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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枇杷的散文

2022/12/09好文章

写枇杷的散文(精选12篇)

家乡的枇杷熟了

文/胡萍

夏日在不知不觉中款款而来,家乡的枇杷也渐渐熟了。那天,我接到母亲的电话:“你最喜欢吃的枇杷熟了,快回来摘吧!”

周六,我迫不及待地回到母亲家。走进后院,那棵已有十几年树龄的枇杷树愈发粗壮茂盛。熟透了的枇杷一串串缀满枝头,如金灿灿的金铃悬挂在宽大狭长的枇杷叶中,散发着芬芳馥郁的香气。正午的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闪烁着斑驳的光影。我蓦地想起宋代诗人戴敏的诗: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

小时候,父亲为了满足我们这些馋嘴的孩子,特意栽了桃树、枣树、枇杷树、柿子树、李子树。院子不大,每种树只栽了一棵。枇杷好吃树难栽,这棵枇杷树,栽了五年才挂果。我们因此盼了五年。

一年中,枇杷是这些果树中最先成熟的。第一次看到枇杷开花的情景,令我记忆犹新。在万物凋零的冬天,一团一簇的枇杷花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枝头迎风绽放,给萧瑟的冬天带来一丝灵动的气息。枇杷的花期较长,从阳历十二月中旬到次年一二月,持续一个多月。直到春节将至,乳白色的花瓣才悄然退去,随后结出一串串翡翠般的小枇杷。为了让枇杷顺利长大,父亲费了不少心思:下雪结冰的日子,父亲会为枇杷树搭棚保温,防止冻坏;到了暮春夏初时节,枇杷由青变黄时,就要及时采摘下来,不然会被鸟雀偷吃了。

我随手摘下一颗熟透了的枇杷,剥去外皮塞入口中。顿时,一股酸甜的汁液流入我的咽喉,滋润着我的心田。我贪婪地吃着,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真好吃!”母亲疼爱地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我抬头仰望,继续寻找熟透了的枇杷。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我脸上,那阳光似乎也带着甜甜的枇杷味。家里的大黄狗在旁边转来转去,侄儿敏捷地爬到树上,用剪刀剪下一串串枇杷,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袋子。

这收获的景象,已经去世的父亲再也看不到了。记得小时候,我们感冒咳嗽时,父亲就摘几片枇杷叶,洗尽背面的绒毛煎水煮给我们喝,喝过两三次之后,咳嗽症状就缓解了。村里的牛感冒了,村民也来我家寻枇杷叶煎水煮给牛喝,效果同样很好。不仅如此,母亲总是不忘把枇杷送给邻居们分享。

离开母亲家时,我带了满满一大袋枇杷。回单位后,我与同事一起品尝枇杷的美味。枇杷虽不名贵,但它那酸甜的滋味,让我慢慢咀嚼出朴素乡村的味道。

两棵枇杷树

文/谢泓

枇杷是热带水果,二十年前北方人大多吃不到,颇有葡萄酸的意味,免不了编派出许多故事来。

那时,对于足不出远门的少年来说,比如我,总将这枇杷与那“琵琶”分不清。孰不知,这枇杷非那琵琶,口福之美与耳乐之快,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初识枇杷立体形象,是一个笑话引发的。数年前,初去镇安,听一个朋友讲关于枇杷的笑话:一对陌生男女—卖梨女子与卖枇杷男子邂逅而行,一前一后,发出频频叫卖声。男子在后面长长的吆喝一声“卖—枇杷”!?女子在前面长长叫喊一声“卖—梨!”

男子叫得越欢,女子应得越紧,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路叫卖,前呼后应,生意挺不错,恰似珠联璧合。生意互不冲撞,优势互补,相得益彰,互惠双赢。谁知叫卖声引来几个好事的年轻人,捂住嘴一个劲地发笑,引来更多的响应者,看热闹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一看阵势,那女子就生发狐疑:不对啊!男子占了自己的大便宜!两人就争吵了起来。这谐音弄出了大笑话,也就成了关于枇杷故事的最大噱头……

前一向从板岩返回途中,顺手在山上拔得一颗枇杷树,形象不咋好,个头也不大。朋友热心肠,从自家的花盆里拔出一棵好枇杷苗,说我挖的那颗,怕是长不成大树呢。这样我就有了两颗枇杷树。

我想将这枇杷树带回家,好让时令水果,在自家的土地上安家落户,开花结果。虽说这几年常在城市公园里见到枇杷树的身影,但却从未见过上面结下累累果实,金黄灿灿,满树溢香。更不会有男子叫喊 “卖—枇杷”!女子应声“卖—梨”故事场景重现……

我从枇杷树下抠得一些“娘家土”,连同枇杷树根一块儿紧紧包裹起来。—乡里人总是说“娘家土”是移栽树木的必需土壤,这样才能保证栽下的树苗保栽保活。我边走边想,就安排起枇杷树的新家来:一颗栽在老家院落里,另一颗栽在那一绺地头上。

想象着,有朝一日,那高大的枇杷树上,结满金黄灿灿的枇杷,即成风景,又享口福,岂不美哉!那时,我将在枇杷树下,深情地仰望丰收果实,也许会写一首打油小诗,抑扬吟咏;也许会写一篇纪念短文,也许会哼着一首小曲,抒发快乐情怀;也许会摘下一笼子枇杷,与家人一起分享劳作的快乐。馈赠给路边耄耋老者—数颗枇杷。让那没牙的老人,记住枇杷也是一种好水果,一生没吃过的东西,总算尝到了!幸福日子本如同枇杷一般,那金黄灿灿的枇杷,本就是眼下幸福日子的写真集啊!我立马为老者拍下一张照片,老者虽然嘴里没了牙齿,却笑得十分开心爽朗。

一路行走,看见绿茸茸青果,挂满枇杷枝头,继续深情憧憬着自己枇杷丰收的时光。阴历五月,是枇杷成熟时节,一树枇杷与一地麦子,立体的与平面的灿烂金黄相辉映,该是一幅多么壮美的图画!

……只是那枇杷树长长的叶子,稍有些发蔫,我先将它栽在花盆里,等服了“水土”,成长一段日子后,再考虑他的去向和移植,再为他起个乐耳动听的好名字。

忽然又暗自发笑:也许未来某一天,我会走街串巷叫卖枇杷?到那时,但愿后面不再跟着个卖梨的娘儿们!也就免去了许多口舌,更不会有理说不清般难堪。终究是和谐社会嘛,少发生口舌为好!大家分享甜甜的枇杷,才是最大的幸福啊……

梦里水塘

文/一叶枫缘

家乡村旁有一口水塘,水清而秀美。 塘边,有一棵大樟树,成为水塘倒影的标志风景。几棵柳树,也依水而立,婆娑摇曳,婀娜多姿。村庄的东北两面的房屋与水塘的中间地带是各家各户的菜园,种有柳树,槐树,各种果树,有瓜棚,葡萄架,还有各种蔬菜等等,塘边上的瓜果十分逗人喜爱,青青的藤蔓,黄色的花儿,连着瓜棚下吊着的丝瓜,南瓜倒影在像镜面一样的水中,鱼儿在倒影水中的瓜,叶,花中游动。小寸候,我喜欢站在塘边看水塘倒影,那景致使我着迷。忽然鱼被惊动,一个转身,搅动了水面的平静,倒影变得模糊,那一瞬间的我,心中会有几分不悦。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村民们的生活很清苦,但乡邻间却和睦相处,互助友爱。水塘边常传来村民们的欢声笑语。各家各户的菜园是隔开的,有的用土砖砌的墙围着,有的用竹条扎着栏栅。不让喂养的鸡,鸭,羊进入菜园子。他们都从砌有石条的塘边处挑水浇灌菜园,通往菜园的那条小路,每天傍晚后都被水撒了一地。生产队收工后,村民们互相招呼着进了自家的菜园子,边劳作边欣赏着满园瓜果,不时还相互交流种菜种瓜果的经验和技术。一个个脸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靠塘的路边上有空地,一位老人利用空地种上了丝瓜,南瓜,冬瓜。老人是从外村搬来住的。原本跟儿子住一起,儿子特别能生育,给老人生养了7个孙子孙女,当时的生产队,社员们都穷,建不起新房,10口人住在两间老屋里。实在太挤了,老人只好搬出来,只身住进了村东头那间曾放过生产队杂物的小屋。老人虽然年岁大了,但十分勤劳能干。每天傍晚,都为瓜果浇水施肥,这时,塘边不管是撒草喂鱼的人还是在自己菜园里浇菜的人,都会主动放下自已的亊,帮助老人提水浇菜。天道酬勤,老人种的瓜果年年丰收。

夏天,男人们劳作归来,一个猛子扎进水塘里,游上一圈,再擦洗身子,洗去尘土与疲乏。晚上,当月亮挂在树梢时,村民们摇着蒲扇来到塘边的树下乘凉,男人们抽着卷烟,女人们拉起家常。

腊月,为了凊理塘里的污泥,村民们把塘水抽干。那是全村人的节日,干塘后,人们把喂养的鱼按大小搭配一户可分一份,其余的小鱼小虾任人捞取,那种在泥水里爬滚的狂欢,让人十分难忘。

水塘及水塘边的果园也是孩子们的乐园。大人们钓鱼,孩子们坐在一旁观看,有时用一根线,扎一条蚯蚓,钓一种不用钓钩能钓上来的小鱼。外婆家的菜园里有几棵枇杷树,其中最大的一棵紧靠塘边,树上的枇杷又大又甜。枇杷熟了,村里的小伙伴们经常爬到树上摘枇杷,满满地装进了衣服口袋里。如被大人们看见,挨骂必不可少。因为大人们并不在乎枇杷被摘,还是担心有人不小心掉进水塘里。外婆因此操了不少心,那些日子里,一听到菜园里有声响,赶紧从窗户往外望,生怕有小孩子爬到靠塘边的那棵枇杷树上去。有一年,外婆要出远门,刚好又是枇杷要熟的季节,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竞让人活生生把靠近塘边的那棵枇杷树砍了,让我心中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外婆邻居家的菜园子最大,土砖砌的围墙,墙上面搭上厚厚的干稻草,干稻草上面用石头和土压着。以防雨水淋湿土砖。菜园里靠塘边搭了一个大葡萄架。儿时,我们常结伴偷偷地进入他们家的菜园子,玩捉迷藏,摘果子吃。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出门,外婆叮咛最多两件事,没有大人陪伴,不要和小伙伴们到塘里游泳,不要到邻居家的菜园子里去。后来慢慢明白了,邻居家菜园里靠塘边的果树最多。大人们生怕有小孩攀爬果树掉水塘里。

水塘边的树,瓜果蔬菜,水塘清清的水,游动的鱼,那是印在我脑海里的一幅风景画。在我心里,秀美的水塘是有内涵的。水塘因静而沉稳,自在,安然,因静而不骄不傲,不显不露。风再急,它都能坦然承受,既使风把水荡起来,荡到水塘边缘时又折了回去。雨再大,溅起的雨花再密集,雨停过后,塘面立刻恢复往常的平静,水也不留混沌。 秋天,水塘更清澈更怡人。坐在塘边,秋高气爽,偶尔风荡起水面,层层波纹闪着金光,偶尔水中有鱼跃动,发出一声水响,立马又潜入水中无声无息。水塘的静,既是一种美,也是一种平和的境界,它能沉浞尘埃,过滤杂质。它使亲近它的人心变得宁静,变得平和。梦里水塘,那是记得住乡愁的地方。真想时光回到天真快乐的童年,真想再看到家乡水塘的那一汪碧水,照得进白云蓝天,那么静,那么清,那么美。

端午的味道

文/潘玉毅

院子里的枇杷熟了,被母亲摘了放在阴凉处,只等我回家去吃。

家里的枇杷树开始结果已经有许多年了,但是往年在枇杷就要成熟的时候,鸟雀、虫儿都会纷纷自四面八方聚拢了来,赶在我们前面爬上枝头尝鲜。不知今年缘何例外。

我从刀笼里拣了一串,摘下,去皮,吞肉,去核,发现虽不十分地甜,但味道甚好,颇有几分清爽可口。

蚕老枇杷黄,桃青榴花红,篱笆上的黄瓜、屋檐下的李子也在排队等待着成熟。院子里草色青青,所有的物候都指向了同一层意思,那就是端午近了。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艾乃医家之草。如果按照旧时的习俗,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门前应该挂满了菖蒲和艾草,或者将之捆扎成一束,系在阁楼的门框上。“手执艾旗招百福,门悬蒲剑斩千邪。”在民间,艾草和菖蒲都有驱邪的功效,可以助人趋利避害,它们代表了老百姓最朴素的向好的愿望。

在中国,大多数的传统节日都与吃有关。立夏吃蛋,夏至吃艾饺,端午则离不开粽子。端午的粽子有许多种,豆沙粽、肉粽、蛋黄粽,依照不同人的喜好可以做成不同的口味。有时甚至可以任意组装,比如蛋黄肉粽。粽子不仅吃的时候有味道,包的时候也很有味道,在我们这里,包粽子有时用箬叶,有时用箬壳,两者的相同之处在于——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特别好闻。其实,在以前,这些东西都很寻常,但近年来种植的人少了,就显得有些稀缺。于是,自家没有种植的人便会赶在端午到来之前问邻居讨要一些,一般是不会遭到拒绝的。

待材料准备齐全了,就该进入包粽子的程序了。包粽子是一个技术活,尤其是收口的时候,若是技术不到位,就有可能捆不结实,像是一个傻子豁开了嘴,直冲人乐,用我们这边的乡间俚语来说,就是“仿佛嘴巴漏了,堵也堵不住”,需要老师傅来治一治。粽子上锅蒸熟,喜欢吃的或是不喜欢吃的,都会多多少少会吃上些许,仿佛“端午吃粽子”不只是一个动作,还是一种仪式。

除了粽子,端午前后,在慈溪,还有一味十分特别的水果——杨梅。民谚曰:“端午杨梅挂篮头,夏至杨梅满山红。”端午到了,山里的杨梅也可以尝鲜了,虽然还有点酸,但这酸正是甜的开始。于是乎,浪迹天涯的游子回来了,来寻其本味,五湖四海的客人也来了,来尝其滋味——端午的味道就在这样的回忆和尝试中变得愈发绵长。

摘尽枇杷一树金

文/钱续坤

与璀璨缤纷的春天相比,神奇的大自然将酷夏装扮得生机葳蕤,彰显得绿意盎然,其绵延不绝的壮景,仿佛一幅大写意的泼墨山水,给予视觉以强烈的冲击力;然而我为之欢欣的,却是几点并不显眼的金黄,以及对金黄垂涎欲滴的两只鸟雀。——这是画魂,这是诗眼,这是夏天最具艺术通感的部分!

那金黄,其实就是高挂枝头的枇杷。尽管枇杷成熟时只有玻璃球大小,而在乡村,在所有孩子的眼中,那无疑是一颗颗耀眼的珍珠,是一枚枚营养的蛋黄。为此,顽皮的孩童会迫不及待地爬上树,摘下一串串,囫囵吞枣地吃上一顿;即使不会爬树的,也会自己搬个凳子,在竹竿上绑把镰刀,然后朝着枝头随便一拽,也能轻而易举地采到。母亲出于安全的考虑,从来不允许我们上树,不过嘴里经常这样念叨:“夏月枇杷黄似橘,年年新果第一批。”言下之意,进入夏日,有的是机会大快朵颐。的确,红的樱桃、青的枣子、绿的西瓜,一个紧跟一个粉墨登场,足以让我们小小的肚皮撑得滚圆滚圆;可对我而言,留下深刻印象的,依然还是被誉为“果中之皇”的枇杷。

我家院中的枇杷树,是我十岁那年亲手栽下的。当时家中的经济条件有所好转,省吃俭用的父母,不仅将原来的老房子推倒重盖,而且圈了一个很大的院子。母亲先在四周种了些野生的花草,印象中有蔷薇、牵牛、栀子之类,后来觉得院里还是空落落的,父亲便提议去买些果木回来栽种,说这既可以美化庭院,以后还可以给孩子们解馋呢。于是,忙前忙后的我与母亲一起,在院子的四角各栽了一棵枇杷、桃树、梨树、柿树,中间还架了一藤葡萄。

由于枇杷是最早结果的,我们弟兄三人从春天开始,就望眼欲穿地打量枇杷树了。枇杷树和广玉兰非常相似,远远望去就像一把撑开的雨伞;但是枇杷的奇异之处在于,它秋日养蕾,冬季开花,春来结子,夏初成熟,故被人称之为“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者”。枇杷的花好像特别害羞,其形似白非白,又似绿非绿,虽是一丛一丛的,可实在是太小了,藏在宽阔的绿叶间,不留心细看,谁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也不知什么时候,花儿消失了踪影,树上留下了青色的小果子,不过此时依然是不显山露水,不好出风头。转眼之间,百花凋零,蝉鸣渐起,你再冷不防地举目一望,那金灿灿、黄澄澄的枇杷,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挂满枝头,它们一簇簇地衬着绿叶,一球球地相抱相拥,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高贵,俨然成了夏日一道最靓丽的风景。无怪乎文人墨客别出心裁地给枇杷冠以“金丸”的美名,并留有“树繁碧玉叶,柯迭黄金丸”的生花妙笔,留有“居僧记取南风后,留个金丸待我尝”的佳构妙制。

母亲说,枇杷的别名甚多,在故乡就有“粗客”、“腊儿”、“腊兄”等几种称谓。后来众览群书,我还得知古人有称枇杷为“卢橘”的。宋代苏东坡有“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的诗句;唐代宋之问也有诗云:“冬花采卢橘,夏果摘杨梅。”近代艺术大师吴昌硕在一首题画诗中也曾这样称呼:“五月天热换葛衣,家家卢橘黄且肥。鸟疑金弹不敢啄,忍饥向东林间飞。”有趣的是,古人还称枇杷为“琵琶”。北宋寇宗所着《本草演义》中说,是由于“其叶,形如琵琶,故名”。古时有位书生不知内情,一次收到朋友送来的一篮枇杷,见礼帖上写有“琵琶”两字,误以为白字,自觉好笑,于是回赠一诗给予讥讽:“枇杷不是那琵琶,只为当年识字差,若使琵琶能结果,满城丝管尽开花。”结果讥人反被自讥,一直传为笑柄。

而我现在是不愿躲在六楼的书房里暗笑的,因为母亲刚刚来了电话,她希望我明天就能回去尝鲜呢!终于,我又可以像宋代诗人戴复古那样——“东园载酒西园醉,”了……

枇杷花

文/xiangrikui

长长的走廊里,我安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喝着水,一边等待,一边为过一会儿要做超声检查准备做着准备。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地从一个检查室进到另一个检查室,他们在忙碌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窗外现在已是一树一树的各色娇美的花儿盛开着,花香弥漫。也许他们已经忘记了季节,也许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美丽的春季,病人的笑脸是他们的春天里开得最美丽的花了。

我有点儿累了,安静地看着自己对面的光滑的瓷砖墙,我的心里忽然充满了惊喜,我对面的瓷砖墙上有一副素雅的山水画,那幅美丽的画原来一直看着我。而我却不知道,那幅画是我旁边的大大的检查室窗外的花园的景色,检查室的门开着,这美丽的花园的景色是通过窗户的玻璃映到了走廊的光滑的瓷砖上的。我静静地欣赏着,画上有一棵高大的枇杷树,我能看见枇杷树上厚实光滑的叶子,虽然我不能看清楚枇杷树的颜色,可我知道在现在窗外温暖的阳光中,枇杷树的叶子一定绿了许多,润了许多。枇杷树旁有一些小灌木,修剪得整整齐齐,这种小灌木很特别,杆儿很直,上面修得却像一把把伞一样的漂亮,像那种过去的红油纸伞一样的美丽,我在想象着它的颜色,应该是深红色的,那样会很美丽,我再给这一株株美丽的小灌木涂着颜色。紧挨着枇杷树是一棵花树,上面繁花似锦,那一朵朵花儿密密扎扎地涌满枝头,我在在想象着那一树花儿的颜色,我给这棵美丽的花树涂上各种的颜色,我给它涂上深红的颜色,满树深红色,热情美丽;我给它涂上淡粉淡粉的颜色,像一位美丽的少女一样婷婷玉立;我给它每一朵花瓣先图上淡粉色,然后在每一朵花瓣的边上涂上胭脂红,那每一朵花儿就像一微微有点儿害羞的女子,看着自己远方归来的人,高兴地羞红了脸儿;我给那一树花儿轻轻地涂上淡粉色,再在花瓣的边上涂上淡粉色,那美丽的花儿好像刚刚印染过的绸缎一样的光滑而又娇美;我又给花树涂上玫瑰红色,我想像着玫瑰花醉人的花香正一阵阵飘散……琵琶树旁一位年轻的少女迈着轻松的步子经过,这是一幅多么美丽的画!

我的不远处来了几个年轻的母亲,一个穿着一件粉色的外套,一个穿着一件玫瑰红的外套,一个穿着件素雅的裙子,她们几个在走廊上安静地散着步,等待着,她们停了下来,在我的不远处面对面的说着话,她们一定在说着各自怀孕的经历。我一直静静地看着她们,像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我在分享着她们的美丽,分享着她们的年轻,不久她们会带着自己可爱的孩子走在灿烂的阳光下,享受着美丽的阳光,新鲜的空气,美丽的大自然的景色。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利索地从她们的中间经过,那银发像雪一样的白。人的一生就是这样的匆匆,不久以前,这位银发的老人曾经也和这几位年轻的母亲一样穿着漂亮的外衣,挺着大大的肚子,那时她也曾经是满怀欢喜地等待着自己的孩子的出生,转眼间她已是一位银发的老妇人,也许她今天是来陪那位曾经送她玫瑰花的年轻强壮的小伙子来看病,也许那位曾经送她玫瑰花的小伙子已经离开了,只剩她一个人,她今天自己来检查了。

年轻的母亲继续说着,她们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我在不远处分享着她们的幸福。

我静静地盯着枇杷树看着,那一年的秋天,我们去学习,那个美丽的园林里有许多高大的柿子树,柿子树上结满了红红的柿子,树下也掉了许多的柿子,那红色的柿子安静地躺在绿绿的茂盛的草地上,仿佛这些柿树生长在森林里一样,自生自灭。那个园林里的每一条小路都很安静,除了我们,偶尔才能见到一两个人,喜鹊安静地从一棵高大的树飞往另一高大棵树,我们在看着喜鹊,喜鹊也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听着我们说笑,分享着我们带给它们安静之中的一点儿热闹,像我们在分享着它们这儿的安静、丰收、秋天的美丽一样。

暮色之中我们走在一个花园的青青的小路上,醉人的花香弥漫着,循着花香我来到了枇杷树旁,第一次见到枇杷树,第一次闻到枇杷树浓烈的花香,那花香围着你久久不愿散去,花香源源不断地散着,那花儿却很朴实,黄褐色毛绒绒的花苞,花苞是像小拇指甲一样大小的小球状,每一簇花有近乎十朵的花苞,一簇一簇的花拥在树枝间。一簇一簇的花盛开着,花瓣是雪白的,细嫩无比,那让人陶醉,一阵阵沁人心脾就是它给我们的。那天忽然觉得好喜欢那素雅的花,在我的心里永远有一树盛开着的枇杷花,那样的朴实,那样的花香醉人,还有因为那一树美丽的枇杷花儿美丽的暮色。忽然觉得穿着白色的大褂的医生就像那一树朴实的枇杷花,它们普普通通,出了这一座座大楼,脱去白色的大褂,他们走在街上和普普通通的人一样,你不知道他们曾带给多少病人欢乐和生的权利 ,他们就像那一棵枇杷树一样,开着朴实的花,却散着醉人的花香。

我安静地看着我面前漂亮的画,看着画里高大的枇杷树,看着画里的花树上满树的繁花……

迎春的枇杷

文/唐晓堃

在南方的旷野,冬季能见到枝头上的果子,最常见的恐怕就数枇杷了。一年四季,大多水果在夏秋成熟,而枇杷在春末成熟,时下枇杷当之无愧称得上枝头报春的青青雏果了。

无论是花,还是刚挂枝头的青果,连同枇杷树的干、枝、叶、根都经历了严寒的考验。较之还在冬眠的光秃秃的李树和桃树来说,枇杷树一直在忙绿着。尽管枇杷的天性喜欢温暖,然而季节的现实却往往残酷到极限。严冬里,白朗朗的花开满了枝头,似与梅花竞相开放,人们可以尽情地欣赏花的灿烂,却不能一厢情愿地期望果子的数量,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枇杷花不遭受寒风的摧折和低温的冻伤,没有人数得清一棵枇杷树一季开了多少花,可到了春季一棵枇杷树我们往往有耐心数得清结了多少果。

老家门前的这两棵枇杷树已有茶杯那样粗了,它们是我从果农冉老师果园里搬回来的,当时只有大拇指粗,这个品种是最初从外地引进的五星枇杷,我出于好奇,但带回家就忘了,细心的老爸发现后,顺便栽种在了屋门前的空地上。枇杷树成活后,前两年就像木偶一样傻傻地成长,毫无开花结果的迹象,又过了两年,树干渐渐长粗了,两棵树就像比赛长高似的,阳光充足的那棵树个头长高了好长一截,可就是没有开花结果的痕迹。在一个春天的上午,冉老师顺路经过,问起曾经的枇杷树果子结得怎样了,我说:“你看路旁的两棵枇杷树都快成风景树了。”这让他感到大失所望。第二天,冉老师就从自家果园里拿来工具和种苗给枇杷树做了嫁接,冉老师遗憾地说:“这可是你们自己酿成的啊,栽种了就要好好管管嘛!”我的老爸笑着说:“老冉,你是种果树、种花的,可我是专门种菜,种田的,谁知天生的果树也那么讲究呢?”我们听到老爸这番话都爽朗地笑了,也许枇杷树得到应有的呵护,她的春天真的要来了。

从此,每到春节回到老家,我和孩子都要仔细地观察门前的枇杷树,看看开花没有,结果子没有,嫁接后的枇杷树果真跟先前判若两人,第一年就开花了,可无果,第二年也开花了,可果子很稀疏,到成熟时节几乎树上的果子寥寥无几。似乎这两棵枇杷树就要淡出我的记忆了,枇杷树嫁接后第三年的初夏,老爸从农村给我们提了一大口袋黄澄澄的枇杷到城里来让我们品尝,我知道老爸不会去买来费这么大的力气,果真是自家门前的枇杷!我心花怒放,我们一直等了七年啦!仔细看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枇杷,每一颗都带着笑脸般的五星,我还未大口大口地贪吃,早已甜到了心里去。

今年春节,回到老家过年那些天,天气还很冷很冷,温度还很低很低,来到枇杷树前,我是那么的轻手轻脚,我不想惊动树上的“宝贝们”,它们一定躲在树妈妈的怀里悄悄地熟睡呢,地上的残花已经变成了酱色,树干就像脊梁,撑起了小小枇杷的家园,丫枝在寒风中微微摆动,像在招手示意,远看只有酱色的残花包裹在枝条上,满眼是叶子的绿色。我走近了,目光定在了一根枝条上,大的果子已有小指头般大,有的两个、三个挤在一块取暖,露出青涩的笑脸,在凋零花瓣的遮掩下,显得羞羞答答。老爸告诉我说:“等天晴了还要为果子打打除虫剂,进行人工包装,保护果子的皮肤不受污染,果子密的地方还要舒枝护果,才能保证收成呢!”原来老爸把种菜的精力分了部分在枇杷树上,我们才能尝到自家果树上鲜美的果子啊!

春天来了,乍暖还寒。我想在暖融融的春阳下,高挂枝头的青涩枇杷将是春天里最骄傲的雏果了。

枇杷熟了

文/姚毅

父亲是在乡政府工作的,而乡政府是设在街上的。街,就是乡的集镇,是我们小时候最向往的地方。那里人多,商店多,卖的东西也多,很是繁华。记忆中,小时候父亲从街上回家,帆布包里总有父亲买给我们兄弟和妹妹吃的东西。有时候,刚等父亲把包放下,我们几个小孩子就开始偷偷翻父亲的包,看又带什么好吃的给我们了。记忆里,父亲冬天带得最多的是麻花、烧饼;夏天带的多是桃、梨,还有枇杷。而那枇杷到现在还令人难忘。

小时候,每次吃枇杷时心里都会想,什么时候自己家中有枇杷树就好了,到时候要吃多少就吃多少。后来,不仅这样想,还跟父母说了。

那时候,我家房屋后是一片很好的淡竹园。母亲告诉我,把吃剩的枇杷核扔到竹园里,等到来年一定会长出好多的枇杷幼苗,等它们长大后就会结很多很多的枇杷了。母亲还特地关照,枇杷核不能在嘴里含过,要是在嘴里含过了,来年是不会发芽的。

后来,竹园里真的渐渐长出了好多枇杷苗。我心里暗自窃喜:枇杷树啊枇杷树,你快快长大,长大了我就有吃不完的枇杷了……

又过了一两年枇杷树长大了一些,我也有 20 岁了。这时父亲对我说:“你把这几棵枇杷苗按一定的距离重新移栽一下,再过几年,你就可以吃上自己亲手栽种的枇杷了。”听了父亲的话,在植树的季节里,我在父亲的指导下,把散落在竹园里的枇杷树苗重新移栽了一下。

如今,我家房屋后面的淡竹不多了,而四季常青的枇杷树却长成了一把把巨伞,绿绿的,成了屋后的一道风景。秋天,开花的时候四处洋溢着枇杷花的清香;夏天,那金黄色的枇杷相间在绿叶中煞是好看!而在早两年,我也品尝到了收获的喜悦。

父亲是很爱植树的,我家房前屋后的树有的已经很大了,他还舍不得伐掉。父亲经常会用手指去测量树有多粗了,有时候,他会一边测量一边对我炫耀地说,这都是我小时候栽的,你把树栽下去,它不会向你要饭吃,只要有土和阳光,就会长大成材。如今,父亲小时候栽的树都已长大成材了,不仅美化了家园,还在不经意中为父亲创造了一笔财富。是啊,多么简单朴实而又富有哲理的话语!

如今,我也终于品尝到了栽树结果的喜悦。夏天枇杷熟的时候,哥哥从外地回老家,我自己赶紧摘一些枇杷让他带给他儿子吃。尽管枇杷可能还没完全成熟,吃起来可能还有点酸,但我的心是甜的,那里面充满了成功的喜悦。

现在,每年枇杷成熟时,母亲都会把摘下的枇杷送给这个邻居一点,那个邻居一些,和大家一起品尝收获的快乐。而每每和家人一起吃枇杷时,我也会骄傲地在妻子面前炫耀说,这枇杷树是我亲手栽种的。

对我来说,那一年,我种下的不仅是果树,更是一种希望和幸福。不信你看,枇杷又熟了!

枇杷,酸酸甜甜浸满爱

文/何龙飞

“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深山老去惜年华,况对东溪野枇杷”“榉柳枝枝弱,枇杷树树香”……诸如此类的诗句把枇杷描绘得淋漓尽致,不能不令人顿生喜爱之情。我老家酸酸甜甜的枇杷,同样因为浸满父母的爱,备受我们的垂青与钟爱。

枇杷树,每到春天就发出嫩叶,次第开花,蔚为壮观。进入夏天后,枇杷果一天天的由青变黄,也就到了摘果、尝果、卖果的时节。记得小时候,枇杷黄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果香,把邻居家的孩子撩拔得心上心下的。吞咽一阵口水后,实在忍不住了,那孩子就扛来高板凳,站上去,踮起脚,拉住枇杷树枝,摘下黄灿灿的枇杷放进包里。觉得差不多了,那孩子才放开枇杷树枝,下凳来,拿出枇杷,一个个地剥皮后,送进嘴里,那酸甜的感觉很快就遍布全身,醉了灵魂。

这一幕恰好被我和弟弟瞧见,羡慕不已。“喂,我们也吃两个尝尝?”终于鼓足了勇气,我们向那孩子表达了愿望。

遗憾的是,那孩子背过脸去,嘴里叽咕着,明显不愿把枇杷分给我们尝。

哎,别人的枇杷,人家不愿拿出来,又能怎样,我们只好叹息着,吞着口水,无奈地回屋去。

父母看见我们不快的神色,一番询问后,得知我们想吃枇杷却遭拒绝的情况,心里也五味杂陈。不过,父母快速调整好心态,安慰我们:枇杷,会有的!

不到三天,父亲赶场回来,就为我们带回了两斤黄枇杷。原来,是他在别处做木活,看见主人家有枇杷,便厚着脸皮地要了枇杷,来满足我们的要求。刹那间,我们对父亲感激起来,把那些黄枇杷看得眼睛亮堂,剥皮得心应手,吃得酸酸甜甜,不时咂嘴,啧啧赞叹,好不快活。父母见了,都倍感欣慰:不管想哪种苦方,总算把儿子们的遗憾做了些弥补,值!

再度想吃枇杷的时候,我们向父母和盘托出心思。虽然家里经济拮据,但父母为了我们的小小要求,省吃俭用地筹集钱到街上或村民家买枇杷。每次望见金黄的枇杷,我们就会想象其酸甜的味道,就会吃得津津有味,就会倍加感恩父母的爱。

时间一长,这种方式吃枇杷不是长久之计。父母权衡一番后,决定栽枇杷树,自家有了枇杷,说得起硬话,就不会欠人情,不会遭人白眼。

枇杷树苗是熟人赠送的,被父亲拿回来栽在了土边。另外,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父亲把吃后的枇杷籽撒在了地坝边的坡地上。

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父母用心为枇杷树苗浇水、淋粪、除草,让其茁壮成长。五年后,便长成直径为3厘米以上的枇杷树,那枇杷花越开越多,枇杷越结越多,令我们一家人欣喜至极。就连那枇杷籽发芽后,也迎着阳光雨露,渐渐长成了枇杷树,大有追赶之势。

自然,每年夏天,我们都会在自家的枇杷树下尽情地观赏枇杷、采摘枇杷、享用枇杷。于是,咂嘴声,感叹声,欢笑声,声声入耳,酸味,甜味,味味爽心。那时那地,我们知道:这酸酸甜甜的味里,浸满了父母的操心与辛劳,还有浓浓的爱。该怎样来报答父母之爱呢?我们决心:努力学习,走出大山,不再当黄泥巴脚杆。

父母最理解我们,一个劲地支持我们读书,哪怕是借贷款项,也在所不辞。那些艰苦的年月里,枇杷树照样绿意盎然,枇杷照样结得多,金黄得可爱,见证着我们的挑灯夜读、苦读寒窗,见证着父母的含辛茹苦、奔波忙碌。尽管我们学习任务重,但还是会在父母的提醒声中,挤出时间去看望枇杷,享用那些“争气”的美味。然后,把那些酸甜味里浸满的爱化作动力,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达到了劳逸结合、事半功倍的效果。

经历坎坷与曲折后,我们先后考上了中专、大专,总算出人头地,实现了理想,惬意之心境就不言而喻。父母更是不用多说,一直暗喜着,引以为荣。老家的枇杷似乎也通人性,翌年长得格外精神,结得格外多,黄得格外通透,以示对我们迟来的祝贺。

品尝酸甜的枇杷、享用血浓于水的亲情后,我们整理好行装,踏上学习学习再学习、进步进步再进步的征程,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在人生的道路上奋进。当喜讯纷至沓来时,我们神采飞扬,其乐融融;父母喜上眉梢,畅爽不已;心有灵犀的枇杷也随风荡漾,诱惑着我们,顿感可爱、可口、可心。

后来,不知啥原因,土边的枇杷树们烟消云散,只剩下地坝边的那两棵枇杷树,依然在夏天结果多多,不单让父母吃到了新鲜、酸甜的枇杷,还让鸟雀们也饱了口福,更让我们回家后慰藉了乡愁。所以,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我们打心眼里感念、敬重老家的枇杷,只因为那酸酸甜甜的味里浸满了父母的爱,够我们一辈子享用而温暖的了。

枇杷熟了

文/邱道宏

又到了枇杷成熟的季节。

每年枇杷成熟的季节,母亲都会去集市口买回一筐枇杷,为我泡一壶枇杷酒。

今年也不例外,母亲从集市上回来,左手提着一篮枇杷,右手提着一壶老白干。回到家里,母亲便开始制作枇杷酒,倒腾酒壶、洗枇杷、剥皮……忙得不亦乐乎。

原本家里人都不嗜酒。我结婚后,母亲曾煞有介事地对我说,现在你结婚了,长大成人了,在合适的场合该学着喝点酒,不抽烟,不打牌,总得有点生活乐趣。那一年在母亲的启发下,我学会了喝酒。

后来喝酒醉过几次,母亲从来没有说我的不对。但我隐隐地感觉到母亲的担心,她担心我会因酒误事。从此以后,她每年都会泡一壶枇杷酒,算是给父亲和我的口粮。

母亲一边剥着枇杷皮,一边给我们讲述着枇杷酒如何如何好,有什么什么样的功效。我年幼的儿子呆呆地望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忽然好奇地问,枇杷怎么才能变颜色呢?他是不是会“变身”?原来儿子看到母亲去皮的枇杷是黄色,而从酒壶里取出来的枇杷是黑色,就有了这样的发问。母亲将一颗熟透了的枇杷去皮后,塞进了儿子嘴里,他经不住手舞足蹈,大叫起来,真甜呀,真甜。一家人都跟着儿子沉浸在了枇杷的甜蜜之中。

母亲折腾了半晌,一壶枇杷酒便做成了。她指着从酒壶里取出的发黑的枇杷,然后又指了指刚做成的枇杷酒,开始回答儿子的问题,枇杷酒的制作工艺其实很简单,枇杷将鲜艳的果黄给了酒,所以自己变黑了,酒将酒精给了枇杷,所以就不会醉人了。枇杷和酒的约谈,就是彼此将精华奉献出来,成就枇杷酒的清新甘甜。母亲抱起我儿子亲了一口,特意说了句,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其实,我年幼的儿子根本没听懂奶奶所讲述的枇杷“变身”之谜,母亲的讲述,分明是在告诉我做人的道理。

南风吹

文/蒋建姝

院堂棱角,记忆蒙了尘。我轻轻将它掀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将那些不必想起的回忆翻开。

还记得有那么一个人陪我笑靥如花,我却傻傻地认为那个人会陪我长久。

阳光旧得发黄,包裹着一切事物。这一切看来多么像一张旧照片,一棵挺立的枇杷树,新枝跃跃欲试地向外钻。温柔的树影下,重叠着两个影子,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我坐在小椅子上,看着你织一件毛衣。你说两个人的感情就像织毛衣,建立时,编织得小心翼翼,一针一线,又十分漫长,拆除的时候却只需要轻轻一拉。

那时候,南风吹来,卷起了地上微小的尘埃,很美,像那时的你一样,没有任何杂质,清新自然。

后来,老院拆修,枇杷树依旧还在,长得越来越高。穿过檐角,开满了淡黄的小花,一团团、一簇簇,遥远的南方微风卷起,落一地花絮。

旧院被阵阵喧闹充斥,我站在树下,踩着碎花,里屋的争执声久久不灭。手里是那年你织的毛衣,早已又小又旧,将衣角线头轻轻一拉,毁于一旦。那细心维护好的感情,是否也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走了,我早已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踩着地上的花絮,你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满身伤痕,风尘仆仆,迎面吹来的南风是暖的,却凉凉地打在脸上,等待某种液体悄然滑落,然后将卷入无尽尘荒之中。

秋夜,南风微凉,透过空气诠释着凄凉,带落一地苍叶,发出沙沙轻响,树上结着金黄的枇杷果,透出一股酸。那张小椅子,似乎长满了青苔,是岁月刻下的痕迹,就像你的心……我的心……我们的心……

月亮又圆又亮,却唯独只有一个,不像星星繁多,也很暗淡,不像太阳的闪耀。住在里面的仙子,只有一个住所,如果它毁了,仙子们又该往哪儿去,我又该往哪里去呢?

我看见了你,你和你的朋友一起,笑得很美,像极了那年枇杷树下织毛衣的你,我像个路人一样看着你走远,心酸你的喜怒哀乐,不再是为我。

深冬了,南风消逝尽了,寒冷的北风让我裹上了棉袄,树上叶子发黄,整棵树显得苍老又空洞,那个远方的你——我的母亲,我多想化为一阵暖风,用我仅有的生命,去拥抱你。

又一年,南风拂过树梢,你身在何方。

春天花事

文/丹麓听翁

枇杷花

叶子焦虑过,洗礼过。终年覆盖着绿色的家族,枇杷绿了园林、绿了眼睛。

枇杷花疏于打扮,在素面中仰天开放,不招惹蜜蜂,也在侍奉蝴蝶。

模样比不过松树的伟岸,只需一缕小枝小叶就尽染冬天,那小不点的花瓣,一直开放到春天。

为果实交一份答卷,为季节还一种说法。枇杷的风采,等着那椭圆形果实的溢彩。

而那时,已距离去年又一年,许多纷扰与成长还在浪迹时间。

月季

每月来一次讯息,每月把花瓣催熟一次,饱满欲滴的花朵,把月子撑破。

一旦打开花期,月季就再也不能收敛自己。

开得浓烈,开得通彻。错落有致的花序,排列成部队的序列,等待一声号令,全副美丽武装的士兵,一齐奔向绽放,不问前途是零落还是守节。

一排荒诞的梦,被月季编进童话,在夜阑时,悄然兴起一场较量,美丽对复制的武断,渐行渐远的陡峭。

神经末梢流露着月初和月末的花香。

樱桃花

樱桃花上手快,等不到立春,就含苞待放,掀起了望眼欲穿的队伍。

散开回忆,把落在枝上细脆雪花挤到地上,为自己腾出表演的空间。

不用叶子掩护,樱桃花在枝上踩住钢丝绳,凌空而歌。家乡的樱桃花把家乡开在枝上,我被樱桃花摔倒了。

点点滴滴渗透春的骨头,涵洞和平原在家乡等着归巢。

落英只是瞬间的心潮,落下花瓣的时候,樱桃花的灵魂飞离枝头,向着果实的方向飞去。

杏花

杏花,吐出烟花、吐出江南;杏花,吐出春天,吐出杏花雨。

杏花出穗后,江南后花园停泊一冬的紫燕飞往北方了,留下孤独的杏花掠过立春,松动了春盖。

脚步出城了,我遥望着故乡的杏花,想着春天的挠人花事,满世界的花,到处是落英,捡拾不到季节的中心,迷离的春,一把火炬,任你举着,不知从哪里熄火。

杏花的微信发给漫山遍野后,杏花在习习中做着落英的跳伞。

桃花

红就红得如桃花,奔放、无忌、爱情而飞翔。

三月桃花,给流年一种飘带,退后的光阴给桃花嫁接美丽的艳遇。

树叶骗过春风,季节哄过暮春,那一望无言的开放中盛着丰收的商量。

桃花呼吸着艳阳三月天,把红色的底气耕种给大地;桃花落英在锄头叫嚣的田地边,推开谚语走了。

因爱而浑厚的大地,因风而飘逸的桃花,让你如何摆谱,旋律深处依然是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