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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湖的文章

2022/12/14好文章

关于西湖的文章(精选12篇)

芙蓉湖

文/许承

莲花峰是九华山山尖尖上的芙蓉花,不知何时,造化使花间的甘露汇成了一条河,青通河。“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芙蓉花日日把影子丢在河水里沐浴婆娑,有一天,端庄的青通河终于忍不住,嫣然一笑,应现两只酒窝:一曰将军湖,一曰芙蓉湖。将军湖在郊外修炼,芙蓉湖在城里看云。将军湖深沉,轻易不接收采访,暂且不表。芙蓉湖眉清目秀,性情温良,仿佛出自书香门第。

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想象,其实,芙蓉湖是青通河上年轻的人工湖。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芳草茵茵,孤岛魅影,飞鸿映日,奇石成趣……刚开始看,不过是尚带斧迹,过于精致的工艺品,可是它在大自然的怀中,老百姓的心里,养着养着,长着长着就变成了天人合一的艺术——形处闹市之中,意在江湖之外,所谓大隐于市朝吧。芙蓉湖有什么用?这就好像问鲜花有什么用,诗歌有什么用,泡泡糖有什么用,发呆有什么用,听雨有什么用,小醉有什么用,相思有什么用,闲侃有什么用,长啸有什么用,玩家家有什么用,惠子问庄子那只大葫芦有什么用。芙蓉湖的液压坝还有雨洪调蓄的功用,但这个事好像少有人关注,大约老百姓们觉得那是“李冰”父子的事呵。众生眼里,这个大隐之湖的美学意义完胜它的水利价值。说到底,芙蓉湖的高明之处,在于无为,在于醉翁之意不在酒。

常环湖闲步。哪里有几块什么石头,哪处垂钓的人多,哪个拐角情话绵绵,哪片水域蒹葭和菖蒲正说悄悄话,石拱桥边的柳枝长了几分,湖心岛的花儿几家欢乐几家愁,哪儿三叶草、紫云英密集,青莲又开了几许,沙滩开始热闹了吗?天秀阁几点亮灯,什么时辰宜“湖心亭看雪”,黄梅戏票友最近唱什么段子,桂花香柿子红,长廊里,

老太们唠叨的话题换新了吗,那些姗姗学步的娃娃们谁谁谁长了新牙。春花秋月夏蝉冬雪,水涨水落,人来人往。我知道,湖知道,他们知道。

说来也怪,芙蓉湖没有西湖名气大,没有西湖面积大,没有西湖资格老,没有西湖故事多,但在小城人们的心中已然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美若仙子,善若挚友。晨昏,人们总爱跑去向芙蓉湖倾诉,尤在黄昏,男女老幼更是趋之若鹜,一个个仿佛约好了似的,才放下碗筷便迫不及待赶去。不信你试试,即便你只是偶尔作客蓉城。酒足饭饱,青阳人一定会以饱满的热情拽你去芙蓉湖溜溜,一是显摆,二是他自己忍不住,夸张得好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真的,首先赖芙蓉湖的身材好气质好,不胖不瘦,温文尔雅,悠悠地晃一圈,体力、精力、时间、审美,什么都刚刚好。更迷人的画外音是——大约人人卸妆之后,都需要一湖碧水释放疲惫的灵魂。原来人人都有超凡脱俗的本能,即使做不到“心远地自偏”,那么只需亲水而已,当然,这水得是有灵性的。有了莲花峰,芙蓉湖的水啊,便弥漫了一山经卷的气息,一山唐诗的韵律。芙蓉湖是灵动飘逸而又亲民接地气的。湖面薄如蝉翼的风,时不时轻吟“在水一方”,又忽远忽近飘散些鱼腥草味儿;广场舞方阵隔壁新来了太极拳玩家;在湖一隅,一边有人赏读亭亭玉立的“爱莲说”,一边有人评说现代版“老残游记”,都是那么自然的事。

齐白石有一幅画,画面是十条鱼上下围绕一根鱼线,画作年份不祥。白石老人八十八岁时篆书补题四字“我最知鱼”题款曰:予少时作惯之事,故能知鱼。寄萍老人齐白石制,我最知鱼。《我最知鱼》一图表达了齐白石对鱼的熟悉、热爱,知之深,爱之切。一湖水,一城情,亲湖爱湖的青阳人心中皆有一幅“我最知湖”。

水墨西湖

文/刘云燕

初识西湖,来自古诗词。诸如林升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或是苏轼的千古名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当我到达西湖时,不是西湖最美的季节。立春不久,草木未茂。从断桥步入西湖畔,早春的风伴着湖水,凉爽宜人,让人不禁,身轻气爽。此时,在我眼中的西湖,颇有些水墨的韵味。

此时,逆光观西湖。湖水浩渺,远方小山连绵,如中国画中的水墨背景,影影绰绰,完美而恰到好处。似乎多一些山就太密,少一些则疏松。西湖在多雾的光线中,呈现出一种浩渺无际的宽广美。湖中有不少各式各样的船在摇曳,仿佛是一幅流动的画卷。而水边的树,还简洁着枝杈,似乎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舒展着自己的风姿。它们仿佛吸取了西湖的雅韵,也颇有一些古风和诗意。垂柳还没有发芽,只微微露出浅嫩的头儿。但是,风吹动了那些柳枝,摇曳着,摇曳着,春天就近了。

湖畔不远处有几个坐椅,游人可走走坐坐,自得其乐。人们携手走在湖畔,欣赏着美景,也欣赏着这些隽秀的树。在逆光中,那些船是黑色的,水波是白色的,一切仿佛如水墨般浸入在画面中,浓妆淡抹,自然雅致。

站在湖边看远处,远处的岛如神秘的所在。水环绕着小岛,仿佛是仙人所指一般,小船上的人自得地摇动船浆,亦如苏轼所云:“记取西湖西畔,正暮山好处,空翠烟霏。”西湖边,蓝天碧水畔,是一池一池的荷塘。荷塘此时亦是枯荷,荷呈现出一种黄。那些曾在盛夏然婀娜的荷,此时垂下头,弯下腰,展现出另外一种线条之美。配上远处的白杨,塔身,似乎自然就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走在白堤上,白沙堤,横亘在西湖湖面上,约一公里长,白居易行走其上,云:“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湖水荡漾,群山含碧。湖边有漂亮的小桌子,你可以感受古朴之风。

湖畔公园里的桥也别有风韵,掩映在绿树中,它们将自己倒影在水面上,你不如得敬佩古人的建筑构思。亭台楼阁,皆有美学风韵。如果说西湖是水墨,那么西湖边的建筑,则与西湖的风韵相匹配。那楼外楼的餐厅,在蓝天下古香古色。而西冷印社,步入满是青苔的小路。此是地,你会感受到那种岁月静止的唯美。石头上覆盖着青苔和绿叶,有的地方黄,有的地方绿。而去年秋天的红叶就像一只只小船,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天光云影间,静止成一幅画。依然有残花飘落,粉的花,配着青苔的石,也许几分禅意。梅花与迎春齐开,芳香四溢。

船兀自飘零在西湖畔,似乎有些“野岸无人舟自横”的意味。西湖在早春时分,已经有些明媚之感。待不多时,花吐芬芳,柳吐芽,定是“何人解赏西湖好,佳景无时。”我们徜徉在西湖畔,任时光远去,夕阳西下时,西湖的美,颇有些璀璨和迷离。雷峰塔上的灯亮起来,接着,湖边的亭台楼阁都闪烁着灯光。仿佛是美人明澈的眼眸越发亮起来,仿佛让人置身于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用文字描述西湖之美,怕只能言其一二。“坡谓西湖,正如西子,浓抹淡妆临镜台。”西湖畔,人间最美处……

不止湘湖

文/邵丽

要去浙江萧山湘湖参加一个有关散文的研讨会,已订好下午的机票,去许昌是临时加的一个行程。中国摄影家协会要在许昌举办一个“魅力许昌”摄影展,须得去出席一下开幕式。常常从许昌城外的高速公路经过,却有好多年没去过城里。当年我爱人大学毕业分配至这里,细细想来,还是有许多悲欣交集的回忆,只是有些记得,有些已遗忘。

许昌在三国时是魏都,后来演变为一个工业城市。记忆中,是一个灰头土脸、干旱缺水的城市。但这次摄影展上展出的照片,却让人眼前一亮,许昌在摄影家的镜头中华丽绽放,令人难以置信。

短短几年时间,过去连居民吃水都成问题的脏乱土城,竟然魔幻似的变成一座水城,的确匪夷所思。我记得原来许昌市内有一个小湖,也叫西湖。苏轼、司马光、范仲淹、朱熹、欧阳修等都在此留下了不少诗篇。后来苏轼到杭州做官,给当时的州官致书,建议改名小西湖,以区别于杭州西湖。所以《永乐大典》才有“天下西湖三十六,许州西湖在其中”之说。

陪同的朋友说,许昌的华丽转身发生在2014年,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通水,许昌市每年能分得2亿多立方米水,完全满足了许昌市民吃水问题。于是市里决策者决定把北汝河水和城市中水作为生态水源,连通了环城河道,把污水输入处理厂集中净化处理。同时挖出5个城市湖泊,开辟了沿河林带,一套完整的城市生态水系建立了起来。因此许昌地下水位平均回升了2.6米,河水都达到了四类水以上,绿化覆盖率达到了目前的40%……

飞机大约是下午3点抵达萧山机场的,机场距会议承办地湘湖度假村只有40分钟车程。车驶入湖畔,渐入佳境。黛色群山中,荡漾着一汪碧水,犹如天宫遗落人间的一面宝镜,清澈而明静。比较而言,西湖是娘娘的端庄典雅,湘湖却是美丽的邻家妹子,亲切、温柔、淡雅之中透着天然的灵气,一派纯情,却也是另一种惊艳。接站的工作人员是一个小姑娘,她怯生生地问我,老师来过湘湖吗?答曰:没有。老师知道湘湖吗?答曰:刚刚知道呀。小姑娘就更羞怯了,脸色红润得像车窗外的晚霞。她扭过头看着窗外说,我们湘湖没有西湖名气大,是新开发的景区……接着开始背解说词了。我打断她,笑着安慰她,飞机起飞之前我做了一下功课,萧山的湘湖可不是新的。远古时,湘湖地域曾是东海海湾的一部分,而城山、西山则是海中的小岛。当时,海浸海退频繁,沿海平原常常海陆交替。约8000年前,海退成陆地时,这里又成湖泊……啊?老师知道得这么多!您知道吗,2002年,考古人员在发掘跨湖桥遗址时,在地下第九文化层里,发现迄今已经有8000年历史的独木舟,同时也发现了这个自然“湖泊”的历史。

我知道,8000年的独木舟横空出世,在水面划出一道历史的涟漪,将浙江的文明史足足提前了1000年。更令人称奇的是,在1990年第一次抢救性发掘中发现的两座储藏窖,里面储满了橡子和大量的水稻,从水稻粒型分析结果看,跨湖桥遗址的古稻明显区别于野生稻,是人类驯化后栽培的。这项发现,打破了改良水稻从中东引进的传说。这让我兴奋莫名,十年前,我曾经为河南省漯河市编著过一本城市书,其中说到舞阳县贾湖遗址,在那里也发现了大量8000年前的炭化稻米、稻壳及石磨盘,证明贾湖是粳稻的初始起源地之一。真的无法说清楚,我们的中华文明到底有多悠久的历史;也无法想象,那时我们浙江的先祖与数千里之外河南的先祖,是不是曾经一起茹毛饮血的同胞?

我们入住的驿站,建造在湘湖岸边。那晚去湖上散步,想象着清朗的夜晚,面湖而立,天上一轮明月,水中两座古桥,交相辉映,银光闪烁,该有多么浪漫。却见阴云遮月,月牙儿一会儿从云朵里露一下脸,小孩子一样淘气。因为上面是航线,飞机已经降得极低,偌大的一架,灯火辉煌,一时躲进云中,一时又窜出来,引擎声近了又远了。大家都仰着脸,认真地看着,或者各自附丽着自己的心事。对面偌大的越王城山上灯火璀璨,似有几百栋别墅。我们踏着湿漉漉的石板从跨湖桥上走过,要近前去看个究竟。约莫走了半小时,已到了山脚下,一整座山的灯光突然灭掉了,漆黑的一片。有路人告诉我们,山上没有别墅,那是灯光,几座山的灯光工程。天已经很黑,仍有三两游船在湖面上徐徐来去,似远还近,连我们自己都入了诗画里去。

湘湖几乎是建造在水上的旅游开发区,住在水边,吃在水边,出门就立在水边上了。我们去捕捞船上看船老大下网,湖水过于清冽,又加上我们的喧闹,几十米的网,竟然未拉到一条小鱼虾。散文家周晓枫不甘心,与船民约好,夜里四点再随渔民船去打鱼。后来果真去了,却是因为天黑未能拍下照片,只是哀叹那些鱼儿太可怜,躺在舢板上挣扎抽搐,看着都痛。未知鱼之乐,却识鱼之痛,到底是文人的情怀。

湘湖旅游度假区端的就是一个大公园。已经晚秋,各种叫得出叫不出名的花儿开得枝繁叶茂。特别是桂花,香得满天满地。湖边的小镇上种了几百亩向日葵和格桑花,我们称之为花海。真想拖家带口来这里,丹桂飘香,蟹肥花黄,着三五知己在酒馆坐了,蒸上一盆湖蟹,几盘湖鲜小炒,再温一壶黄酒——所谓幸福,估计就是这般模样吧。

这么多年来,湘湖一直寂寂无名,估计与它的多次被毁有关。所以,决策者们重新开发湘湖的决策是英明的,湘湖的人民享受到了湘湖旅游景区带来的福音。其实,在2500年前,湘湖就是春秋时期吴越争霸的重要历史舞台。湘湖和白马湖,是越国的军港——固陵港,是我国汉代以前最大的军港。越国的500艘舰船,近5万水军在此常驻,越王勾践的多次水上军事活动也都从这里出发。秦、汉、唐时期,西陵湖因淤泥成为沼泽,或被垦为农田,水面逐渐减少。宋正和二年,程门立雪的主人公之一、时年六十岁的杨时赴萧山任县令,顺应民意,废田37002亩,蓄水成湖。因此湖西南宽,东北窄,形似葫芦,“邑人谓境之胜潇湘然”,故名湘湖。清末至民国时期,湘湖主垦势利占上风,尤其是新中国成立后,是湘湖历史上垦殖最迅速的时期。至1966年,湘湖水域缩减为3040亩,还不足原来湖面的十分之一。2003年,杭州萧山区的决策者们启动了湘湖保护与开发工程,恢复湖面1.2平方公里……

湘湖有一条堤岸叫杨堤,就是以杨时的姓氏命名的。西湖的苏堤,也是苏东坡任杭州知州时筑成。老百姓能记住一个人的好,所谓政声人去后,此之谓也。

杨时属于程门四大弟子之一,他赴萧山任县令时,已经名满天下了。当时萧山县城周围农田易旱易涝,连年受灾。乡民曾多次要求将低田蓄水为湖,以灌农田,但都未实现。杨时到任后,认真听取乡民的意见,率百姓筑湖,取名“湘湖”。就是在他的手下,湘湖成湖面积最大,达到3.7万亩,周围80余里,即使大旱之年仍然有过半农田可以得到灌溉。

我之所以这么不厌其烦地介绍杨时,并不仅仅是为了感慨他的这番千秋功业。从许昌,到眼前的湘湖,以及历史上的杨时和苏东坡,我感受到了某种共同共通的东西,这些东西一直在感动着我。在历史宽大得无边无际的褶皱里,我们仅仅是一尘之末。但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后人留下点什么,不管是官员还是我们这些凡人,我觉得几乎也可以算作饱满的人生了。

忆江南

文/卿琴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杭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绝不是对杭州的溢美之词。提到这个城市,不得不提起的当然是闻名遐迩的西湖,无论我们赋予她多少美丽的词汇和故事都不足以表达心中的那份喜爱和钦慕。

走进西湖,湖面如镜,难怪济公把它当酒,白娘子把它当泪。究竟是因西湖的美景,惹出了无数美丽凄婉的故事;还是因那些发生在长桥断桥的风花雪月,才使得西湖历尽沧桑而容颜不改、妩媚依然。

短短的长桥上,梁祝却相送十八里,你仿佛见到当年他们难舍难分的情境。断桥未断情未断,心有灵犀自相牵,莫非前世那一眼,只为今生见一面,白娘子与许仙,晴天送油伞,断桥邂逅的美丽传说更是使人联想翩翩。

西湖的历史,西湖的传说,太美,太悠久,我与她虽初相见,但却有旧梦重温的情感,断桥长桥的缠绵悱恻,雷峰塔的哀怨,白堤苏堤的历史意蕴,都让你沉浸在这美景中,久久不愿离去。

忆江南,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苏州

从一个天堂城市到另一个天堂城市的激动和欣喜,若不是身临其境,你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君到姑苏间,人家皆枕河。故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在这里处处易见“小桥流水人家”的清新美景,若不在这水乡,园林的木渎小镇上走一走,也是一大憾事啊!

木渎是与苏州城同龄的水乡古镇,迄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相传春秋末年,吴王夫差为取悦美女西施,在灵岩山顶建馆娃宫,并增筑姑苏台,“三年聚材,五年乃成”,木材源源而至,竟堵塞了山下的河流港渎,“积木塞渎”,因而取名为“木渎”……

且听这名字的由来就让人遐想无限,若能乘上一叶扁舟,在木渎的小河中荡漾一番,真是不羡天上神与仙。划桨的阿婆,在这美景中会情不自禁地唱一曲小调:太湖美,美就美在这太湖水,水上有白帆,水下有红菱……

真希望就这样一直走下去,阳光,绿波,美景,好心情,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无锡

“有锡兵,天下争,无锡宁,天下清。”这市名的由来,已让人不禁想起了战火纷飞的年代,而更能使你穿越时空身临其境的地方,莫过于三国城——无锡着名的影视基地。

诸葛亮巧施空城计,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桃园英雄三结义……一幕幕壮阔的画面都呈现在你眼前,烽烟四起,连年战乱,有志之士保国安邦,气志慷慨,愿建功立业,展雄才,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死不分开,长矛在手,刀剑生辉,迎着烽烟大步来……

都说江南是水性江南,是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江南芳草鲜美,出才子佳人,孕育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但这里也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古往今来,骁勇的战士豪杰彪炳千秋。那,究竟是怎样神奇的力量使得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这样天衣无缝的契合在一起,生生不息,千年不朽?

这丝顿悟源于一位智者的文章,在此借用,别无他意,只想让更多的人感知这美如画的水性江南。“一次重读《老子》,书中的一句名言让我茅塞顿开,‘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先’。老子的话,一语道破了水的柔美与坚强的两重性。江南是水乡,千百年来,是水,滋养着江南的风物,江南的人,孕育了江南特有的文化属性。”

江南的美,我们永远无法一言以蔽之,她需要我们亲手去触摸,亲耳去聆听,亲身去体会,忆江南,早晚复相逢!

西湖

文/石诚

杭州吸引人的地方很多,最让我流连忘返的是西湖。西湖的北岸有一小段只有垂柳,但从北山路上向西走到保俶路就会看到一幢依山而建特别显眼的楼——望湖楼,又名看经楼、先得楼,北宋乾德二年(964),吴越国王钱弘俶所建,原在昭庆寺前,原楼已经不在,今望湖楼是1985年按清代旧式在原址的西侧重建,就建在北山路边,宝石山东麓,楼台依山临湖,登楼纵览西湖风光,雅趣盈盈。宝石山上的保俶塔是西湖的标志性建筑。

记得那年春天,我独自沿湖东岸由南向北行至北山路,因之前总是远望保俶塔而从未近观过,遂萌生登宝石山近看保俶塔的念头。伫立保俶塔下,才知山上石刻、典故众多,而且居高临下,整个西湖尽收眼底,是别样的情韵。我沿山脊移步向西,过葛岭初阳台,到紫云洞山门,旁边是栖霞洞,牛皋墓。紫云洞下左手有条土路通挂牌山的乌石峰,很有野趣。一路探寻古人遗迹,于苏堤处下山,然后在北山路上回走一段上断桥,下白堤,出孤山,然后踏上苏堤。记得当时已是下午,天下起了雨,一阵一阵的,因雨下得不大也就没在堤上向小贩买伞,而是独享春雨中的西湖。一路上,雨止我行,雨下我停,在走走停停中更感受到西湖春天的美妙。还记得,我那天坐在一个亭廊的长座上好久,看着烟雨中的西湖飘渺清秀,周围的远山朦胧空蒙,仿佛置身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画之中,自己也与雨与湖还有远山融为一体,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独行客。离开苏堤时已是傍晚,直到南屏山的净慈寺旁,想起西湖十景之一的“南屏晚钟”,想听听那悠远的钟声,信步进寺敲响厚重大钟,深沉、浑厚的钟声在苍烟暮霭笼罩的西湖上空飘荡,回响悠远。

那一次西湖之行,也是我此后独自亲近西湖的原因。因为在当今一切处于快和变的互联网时代,一个人要保持善良与真诚的初心,而不被身外的喧闹所搅扰显得尤为可贵。有如西湖变化是表,不变是里。在所有的变化里,却总有一些东西会天荒地老,历久弥新。不变中有变,在历史中回味温情,西湖所以令人迷恋。人的创造力便也在这样的积淀中勃发。

烟雨西湖,诉说我千年的幽怨

文/绝色倾尘

江南雨多情泪
思念多纷飞
你倾诉离别的滋味
我付诸铭心的体会

油纸伞还为媒
守候中徘徊
百般的爱恋
望断秋水搁世空颜
几个轮回

断桥凄美的爱情
悲伤是谁
千百年忠贞
刻在尘封石碑

断桥幽怨的爱火
燃烧了谁
寻觅足迹故事里
来来回回……

行一叶扁舟,在这莺红柳绿的时节,顺水而来。碧波涟漪,载着我怀古的情伤,一路雨丝,一路花香,一路叹息,一路结着幽怨的惆怅……于轻烟淡水的江南,我心中的一个结,却是系在西子湖畔,禁锢了千年。

坐于小舟的船头,手持油纸伞,下一半儿青竹帘,怅然眺望。透过烟雨蒙蒙的堤岸,长街曲巷,黛瓦粉墙,飞檐漏窗,若隐若现。纵有平湖秋月,苏堤春晓的温婉,但千树琼花,十里垂柳,点破的却是一纸夙愿。

远处,竹色的乐音幽幽弥漫,是谁轻扣竹弦,是谁舞弄萧管,是莺歌,是燕昵,还是萦萦绕绕,挥之不去的相思呢喃。晃动的水,晃动的心,晃动的情,晃动的历历在目。

船至靠岸,我踏着微波,两袖清云,提步轻迈于千年恍惚的梦里。远处,青烟缈缈,哪里是前生,哪里是来世?哪里,才是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家园……轻柔的雨丝落入青石的曲巷,苔藓的嫩绿星星点点,收起油纸伞,轻捋青丝提裙,一袭白裳,我要曳曳而行,寻找梦里来时的方向。

小桥流水,渔舟丝网,浣纱村姑,嬉戏囡童,亭台楼阁……一如当初的模样,似乎从来不曾改变。而今,山依然,水依然,雨也依然,却独我飘然若逝的身影,寂寞地徘徊在青街石巷。我的泪眼迷茫了太久太长,玫瑰色的一抹烟紫,透尽眼里的悲伤。用指滑过石壁依附的千年绿苔,一滴清泪映出我寂寞的容颜。为何我总往返于分离和痛苦的边缘,为何轮回几世,依然徘徊不出梦囚的家园。

雨点敲打着青瓦,绿水萦绕着白墙,倚在静幽深居的窗畔,轻抚朱漆犹存的斑驳栏栅,想像当初倚栏舞扇的欢愉,恍如隔世。雨蚀的泛白木雕上,牡丹花瓣渐渐凋零,蛛丝挂满了萎靡的纱帐,浮尘遮盖了往昔的点滴。青铜烛台里,残留着几滴沧桑的烛泪,古菱镜里,看不到笑点朱唇的红颜。终于相信,你我早已隔断天涯。我们究竟错了什么,在这迷嚣的红尘里不得以相见。

回眸那榆柳成荫的季节,那积满青苔的石板,那荡漾涟漪的湖水,那绵绵幽长的细雨,记载着你我的前世今生。也是依依杨柳的时节,为了与你今生的懈逅,我轻染桃花的嫣红,淡涂碧荷的幽香,摘取柳绿的轻柔,簪出如云的发髻,让亘古柔情,在西湖古韵里,在你眼里,美丽地泛滥。千年的缘分,注定了你我断桥的相会。

当我淋湿的白衫出现于你寂廖的伞下,我发梢盈盈的暗香,缠绕住你多情的目光。你迷离的眼神,在雨幕朦胧中如晨星初起。凝视你的瞬间,心中的刺痛划过了殒落的哀伤。这是一份无望的孽缘,却是你我命中不可逃脱的劫难,我是你前世救醒的白蛇,注定一世要与你纠缠。一颗相思情种埋藏了千年,只为今生成为你的新娘。

相处的日子,你说我总带着一种无邪的仙气,让你留连。白裙是我的最爱,油纸伞是我的情结。轻拂的兰花指,醉了晚霞,牵来了明月,却让我莫名的感到凄美艳绝。

只是,你不知道,为了这份姻缘,我违背了天理,荒废了修行,换得一介平民夫妇的淡泊生活,却仍逃不脱世俗的劫难。雷锋塔下,你我的生死别离,难舍依依,未能感动天地,却遭到法海几世的诅咒,你又何曾知道?

于是,我只能在西子湖畔苦苦流连,只待与你转世相遇,然后再残忍的分离。

我曾经吞噬从不爱吃的螃蟹,只为把水漫金山时躲在螃蟹壳里的法海咬碎在我唇齿之间,孰不知换来的却是唇边的血迹点点。

你要我回到从前,而你要背着良心不和我相见,因为你想改变这千年后的一切,再也不想在每个轮回中都让我的心,死在你的面前。

我知道这一改变,将会失掉我千年的道行,于是我无法再去预知你的消息,觅得你的踪迹,也不知几世轮回才能与你冥冥相遇。可是唯有这样,我们才会没有羁绊,没有天上人间的生死离别,遥盼无期。若有天命,能与你遥遥感知,我们就会穿越时光,在花开似锦的人间,再次美丽的相遇。我会在斜风细雨的西子湖畔,盼你,候你;而我会依旧长发丝丝,素裙飘飘,我会沿着断桥、苏堤,细细长长的一路把你寻觅;我也会期待你瞬间飘来的目光,在我心里开成灿烂的丁香。

愁云越堆越沉,噩梦又将来临,泪水沾满了我如霜的面孔。湖面薄雾缭绕,断桥处笛声乃悠扬,远处的你渐行渐近。

我要躲开这世代的诅咒,我要毁掉所有羁绊我的道行,还有我洁白如玉的身体。我呼唤着你:许仙,我要从此再不与你分离。让所有的恩怨灰飞烟灭,让我们重续前缘。请你相信,不管几世我才能够重生,都不会忘记断桥曾经的相会。让我们就此别过,换得来生的白头不离。

草尖上雨滴摔碎一地,淡抹着花朵上偶尔照见的白云。凄然立于等候的船头,雄黄的烈酒撕碎了心,揉断了肠,我的羽裳,我的容颜、我的青丝寸寸成灰,渐渐弥散在怅惘的烟雨中。

我在痴痴的凝望,只是最后一眼,然后在细雨霏霏中,轻轻的坠落西湖。我不忍看到你燃俱成灰的模样,如果我赠你的珠白玉簪浮于水面,上面沾染的,一定是你生生世世等寻我的心泪。

还记得当年初相见,你行于柳堤之上,我荡舟于粼粼碧波,伞下窥看我清秀娇美的容颜……

远望,白白的粉墙,黛黛的青瓦,翘翘的飞檐,镂镂的雕廊。燕子已在长檐下安好了家……

西湖断想

文/徐东风

西湖断想

作者:徐东风

游西湖对于我来说是梦寐以求的愿望。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地理老师给我们讲西湖,才知道西湖的美丽。到后来又知道西湖又叫西子湖,才知道西湖完全可以和西施相比美的。

西施,又叫西子,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春秋越国人,越王勾践败于会稽,范蠡把年轻美丽的西施献给吴王夫差,使其迷惑于酒色之中,疏于朝政,最终使吴国灭亡。吴国灭亡后,西施就归于范蠡,同泛五湖。

范蠡明知道打不过吴王夫差,但他深知吴王好色成性,就乘虚而入,把倾国倾城的西施献给吴王,嗜色成性的吴王哪里知道这是一计,面对绝色美女的诱惑也就欣然笑纳了,吴王夫差从此沉湎于酒色之中,就不理朝政,疏于管理,部队涣散,慢慢的范蠡就打败了吴王。这也就应了一句老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初次游西湖是去年仲夏,天气炎热无比,我们在朋友的带领下缓步来到苏堤,走在苏堤上放眼望去,一边是郁郁葱葱的翠柳,月牙桥,平静的湖面在微风吹动下又见波光粼粼,几叶扁舟载着几个游客泛舟湖上;另一边则是三潭印月,湖心岛,我们是白天游西湖的当然看不到三潭印月的魅力了。抬眼远望去,一塔高高竖起,在淡淡的雾气中显得飘渺无比,朋友说那就是雷锋塔了。

提起雷峰塔,便想起了上中学的时候学过的鲁迅先生一篇很有名的杂文《论雷锋塔的倒掉》,先生借题发挥,将雷峰塔的倒掉与《白蛇传》的传说巧妙地结合起来,借雷峰塔的倒掉,赞扬了白娘子为争取自由和幸福而决战到底的反抗精神。

白娘子与许仙的爱情的故事想必是家喻户晓了,美丽的爱情和动人的故事为现代年轻人对美满婚姻的追求提供了坚实的前提条件,但是偏偏又杀出一个老法海,老法海百般阻挠白许两人的爱情,还闹了个水漫金山,祸及民众;尽管如此,法海也没能阻挠爱情故事的美满,白娘子和许仙不但结婚生子,最后还让许士林将雷锋塔下的白娘子救出,一家三口团员,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凄美的传说也就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阐释了一个“情”字,而许仕林祭塔救母也为中华民族的“孝”道给了一个新的注脚。所以,一切美满的东西尽管历尽磨难,只要我们去坚持,去不懈的追求,最终还是圆满的。

西湖里还有一个关于苏小小的故事……

苏小小,钱塘名妓,从小随父学习诗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聪慧美丽,曾经是男人心中的一个梦。据说她爱过一个叫阮郁的豪门公子,爱得轰轰烈烈,可是却招到了阮郁父亲的百般阻挠,不准再与苏小小来往后,苏小小为此也难过了一些时候,便放下了,照旧与她看得上的文人雅士来往,周旋在男人的世界里。

一个晴朗的秋天,在湖滨她见到一位模样酷似阮郁的人,却衣着俭朴,神情沮丧,闻讯后才知此人叫鲍仁,因盘缠不够而无法赶考。她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像饱学之士必能高中,于是主动提出为其提供钱物上的帮助。鲍仁感激不尽,满怀抱负地奔赴考场。

佳人薄命,苏小小在第二年春天因病而逝。这时鲍仁已金榜题名,出任滑州刺史,赴任时专程看望苏小小,却赶上她的葬礼,鲍仁抚棺大哭,悲痛欲绝。

有诗云:“湖山此地曾埋玉,花月其人可铸金”。墓上覆六角攒尖顶亭,叫“慕才亭”,暮碑上刻有“钱塘苏小小之墓”,据说是书生鲍仁所建。

苏小小的一生可谓是历经磨难,父亲去世得早,靠母亲留下来的仅有的资产勉强度日,最终沦为歌妓;虽为妓,但却保持着文人的清高和女人的贞洁;和阮郁的爱情在阮父的坚决反对下没能得到圆满,但苏小小和鲍仁的友谊却为后世传诵,没有苏小小的慷慨解囊,也许就没有鲍仁的金榜题名,但鲍仁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可令人惋惜的是,当鲍仁金榜题名回乡报恩之时却赶上了苏小小的葬礼。

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苏小小是名妓中自爱自珍的典范,其实我觉得,苏小小之所以能够在西湖边如此长久为人景仰,是因为她对人才的珍爱,而且是不仅爱自己的才气,她没有选择“老大嫁作商人妇”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她更爱别人的才气,所以萍水相逢,便慷慨相助。

人生道路,曲折坎坷,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甚至遭遇挫折和失败。在危困时刻,有人向你伸出温暖的双手,解除生活的困顿;有人为你指点迷津,让你明确前进的方向;甚至有人用肩膀、身躯把你擎起来,让你攀上人生的高峰……你最终战胜了苦难,扬帆远航,驶向光明幸福的彼岸。那么,你能不心存感激吗?你能不思回报吗?感恩的关键在于回报。回报,就是对培养、帮助你的人心存感激,并通过自己十倍、百倍的付出,用实际行动予以报答。但鲍仁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苏小小竖起一块碑,鲍仁的行为进一步诠释了感恩的全部内涵。

我们在朋友的带领下又观看了岳飞墓和武松墓。

我们无需考究岳飞和武松葬在这里的原因,但岳飞是精“忠”报国的代表,而武松则是以“义”字闻名于水泊梁山,一忠一义,相得益彰,我以为这也是西湖不可忽视的看点。

综观西湖美景,有宋代的大文人苏东坡留下的苏堤,有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建造的白堤,这两位文人在唐、宋两朝都是顶级的诗人文学家;而岳飞,武松则是忠肝义胆的两位英雄,再加上西施、苏小小、白娘子三位柔美的女人使得西湖文武兼备,刚柔并济。西湖的美丽不在乎她的淡泊宁静和秀美的山水,而在于她的刚柔相济,文才武略,才使得西湖有了令人惊叹的和谐之美。

我们又相继游览了断桥残雪,花港观鱼,曲院风荷等着名的景点……

西湖虽然很美,但有一个令人值得思考的问题,武松的墓地与苏小小的墓地仅有五十米之隔,一个是削发为僧、义字当头的好汉,一个是一生未嫁慷慨相助的青楼歌妓,不知道当初立碑造墓的人们是为何这样安排的,也许这是前人给我们留下的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话题……

听雨记

文/听雪女子

生在燕赵少雨的地方,打小就稀罕雨。雨给了我生动,让我断断续续的思考,我离不开雨。

雨是什么?

诗人说,雨,是诗的琴弦。

画家说,雨,是画的意境。

农民说,雨,是庄稼人的生命。

工人说,雨,是工程师的图纸。

老奶奶说,雨,是额头的皱纹。

老爷爷说,雨,是手上的老茧。

我说,雨是流动的稻米,是永不休止的音符。

雨,像一首意境深邃、缠绵悱恻的抒情诗。

雨,像篝火,像号角,像扯不断的裂帛,像连绵不断的青山翠竹。

雨,像叶笛,像排箫,像古筝,像抑扬顿挫的管弦乐队。

我爱毛毛细雨。尤爱西湖之上的毛毛细雨。那雨,像雾像烟,沾衣不湿,迎面不水,给人新鲜,给人滋润。雨下到人的心田里,下到人的灵魂里。难怪吴地出了那么多才子、名人、名媛——徐志摩、夏衍、梁实秋、章太炎、郁达夫、戴望舒、施蛰存、钱(学森)氏家族、盖叫天、俞平伯、林徽因、蒋英等等——正是多情的雨滋润的啊!不是我诟病我的家乡,实在不是干旱、多风的北方能比拟的。插根筷子能发芽!外地人以为这里怪,净出一些狐仙癫狂的传说。也是,中国四大爱情传说,从这里走出去的就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和“白蛇传”,占了半壁江山。北宋时又出了一个“半人半仙”“梅妻鹤子”的林和靖,更为这湖光山色增添了神秘色彩——依我说,也只有这里能有!像大西北那些爱起沙尘暴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水灵的故事?

一场杏花雨,大地醉了,万物动了,所有的生灵仿佛都张开了毛孔。连西湖之上的乌篷船,也经不起春的诱惑,轻轻晃动起来。湖畔的桃花,耐不住春风的爱抚,急切绽放了。那一抹丽粉,与蓝的天、碧的水、绿的草,构成了一幅曼妙的画卷。“西湖春色归,春水绿於染”;“西湖又还春晚,水树乱莺啼”……文人骚客不吝笔墨,极尽对西湖春的赞美。我最爱的,还是苏东坡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竹林里的竹子却不以为然,它不甘心被无视,一个晚上长成了一个“熊孩子”,挑战桃花粉,不信明绿敌不过俗艳。

我爱大雨如注。如瓢泼,似长鞭,像当空舞下来的白练,顺流而下,一泻千里。那气势,惊心动魄,给人警醒。蔫头蔫脑者,定会被激醒,打起精神,整装出发,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时断时续的雨是深情的小夜曲。断断续续,时急时缓,时强时弱。如溪水潺潺,若玉珠蹦盘;缓,像书法的留白;弱,似京剧旦角的念白。张弛有度的节奏,一唱三叹,耐人寻味,引人深思。不禁感叹,大自然真有意思,活着多美好。

久旱甘霖是蒙古长调。两个月不见雨毛,旱得大地裂了,沙尘暴起了,各种动物都张开了嘴巴,人也干燥得浑身起皮——突然之间,乌云密布,几个炸雷后,大雨滂沱,只一袋烟的功夫,小河满了,小沟平了,秧苗的叶子舒展了,树上的鸟儿唱歌了,狗们鹅们不再满大街转悠,在就近的水洼里,撒泼打滚。半大小子们,甩掉了褂子,光着膀子在雨中窜来窜去。久旱逢甘霖,像那蒙古长调,令人神清气爽,不酒自醉。

当然,不是所有的雨,都招人喜欢。

秋后的雨惹人烦。粮食收割了,急需秋阳高照晾晒。秋雨,把粮食憋出了霉气,让农民的心里一肚子晦气。雨的动人诗篇,肯定不是这个时候写的。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要是雨,想让它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下,想让它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该多好。

冬天的雨令人生厌。本该下雪的季节却飘起了雨丝,越下越大,变成了雨夹雪。麦苗怎么办?大雪是麦苗的厚被子,有了这个厚被子,麦苗才能安然过冬,才有来年的丰收。冬雨让麦苗哭泣。

春雨让人期待。立春一过,冬装还未褪,姑娘们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春衣,熨好,挂在一边,单等春雨——“一场春雨一场热”。三场春雨后,长裙薄衫便飘满大街。粉面和着姹紫嫣红,分不清是花的红映了粉的面,还是粉的面映了花的红。“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依我说,大诗人们对春的描写,远不及那一张张粉脸来得生动!就连大大小小的动物们,也在春雨中动了萌情——草原上,老骆驼发情了;农家院里,鸡鸭叽叽喳喳地追着、跑着,满院子寻找爱情。春雨啊,你让生灵变得如此生动!

“谷雨”中,我听到了农民的笑声——

世间万物,都离不开雨。但,最懂雨的,还是农民。农民最知道24节气,哪个节气干什么,哪个节气的雨水最重要。

“谷雨”的雨,金贵。“谷雨”后,冷清的田野热闹起来,移苗、埯瓜、点豆,大江南北,到处都是春耕春种的繁忙景象。农民那爽朗的笑声,是春天最动听的交响。

夏雨中,我听到了万物的欢歌——

庄稼长疯了。高粱、玉米,得了雨的滋润,比着长,雨水中能听到拔节的声音,一个月的功夫,就长成了健壮的“小伙子”。它们像一排排威风凛凛的哨兵,眼见着丰收在望。棉花不甘示弱,卯足了劲,发它个枝繁叶茂,淡粉的花朵,掩映在棉叶之间,为北国的千里沃野书写了屡屡生动。

天籁开嗓了。青蛙首先唱,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把蚯蚓唱醒了,逗引的孩子们竞相模仿。知了飙高音了,那有始无终循环往复的唱和,给沉闷的大地一个激灵。

麻雀开始忙活了。屋檐下的雀窝里,麻雀正在唧唧复唧唧。孩子们长大飞走了,它们又得忙活一阵子了。

当然,夏日的雨水中,我听到的不都是雨与生命的琴瑟和鸣,也不乏刺耳的声音。比如,因为雨的任性,农田被淹,农民辛辛苦苦的耕耘化为泡影,一季颗粒无收,我似乎听到了农民的叹息。比如,因为雨的撒泼,大地瞬间成为泽国,阻断了山区孩子们上学的小路,我仿佛看到了孩子们焦虑的眼神。唉!什么时候,我们能有一根孙悟空的金箍棒,点石成金,给雨的任性予以矫正?

听雨听了半辈子,听出了一点门道。有时勿须用眼睛看,只在屋子里听,就知道下雨了——那是行人奔跑的脚步,是大人吆喝孩子回家的呼喊,是乌鸦急促的叫声。

雨,就这么神奇。它是上天的恩赐,是精灵,是福祉。它有生命,有灵性。人不能没有水,万物不能没有水,天地不能没有水。有了雨水,就有了收获,就有了幸福,就有了欢乐,就有了生命,就有了延续。

美国科学家的最新研究表明,心脏才是人体的中心(而不是大脑),人的思想来自于心。这与中国传统文化重视心、强调心的作用不谋而合。

听雨,让我的心大了,亮了,柔软了,敏感了,有弹性了,有张力了。听雨的过程,是修心的过程。

呵呵,雨见心哦!

春节散记

文/萧军

初一,午饭过后我们一家三口接受汕头朋友的邀请自驾车离开广州前往。这是我半年内的第三次汕头之行,也是我们一家人第一次把春节全程假期选择出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儿子驾车时,精神饱满,全神贯注。我望着儿子光洁的面孔,高挺的鼻梁,清晰的五官轮廓,配上一米八五的身子,宽阔的肩膀,艺术而充满音乐细胞的气质,我真诚的感激上天给了我这么一个优良品种,让我内心感到无比喜悦。

我们去汕头行程的第一栖息地是惠州。在这里,我们既要去看望一位妻子的家友,也要去看看当年苏东坡被贬谪至此修建的西湖苏堤。我久闻惠州西湖与杭州西湖齐名,但一直未能一探惠州西湖的真面目,几次路过惠州都是远观一瞥而过,甚为遗憾。

据文字传述,苏东坡的小妾王朝云跟随苏东坡流放至此不久病故。苏东坡便将王朝云安葬于湖边楼霞寺松林处。每到夜晚,苏东坡在梦中见到王朝云回家给幼儿喂奶时,下身总是湿淋淋的,东坡便问朝云何故?朝云答,因涉湖水所致。苏东坡闻之梦醒。翌日,便召集当地人商议于两湖之间修筑一道湖堤,既造福于当地人防洪蓄水,又形成了风物景观,这就是我们后人今夕看到的和游览的美丽西湖与苏堤。

然而今次,我还是没有观赏到惠州西湖的真面貌,是因为我们晚餐过后游览的是西湖的夜景花灯,自然感受不到白日里惠州西湖的美景,感受不到苏东坡筑堤圆梦且为民谋福利的历史韵味。因此我又落下了一次探访美丽西湖实景的遗憾。

西湖总是多情,多情总是缘之于故人。不论杭州的西湖,还是广东的惠州西湖,它们总是缘于才华横溢又风流倜傥的苏东坡而栩栩动人。

你是我的掌纹

文/易水犹寒

清明时节,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走在西湖岸,看绿柳成行,游人如梭,一片姹紫嫣红,我忽而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时光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了流年,一年的光影转瞬即逝,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面对此情此景,我想崔护过都城南庄时的感受也大抵如此了。

“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暮,参差十万人家。”这是柳永眼底的钱塘,浮华背后的辛酸和感触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呢?西湖水波依旧,游人不知疲倦的换了一拨又一拨,苏小小的芳冢依然独立桥头,游人们用相机不停地拍摄着,他们用笑脸和不同的姿态与这座陵寝合影,不知是慕其芳名,还是悼念之意。若小小有知,心内又是何种感受?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这种醉生梦死的烟柳之地,不禁让我发出“知予者何人”的慨叹。多是心境的缘由,所以才会牵扯出这样的感受。记得去年这样的时刻,站在断桥边,眺望浩渺的西湖水波,投币许愿的时刻,你的影像就这样萦绕在我的脑海。在感情的世界里,最受伤害的大都是那些投入较深的人,所以才会有痴男怨女的说法。每个人都曾有美好的感情向往,当心里完美的爱情被现实肢解得支离破碎后,内心便多了一层又一层的纠葛。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倚梅园静立,双手合十祈愿,白雪飘飘,红梅绽放,甄嬛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纯澈动人的少女。而这些美好的愿景最终只能挣扎着幻灭,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不知明镜里,何处得秋霜。当霜雪染白了鬓角眉梢,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幻,醒来后,才明白镜花水月是何等的虚无。

去年的此时,我刚来杭州,西湖于我是非常新奇的,那个在脑海中向往了千百次的地方,那些纠缠了千年的故事传奇都纷至沓来。我步足于两岸,从白堤到苏堤,从断桥到长桥,每一刻的感受都急着与你分享。我给你讲我所看到的一切,你欢呼雀跃地听着,偶然在电话的一头呵呵的傻笑,听得入神,听得不知疲倦。

面对一池湖水,在岸边的大石上静坐,微风拂面夹带着阵阵水汽,我神思游离。我想我是个痴人,贾宝玉说,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所以,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对着这一湾湖水,想象着你的柔情。因而,我对西湖的热爱就更增了几分。我的山水情结由来已久,也许你还记得,我们的结识也是与水有缘的。从陋屋偏遭连夜雨开始,到曾经共游第一水乡,水见证了我们的一路成长。夜雨如注的时节,我们彻夜不眠的煲电话粥,秋高气爽的日子,我们踏浪而来,在小舟穿行的古镇中行走,这些记忆都刻进了我水的情结里。

爱情的真挚不是地老天荒,也不是海枯石烂,而是藏在于真实的生活中,平常的点点滴滴,平常的嬉笑怒骂。我说,我会算命,然后掰开你的手,装模作样的掐着手指,这是爱情线,这是事业线,这是生命线,娓娓道来地诉说,你看着我格格地笑。终于有一天,你识破了我的伎俩,于是乎,也学着我的样子,掰开我的手掌,说着类似的话语。你说,我的掌纹密集,是因为心思细腻,你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那我手心的掌纹就是你。

这样,你就成了我的掌纹,你说,我可以带着你走向天涯海角,无论我在哪里,你就在我手心里,然后轻轻地哼唱: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做手心里的宝。我笑了,学着广告的腔调:你是我的什么?我是你的优乐美。原来我是奶茶啊?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你噗嗤一声,笑得喝了一半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我的掌纹是你,从此我们密不可分。后来,你离开了,我们分隔两地,这样的记忆也就藏在了我的记忆深处,在每一个不经意的时刻都会毫无预兆地闯来,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经历了人事变迁,看过了悲欢离合,终于体会了爱情的无奈。爱远了,情就淡了,我的掌纹更加紊乱。西湖于我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情结,开心时去,不开心也会去,看着那一湖碧水,我的心就慢慢的澄静下来,思念也好,回忆也罢,有时孤芳自赏,有时顾影自怜。

谁是谁的谁的谁,谁为谁伤悲,谁是谁的谁的谁,谁为谁流泪?太子湾的郁金香怒放,白堤的樱花连成一片,白的,红的,粉的,相杂在一起煞是好看,苏堤上六座桥僵卧成亘古不变的姿态,背起一双双远道而来的脚,长桥弯弯曲曲的坐满了游客,对面的雷锋塔依然巍峨,南屏晚钟净慈寺,花港观鱼锦鲤游。

带着朋友从光华复旦的游船码头出发,渡波而行,登三潭印月,看西湖十八景的变迁,一路讲解我所知道的关于西湖各景点的典故由来。岛上绿树成荫,画栋雕梁,湖光山色,一碧万顷。说说笑笑,走走停停,谈过去,仿佛昨天我们还是那时意气风发的少年。毛主席手书的康联龙凤飞舞,让我不禁想到那一曲恰同学少年。

当“我心相印亭”的字样映入眼帘,不禁拿起相机拍下,无尽的惆怅也接踵而来,虽然一路说说笑笑,可我总还没有逃脱那份情感的牵缠。生活是一个圈,也是一个谜,《城门》里有这样的一句歌词:“一座城,温暖围困,细腻心思伤了人。”是啊,细腻心思伤了人,每次唱到这首歌曲都很有感触,甚至有种流泪的冲动,假如爱是能够穿越的门,不要多年以后一个人。多么让人心痛的一句话。我忍不住摊开攥紧的手掌,一瞬间觉得那些细密的掌纹都有了生命,纵横交错,似乎每一条都是你留给我的忆念。还记得拙政园的“与谁同乐轩”吗?兜兜转转的回廊深处,我们同坐轩内共合的照片依然存放在我的电脑中。你还是一脸静谧的笑,我还是一副坦然的样子,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可如今,谁能与我心相印,抬头看天,我相信天空的蓝色一定是忧伤染上的色彩。

在平湖秋月旁的阁楼旁,曾经被算命的先生喊住,硬要给我算上一卦。盛情良久,却之不恭,谈到关于感情的事,查看我的掌纹,先生说,我命里与蛇相克,女友属蛇,需要男方多忍让,方能感情长久。其实,我是不大相信算命的,朋友说,算命的原理是依据周易八卦而来,而周易的博大精深却是有可信之处。我不知先生的周易如何,但掌纹出卖了我,就像你离开了我一样,先生的话,大都还是中肯的,也却是戳中了我内心柔软的部分。

掌纹,爱情线,有你留下的印记,时至今日,依然密不可分。在每一个转角,每一个瞬间,你都会毫无征兆的闯入我的视线,因为,你是我的掌纹。

清明上河图

文/高宇辰

正值晚秋时节,杭州的第一场雨姗姗来迟。我这人好雨,便耐不住性子,辰时刚过,清粥小菜一扫而空,就迫不及待地向西湖边走去,看那天高云淡,享那秋高气爽。沿湖翠柳略带萧瑟,但仍旧向四方铺开,众星拱月地环抱着水天一色的西湖,美的令人心悸。晨间雾雨蒙蒙,隐隐与天上那白衣似浮云相映。雨落湖中沥沥,湖畔草儿绵绵,风儿轻轻,好似在睡眼惺忪的人们耳边细语。我站在青砖苔石上,沐浴在和风细雨中,满心欢喜赞叹一句“何似在人间?”

大感意外的是,不止我一人在赏,远处湖畔细雨朦胧中有一人支伞而立,盯着湖中锦鲤枯荷默默不语。我蹑足潜踪地潜过去,想瞧瞧这与我萍水相逢者是哪般模样。近了,再看她,亭亭玉立的姑娘,白皙如凝脂的玉手篡着细针,有条不紊、丝丝入扣地绣着一幅刺绣山水画。我不敢去打搅,便只能往前凑了凑,想一探究竟她的作品。未曾想到,她眺望整个西湖,绣着的却是清明上河图!我着实一惊,不过转念一想,数百年前风风雨雨,现在哪处可寻?她这也许是借着雨景西湖,将自己置身于当年北宋时的市井里巷的喧嚣中去,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了。然而这本美如画的一帘秋雨却忽得黯淡无光,全是被这姑娘手中的清明上河图压了下去。我目不转睛,恍惚间头枕黄粱,南柯一梦……

踩在汴京古都厚重的青石板上,四周门庭若市,两旁店肆林立。正直响午,烈日当空,看那绚烂的阳光洒在楼宇上的水青飞檐,洒在高高飘扬的酒家旗帜。耳边传来不远处的街头商贩的叫卖吆喝,隐隐也能听见几声马嘶长鸣。行走着,看熙熙攘攘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车马,一张张或世故圆滑,或饱经沧桑,或神采奕然的脸庞,芸芸众生千百态,无一不显出这座千年古城的繁华与喧嚣。再往里走,清风拂面,拨开门帘,楼里轻纱重重,最里是一曼妙少女翩翩起舞,与之相伴的是歌姬弹奏着淡雅的古琴,琴声袅袅,檀香飘飘,周围身着锦服的老爷们端着金樽,饮着小酒,听着清扬的弦音,好生悠闲。出楼,街道尽头便是市,无数店家吆喝着,无比喧哗却也无比动听,店旁古树下有老人皱着眉头思索棋局,有哭喊着博父母同情去买糖葫芦的冲天辫孩童,有牵着俊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市后面是河,金榜题名的才子立于画舫上与朋友衔觞赋诗,从外港开进的商船载满了稀奇的外域货品。晒的黝黑的水手,赤膊膀子,大喊着让前面的小船让开。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充满生机,历史仿佛定格此刻,连不舍昼夜的时间,也好似破例暂停,让这诗意盎然的万里山河长卷,近在咫尺,触手可得。诗人的笔走龙蛇,酒客的豪爽大笑,妇人的丰腴身姿,士兵的戎装瘦马,都被画在了这里,万物酣醉其中,瞬间即是永恒。

恍惚片刻,当我从几秒钟的世界里再次回到西湖旁时,模糊而清晰。我沉浸其中只是一瞬,却也仿佛是一生。抬头望去,钢筋水泥,车水马龙,古人诚不欺我,那曾几何时的街道,早已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不知是谁的墨笔勾勒出这一方世界。也许,时间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画家吧!我看了看湖边那个依旧的背影,本想开口,而又片刻迟疑,转身离去。因为,她肯定也在那多少能人巧匠的三千里书画中,思考着什么吧……

苏堤漫想

文/安静时光

炙烤的七月,走近西湖,实在不算明智。然,我还是来了,在曾经的错过后,更因了别的因素,在这个七月,在烈日的灼烤下,我加入了看西湖的人流。

揣着那些美丽的传说,那些关于湖山胜景的诗句,还有张岱的关于西湖的一枕“梦寻”,走在西湖的白堤、苏堤上,和着人流。我知道此行与西湖十景是无缘的,除了花港观鱼外,就连雷峰夕照,这没有季节性的景色,也需要天气的机缘。那就就随意的走走吧,我在苏堤上这样告诉自己。

炎热的七月,早晨的苏堤,仍是清凉的。古树虬枝旁逸,新树枝柯繁茂。古树、新树交互杂错,浓荫遮天。湖边清樾,滃滃翳翳。固然没有嫩柳妖桃,苏堤春晓的明艳,柳浪闻莺的雅韵,但是浓荫翠色,湖浪清风同样可人。

漫步在此,自然会想到两边的玉兰、樱花、芙蓉、木樨等多种观赏花木,一年四季,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景象。也会想起。明朝袁宏道的句子“湖上由断桥至苏公堤一带,绿烟红雾,弥漫二十余里。歌吹为风,粉汗为雨,罗绔之盛,多于堤畔之柳,艳冶极矣,……湖光染翠之工,山岚设色之妙,全在朝日始出、夕舂未下,始极其浓媚。月景尤为清艳,花态柳情,山容水意,别是一种趣味。”可惜,这景,这色,此行我是无福消受,但是我想,湖之潋滟熹微,如晨光之着树,明月之入庐的诗意,我一定待及他日来寻。纵不能托一小舟,如东坡临涧对松,岸柳池莲,藏身接友,月夜幽赏,但晨起踏湖,看“湖光染翠之工,山岚设色之妙”的机会总是可寻的。想到此,便也多了几份向往,几份安慰。

林荫下,一边走,一边想,便不知不觉的走完了南起南屏山北麓、北至北山,纵贯湖面长2797米,堤宽30-40米的苏堤,一路走来,有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六桥,每座桥古朴美观,各领风骚,各揽胜景。走完单程,兴犹未尽,便从北山又往回走,一路上,只见老少男女骑着租来的单车,迎风欢畅,神采飞扬。但我更愿用脚一点点的丈量着美丽的长堤,触摸历史的风流余韵。

想东坡当年守杭之日是没有单车的,但有兰舟画舫,“春时每遇休暇,必约客湖上,早食于山水佳处。饭毕,每客一舟,令队长一人,各领数妓,任其所之。晡后鸣锣集之,复会望湖亭或竹阁,极欢而罢。至一、二鼓,夜市犹未散,列烛以归。城中士女夹道云集而观之。此真旷古风流,熙世乐事,不可复追也已。”

想崇祯初年,太守刘梦谦与士夫陈生甫等人,二月,作胜会于苏堤。“城中挂羊角灯、纱灯几万盏,于桃柳树上,下以红毡铺地,冶童名妓,纵饮高歌。夜来万蜡齐烧,光明如昼。湖中遥望堤上万蜡,湖影倍之。萧管笙歌,沉沉昧旦。”这等高格雅饮,风流盛况,只能让人追想到更远的睢园绿竹,兰亭聚会。

自然胜景与名士风流杂然交织,那景况,纵妙笔生花,也难以尽其情韵雅致,只可想、可味,而不可言。而这样的风流韵致,也唯有出自古人,今之人,多啸闹往来,不知所看,不知所云。

一路想来,整个苏堤来回走完,尚不觉累,真是景美心爽。且此时,我也有“买个小舟,山南游遍,山北归来,逐香风十里,看荷花尽开”的意念,只可惜,无人同赏,把酒品茗。且也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