鹰在飞。棉花般的云团,哈达似的云絮,纯洁无瑕,悠悠飘荡,托着我的梦,载着我的情,亲近千百回让我日思夜想的西藏。

西藏那地方透着一种荡气回肠的美,且不说金色阳光里拉萨城的人文景观,单说水草丰美的纳木措湖畔、鬼斧神工的天佛瀑布峡谷、江南诗画般的林芝山水,就都美得令人眩惑,美得欲令人窒息。那几天清晨,我们都会从拉萨出发,无论沿川藏线东行,还是随青藏线北望,窗外的景色皆千变万化。山峰绵延相连,山顶白雪皑皑,仿佛听得见自此耳鬓厮磨直到白头偕老的爱情誓言。草甸、牧场、森林,清新如洗,静若处子,绿宝石般散落山间河谷的藏民新居,冒着缕缕炊烟,那情那景,仿佛早已跟自然融为一体了。山牵着云的手,云偎着山的肩,我们如同漫游在安徙生的童话世界里。

中学教科书上说过,远古时候青藏高原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到三千万年前喜马拉雅造山运动才塑就了今天挺拔伟岸的身躯。人生长河里,我曾为亚当斯的作品所震撼,也曾被午夜的浩瀚星空所震慑,而今面壁无言、苍凉、荒蛮,甚至有点原始野性的雪域山川,极易联想到人类的渺小,心灵的震颤来得更直接、更急促、更剧烈。在神奇的宇宙和自然面前,我们人类,甚至所有有生命体征的动植物,都只是匆匆过客而已。想着想着,身心油然生起一种物我两忘的释然情怀。

路途上也是目不暇接的风景。每一座雪山都流淌着圣水,河流清澈见底,大大小小的鹅卵石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甚至河边每一丛草、每一粒石子、每一朵溪流浪花都那样洁净无瑕,雪山圣水仿佛缓缓流进我的心田。汽车在一座喇嘛庙前停留的时候,我跑到河边在鹅卵石堆翻找了一下,看见几粒晶莹好看的小石子,捡起来直接放进衣兜里了。等我们重新上路,眺望着窗外掠过的高原美景,车里忽然响起悠扬飘渺的乐曲《梦回西藏》,心里顿觉格外轻松舒畅,所有烦恼、浮躁、阴霾顷刻之间已被抛撒到九霄云外。

在西藏行走,我们触摸的是美不胜收的真山真水,领略的是原汁原味的人文景观,感动的是绚丽多彩的藏地文化。雄伟神奇的布达拉宫、香火弥漫的大昭寺院、熙来攘往的拉萨八角街,无不诉说着西藏的美丽与神秘。我想多带些牦牛干巴、雪茶、绿松石项链等等地方特产回去,好和家人与亲朋分享西藏之旅的愉悦心情。其实,很多风景不愿错过,只因行程匆匆难免留下遗憾,好似人生得与失,只有平常心去看待,我们才能带走一路美丽的风景和心情。

除了雪山圣水和美丽的拉萨城,还有许多人物景致给我太多感动,倘若能用心灵去品味西藏,定能收获比大海还宽阔、比宇宙还静谧的心境。那里远离都市喧嚣,远离灯红酒绿,远离缠绵悱恻,我想,如果世上真有神灵的话,那它一定居住在西藏。河边、树上、悬崖到处飘舞着五颜六色的经幡,那定是远古的神灵在召唤,也不知寄托着人们多少思绪与牵恋。看到大昭寺院络绎不绝的朝拜者,偶尔在路上见到的一队队三步一叩头前往拉萨朝拜的人群,我知道他们无论春夏秋冬,风吹雨淋,都会重复着那亘古不变的动作,那份虔诚,那份执着,那份坚守,也许是我等凡夫俗子永不能理喻的。我能做到的,仅只是到达拉萨的当晚,并没有急着去拜谒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宫,我也要留一份虔诚、敬畏、仰慕在心中。

有人说年轻时不适宜去西藏,这我是相信的,因为年轻的心智尚不能承受起那份感动。临别西藏的前夜,我们去看大型藏戏歌舞《幸福在路上》,我极尽兴致的看完从开场到落幕,戏剧把几千年藏文化的神韵和魅力演绎得尽致淋漓。欣赏那妙曼歌舞,聆听那天籁之音,仿佛来自遥远神秘而又触手可及的天堂。当歌声舞影戛然而止,我的脑际只留下余音梁绕,突然有一种什么东西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

美丽的西藏我神往已久,真正的西藏我却永远无法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