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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散文

2022/12/09好文章

关于母亲的散文(精选12篇)

故乡的客人

文/孙道荣

老家亲戚的孩子结婚,邀请我去喝喜酒。我欣然应允。

回到了故乡,从车站走出来,我却有点恍惚了。喜宴是在第二天举办,我不知道是直奔亲戚家好,还是该先找家酒店住下,明天再赶过去。

这是母亲过世后,我第一次返乡。父亲早年就过世了,三年前,母亲也走了。

办完母亲的丧事,我在县城的妹妹家小住了几日。临别时,妹妹对我说:“哥,以后回来,你就到我家住吧。”当时我点点头。但是,当我再次回来,站在熟悉却又陌生的车站出口,忽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

以前当然不是这样。父母在时,每次回来,不管多晚,我都不担心。我会打辆车,直奔县城20里外的家,那个我从小长大的乡村。

有时候,我会提前告诉父母我要回来。有时,我也会忽然就出现在家门口,让父母又惊又喜,嗔怪我搞突然袭击。也有时候,我并不急于回家,先到县城的妹妹家歇个脚,然后,再和妹妹全家,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回乡。

一到村头,就看见了手搭额头眺望的老母亲。露水打湿了她的裤脚,天知道她从几点就站在村口了,一定是妹妹提前告诉了老母亲。

每次这样兴师动众地回来,陈旧的老屋,忽然被人声塞满。老屋只在我们回来时,才呈现出欢乐、饱满的样子。这是我熟悉的老屋的味道,家的味道。

但这一次,我恍然不知去处。我自然还可以像以往那样,先到妹妹家去。我和妹妹很亲,妹妹的儿女也和我这个舅舅很亲。但是,那终归是妹妹的家。以前落个脚,甚至小住几日,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是有自己的家的——父母在家里等着我,我随时可以回家。现在,再去妹妹家,就只能住那儿了,而不是中转一下,我真正成了一个借居的客人。想到这里,我突然提不起兴致去妹妹家。

还是先回老屋看看吧。我在心里,用了“老屋”这个词,而不是家。父母不在了,那里也不是家了。

我叫了辆车,回到老屋,对司机说,你在路边等等我,我还是要回城的。老屋的一个墙角已经坍塌。母亲去世后,我和妹妹将母亲的遗物整理好,锁上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绕着老屋转了几圈。残破的老屋,和心中那个家,一起坍塌一地。

在村口,我遇见一位邻居。邻居说:“回……”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变成了邀请:“要不,上我家坐坐吧。”我谢了乡邻,那一刻我意识到,对这个从小长大的村庄来说,我是客人了。

我乘车回了城,入住一家酒店。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给妹妹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在县城,住在某某酒店。妹妹嗔怪说:“住什么酒店,咋不来家里住?”我讪笑无语。妹妹又说:“那你过来吃晚饭吧。”我答应了。

在妹妹家楼下,遇见了买菜回来的妹妹。邻居看看我,对妹妹说:“家里来客人了?”妹妹立即说:“什么客人啊,这是我哥!”妹妹的话让我感动,可是,我知道,那个邻居说的没错。在妹妹家,我是客人;在故乡,我也是客人。

那天晚上,我喝了一点酒。回到酒店,迷迷糊糊中接到儿子的电话,儿子问:“爸,你明天在家吗?我们回家来啊。”我告诉儿子:“我回老家了,但是,***在家呢。”

放下电话,我泪流满面。在家乡,我已是客人了。但是,只要我在,妻子在,远方的家就还是儿子的家呢!

年夜饭

文/芜湖朱幸福

虽然我就在本地工作,也经常回老家,但母亲每到年前还是早早打来电话,让我们无论如何要回农村老家过年。自从小妹出嫁后,老家只有父母两人生活,我动员他们进城到我的小家过年,母亲很不高兴:“我们不去你那儿过年,你们也可以不回来!”看她真生气,我只有妥协,老老实实地带着老婆孩子回乡下过年,母亲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在她看来,父母毕竟是长辈,他们住在哪儿,哪儿就应该是我们的家。因此,成家20多年了,我还真没在自己的小家过一个年。

其实,说是回家过年,主要是为大年三十晚上回家吃一顿团圆饭。小时候,家里穷、人又多,只有年夜饭才有鸡鸭鱼肉等荤菜,让我们放开肚子吃一顿。正月里来客人时,桌上的荤菜我们是不能动的,知趣的客人也多半象征性地吃一点,因为后面还有客人要来。我工作之后,家里的情况略微好转一些,每次吃完年夜饭,母亲总安慰我们说:“今年比去年的菜要好些,大家好好干,明年过年菜还会更丰盛。”

我结婚后住在学校宿舍,离老家有十几里,虽然平时也经常回家,但过年是必须要与父母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吃过之后,再回自己的小家。后来进了县城,离家远了,又没有私家车,不但在老家吃年夜饭,还要在家多住几天,顺便再到几个亲戚家走走,然后再邀请父母和亲戚朋友进城小聚。这时,母亲不但不会拒绝,还主动帮我邀请其他亲戚。

年夜饭桌上的菜,绝大部分都是母亲种养的。鸡、鸭、鱼是家里养的,蔬菜是母亲种的,圆子、八宝菜也是自制的,年糕、炒米糖等则是准备好原料请人加工。我工作的单位一般放假迟,我们通常要到腊月廿九、三十才能赶回家。刚进家门,母亲就一边埋怨我们回家迟了,一边汇报年夜饭准备的情况,譬如老母鸡、老鸭汤早在锅里炖烂了,新买的牛肉、羊肉、猪头肉等也弄了个半熟,新鲜蔬菜洗干净了,就等着我们回家搭配烧熟。

妻子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母亲在大灶下烧火,父亲在打扫里外的卫生,我则将春联、福字贴上门窗,把碗碟酒杯找出来洗净,再准备好祭祖的器物。只有女儿没事,抱着个热水袋看电视,间或跑进厨房先吃点美食。中午12点一过,我们便开始祭祖。先摆上几个碗碟,装上饭,斟上酒,跪拜,邀请先人入席,恳请他们继续保佑我们健康、平安、发达。然后,将纸钱拿到外面烧了,在闪烁的火焰和飘飞的灰烬里,默默地缅怀先人……

在外的人都赶回了家里,年夜饭就能够开始了。有的人家吃得早,下午四五点钟就开始了,有的人家子女还在回家的路上,那就要等得很晚,必须等人到齐了才能开吃。年夜饭上菜也很有讲究。先上“看鱼”,这鱼只能看不能吃,而且整个春节期间每次宴请都要端上,直到正月十五过小年才能吃掉。再就是鸡鸭肉等大菜,接着是炒菜、冷盘,加上在外工作的子女买回来的特色菜肴。总之,凡是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最高档的烟酒,都放到了年饭桌上,展示着全家人一年劳动成果的缩影,也成为孩子们茶余饭后炫富的资本。待到最后一道菜——“圆子”上桌后,年夜饭就圆席了。父亲便把早就准备好的大小爆竹点燃了,在震天动地的爆竹声中,红色的纸屑伴着浓浓的硝烟弥散开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从年三十的下午,一直要延续到大年初一的早晨。

年夜饭要慢慢吃、细细品,大家还要喝点酒,白酒、红酒、米酒、饮料随意。家人团聚,气氛和谐,大家一高兴,免不了要多喝几杯,我们晚辈纷纷给长辈们敬酒,说一些祝福的话,不知不觉大家酒喝得都有些高了,母亲便会从怀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票子,依次给孙女、外孙们发压岁钱。告诫我们:“只要你们好好干,不偷懒,明年的日子一定会更好过!”

年夜饭,是家家户户一年一次最豪华的美食聚餐,气氛热烈和谐,可能还没结束,央视春晚的大幕又隆重开启,那可是中国人共享的一顿年度精神大餐啊!

管控下的我们

文/许秀杰

依然天晴,阳光明媚,天气温暖,这样的天气并没有给我们带来轻松的心情,每天刷着手机,关注着新增疫情的多少,疑似病例的多少,也关注着医护人员感染了多少,也关注着拐点的到来。

足不出户,对我来说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我可以坐在家里码字,构思着一篇文字,直到它落实到字面上;我还可以精心地为自己织一件毛线背心,那浅黄色的毛线已经在抽屉里睡了好长时间。

前几天,我的高中同学,也是一位帅哥问我在家干什么?我告诉他,正在织一件毛线背心,细线的,需要很多天才能完成。那位帅哥就笑我,“什么年代了,谁还穿手织的毛衣?”。

我就暗暗一笑,我需要一件手织的毛线背心,严冬的季节,窝在暖气的家里,一件秋衣,外加一件手织的背心,不冷不热,刚刚好。炎热的夏季,冷风空调的房间,短袖的我,外加这件细线的背心,长期趴在电脑上码字或者备课肩周颈椎疼痛不已的我,是别人不能体味的舒服。

2020年的开年,对我来说很艰难很痛苦。母亲在元旦的前一天,没有征兆的离世,可想而知,我的元旦是在极其痛苦中度过的:跌倒在地,爬起来,给母亲漱洗,穿上寿衣,然后痛哭,磕头,守灵,一把一把地往灵盆里烧纸钱,给母亲点燃一支支香烟,然后把母亲送去火化,抱着母亲的骨灰,一边呼喊着母亲回家,一边往路上撒纸钱,千里迢迢地送母亲回故乡,和父亲合葬在祖坟。

虽然心情说不出的悲伤,也收到了许多同事亲友的安慰:老母亲八十有六了,无疾而终,属于喜丧;人啊,瓜熟蒂落,再也没有比老母亲的离去更有尊然,更令晚辈们轻松的了。

我有太多的不舍,就是昨天,无意间打开电视,中央台的戏曲台正在播放京剧《四郎探母》,我站在原地盯着电视,看着沙发头的地方,好像母亲依然坐在那里,再次定神看去,沙发的一角空空无人。仿佛间有些恍惚,就是母亲去世的前几天,也是这样的晴朗天气,也是这样暖暖的太阳照射着,刚给母亲洗完澡,母亲就坐在暖暖的阳光下,看着电视京剧《四郎探母》,我正在忙碌着准备母亲的午饭包水饺,那个时候,母亲思维清晰地说:“人啊,一辈子不长,健健康康活着最好!”。母亲说完这几句话,我就笑,对母亲说:“你啊,好好活着,活过百岁!”

母亲就笑,我也笑,这样温暖的时光,好安静好幸福。

就是几天,母亲就匆匆离去了。

母亲离去的短短几天,新冠状肺炎气势汹汹的爆发了。

紧接着就是封城,封路。老家的妹妹打电话说:“老母亲多亏早走了几天,如果是现在,怎么能把老母亲送入祖坟,让老母亲入土为安呢?”一想,静静地发愣,老母亲莫不是智者,她一生唯恐给我们添乱,哪怕一点点的小麻烦,她都视为大麻烦。

手机屏上的新增、疑似、确诊、死亡数字,让人触目惊心,一串串的数字,看似冰冷,每一个数字,却令人心酸不已,也令人焦虑不安。把目光久久地停在死亡数字上,多少个家庭陷入悲痛之中,那些失去母亲的儿女,失去丈夫的妻子,失去孩子的父母,正在和我一样经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不知道往后的岁月里,他们该怎样度过一天天的时光,放下放下,这须要多么漫长的时光啊!

忘不了的一幅画面,灵车开走了,一个女儿在冰冷的街头追赶着,嘴里呼喊着“妈妈,妈妈!”;忘不了九十多岁的老母亲,护理急诊室的64岁儿子,一声声地说:“妈妈等你回家!”;忘不了一位普通的医生告别年幼的儿子,儿子的呼喊:“我要妈妈,妈妈不走!”年轻的母亲告诉儿子:“妈妈去打怪兽,打败怪兽,妈妈就回家!”;忘不了医护人员弛缓武汉,冒着生死的危险,救死扶伤。

闪现这一张张画面的时候,我有眼泪溢出,内心柔软的时刻,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肆虐一番,哭过思过念过,心里才好受一点,我不知道我是为母亲的离去,还是为疫情中离去的同胞,或许都有吧!只是希望逝者安息,活着的人坚强些再坚强些!

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写字者,我的文字名不经传,我知道我的文字在疫情之下,感动不了多少人,在严禁外出的情况下,我能做到的是,尽量不出门,窝在家里,不给社会添麻烦,就是对社会的大贡献。

我站在高高的楼上,透过楼房的缝隙,我看到了远处田野里的麦苗正在返青,它们正在以不可遏制的力量,在初春的暖阳下,努力向上生长;不远处的一池绿水,泛着清波,在太阳下,一圈一圈的涟漪,似金光闪闪;半掩着窗户里,梅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我知道春天来到了,来到了。

不久的将来,将是繁花似锦的春天,那些铺翠叠绿,那些姹紫嫣红,还有那无边无际的绿色,将濡染祖国的大江南北,濡染武汉那座美丽的城。

春天来到的时候,那些不快,那些痛苦,那些艰难挫折,都将渐渐地离去离去。还有那些新冠肺炎,似乎也将无处逃遁,我长长地舒一口气,期盼这一天的到来。

一棵无花果树

文/蕙质兰心

我真喜欢树木、花草、甚至碧绿的庄稼、清脆的菜畦,喜欢各种各样形形色色充满生机的绿色植物。

我渴望有方院落,我便可以在院子里栽花、种草、植树,譬如:桂树;譬如:槐树;譬如:枣树;还有香椿树,再就是无花果树。当然,还有……它们都是树中的瘾君子!我喜欢这样的树种,直觉它们可爱可亲,朴实敦厚,洗尽铅华,返璞归真。它们让人沉稳,让人心平气和,让人隐忍又笃定,让人淡泊宁静——而唯有淡泊,才能致远。至于桃李,我由衷地尊敬,但是打心眼里远之。姹紫嫣红的春天里,为了争奇斗艳,它们都使尽浑身解数——仿佛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恣意汪洋地展示自己的华彩,那开得一塌糊涂的灼灼花朵,那花的海洋,让人觉得是生命在燃烧,不由得胆寒心怯,自愧不如,自惭形秽,而又心不甘情不愿,心焦气躁,怅然又迷惘。

如果我的院落很小,只适宜种一棵树,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无花果树。无花果树——瘾君子中的瘾君子!就如同人们所说的“龙中龙”、“凤中凤”那样。桂树,花虽细小如米粒,却有着高雅脱俗的馥郁花香,香飘十里,暗香袭人。槐树,碎银一样洁白的小花,香甜可口,沁人心扉,令人神清气爽。枣树也有花开,即便如此的琐碎,不起眼,却也有着浓郁的花香,招蜂引蝶。八月,红了边的枣子,嘟嘟噜噜地悬挂枝头,闪烁着玛瑙般的光泽,看一眼,也是喜兴的;咬上一口,甜润着唇齿,也甜润到了心里。香椿树,虽不开花,但那有着奇香的肥美叶片缀满枝头,招惹着人的眼,逗引着人的心——那亘古都是餐桌上的一道天然绿色佳肴。有花才有果,似乎是天经地义的自然法则。但是,无花果树的天赋异禀、特立独行,实实让人们的眼睛一亮:竟有这样的树!无花而果。人们确实看不到它的花开,也不闻花香,但是,秋天,它却给人类捧出累累甘美的果实。这是怎样的树啊!人们惊奇着,讶然着,赞叹不止:它默默无闻、脚踏实地、没有一句漂亮话、更不哗众取宠,它不遗余力,一心一意地吸取天地之精华,殚精竭虑地缔结属于自己特有的芬芳。就连它的果实都不事张扬,那一枚枚熟透的果子,那样的小巧玲珑,紫红中泛着青色,一点儿都不鲜艳,可以说是黯淡。哪比得上桃子、梨子、苹果、杏子漂亮啊?它们大张旗鼓地挂在枝头,璀璨夺目。就连柿子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啊。可不起眼的无花果,却味美:绵软、甜润、清香、无核,弹指即破的皮也是软糯的,根本无渣——葡萄的皮就太过坚硬,吃葡萄要吐葡萄皮的——所以,清水一洗,尽可大快朵颐。况且,这小小的朴实无华的果实还有着极高的药用价值呢。

可我的梦想却始终没能实现。几年了,搬了几次家,搬来搬去,总高居在楼上。高大的楼房就像一棵参天大树,而我们的蜗居恰似树上搭的鸟窝,不接地气。我的母亲也很是遗憾,每次来我们家总要絮絮叨叨地说:“你们有地方的话,我也给你们种上一棵无花果树。”我的母亲也是偏爱着无花果树的。几年前,乡下的姐姐家建成了一座新宅院,在母亲的张罗下,种上了一棵无花果树,现如今,那树已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母亲不仅喜欢吃软嫩的新鲜果子,还把果子洗净了,用酒泡上几坛子,母亲自己吃,也要我们吃。说:“这东西可好!健胃清肠,消肿解毒,能治很多种病呢!有病治病,没病防病,还能预防肿瘤!”母亲知道得可真多。她简直视无花果为天然的宝贝了。去年,城里的弟弟家乔迁新居,是一楼的一套单元房。于是,在弟弟家窗前的绿化带内,母亲见缝插针兴高采烈地种了一棵无花果树。无花果树还真是易植树种,有点儿湿土,给点儿阳光,就欢天喜地地生长,绝不挑肥拣瘦。一年功夫,它竟蹿得一人多高,叶片青翠欲滴。

我们虽没有院落,让人欣喜的是,我们楼下一楼人家的小院落里生长着一棵无花果树。在小区统一规划下,一楼住户都纷纷扯起了院墙,建起玲珑的院落,规规整整。我们楼下那对儿中年夫妇新楼落成入住时栽下了这棵无花果树,十几年过去了,树生长得葱葱茏茏、生机盎然,硕大丰厚的叶片密密麻麻,拥挤着、欢笑着,绿得纯正、绿得健康、绿得充满了希望。这树早已成了小院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构成了一副美丽的景致,也形成了一方养人养心的清雅风水。

春天,无花果树一树喜气洋洋的清脆,令人赏心悦目,你不由得会想起“春来江水绿如蓝”的佳句。阳光在叶片上欢快舞蹈,鸟雀在稠密的枝叶间穿梭、蹦跳,叽叽喳喳、啁啁啾啾,像一群玩捉迷藏的活泼欢悦的孩子。春风习习,摇啊摇,摇着那手掌般的叶片,摇着那鸟雀的鸣叫,摇下一院子的欢乐,欢乐四下流溢又飞扬……

夏天,无花果树更显苍郁、伟岸了,那绿是那样的庄重又肃穆。它毫不畏惧酷热,魏然屹立,高举如伞的华盖,与烈日对峙,与火焰般的阳光争锋,为小院赢来一片清幽。月明星稀的夏季夜晚,从我们家阳台上鸟瞰,那丰茂的树冠就像一潭碧幽的泉水,沁凉润泽。微风吹拂,叶片婆娑,恰似泉水泛起了柔美的涟漪。而叶片互相触碰发出的细细碎碎的沙沙声,使唐代诗人孟郊的诗句响在脑海:“高枝低枝风,千叶万叶声”。月华溶溶,闲适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乘凉,隐隐约约有丝丝凉意从下面浮漾而来,你会觉得真的是临着清池了,心下顿觉一片清凉。

秋天,还用我说吗?当你大快朵颐或者细嚼慢咽着那香甜的果实的时候,难道你不觉得你正在嚼着人间最朴实、最甘冽、最芬芳的幸福吗?树的主人,那中年夫妇总是很乐意很慷慨地与邻里分享那一树美好。谁高兴了、谁想一饱口福了,无需招呼都可随意采摘。他们获悉我的母亲酷爱无花果,每年收获的季节,总要给母亲送来一大塑料袋子紫红、饱满、光润的果子,母亲又是高兴、又是激动、还有无法言说的感激,她老人家“呵呵呵”地笑着,不住地说:“多好的人啊!多好的人啊!”

冬天,寒风肆虐,寒流逼人,天地万物一派萧杀。草本植物、藤蔓植物迫于冬的淫威,都早已枯枝败叶,零落成泥。“人活一世,草木一春”,它们娇弱的身躯怎抵冬的严酷?而无花果树粗壮结实的身躯岿然又挺拔,显示着一种不可摧折的傲然风骨。那卸去绿叶的枝枝桠桠恰似了铜枝铁干,饱满又坚挺,直指苍茫的天空。大雪压枝枝更挺!它的内心盈满了春天的希望,它的一腔热血在体内奔流,它正不动声色地积蓄力量,酝酿着实现“凤凰涅盘”的宏伟理想。

一棵多么美丽的无花果树啊!它使小院显得灵动又活泼,充满了生机;它也给这一方天地带来了无限趣味。可是,就是这样的一棵无花果树却被连根拔除了!就在他的盛年,就在它活得红红火火、意气风发的时候。可悲可叹!不由人生出无边的悲怆。

那对善良的夫妇退休了,随儿子去了省城,小院卖掉了。搬进来的是一对儿小年轻。他们一来就大兴土木……在暮春夏初时节,在万木勃发竞相生长之时,无花果树却香消魂断于轻浅、于无知。那天下午,看到那一幕时,我的心“轰”然一声,像潜心构建的精神的琼楼玉宇不期然地坍塌一角。它直条条地躺在冷硬的水泥地上,似乎比站立时还要高大,枝枝杈杈已被锯掉,露出白花花润泽泽的断截面,像人血淋淋的断骨。那上面凝结成珠儿的一圈圈晶莹剔透的新鲜汁液是树的眼泪啊!空气中颤动着浓郁的清香,它的体内怎会储蓄着那么多的芬芳,秀外慧中!零落一地的叶片还是那样的硕大肥美,那样的青翠欲滴,晚风中窸窸窣窣地摇曳,像诉说着无限的凄怆与哀痛。不忍离别啊!没想到,它的根竟那样巨大,伸入地下那么深——根深才能叶茂啊!那没有树的巨大坑穴,荒凉又寂寞,像一个火山喷口一样令人惶恐。这岂是能用泥土填满的空洞!残阳如血!我的心生生地疼痛起来……

没有了树,小院光秃秃的了无生趣。在树的原址上,崛起了一座水泥小屋,灰扑扑的、中规中矩、呆头呆脑。鸟雀飞来了,盘旋缭绕,万分的狐疑、万分的惊讶,然后,扭头,决绝地飞去。盛夏爆裂的阳光无遮无拦地照射在水泥地上、照射在小屋上,它们被晒得似乎要生烟了。院落里几株花草瘦怜怜的,在烈日下蔫头耷脑、死气沉沉。树,原是小院清幽的庇护,本是小院流光溢彩的明眸。没有了树,这小院显得那样的荒芜、寂然,如同沙漠。我的母亲来了,很是吃惊,她站在阳台上,望着树的方向,满眼的失望与怅然,而后蹒跚着走向她的卧室,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是招谁惹谁了?生长得好好的。多好的一棵树啊!咋这么不懂事理嘞……”

一棵美丽的无花果树在盛年离开了它留恋的大地……

绿豆汤

文/章中林

天气热了起来,给人一种透不过起来的感觉。母亲打来了电话,说托人捎来了一些绿豆,叮嘱我写文章多炆点绿豆汤喝喝,绿豆汤祛暑利尿,清胆养胃。

儿时的盛夏,我们戴着草帽跟着父亲在地里“双抢”。头顶太阳晒着,脚下热水蒸着,汗水就像不断线的流水一样,连皮肤都“流油”。这样的时节里,抢收抢种,没有什么白天黑夜。母亲总会在半夜里起床烧一天吃的饭,同时用瓦罐炆上一罐绿豆汤。母亲的绿豆汤总是在绿豆炆“开花”的时候,才加上红枣、冰糖,再慢慢炆。一直炆到绿豆、红枣没有魂儿了,母亲才熄了火,把它吊到水井里。

那个季节,一天忙完一般已经是九十点了——朗照的月亮都升到了树梢。我们冲过凉,搬出竹床,摆上饭菜就准备吃饭。这时,母亲总会从井里吊起绿豆汤,端出来给我们消暑。那绿豆汤清凉爽口,甜而不腻,一口喝下去浮躁的心立即安静了下来。我们坐在院子里,兄妹几个边喝边叽叽喳喳地闹着,为谁喝多了嚷嚷不休。夏夜,有了凉凉的绿豆汤,整个身子都觉得清甜舒爽,那种感觉至今还烙在心底。

晚上,我浸了些绿豆,放进电饭锅里熬。一锅绿豆很快就熬好了——绿豆裂开如花,连汤水也变成了老绿色。我盛起一碗绿豆汤,加上白糖,送进冰箱里冰镇一下。再端出来的时候,碗上冒着冷气,喝一口。凉凉的,甜甜的,却找不到当年的那个味道,一颗心似乎也没有当年的那份宁静。

端着绿豆汤,想着远在家乡的母亲,她这时候在忙些什么呢?是在担心着妹妹的身体,还是在牵挂着在外的弟弟呢?我端着碗拨通了母亲的电话,我要告诉母亲她的绿豆汤真好喝,它让我找到了当年的味道。

柿子红了

文/朱凌

同女儿走在市场里,女儿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妈妈,你看柿子红了。”可不是嘛,红红的柿子摆放在水果摊上,格外抢眼。低下身子问她,想不想吃,女儿点点头说:“妈妈,我好喜欢吃柿子啊。”

印象中儿时的我也很喜欢吃柿子,只是因为它甜,不仅甜,还很是软和。吃在嘴里,轻轻一抿就化了,甜甜的汁,让整个口腔都变得又香又甜。也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喜欢上了它,以至于吃了一个之后,总央求着母亲再拿给我吃。

来到水果摊前,我开始挑柿子。卖柿子的大婶笑着说:“这柿子不仅可以当水果吃,还可以与面粉和在一起,做成柿子饼,也很好吃。”听她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母亲小时候给我做的柿饼了,再一问,敢情是一种东西。

母亲总是会用花生和芝麻做馅,用新鲜的柿子和面,然后做成饼,放在锅里煎熟。用新鲜柿子和面,不仅甜,而且还有一种独有的香味,这种饼,平时母亲很少给我做,也只有到了每年立冬前后,柿子上市的时候,她才会给我做。

女儿吃着柿子很是开心,而我则打电话询问母亲柿子饼的具体做法。电话中母亲详细地告诉了我具体操作方法,首先将柿子用开水烫一下去皮,把去皮的柿子倒入面粉中一起和面,将和好的面放置十五分钟后,就可以擀成小剂子了。而后,将调好的花生馅或芝麻馅包入剂子中擀成饼,锅里放少许油,将饼放进去,煎熟便可食用了。记下了母亲所说的每一个步骤,我打算在休息的时候也给女儿做几个柿饼尝尝。

柿子红了,秋天也就快过完,冬天就要来到了,红红的柿子,总是会让我留恋那深秋的美好。留恋这美好的季节,所带给我的一切美好的事情。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总会在不经意间带走一切美好的东西。就如同此时的我,再也不可能牵着母亲的手,回到童年那段美好时光了。

牵着女儿,我与她一步步地往回走,天空中有落叶飘下,那秋雨也密密地落在了头上。站在街头,在我感叹时光流逝的同时,不禁感悟到,虽然岁月如流水,世事无论再怎样改变,不变的,唯有母亲对女儿的那份心了。

母爱如花

文/谷莉莉

儿时的记忆里,生活贫困。母亲忙完山里的农活,就夜以继日绣花挣钱。每天天蒙蒙亮,母亲就披衣起身,生火做饭,喂猪喂鸡,然后把我们几个孩子叫起来吃饭上学。母亲自己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胡乱吃几口,就匆匆赶往大娘婶婶家去绣花。母亲心灵手巧、干活认真,母亲绣的花总要比别人精致干净,博得镇上验花员的夸赞。童年留在记忆深处的是睡意朦胧中的我睁开眼会看见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深埋着头,穿针引线,双手翻飞,疲惫地忙碌着。如豆的灯光,火苗一跳一跳且冒着黑烟儿,母亲身影被拉得长长投射在墙壁上。母亲舍不得休息,因为家里有几张嗷嗷待哺的小嘴等她喂养,简陋的屋里需要添置东西,孩子上学的学费等她来交。那时母亲总要忙碌到下半夜才肯歇息。贫寒的岁月里,母亲就是这样靠一针一线的穿引把我们几个孩子供养大。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总是想尽办法解决孩子们的穿衣问题。一丁点儿针头线脑、一小块儿布头余料都成了母亲至爱的宝贝。母亲“噔噔”地踩着缝纫机,为我们缝制小褂、小裙,把几个女儿打扮得清清爽爽,花朵儿一般漂亮。随着生活好转,母亲有更多空闲时间,她缝电视套,为枕套扎上美丽的花朵,学着裁剪,为我们缝制衣裤。母亲用勤劳的双手扮靓贫穷简陋的家,让美丽的花朵点亮我们清亮的双眸,让我们幼小的心灵生发出无限的温暖与欢喜。

几年前我曾向母亲抱怨过小城的冬天太过寒冷。那时我每天乘坐公交车穿过整座小城去上班,简陋的公交车加上一个小时车程把我的双脚冻僵。一星期后,母亲递给我两双她亲手做的鞋垫。一双鞋垫上绣着一枝并蒂莲花,两只可爱的小鸳鸯恩爱地依偎着。另一双鞋垫上绣着大朵绽放的牡丹花,有蝴蝶在飞舞。原来母亲听说我脚冷,跑到邻居家要来鞋垫样子,为我精心绣制。我喉头哽咽,眼前浮现出母亲劳作的形象:老花镜架在鼻梁上,对着光,摸索着纫针穿线,踩着笨重的缝纫机把绵绵的母爱一点一点纳进细密的针脚里。此后每年,母亲都不忘给我做几双鞋垫。

年前,单位王姐为乔迁新居绣了一幅十字绣,美得让我羡慕。我也买来针线想绣一幅挂在墙上,可这兴冲冲的劲头没几天就泄了气。从小到大从没做过女红的我哪里看得懂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又如何能静下心来一针一线地绣?还是母亲,知道我喜欢,主动索来被我弃之一旁的十字绣帮我绣。我后来才知道年近七旬的母亲何等辛苦:辨不出丝线颜色,她让外甥女帮她找。数不清格数发现绣错,又拆下来重做,如此反复。眼睛、颈椎旧疾发作,折腾母亲睡不着觉。半年后,这幅“花开富贵”的十字绣终于挂在我家墙壁上。那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花是母亲对孩子美好生活的热切期盼,更是怒放的浓浓母爱之花。

这就是我的母亲!她凭借勤劳的双手和聪慧的头脑把母爱之花盛开在我生命的旅途,让我带上温暖和爱一路勇敢前行!

大青石

文/静言

家门口的大青石,不知有多少年了,听父亲讲,那是他爷爷开染坊时使用的捶布石。大青石很大,一米见方,四五十厘米厚。大青石很亮,光洁莹润,泛着青青光泽,像一块大翡翠,又像一匹青色缎。

我见过在大青石上捶布。那是乡邻们织的布,或是洗过的床单、被里。人们把布折叠好放在石上,抡起棒槌捶打,一阵嘭嘭作响,布就被捶打得平整、柔软、蓬松、舒适。

在岁月的长河里,大青石是一块平整光滑的捶布石,是人们日常生活的起坐石,在我心里,它更是一块情愫深深的聚情石。

大青石是乡邻们的聚餐地儿。每到吃饭时,半条街的男人们端着饭碗便向大青石拢去。先到的坐石上,后到的围着它或蹲或站,圆桌会议似的。多少年来,约定俗成,一成不变。人们边吃边说,天上地下、古书今传、新闻旧事、道听途说,正本求源的有,捕风捉影的也有。入耳者,随声附和,接茬续话;异议者,引经据典,争论分辩,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家乡话叫作抬杠。如果没有抬杠,这顿饭似乎要冷清几分。更多的时候,吃饭的当口人们就把农事商谈了。哪块儿地棉花白了,哪块儿地谷穗黄了,哪块儿地改种品种收成会更好。

人们在这里吃饭,无意间也把饭菜比试了。谁家的面条长,谁家的馒头暄,谁家的萝卜丝切得细,一目了然。久之,人们就有了定论,谁家媳妇会擀面,谁家媳妇会蒸馍,谁家媳妇刀工好。那是一份殊荣,也是一种榜样。

饭点的大青石,一阵热闹,一片饭菜香。人们把新闻旧事唠了,把农活节气说了,也把淳淳乡情融在饭里,吃到肚里,生根延传,一辈又一辈。偶尔,孩子们抢占了大青石,那则是另一番景象。碗放石上,人跪地上,一边呲溜呲溜吃饭,一边老虎杠子叫喊。赢了的吃你一口菜,掐你一块儿饼;输了的痛快地把饭菜递过去;也有不认输的,双手罩住碗口,接下来,或许就是一双湿漉漉的筷子戳到汗津津的脑门上。

大青石是小孩子们的乐园。大人下地干活儿,孩子被丢在街上玩耍。孩子累了、困了,趴在大青石上睡着了,有谁看到了,拿件衣服盖上。父母回来,抱起孩子,也一并把浓浓乡情揽在怀里。

大青石是女人们交流的平台。几个女人聚在那里,传看鞋子的新样式,传授织布的新花样,交流衣服的新款式。张家娶了新媳妇,王家嫁了大闺女,前街后衢的新鲜事儿也一并在这里说了。那时的女人们不远行,大青石就是她们开阔视野、增长见识的好地方。

年复一年,四季轮回,大青石静候在那里,人们自然地走近它,人们平和地生活着,大青石静默地听着、记着。它成了人们心中的一份牵挂。

每当夕阳西下,黄昏来临,街上总有一处星火流萤似的闪动,那是父亲和他的老哥们儿在大青石上抽烟。劳作一天之后,老汉们身心舒畅地坐在大青石上,端起烟管,美滋滋地吸着。

吸完一锅,在鞋底上啪啪磕出烟灰,再按进一锅,继续吸。他们话语很少,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似乎话多了影响对烟的品味。父亲的话:不一定哪一口过瘾呢!过了瘾,夜已深,各自回家,明天继续。大青石是父亲们的逸情石,那是一天中最享受的一段时光。

大青石是母亲的守望石。从我上中学以后,母亲坐在那里就多了一层心事——等候。初中时,每天中午回家吃饭、拿干粮,母亲坐在石上等我。高中时,每个星期六回家,拐进街角,总能看到母亲坐在石上张望我。参加工作后,母亲想我了,就坐在石上盼望我,等待我,却常常落空,怅怅然一次又一次。

大青石是恋爱的“烽火台”。谈对象那会儿,每次男朋友来我家,大青石边邻家哥嫂总会高声传报:“新客人来了——”声音里满是喜悦,满是高兴,也有几分嬉闹。我笑盈盈地走出来,男朋友更是兴奋得心花怒放。人还未到,欢迎先来了,该是多体面的事情啊!

大青石,它记忆中的情和爱,像它自身一样厚重而永恒,我该叫它——“大情石”。

让生命焕发光彩

文/快伊人生

沒有理想,人生就如迷宫,无论怎么坚持,都只是辨不清方向的盲目旅行;

沒有理想,人生就如黑夜,无论怎么用心,都只是见不到光明的盲目摸索;

没有理想,人生就如荒漠,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是看不到希望的徒劳跋涉;

没有希望,青春就如枯藤,无论怎么浇灌,都只是抽不出枝条的随意‘摆动;

沒有希望,青春就如断流,无论怎么召唤,都只是流不出山谷的无力挣扎;

沒有希望青春就如浮萍,无论怎么飘摇,都只是扎不下深根的随波逐流;

没有奋斗,生命就如同空中楼阁,无论怎么建造,都只是徒劳无益;

沒有奋斗,生命就如天上的彩虹,无论怎么描绘,都只是昙花一现般的消逝;

没有奋斗,生命就如干涸的土囊中的种孑,无怎么耕耘,都只是空壳一只……

时光荏苒,倾听岁月走过的声音,从哪天启,慈祥的母亲就知道,她的儿子注定不凡。

曾经一直宁静的庭院,从此多欢声笑语,活跃的身影雀跃在这个宁静的角落,时而捡起两三张梧桐叶,懵懂的用小嘴咀嚼着,在一旁紧紧盯着他的母亲见着了,微笑着说:这个笨孩子,现在什么都不懂,见着什么就吃什么,不过,看到他那么快乐,我这个做妈的也安心点儿……

春去秋来,时光就如白驹过隙,岁月渐渐的见证着这个孩子的成长。转眼间,走过了几个冬夏。他也开始踏上学习的旅途。

每天的晨鸡报晓,母亲不仅要忙着帮他做早餐,还得趁着着微凉早晨,忙着去干弄活,尽管如此,做母亲的她,还是感到很幸福,因为在他身上,传承了母亲的贤良厚德,父亲的穷且愈坚,对于他来说,几乎就是母亲父亲优点的叠加,当然缺点也不例外。所以,就算早早就离家去干农活,也用不着担心儿子会赖床迟到。

他的名字叫汪栋,是母亲和父亲一同讨论帮他命名的,意为希望他能快高长大,将来能够成为国家栋梁,而他,出生在穷困潦倒的家庭里,感受到生活的种种困窘,岁随然年少,却没有同龄人那种年少无知,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梦想,就是要快高长大,努力挣钱,帮父母排忧解惑,而在眼前他所能做的,就是要好好读书,努力拼搏。

带着满满的信心,每天他都在和时间赛跑,即使在路上看见好朋友们欢乐嬉戏,他也不会因为这而停留一刻,因为,他从未忘记,当夕阳西下时,在泥泞的田野上,还有父亲母亲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背影;他从未忘记,当午过三更,蟋蟀已眠时,混黄灯光下母亲手织衬衣的憔悴脸庞;因为,他从未忘记,在滂沱大雨,人迹罕至地大街上,还有一个坚硕熬黑的身影急急忙忙的那着雨伞来学校给他的刹那……

家,永远都是幸福的港湾,即使是生活拮据,那里,都永远是我们的归宿。他从未因为自己的贫穷而鄙视自己,反而当是一种生活的磨练,古人云:天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只有经得起生活磨砺的人,方能做得人上人。

天地酬勤,只有付出劳动与汗水,才可以德到上天的恩惠,生活没有免费的午餐,学习没有直接到达成功的殿堂,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才能达到自己的梦想。

十年的挥汗如雨,汗浃背的日日夜夜、几度春秋,他终于如愿以偿的考上了本镇最出名的重点高中。手握着薄薄的录取证书,感觉是如此的沉重与激动,激动的是,他这十年的磨刀,终没有让他失望,沉重的是,通知书上所报的入学费用,对他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太昂贵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留神无主往家里走,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长时间,眼泪多少次蒙笼了双眼,只知道自己的心情很糟糕,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路在何方,倾盆大雨,把他渐渐掩盖在黑夜中……

‘孩子他爸,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啦,现在还下着大雨,他是不是还在学校,或者……‘越想越害怕,母亲拼命的对父亲说。‘好啦,你就别闹啦,我们的孩子你会不知道他的行事风格,他应该在学校有什么问题缠着脱不了身,迟点就会回来的,‘父亲一脸和气的说。‘可是……’没什么可是,相信他,知到道吗?‘刚说完,就听到了他的声音,爸,妈,我回来了;当看到他满身雨水的样子,母亲就心痛:"栋儿,你怎么啦,为什么会这样子,一边颤抖说着一边用毛巾插着身子,‘失败了不要紧,你还有机会,用不着这样折磨自己,娘妈会心痛的呀’妈,我并没有失败,我考上了重点高中,妈,这是录取证书。妈妈接过证书。满脸喜悦的看着内容,直至后来,她都没有变过脸色。他说:妈,学费那么贵,我不读了吧…,这是,母亲脸色一凝:孩子,放心,学费不用担心,你只管都书,有爸妈在你的明天定会辉煌。‘妈……‘’’两母子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任凭凉风呼啸,任凭时间溜走,此时此刻,在简陋的屋舍里,绽放着母性的光芒!

多少年过去了,当他娴静的躺在摇椅上时,是不是的拿起那张与家人的全家福,静静的抚摸着母亲的脸庞,仿佛又回到三十年前。无论自己经历多少困难,母亲都会鼓励他要坚强,每每迷茫的时候,是母亲监督着他要坚定自己的理想与信念,当他萎靡不振时,是母亲教导他努力奋斗才有成功……

‘董事长,你的咖啡,董事长…,你怎么啦?"阿?哦,小刘呀,把它放下吧"董事长,你怎么啦?‘哦,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不用担心,对了,小刘,你前天不是说你爸过生日吗?什么时候,我陪你回去,庆祝庆祝,让他老人家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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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子熟了

文/邹娟娟

秋风扬了几场后,枣子全红了。透香的熟,一片诱人的红。

翻过日历的一角,枣子在岁月的磨砺中越发清癯。原先是丰腴的,如今是玲珑的。母亲说,那是因为枣树老了。

老了吗?它的身躯明明不算高大。它的枝丫不够繁茂,树叶也不见宽大,至少不像桃梨那么绰约。

春去秋来,吮吸雨露,迎接阳光;历经风霜,也饱受摧残。它低垂着,延展着,如谦逊饱满的稻穗。褐色的枝条上缀满了红艳艳的果儿,夹着碧绿的叶和突兀尖锐的小刺,显出秋的实沉和深邃。

空气中全是秋日田野的味道。各种成熟的香蔓延在田垄上、阡陌间。大豆、玉米、花生、稻谷被一双双勤劳的手拢起,留下一块块裸露的黄土地。犹如一个刚分娩的母亲,慈祥而温柔,充满母性的光辉。

我踩在大地母亲松软的肚皮上,沿着草木还算葱茏的乡间小路,一路向前。步伐矫健,身轻似燕地行走着。阳光刺目,将辉煌的红倾泻在大地上,一地流金。蓦然瞧见荡在村口的枣树,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雀声。那些殷红的枣,一点一点地在微风中显出真身。我加快步伐,奔了上去,就像奔赴一场秋天的约会。

童年的我,在这个时令,已不知来来回回跑过多少次了。那时的枣树,比现在还矮,瘦瘦的几根枝条。前后两排,有七八棵。闲时,基本上无人问津。枣树的外表并不好看,正如白居易所说的“人言百果中,唯枣凡且鄙。”皮粗,叶小,有刺。开的枣花也细碎素淡,不打眼。只有到了秋天,结了枣子后,才有我们这些皮孩子去光顾。

日日去看,盼着那些青皮圆果变大变红。枣子蘸着秋露,脱胎换骨似的猛长。褪去青涩,迎来红彤彤的娇颜。极像上了妆的新娘,饱满而艳丽。

我们踮起脚,用小手采摘矮枝上的红枣。边摘边吃,“咯嘣”一口咬下去,嘴角立刻溢出甜汁来。即便咬到枣核,也不在意。吐出来,可以当子弹射。

有个特别能吃的男孩,他能连续塞下八颗枣,“咯嘣嘣”地在嘴里囫囵几下,然后“簌簌”地喷出枣核来。我们怕被他喷到,都躲着他。他仗着力气大,胆气过人,拿几块砖垫在脚底摘高处的红枣。有时,也会拿根竹竿用力敲。敲一下,就下一场枣子雨,噼里啪啦地往下落。女孩怕树上的刺,就抱着树干摇。一开始在低处,树干纹丝不动。又换作枝条,两臂高举,大力晃动,才摇了下来。

风苞堕朱缯,日颗皱红玉。待枣子彻底成熟,大人们会摊开大油布,用锄柄敲击沉甸甸的枝条。那红红的枣,便飞花泄玉般铺了厚厚一层。

新鲜的枣,表面光滑,用清水冲洗后,像玛瑙一样闪着光泽。吃起来爽脆甘甜,还有淡淡的木香。晒干后的枣,体积缩小了,颜色更深了。无论是干吃,还是煮着吃,都是软糯香甜的。这样的枣,人人都爱吃。

当年的枣树,又熟了。它们以朴实的姿态站立在村口,就像一直住在村里的老人,笑吟吟地欢迎着我。我走到跟前,摘下一颗红枣,细细咀嚼,并伸出手摩挲坚硬的皮,感受过去那熟悉的快乐时光。

熟透了的枣,永远是故乡最甜蜜的红。

等我们老了

文/青岩

昨晚做了个恶梦,梦见母亲病了,面容憔悴地坐在炕上。

一觉醒来,忙着送女儿上学,忙着开门营业,直到九点多才咯噔一下想起昨晚的恶梦。我赶紧打电话给母亲,接电话的却是堂妹,她说母亲正忙,让我等会儿打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人声嘈杂,我迫切地想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立刻又打电话给父亲,不知道什么原因,父亲的电话无人接听。

过了一会儿,我再次拨打,父亲、母亲、堂妹全都不接。越是打不通电话,我越是着急,满脑子疑惑,满脑子不祥的预感。如今正值秋收季节,谷穗割了没?土豆挖了没?年迈的父母每天开着三轮车往返于车水马龙的县城和山路弯弯的农村老家去收割庄稼,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正当我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的时候,堂妹回电话了,她轻描淡写地说母亲在回农村老家收庄稼的路上,遭遇了车祸,受了点皮外伤,这会儿正在医院里做检查。父亲留在车祸现场与警察交涉,可能没听见,让我别着急,等会儿检查结果出来后她再打电话给我。我一听母亲受伤,早都泪如泉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好嗯嗯嗯地答应着,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母亲面前,看看母亲到底伤了哪里?严不严重?

挂了电话,顾不得许多,我便拉着女儿,叫上弟弟一起向千里之外的老家赶去。一路上,弟弟着急地埋怨着,埋怨母亲今年不该种地,埋怨六十多岁的父亲不听人劝,为了种地又专门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

然而父母自有父母的想法,他们对于土地的依赖远远大于他们的儿女。尤其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有出息的远走高飞的儿女们,每年春种秋收,最忙的时候,别人家的儿女们都在田间地头帮父母干活,我们却连一碗热水都端不到父母面前。我们一个个与父母相聚千里之遥,父母再忙再累,我们看不到,帮不着,干着急。我们只能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话问候几句,嘱咐几句。逢年过节放假时才能回去一趟,带点礼物,留点小钱,自以为这就叫孝顺。岂不知,父母需要的远不止这些,远离父母的我们亏欠父母的实在太多太多。尽管每到春天我们都会极力劝说父母别种地了,家里又不差那点粮食,辛苦了大半辈子,早该待在家里安享晚年了,但是父母总说:“等我们老了,动弹不了的时候,自然会麻烦你们。趁现在还能干得动,能种多少种多少。”正如一位朋友所言:我们劳动,不全为了粮食。也许,父母也是如此吧。

几个小时之后,我见到了额头青紫的母亲,医生说并无大碍,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下。但是父母说过的话却一遍遍在我耳边回荡:“等我们老了,动弹不了的时候,自然会麻烦你们。”父母竟然把我们应尽的孝心视为麻烦我们,而我们从小到大,上学就业,结婚生子……那得给父母增添多少麻烦呢?等我们老了,我们的晚年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境况呢?

麦田

文/奋会

我真想作一片简单而又纯净的麦田。

记忆里我的童年,常常可以看到那样的一片麦田:在湛蓝的深秋的天空的映照下,白花和绿叶像一大片的小葱拌豆腐铺满大部分的视野。它们在秋风中一波三折、不住摇摆的样子,成了我如今追忆童年时,会立即想到的和幸福有关的一种意象。

曾经就那样的渴望自己家也能种上那样一片麦田。

孩提时候的我,从来没有听到母亲说“要去种小麦了”这样的话,所以稚嫩的双眼,看到的麦田都是别人家的。那时,村里的人大都把小麦种在一块需要步行半个多钟头才能到达的地方。那里曾经有一个水库,水库很大,周围的地都很潮湿,所以种在那里。这是无知的孩提认为他们为什么喜欢把麦地集中在那里的原因。而我家是没有土地在水库周围的。后来水库逐渐干涸了。村里的大人门都争先恐后地携耙带犁地赶去圈地开垦。当然母亲不会加入他们的行列。家里的那些田地已经够她累的了。后来每到种小麦的时节,那里的地都不约而同的种上了小麦。它们从抽出嫩芽到开花的每个过程都别有一番景致。而它们留给我的印象最深的却是开花的样子。小麦开花的时候,玉米都收回去了,红薯、芋头也挖回去了,冬花生也拔回去了,木薯也坐上了牛车,高高兴兴地回去了。只有倔强的小麦们坚持留下来,守侯着岁末的秋天。花是浅黄而偏白的,参杂在绿叶里,那一大片“小葱拌豆腐”的壮景,把一个又一个荒凉而温暖的秋天诠释得淋漓尽致。每一次牛牵着我或我牵着牛从路边走过,即便是急于赶路,也忍不住要多看上几眼。每当那时,那片麦田就会在顷刻之间,毫不吝啬地把一种壮阔、一种恬淡、一种惬意注满我心灵的世界,如阳光般具有温暖的力量。

第一次吃麦饼,是在一个小伙伴的家中。那天我去找她玩,她家的碗柜里就只剩下一小块麦饼了,她拉开一半,递给了我。就这样,那种味道和小小的幸福之感陪伴了我好多年,尽管那一次是我唯一的一次吃到小麦做成的东西了。

曾经真的那么渴望母亲能种上一块麦田。那种视觉的享受和味觉的诱惑力,使我无数次嚷嚷叫母亲去种过。还自作聪明的跟母亲说家里那块距离水库200米左右的地挺适合种小麦的,但母亲总是不依,我想了很多年,也没想通是为什么。虽然母亲无动于衷,但我还一直以为她总有一天会改变注意的。

可惜,我上小学二年级的第一个学期,她就在一天夜里悄悄地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天清晨阳光普照,我还躲在牛棚的后面,透过墙壁的裂缝看着空空的牛棚,庆幸牛已经被姐姐牵去放养了。我也看到了阳光照在门槛上,爷爷和婶子正在谈论着什么,还是隐隐约约听出了他们决定组织亲戚们去开导母亲回来。他们以为母亲只是一时冲动,若是念及怜爱女儿的情意,母亲一定肯回来的,然而母亲并没有跟他们回来。而我听到他们的谈话,意识到那个事实的瞬间,心里却不相信母亲会真的离开我们。待我冲去母亲独自住的屋子,已经人去屋空,母亲的衣服也都不在了。我在悲伤之余还默想:我那拥有一片麦田的愿望从此再没有着落了吧。

由于没有了母亲,父亲又长期在外,对我们漠不关心不闻不问。我便过早的长成了一个大人——做完了本来应该是大人做的事。我们种的田已经由原来的三亩多减缩到一亩。种了大部分的地,却总是长势不好,收成极差。我们的生活节俭到不能再节俭的地步,洗衣粉代替本来就廉价的洗发水的地步。

每当我独自面向那片麦田,即使里面并没有小麦,即使是被生活的艰辛挤掉所有可以欢乐的时光,我也能收获如同看到了花开时候的麦田那样壮阔安恬的心境。它大概是我阴郁的童年里唯一空阔的领域了,或者说,它是那时期的我心目中最为亲密的伙伴了。很多时候我都感到我和麦田之间,了无芥蒂,充满默契。

然而,我又不太敢想“我的小伙伴”了。因为拥有一片麦田的愿望牵扯到母亲,母亲当年不肯回来,事隔已久,已成定局。我怎么敢去奢想有一天她会突然跑回来,并且改了主意,种上一片麦田以作给我的惊喜呢?

可是,世事多么难料,母亲还是回来了。

她回来的那年我在读四年级。从二年级到四年级,是短短的两年又是漫长的两年,在那样说不清长短的年岁里,残缺的家庭和世俗的种种,足以使我们历尽辛酸,饱经风霜,足以使人的内心滋长出一种命途坎坷的沧桑之感。母亲应该也是一样的吧。总之,母亲终于回来了:她开始拘谨而诚实的生活;开始疼爱她走之前一直忽视的我;开始在荒芜的菜园里进进出出;辛勤地培养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开始耕种给别人种过的田地;开始对亲戚们敬畏三分;开始谦卑的承受别人俯视的目光……

总之,她回来了!

一切都很快恢复了母亲之前的样子:满菜园的菜新鲜饱满,鲜嫩可爱;院子里堆满了母亲从遥远的山上挑回来的草和干柴;猪圈里的猪们每天莫名其妙顶撞着猪栏;每天天没亮,母亲便早早起来开始一天的劳作,各种工具叮当作响……还和之前一样,母亲没有种小麦,也没有那样的打算。我还猜想,如果我在那时候要求她去种,那因着她的归来而复活膨胀的愿望无疑可以实现了,可我始终没有胆量说出来。因为母亲不在的那两年,我深刻的理解了她的艰难,充分认识到母亲的重要性、不可或缺性,所以面对母亲回来的事实,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想想看,如果菜园里的油菜花依然流溢出阳光般温暖的金黄色,如果不必因为生活的劳累而常常在课堂上睡着,如果上山只是为了玩耍,而不再是孤独地割草砍柴,如果节日的时候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菜肴,我为什么不满足呢,如果那么多的如果都是真的?

以为只要不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不给母亲增加任何额外的负担,生活就会一直那样继续下去。然而,母亲还是再次选择了离开。她仍旧是悄悄地走,所有的人都是后知后觉。请她再回来一次已经是不可能了。年历像倒挂了一样,所有的故事似乎都想再登台演绎一遍。我们也重回了那些没有她的杂乱无章的生活。从她回来到她再走的那天,之间还不满一年。

直到后来我上初三,爷爷去世,父亲和继母不允许我再回去,姐姐病重,危在旦夕……忍受着这样那样的悲痛,离开了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无奈地挤进母亲那片并不宽广的屋檐下,苦熬着后来的岁月。

这么多年,我们都辗转挣扎于命运的齿轮之下,浮世的苦味也品尝得差不多了。生活中总有种种不如意和冲突,摆脱不掉,逃脱不了,纠结成巨大的黑色的漩涡,席巻向前。那些决绝的疼痛的往事,啃食着我们的心灵,摧残着那些美好的幻想和愿望。从初三到现在,我一直和母亲在大浪翻滚的生活之舟上时起彼伏。我也真的没想过去要求母亲为我填补童年时就留下的空白。虽然我偶尔和一片麦田不期而遇,狭路相逢时,就会有一种酸涩和悲伤凝结而成的情绪油然而生,虽然我仍然真的真的很想拥有一片开满小白花的麦田。

怀着那样如饥似渴的强烈愿望,却没有办法把它变为现实。更何况即便是实现了,也不如当年苦苦希翼的设想。时过境迁,物非人非,至亲不在——纵然能看到母亲慈爱的双眼,记忆里爷爷消瘦的身影,也只能在梦中偶然的重逢了。亲人离散,前途渺茫,尚且还寄托在别人的屋檐之下,实在不堪承受这样的重量。所以真的很想自己变成一块麦田,在蔚蓝平静的天空下,平铺直展,自由地成长,迎着和风细雨,开出素淡的小花。

真想作那样一片简单纯净的麦田,让牛背上纯真的童年,再把它比喻成小葱拌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