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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外婆的文章

2022/12/15好文章

描写外婆的文章(精选12篇)

重影

文/池州

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感觉大姨老了,她老了这么多年,一直在老,如今实在老不动了。前几天,母亲打电话来说,她去了另一个世界。放下电话,我有些难过,毕竟她是我的大姨。她这么一走,我的心里有点失落,因为她长得太像我外婆,脸膛宽宽的,个子高高的,言行举止都很像。外婆去世有二十年了,只要看到大姨,我就感到外婆还活着。

外婆生了六个子女:大姨、大舅、我妈、二舅、小姨、小舅。听说外公在小舅五岁时就去世了,是外婆一手把六个孩子拉扯大的,她守着寡,守着贞洁,用从产生队里挣来的工分和从土地里辛苦刨出的钱,给六个孩子分别成了家。直到儿孙绕膝,这个裹着小脚的女人,坚强地走过了她人生八十年的光阴。她去世的那一年,我二十三岁。

清苦的日子更能使人感受到亲情的存在和看见某种重影。外公和外婆实在难以维持生计时,他们把只有两岁的母亲抱给别人做童养媳,八岁的大姨哭着要留下妹妹,她说她会带好妹妹的,可是日子太贫困了,就在大姨去山上砍柴的那个下午,外公和外婆含着泪水,对前来抱母亲的人说:“你们快点抱走吧!”残酷的事实让大姨哭了好几天,在抹干眼泪后,她找过妹妹好几天,无果的结局,大姨伤心欲绝过。

岁月不停地抖落下尘埃,试图把往事深埋,可是,风总是不经意地吹拂着这些尘埃,让往事重现,往往这个时候,记忆就像一束光,照出了生活的重影。

我年幼时,家庭依然贫困,用杂粮稀饭充饥成了我童年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唯有去了外婆或大姨家,生活才稍有改善。记得每次我过去了,她们都会从米缸里摸出用来换油盐的几个鸡蛋来,煮给我吃。大姨对我的爱,就像外婆一模一样。说实在的,大姨的日子过得比我母亲好,大姨夫会捕鱼。在我们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湖叫黄湖,大姨夫与大舅和小舅三人合伙开大帆船,常年或捕鱼,或在湖上帮别人运柴草。母亲说,我家穷的时候,大姨和外婆不时地背来几斗大米,怕我们日子过不去,饿着我和姐姐。

在我印象里,大姨有一句“真是可耻!”的口头禅,这也是外婆常用的。每每在母亲好面子,谦让着她们给出的帮助时,大姨会板着脸对母亲说:“你真是可耻!”意思是叫母亲要接受她的帮助,姐妹之间,犹如手足之情,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一回,大姨夫挑回满满一担鱼,我和母亲正好在大姨家,大姨待姨夫卸下肩上的扁担后,找了一个大竹篮,装了满满的一篮鱼给母亲,要她带回来,或腌或晒着,留着煮给我们吃。

艰难的日子终于画上了句点,外婆拖着她的儿女走过去了,父母带着我和姐姐走过去了。如今,时光却没有停止它的脚步,它催老了外婆,催老了大姨。这回,听到大姨走了,那些往事又在眼前一一浮现。

世界上最美丽的微笑

文/媛媛的心

5月13日是母亲节,在这个充满鲜花和掌声的日子里,我不禁想起了我的母亲, 记得母亲总说:“花的事业是甜蜜的,果的事业是珍贵的,就让我来干叶的事业吧,因为叶总是谦逊的垂着它的绿荫的!”幼儿教师正是叶的事业!母亲宁愿甘当绿叶。

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每天看到母亲在幼儿园里辛勤的工作着。一大早她就要到学校门口去接小朋友,那刚刚入园的小孩子离开了父母都是哇哇大哭!我的母亲从他们父母手里抱过孩子后都是亲切的哄着他们,就如同呵护小苗一样呵护着这些需要爱的孩子,母亲张开她那宽广的臂膀,给予孩子们温暖和爱的关怀,直到他们情绪稳定了之后才肯放开手来。

在工作中,母亲总是投入十二分的精力去研究新游戏。因为她说孩子最好的学习就是在游戏中去学习!很多的家长和老师都慕名前来观摩她的公开课,在我很小的时候,总是透过教室外的玻璃窗,偷看着母亲在里面上课,看着她那优美的身姿,甜美的嗓音,亲切的话语,我从内心里感悟着母亲那如阳光般的心灵世界,感受着母亲给予我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同时也深深地感激母亲让我在这个充满爱的地方快乐成长!

母亲在工作中是一位好老师,在生活中她也是一位好导师。由于我外公外婆身体不好,所以每到周末母亲都要带我到外婆家去,帮外婆做家务,浇菜等。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外婆家没有自来水,必须到500米远的井边去挑水,挑水特别累,到了井边,要上下压好几次水才会从井里涌出来,可每次都要我气喘嘘嘘才好不容易压了两担水。所有我就开始偷懒了,说手痛,脚痛,不愿干了。母亲见我不乐意干,她也没说什么,就拍拍我的肩膀。“媛媛,你去休息吧!去看看外婆在干什么?”我一听她这么说,马上就跑,心里高兴极了,心想这下可好了不用干这个讨厌又辛苦的事了。当我跑到山边,正好看到外婆用我们打的水装在桶里正在浇菜,在那烈日下面,外婆驼着背,用暴满青筋、骨瘦如柴的手舀着桶里的水一瓢瓢的浇在菜上面,那干瘦的脸上还流淌着大滴的汗珠,顿时,我的眼睛湿润了,外婆这么老了还在辛勤的劳作,我怎么能干了一会儿事情就叫苦叫累呢?我转过身,不忍再看下去,于是默默的走到母亲的身边,喃喃的对母亲说:“妈妈,让我来压水吧!您去帮助外婆!”母亲看着我带着哭腔的语调,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好孩子,你知道为什么一有空妈妈就要带你到外婆家来吗?因为外婆老了,做不动了,我们帮帮她,她就轻松很多呀!孝敬老人,是我们中国的传统美德!你不是在书上学过“滴水之恩,该涌泉 相报吗?我们这么做,既可以减轻老人的负担,又可以锻炼身体,不是一举两得吗?”母亲的话如同春天的暖风,吹拂着你的心,我顿时明白了:感恩就是一个人爱心、良心、善心、责任心以及诚心在平凡生活中的体现,感恩于心、感谢以行、。尊老爱幼、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母亲是要在点滴生活中教育我,开导我,启迪我。试想一个对含辛茹苦抚养自己长大的父母没有孝心,不知报答的人,对老师、同学没有爱心,不知敬重的人,将来能对他的家庭,对他的单位,对他的国家负起什么责任呢?一个不爱国,不爱家,不爱他人的人,又怎么能够尽心尽力去建设祖国的美好明天呢?看着母亲那和蔼的面庞,听着母亲的谆谆教诲,我知道了母亲的良苦用心,她是在告诉我生活的真谛以及做人的道理。 我为有这样的好母亲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母亲给了我生命的体验,让我感激。母亲让我茁壮成长,让我感激。母亲给我教育和开导,让我感激。现在的我,每天都用一颗感恩的心在快乐的生活,在母亲节这个温馨的日子里,我衷心的祝愿:全天下的母亲,节日快乐!一句“妈妈,您辛苦了!就能让我们的母亲绽放出世界上最美丽的微笑。

外婆的山野

文/王向力

一株梨树,五间瓦房。春间去的时候,木门上了锁,窗棂间蒙上一层细灰,场院内的杂草爬了满地。我从几欲没过脚踝的草隙里走过去,爬在窗棂上向里望,室内一片昏暗,眼睛在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后才看清了裸露着的炕席、木架上的一排瓦瓮,瓦瓮侧映出的一束幽幽的光亮。

我疑心外婆是到沟里洗衣服去了,但沟下的两汪潭水已经干涸快二十年了。而槌布的棒槌早已找不见了,门口曾经光洁如玉的一块大卵石也被风雨侵蚀得满面粗糙,只露出石筋的脉络;那么她该是到地里去劳作了?岭的阳坡还有阴坡总计五六亩地,我知道她总是丢舍不下那一片片倾斜的地垄,在外公患重病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还逼着外公去一遍遍锄草施肥,可外公坟后蹦出的数棵椿树已经胳膊粗细了。

那么,她不在家,该是去走亲戚了?就在那一年,我去看她,依然是门锁着,去岭上她的侄女家找,说没有来过,又去地里寻,仍然不见踪影。后来村里一个见过她的人告诉我,说,哦,晌午饭后,见大婆拄着拐杖从南边坡下去了,可能是到她娘家去了。她的一个兄弟病了,刚从医院回来。我循着山路下去,等我到了,她也才到了不大一会儿。我说坡又窄又陡,你咋敢从那条路上下来?她笑着说没事,这边路近。因为走亲戚,她特意穿了一件干净的青灰色斜襟上衣,一条略显宽大的深灰色布裤子。白发整整齐齐向脑后梳着,髻上罩着网纱。我可以想象她出发前,捏着蘸上水的篦子仔细梳理头发的情景。她坐在矮凳上,怀里抱着那根被她摩挲的油光发亮的拐杖,脸上永远是随时要绽出笑容的神情。

这次是我找到她了吗?是的,我清晰地记得这些场景,我躺在炕上,从窗棂望出去,屋外梨花正开得如雪,风来就如雨般坠落。灶下的风箱扯动着,蓝色的烟从灶下往上冒,我回头看见灶火不时在她面庞上映出的一片红。她蒙了一层草灰的额前几绺头发随着风箱的响动颤颤抖动。或许是她又到井沿上去洗萝卜,这一口供村人饮用的井水距离家只有十几步远,敞着石砌的大口,到水面的深度只需一根不足两米的木吊钩就可吊着水桶汲取。她弯腰放下桶去,水面便晃动成一片碎银,我曾经无数次地趴在井沿下望那片奇幻的光影,从一张顽皮的娃娃脸到额前显出银丝。碧绿的萝卜缨子被水淘洗显出翡翠的透亮,一盆萝卜滚圆光洁码在一起,湿漉漉地向盆里流淌着水珠。她浸泡在水里的胳膊也曾滚圆白净,手掌也是粉红的颜色。她永远是笑着与到井边汲水的人打招呼,如果遇到途经村庄的熟人,她就端出旱烟盒来,供来人美滋滋吸一通烟。很长时候,这口井与她几乎成为这个山村的象征,一位热情爱笑的老太太和一口有着甘洌甜美泉水的井,以及井背后长着的两株粗壮高大枝叶繁密的老榆树。

那头骨架粗大臀部滚圆、老爱摇着尾巴驱赶蚊蝇的犍牛也不在了。我在晨曦里将它和几只羊,与伙伴们从家门赶出的牛羊会聚在上岭的小路上。牛羊有序且识途,只要不随口去扯啃路边的麦苗或苞谷叶便无须呵斥。我的职责仅是将牛羊放出来,黄昏后回来。山岭上放牧是自由的,尤其是秋天,你可以放胆去摘人家门前已经红软的柿子,撷取路边小拇指大小的酸枣,被大一点的伙伴架在肩膀上顺着光溜溜的杨树爬上去,从树洞里掏出毛茸茸叽叽喳喳叫唤的啄木鸟的幼雏……还有抡圆了胳膊比赛谁能将石头向谷中投得最远,还有就是扯着嗓子在崖边吼叫,听着清晰的回音咯咯咯傻笑。

声响还在耳畔,可外婆究竟去了哪儿呢?

门前的梨树已经苍老,结出的梨子小而味酸,小孩子也懒得去偷摘,到了秋天,地上就落下一层,干瘪变黑,慢慢地腐烂掉。我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她,她在梨树下坐着,看见我从山梁上下来,挣扎着站起来,步履已经迟缓,目光有些呆滞,嘴里说话也不很清晰。但她知道是自己的孩子来了,挪到面瓮旁边用盆子盛来已经软到发酸的柿子,又说,板楼上有你舅打下来的核桃,你搭梯子上去取。她低垂着头,喃喃说你走时到地里去拔几个萝卜……菠菜也长得旺势,拔几把回去……梨,你们可能都不爱吃……你如今都能吃饱穿暖吗……

现在我站在门前,紧扣的门锁即使打开了又能如何呢?光影里还浮着细细的灰尘,挂馍笼的钩子还在板梁上悬吊着,可风箱不响,门户常闭,你的足音已不在。一座曾经多么熟悉的屋子忽然变得陌生,一片时常魂牵梦绕的山野也顿然生出疏离之感,我还会那么频繁地回到这里吗?

我向空中抓去,除了空荡荡还是空荡荡。

漫漫求学路

文/刘思来

每当我站在窗户前,看着一张张清秀稚嫩的脸进入校园,我总会情不自禁想起自己上学的情景。

我上小学时,父母外出打工,就把我留在外婆家,外婆也没有时间天天带我,就把我送到了学校。刚开始的时候,外婆还是放心不下,站在窗户外面等我。我完全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不停地往窗外寻找外婆皱巴巴的脸,每当那张熟悉的面孔冲我一笑的时候,我的心里就特别踏实。可那时候条件不好,农村人恨不得把一天当两天来用,外婆哪有时间天天送我上学,能让我上学本身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往后的日子,我就和村里的大哥哥们一起去上学,去的时候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可到教室里后,总是不停地哭,要找妈妈,找外婆。一个教室里坐着好几个年级的孩子,我一哭,课就没法上。每当这时,老师赶紧给孩子们布置作业,从开裂的泥巴教室里把我带出来,像妈妈一样耐心地哄我,我才会暂时忘记要找妈妈,找外婆,总算熬到了放学。

孩子就像秋天的叶子,一天一个样,就在这样的日子中,我慢慢长大。

上中学时,中学在三十多里以外的镇上,由于离家太远,一星期只能回家一次。每个星期我只在想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钱还有多少,怎么吃省钱,生活费才够用。第二件事是今天是星期几。当我离开家去学校的时候,心里就在不停地计算今天是星期几,什么时候能够回家。星期五的一天像过节一样开心,尽管放学后五点多了,还是背着书包,把从每顿饭里省下来的一点点钱用来给母亲买点礼物。走到半路天就黑了,每到这时,山上总会传来母亲的呼唤声,我心里就没这么害怕了。

后来慢慢读书读明白了,想想父母不容易,也该好好学习报答他们。我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终于没辜负父母的期望,考上大学,走出了大山。

上大学的时候。当我得知考上的是外地的大学时,高兴之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我和父母似乎对几千公里或者大半个中国这样的抽象词汇没有多大的概念。于是,仍然是我一个人,穿着拖鞋,背着行囊,去了北方。

当我到北京的时候,我怎么也找不到学校所在城市的火车,车票上写的终点站也不是我要去的地方。我问了一个环卫工人,他很热心地帮了我,并给我科普了坐火车的一些知识。最后他说,如果东西拎不动,他帮我。我没敢再麻烦这位好心人,按他的指导,终于到达了学校。

如今想来,求学虽苦,但真的很值得,让我学到了很多知识,让我懂得了感恩,也让我的命运从此改变。

我想,在苦难下没有当初那个坚强的自己,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自己。没有这样一个和平美好的时代,就不会有改变命运的基础。没有身边人的帮助和父母的支持,就不会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儿时上学虽然不容易,尤其对于现在的孩子,听起来就像一个个故事,但对我们这一代人来说,上学史就是成长史,就是时代史,就是命运史。

晚餐

文/游若萱

美食,如同美梦,可遇不可求,所以弥足珍贵。而我却每天都有机会品尝各种珍馐——因为我有外婆。

每天放学回到家中,熟悉的味道会扑鼻而来。好像暖暖的阳光,又似细细的雨丝,宛如幽幽的凉风,千种万种感觉汇在咕咚一声吞下的唾沫中。

外婆简直就是厨神。只是外婆老了,手脚不如从前那么灵活了,做事情总是慢吞吞的。眼神也不如从前了,有时倒水都会洒在杯子外面,所以下楼梯时我只能好好地挽着她。虽然如此,外婆的精神却很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的厨艺始终如一,做出来的美食香飘十里,我最喜欢外婆做的饭菜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家人,桌前,是一顿丰盛的晚餐。柔和的光线在闪光的盘子上起舞。鲜美的汤汁勾起我的味觉,绿的红的黄的白的触动着我的眼球。大脑来不及反应,手中的筷子已不由自主伸入盘中。白白嫩嫩的虾仁是我的最爱,我接二连三地夹起虾仁放入碗中,大口大口地品尝着美味。不经意间,我看到妈妈紧锁眉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们谁也没有动那盘虾仁。“外婆老了,她也需要补钙”,我这样想着,把那盘虾仁推到了外婆的面前,说:“您吃嘛,太好吃了”。外婆的嘴角向上扬了扬,摸了摸我的头,笑眯眯地对我说:“我不吃,你现在在长身体,你多吃点”。外婆边说边把那盘虾仁又推回到了我的面前。我鼻子一酸,望着那盘虾仁,手中的筷子却迟迟伸不进盘中。外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夹了一只虾仁放进我碗里,“吃吧”,她温柔地说。我迅速从盘中夹了只虾仁放入外婆的碗中,“您也吃”,我说。“好,好,我也吃”,外婆开心地笑了。妈妈的眉头舒展开了,嘴角有了微笑。我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外婆坐在旁边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我,那个满脸皱纹的人,才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啊!

暖灯下,幸福的一家人品尝着美味佳肴。青菜新鲜脆嫩,豆腐柔软可口,南瓜香甜美味,而令我难以忘记的是那小小的虾仁。我这一生要吃多少顿这样的晚餐呢?也许数不清吧。但我明白,晚餐背后积淀着的是外婆的辛劳和一颗永远不变的爱我的心。我也深深地领悟到,每当怀抱感恩的心去接受一顿顿晚餐时,心里十分幸福,深入灵魂的幸福。

我的童年记忆

童年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天真、纯洁无邪、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慢慢地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深厚,人变成熟、稳重了,童趣也就荡然无存了,所以,童年中的记忆是我们最可宝贵的财富。

回想起我的童年,小时候是在农村外婆、外爷家渡过的,直到上小学后就和外婆、外爷一起到县城去居住了。那时候,农村的小孩子们可没有城里的孩子玩的地方多,几乎谈不上有什么玩具了,整天就是和我的哥哥及小伙伴们在池塘里疯玩着捉着蜻蜓,或者是在秧田里捉着小蝌蚪玩。等回家时,我们几个“小鬼”都成了泥巴蛋儿了。

当时农村的居住条件、环境等都比现在要差,最怕的就是下雨的时候了,积聚的雨水就像小蛇一样“肆掠”着沟壑、稻田、房屋,睡房随时都要用塑料油纸四个角吊着来遮挡雨,雨水如果下的大了,还要将塑料油纸上多余的水用一根小木棍排除出去才能解决住的实际问题。

那时候外爷是村里的书记,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记得外爷清晨去生产队安排事务时,每天的早点就是在火炉里烧上几个洋芋或红薯了,那种用柴火烧制的食物特别香,吃起来飘香四溢。每当在县城工作的爸爸和妈妈抽空来看望我们时,外婆、外爷总要拿出最好的礼物来招待,那就是炒鸡蛋和油炸干洋芋片了,在农村,这就是最奢侈的食物了。

直到我上小学了,就和外婆外爷一起迁到了县城来居住,农村的生活也就告一段落。爸爸和妈妈平常省吃俭用、节衣缩食,用勤劳的双手和汗水共同建起了自己的房子,由于家乡盛产石瓦片,那时候几乎盖的房屋都是用石瓦片盖的,而且家乡的地形特点就是四面环山,我们依山傍水而居,虽谈不上人间仙境,却也过得如神仙侠侣般舒适、自在,最主要的就是空气新鲜。

在我的记忆里,家的四周都是种的一片胡豆地,每当上学、放学归来,我会采摘一两片胡豆叶来,随手轻轻一拈,拿到嘴上便会吹出一阵悠扬的声音来。那时我们家上、下建的房子并不多,外婆外爷就在院子下面捡出一片空地来,种上了好几样的农产品,随着四季的到来,我们一家总会享受着勤劳和勤奋带给我们的美物与大自然的恩赐。

伴随着美好的记忆和儿时的欢愉,我也为人父母,时光可以流失,唯一不能忘却的却是儿时的欢乐、笑声和点滴记忆。

爱上小米粥

文/张振平

一直记得外婆家的窑洞,土炕、泥炉、泥灶,一节红漆木躺柜,几口白口黑釉小瓦缸,这便是外婆的全部家当。

昏暗暗的窑洞里,硬邦邦的土炕上,盛满了我童年数不尽的温暖和欢乐!

外婆改嫁到那个小山村时,我大约两岁。在我曾经幼小的心里,那个高个子,穿着黑夹袄,甩着放羊鞭子,总是从怀里摸出山果子给我吃的好老头儿就是我的外公。

外公外婆都是不喜欢多说话的人。他们相守近二十年,从来不红脸、不拌嘴,只是静静地相守。跟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我从没听他们说过一句“甜言蜜语”。

那时,小米粥是外婆家的家常便饭,即便是早晨,外婆端上饭桌的碗里也常是小米粥,除非哪天下大雨下大雪,外公不用去放羊。

很多个清晨,天刚蒙蒙亮,外公外婆就轻手轻脚地起来。外公夹了镰刀出门去,外婆抱柴添水烧火。在风箱“呼踏、呼踏”欢快的歌声中,我甜甜地睡在炕心里。

等外公背着一大捆开满野花儿的青草回来,糯香的小米粥味儿早溢了满窑。

外公最爱吃小米粥,“咯吱、咯吱”啃着腌萝卜条,哪顿饭都要吃上两大碗。我是不爱吃小米粥的,只要一看见外婆把小米粥放在我跟前,我就对着它凝眉头。外婆眯眯笑着,在我的粥碗里滴上一滴香香的胡麻油,外公一双大手捧着我的碗轻轻摇,摇啊摇,摇啊摇。不一会儿,我的碗里就会出现一个金黄闪亮的圆球。

我问过外公,你为啥那么爱吃小米粥?外公呵呵笑着说,你外婆做的小米粥香,外公一辈子吃不够!

后来我才明白,那时外公给生产队放羊,春夏秋冬,满山坡跑,小米粥最顶饿!

每天早晨饭后,看着外公摘下墙上的羊鞭,外婆就牵起我的小手,跟着外公走出院门。等外公“啪啪”甩着鞭子,赶着一大群羊从门口走过去,外婆才回屋。而我回屋后还会趴在窗台上,直到看见外公和他的羊儿们慢悠悠爬上对面的山坡才罢休。

我上大学的第二年,外婆走了。抚着外婆的棺,外公难过地跟我说,以后咱吃不上你外婆做的粥了!

外公一句话,让我泪泉喷涌,泣不成声。

如今,外婆没了,外公也没了,而我却爱上小米粥,可无论这小米粥有多香甜,我再也品不出童年窑洞里的那种爱的味道……

茅屋的记忆

文/童林羽

人对于生活和居住过的地方总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当身居其中时,它是极其自然的存在,看来看去,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生活,不会去留意它。拉开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它常以某一具体或单一的表象,存在于我们的记忆里。

譬如,阁楼可能是以一束穿透玻璃瓦的光线存在,屋子是以一片延伸出窗棂的瓦檐存在,再大的空间,或许只是以一条青石板铺成的石阶存在……小时候,除了自己的家,我长时间居住过的地方就是大湾里了,而大湾里始终以一间茅屋的印象,存在于我的记忆里。

从冷湖山脚上山,有一条狭窄的山路,掩隐在毛栗树和松树之间。寂静的山路沉睡在松针和落叶下面,等着脚步声把它惊醒。从山脚到山腰,不说十八弯,也有个九弯十弯,在四面山岗围拢的一片空间里,就是大湾里了。

贫瘠而单薄的土地上,睁眼所见,是松树——当然,这一片松林,多多少少还是给了大湾里一派生气。大湾官塘水库,在夕光里,波光粼粼。风,从山岗掠过,肆无忌惮地掀起松涛,一浪一浪,也从不会忘记去掀一掀屋顶的茅草。

山弯里,水塘边,茅屋零零落落。大湾里人,吃着红薯丝饭,操一口浓重的乡音,居住在茅屋里。

我跟着外婆在田埂间、野地里寻着车前子、薄荷草、六月雪、仙鹤草……我也跟着外婆走进每一间茅屋。茅屋里的人从不叫我名字而唤我“英的囡”,他们迎我一张笑脸,裸露着牙床,笑得没遮没拦。

大湾里人居住着的茅屋跟外婆家的茅屋没有两样,空间不大,里面黑咕隆咚,最醒目的是那口柴灶,家家户户都老大老大的,仿佛有着足够的煮食。在那些年,除了红薯丝,他们又有什么东西可以煮呢?一口大灶,大的怕是他们心底的期盼吧!

我能跟在外婆屁股后面进出这些茅屋里的时候,外婆家已经住进三大间亮堂的瓦房里了。外婆家的茅屋以一种闲置的状态,存在于瓦房后面的一排冬青树下。

黑咕隆咚的茅屋中央,一堂烧得红彤彤的火炉,和外公咧开掉光了牙的嘴的笑脸,就是我所有在这间茅屋里面的生活的印象了,除了这,我好像就再也想不出其他了。当然,就凭这一点,我确信年幼的自己是在茅屋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

就是这样一间闲置的茅屋,陪伴过我多少的时光啊!

外婆扯着嗓门唤我吃饭的时侯,我正在冬青树下的茅屋里拌着我的家家饭。大湾里的孩子,如果没有让他们的父母捉着差使,肯定会聚集到冬青树下的茅屋里来的。我手里彩色的水果糖包装纸,印着绿字的客车票,各式各样的香烟盒子,方格子手帕……足以让他们眼神定定。我会在一声声“姐姐”的呼唤中,慷慨地把我手里的小东西,分送给他们,同时也分派他们去拍几颗苍蝇喂食门槛下的那窝蚂蚁,爬上冬青树灰白的树干掏掏枝桠间的鸟窝里有没有蛋,把外婆种在地里的玉米掰一个来,拣几片破碗和破瓦片在茅屋里废弃的大灶上办起我们的家宴。

外婆喊过三声后,我再不应声,她就会摇摆着八字步,走到冬青树下,对着茅屋问,“你中午就吃这个了吗?”“嗯!”“那不等你了!”我知道外婆不会马上走开的,她一定又是站在冬青树下,对着茅屋,嘟哝一句:“留你不住了!”然后双手撑在腿侧,仰头,在冬青树里,张望,张望,常常这样。很多次我也站到冬青树下仰头张望,除了穿透枝枝叶叶的细碎的阳光和偶尔落到脸上的鸟屎,我什么也没看到,外婆在看些什么呢?

茅屋前的冬青树,临近夏天,就开出一树粉白色的细花,一簇一簇,不过它的繁华总还等不及细述,一夜之间,就凋零了一地。冬日里,冬青树依旧葱翠的枝叶间,挂满一串串绛红的果子,大概是因为不能吃的缘故,我几乎都不会去理会,惟有那一群一群黄嘴的乌鹊,整日地栖上枝头,闹喳喳。

大我一岁的小表舅,手里拿个弹弓,整天跟在我后面。有一次他弹下一只乌鹊想跟我换弹珠,我却要他叫我一声姐姐,大大小小的孩子里就他没有叫过了。他始终憋着嘴不肯叫,僵持中我的手打到了他的脸上,刚好让走过的外婆看到,外婆跺着脚数落我,说我是个没大没小的人,并把我一个人反锁在了茅屋里。我的小表舅一直趴在茅屋的窗沿边,肉肉的脸憨笑着,陪着我,当然他也始终坚持没有叫我姐姐。

在乌鹊一声一声的啼叫中,在外婆一日一日的张望里,冬青树枝繁叶茂,冬青树下的茅屋是一年一年地破败了。当茅屋顶背负着前一年冬季的雪,轰然坍塌,原本黑咕隆咚的屋子,顿然空荡而亮堂。我是如此的欣喜,接下来我又该如何来重新筹划我的这片领地呢?

外公握着毛竹烟管叹道,“没了!没了!”二舅、三舅、四舅跑过来看看就走开了,说:“没了就没了!”我的外婆站在冬青树下,又是一阵张望,对我说:“***就是从这里嫁出去的。”是啊,我的母亲就是从冬青树下的茅屋里走出来,走到父亲家的庭院里的。

我母亲的出嫁在大湾里是一次小轰动。

大湾里茅屋里的人全都涌到冬青树下来了,看茅屋里的囡嫁到庭院里,他们的眼里有迷茫,有羡慕,有希翼。母亲穿着红色的灯心绒包棉袄布衫,走过大湾官塘水库,水面上依旧波光粼粼,走过山岗,山岗上还是松涛阵阵,茅屋在她身后,越来越远。

外婆向我描述着母亲出嫁的每一个细节,就像说着一段戏文,给了我足够想像的空间。说戏文,我的外婆是最在行的。十八岁之前梨园的生活经历,让她有了绵绵不绝的谈资,忠孝情义,娓娓道来。

我常常想,像我外婆这样高大的身躯和摇摆的八字步,在戏台上,除了挥舞着刀棒跑着龙套,还会有什么角色适合她呢?我又想,假如我的外婆是戏台上挥舞着水袖,万般娇媚的佳人,她会走进这间茅屋吗?那么,这间茅屋与我还会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吗?

当然,想归想,我所知道的是,外公的诚实和勤劳让我的外婆信赖终生,她卸下脂粉,走进茅屋,在外公身体过早地衰退之后,坦然地承受了生活的艰辛……于是有了后来的我,和我关于茅屋的记忆。

栀子微香里的老人

前言:好想好想写下这一篇感动的文字,由于学习时间紧,好长时间抽不出空来。今日特写下这一篇文章,来怀恋我的姥姥。也许,这将是一篇人生那些事儿的札记,我也将永远留存。

外婆在我的印象里始终是一位慈祥的时光老人,每每想起外婆,脑海中闪现的是她站在万道金光里,脸上浮出慈爱微笑的画面。仿佛此刻,我已经嗅到外婆身上散发着的栀子微香……

我出生时,第一个接触到的是外婆。妈妈告诉我,在我很小时,她和我一起到外婆家生活了一年。而我模糊的记忆里,似乎还收藏着那段美好时光的些许片段。直到如今,母亲还总提起我那时候可爱的事情,仿佛岁月飞逝,而我的童年还在母亲昨日的记忆里。

也许我的身体里继承了太多外婆的基因,我和外婆特别的亲近。与奶奶相比,外婆更和蔼可亲。她带着我玩,手提挎篓牵着我去赶集,给我买又大又鼓的香喷喷的馍馍,还有带我去流水潺潺的小河边洗衣服等等,这么多甜美的往事如香甜的葡萄酒,久久清润着我的心脾。

前年的中秋节,我和妈妈又一次去探望外婆吃过外婆做的可口的晚餐,我搬着小凳坐在姥姥身边,我们在满天的繁星下,亲切的交谈。中途妈妈提起我小时候背着小锅铲,到小河边玩沙子,被一群读初中的女学生围着逗我的趣事,外婆于是非常欣喜地打开了有关我的趣事的话匣,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外婆说,那时流行儿童卡片,我坐在小板凳上好奇地翻着印着卡通彩图的小卡片,还不时带着儿童腔地问在一旁做针线活的外婆,卡片里的东东是什么。

我指着一张画着一个把老花镜掉在鼻梁上的老奶奶的图像时问姥姥:“姥姥,这是谁,她鼻子上是什么?”“噢,这是老奶奶,她戴着眼镜呢!”“姥姥,那你怎么没戴这个东东?”“戴眼镜看东西更清楚,姥姥看得见,就不用戴啦。”“那这个戴歪鼻子眼镜的老奶奶怎么天天都在我们家赖着不走呢?”……讲到这些,姥姥笑得合不拢嘴,妈妈和舅舅也笑了。

我也随着他们一起笑,笑着我那逝去的过往。

看着外婆充满皱纹的脸笑得绽满了花儿,我告诉外婆:“姥姥,您笑得很美,我喜欢看您笑,只要您常开心,我也开心。”

“好啊,我的小外孙爱姥姥,姥姥非常高兴。”外婆的眼睛闪出幸福的泪花,她边用手擦着眼睛,边反复着那句话:“姥姥的外孙孝顺,姥姥好高兴。”……

时光真的很快,有时一场梦还未苏醒,人生已走过大半。妈妈时常念叨着姥姥的许多好品质。妈妈说,姥姥一生为人非常善良,从旧中国到新中国,姥姥也算一个世纪老人了。她先后搭救过一十九口人命,在战争年代,用偷偷埋下的家中唯一的几斤米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而这个人却在后来的文化大革命中将外公诬告,至发配千里之外做苦役,导致外婆一个女人家,不得不一个人辛苦扯大五个孩子。

今年外婆已88岁高龄了,她一生奔波命苦,但却一直坚强着。

我长大了,总向母亲念着想去探望姥姥,母亲也懂我的心思,每年跟我一起去探望姥姥就有两次。前年外婆她老人家不幸遭遇了车祸,双腿都废了,现在已经是风烛残年了。

我常在想,命运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好人一生有这么多的磨难呢?

但命运似乎没有回答我。

外婆年岁已高,又身患重疾,我和母亲总提着一颗心,生怕哪一天我最最敬爱的外婆会永远永远离开我。

于是,这两年我去探望外婆更多了,每次去探望,都多买些补品,好让外婆把这世间的花样劲量尝个够。母亲曾跟我讲过,外婆五六十岁时,她为了让外婆趁着牙还中用时多吃些最爱的甘蔗,就在出差广东时买了很多广东的甜甘蔗带给外婆。后来外婆牙掉很多之后再看到甘蔗时,心无遗憾,她说她已吃过一生最甜的甘蔗了。

老天似乎总惦记着好人,外婆的身子依然硬朗着。

每一次到外婆家,我首先总冲进外婆的房间。看到是我来了,外婆憔悴的面庞浮现了几分喜悦。虽然年岁已高,外婆依旧那么干净,她的床边还摆放着散发着微香的栀子花。妈妈为了让外婆高兴,就哄着问她:“妈,您瞧您的外孙是不是长高了,他总吵着要看望姥姥呢。”外婆努力地转过脸,依然带着那慈祥的微笑,夸奖地说:“哟,长高了不少,谁说我的外孙个头小。”

听着外婆说这些话,她的乐观、坚强使我得到一种莫名的感动,我只觉鼻子酸酸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好几次,我恳求外婆配合我照几张相片,她声音哽咽地拒绝:“姥姥这个样子只能留下痛苦的回忆。”

啊,亲爱的外婆,您的每一个样子在我看来都是最美好的回忆,您的慈祥、善良永远留在我心中!

时光仍旧在飞逝,带着无限的感动,我只想祝福外婆能寿比南山。我写下这篇文章,也算给外婆传奇的一生留作永远的纪念吧。

转眼我也长大了,那些说不尽的故事还在岁月的一角被搁置,而我却依旧爱戴着外婆,这位栀子微香里的老人。

外婆

文/陈建华

外婆40岁上死了丈夫,又过两年,年仅20岁、出嫁刚一年的大女儿突发疾病去世,这给了她很大的打击。但外婆后来又幸运地得到了一个女儿——过了两年,她年轻的女婿另娶了一个女子,这个贤德的女子,逢年过节都会带着礼物来看她,人还没进门就高声地喊着“妈,我来了”。我叫她大姨妈,她代替我的大姨尽孝,把外婆当作自己的母亲。而外婆也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着她。小时候,每每看见外婆和大姨妈在一起谈心,我就会想,这是人间多么美好的关系啊!

外婆的身体很健康,很少生病。父亲常年在外地工作,母亲也最多一周回来一次,照顾我们姐妹仨的责任全落在外婆一个人肩上。大姐是在十个月大时由姨婆抱养来的孩子,外婆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她叮嘱母亲在她百年后把她的唯一一对金耳环留给大姐。年幼时我的胆子极小,不敢一人睡觉,都是外婆帮我关了灯,盖好被子,哄我入眠。我和外婆睡一床,哄我睡觉时,外婆也会和舅妈聊天,她们的闲聊声是我最好的催眠曲,那样的让人心安。

外婆对人极友善。夏收夏种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有村里人来讨开水喝,他们拿着大瓷缸子,一倒就是一大缸。上世纪70年代时,村里人大都用麦秸稻草烧土灶,在村头的东北角就我们家烧煤球炉子,一天下来外婆的开水烧个不断,煤球要多用掉好几只,但外婆从来不计较。更让我心疼的是,我们家没人挑水。那时全村人吃水要去离村三四里路外的一个叫“长沟”的池塘挑水,我们家的水是外婆、大姐和好心的邻居大哥轮换着,一程一程接力挑回来的,实实在在是来之不易。可就这样,外婆也从不吝啬,对来讨水的村里人来者不拒。

记忆中外婆从来没有和村里人红过脸,村里人都很尊重她。每年大年初一,村里人给她来拜年的人络绎不绝。他们送上祝福:“恭喜婆婆的身体年年像老虎一样强壮呵!”像老虎一样强壮的外婆无病无灾地活了九十年,直到有一天她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一晃26年过去了,我也到了当祖辈的年纪。想念外婆。

匆匆

文/兰若

连绵的秋雨似伤心人的泪,啜泣得难以止住。这样的葬花天气,已无甚花可葬。一眼望去,野塘里还剩下片片荷叶,已不是盛夏那般“一一风荷举”的场景了,它们已有些残缺,却依然强撑着不低头,那份伪装的坚强,格外惹人心疼……留得残荷听雨声吧!就这样,淅淅沥沥的雨,从天明到天黑,复又从天黑到天明。而岁月亦这样不知不觉地四季轮换,年复一年,很多时候都没停下来仔细地想一想、忆一忆。

想起十来岁的时候,每年暑假去外婆家的情景。夏秋之交的时节,一个人,多少次慢悠悠地来回在水乡的小路上,有风吹着、有花看着,午后的蝉鸣,傍晚前的蛙声,都是那么动听。下雨也不怕,可以折一柄大大的荷叶扣在头上,看雨丝从荷叶边段段滑下,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期盼。外婆在的日子,每次假期都是那么幸福,见到外婆的时刻,心中又涌起多少的欣喜!小时候的天空,外婆就是冬天的太阳,那么温暖。可是,童年,再也回不去了,而外婆,没等到我长大就离开了。外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想起20来岁的时候,离开家乡远去上海谋生的日子。浑浊的黄浦江、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想起来头就晕——2001年春节从十六铺坐船回家,三层楼高的江轮在长江中犹如飘入水中的一片落叶。途经崇明岛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坐在甲板上吹着江风,四周,江水浩浩汤汤,看不到边际,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盘旋地从头上飞过,孤寂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彼时想起东坡先生“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二十来岁的时候,最美好的年华,却终日是“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的思绪。

想起三十来岁的时候,已为人妻、为人母,过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日子。南京这个古老而美丽的城市,不仅是我余生安度的地方,也是我心灵的栖息地,看懂了林清玄的《菩提》,欣赏着席慕蓉、琦君的岁月,明白了生活的一些真谛,“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珍惜当下,认真过好每一天!

茶香飘飘,淡看世情

文/健康

以前,我很少喝茶,它使我久久不能入睡。夜幕低垂,夜静无声,使人寂寞。躺在沙发上,一股浓浓的茶香拥抱夜的寂静,温润了呼吸,缱绻了情丝,涤荡了灵魂。一壶热腾腾的茶,让我回想起遥远的童年,因了在遥远的大山深处,外婆煮的地瓜粥温暖飘香,色泽淡紫,偶有白黄,像鸡蛋花一样清香,均匀的洒下盐巴,母亲在灶底下不断的加入柴火。橙色的火的影子在母亲的脸上跳动,让人感觉,那是一张阳光般灿烂的脸颊。

外婆不断搅拌着刚刚倒进粥里的地瓜,这时,我才好好的打量着外婆。一头往后梳得极其整齐的秀发,夹杂些许银发,无论是在白天,灯光下,火堆旁,总之凡是透亮处,都不见一条发丝卷起。外婆的乌发,是那江南的乌镇,发的颜色是它古老的墨韵;几许青丝更添雨的柔情;柔亮更显几分妩媚。

思绪飘远,分了神,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晃了一下,怀中的书跌落在地上,外面的树叶随冷风缓缓摆动。冬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不知月亮那边的外婆过得可好?

想起以前那个落寞的我,从不知茶是何味,偶尔喝上一口,便觉干涩,浓时带苦,有点像莲子的味道。

自从命运之神把厚厚的大雪将我埋葬,我就再也没有体味过荼是何等滋味。雪,无疑,很美,是一位凝脂如玉的女神。她轻灵飘逸,纯洁无暇,宁静质朴,美若天仙。只是,在我眼里,她太冷,无情的时候,可以将你的身体冰封,将你的灵魂深埋。

一场大雪,一场寒。狂风肆虐,冰雪飘然。穿透青春的时光,从阳光明媚的童年,从烂如夏花的少年,从盼望着做一个江南烟雨中丁香一样的姑娘的花季,再到多愁善感的雨季,人生,它是不是注定了要经历苦难风雨;是不是将离别愁绪上演在每个人的舞台上;是不是将眼泪洒向阳光,好隐藏青春时那段悲伤的过往;是不是也要真真切切的吟唱“细雨梧桐打芭蕉”“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愁词苦诗,经过一番轰轰烈烈的情感纠葛,一场一场痛苦到极致的性格蜕变,一次次勇闯难关的心灵升华,才能求得冬天过后,看遍繁花绽放,绿草青青,春雨绵绵,大地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不知,外婆,可曾受过这样类似的愁苦?不知母亲,也可曾经历这样冷热交替的青春?

这个冬季,不知为何,竟喝了三种茶。

铁观音在滚烫的热水中像鱼儿一样猛烈的翻腾。小酌一杯,荼味浓厚,色泽淡绿,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清香。以前,不曾喝拥有这种香味的铁观音。那种清香,如茉莉的花香,散发着醍醐灌顶的香气,令人醉了还想再醉。花的芬芳,在如此厚重的荼味中由内而外散发得如此浓烈,听母亲说过外婆的故事,我想外婆就像铁观音,应该是受尽苦难却依然美丽善良的女人。

红茶,呈条状,较长,它充分融入热水的怀抱中,缓慢展开它缩得紧紧的身体,轻轻摇均,茶叶就像穿着红绿相间衣服的女子一般在水中跳着缓慢轻柔的舞蹈。那些“女子”,个个天生丽质,身形婀娜,仿佛十七八岁的、长得婷婷玉立的小姑娘,在母亲轻描淡写的自述中,我想母亲就像红茶,她的青春不就是如此绚丽而多彩、生动而充满激情,年轻而充满朝气的吗?

陈皮普洱茶是市场上少见的茶种,制造工序比较独特。它形状像桔子,但外表却是由陈皮严严实实裹住的,轻轻一闻,陈皮的香气若悠悠的不知名的花香使你即刻神清气爽,令人终生难忘。别看它颜色是黑,略带一点暗红,全身凹凸不平,像起了疙瘩似的,可正因为它的保护,里面的普洱茶才得以存放得越久。斯一片陈皮,倒少量的普洱,同时放入茶壶,不过十几分钟,便可品尝。悠悠陈皮香,淡淡普洱情。从未有过,如此熟悉温暖的感觉。我就是这陈皮普洱,经过了许久的自我封闭,当片片真情敲碎了一堵堵高墙,我才知,原来,青春是一场孤独修行,不可能没有痛苦与悲伤,当我明白,青春的代价,不过是一场作茧自缚的寂寞与痛苦,只等自己找寻通往春暖花开的那条路罢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勇敢点,加油,为自己,为所有我爱着的人和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