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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山水的文章

2022/12/18好文章

描写山水的文章(精选12篇)

烟锁重楼,山水重重

抚捻晓岸的柳丝饰作画笔,轻蘸江南的烟雨碾为浓墨,撷取苏堤的花瓣铺成粉笺,在西湖的梦里,在悠长的小巷里,也在那流年忘返的水乡里,一声声叹息,一笔笔勾勒,描了你的样子,点了你的容颜,搁置于梦里西子的水中央,凭他烟锁重楼,锁我三千殇,锁我三千情,锁我三千梦,锁我一世孤独的灵魂,繁华落尽,不忍离去,我依旧伫立,山也重重,水也重重,独倚无语对黄昏!烟雨行迹天涯客,远离繁世化仙身,诗词吟罢箫一曲,三分悠然,三分潇洒,三分淡泊,一分相思,凑得十分之惬意。一步步,把时光走成岁月,一段段,将漫长描摹得短暂……

不与世人争朝夕,我只是一个深爱西湖的平凡女子,奈何躯体投在这红尘里,放下天,放下地,放下生死,今生不再。去江南寻我前世的梦,削下那三千青丝,活着亦如死去。在风里,在雨里,在漆黑的夜里。我如寒冬午夜狂浪中飘摇的孤舟,心已成灰,魂若淡烟,生死也只不过是合眼永眠……今生不在,一心向佛,只愿来世能将我渡化成西子湖畔的那颗柳!

我是一只没有双脚的荆棘鸟,我的名字叫孤寂,是忧愁和孤独的结合体。被忧愁深深的围绕,围绕,为何会这般的苦恼,苦恼,愁,道不明,绪,理不清,不知心在哪,不知灵魂在哪?只剩下迷惘,彷徨。我的灵魂徘徊在尘世间轮回的边缘。好想逃离眼前的一切,逃到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去生活,隐在云海,幽居空谷,饿了食菊花蓓蕾,渴了饮幽兰露珠,丁香幻化成我的佩饰,野百合幻化成我的羽裳,让青灯古刹伴我到离开尘土的那天;好想把自己藏起来,不想和任何人接触,交流,和谁讲话都觉得累,是厌倦了周遭所有的一切,还是厌倦了人世间所有的一切?葱茏深山锁重门,独守云楼空对帘,麝烟袅袅伴弥音,佛界岂如天界远。

满怀情愁望君去,烟雨几世西湖情,袅袅淡墨云水起,化作晓岸杨柳丝,我在多少个,相思西湖,与伊人的年华中,慢慢的老去。孤影独倚凭栏,听窗外东风风落雨,心中满怀萧瑟事,芳华易逝,红颜弹指老,一切美好与忧愁都己成为昨日,让人眷恋又惆怅啊!此情无计,也只能把你的名字深深镌刻于天地之间,让风去尘化,让雨去淋涮,让日月去掩埋,让星辰去遗忘。草木深处花下眠,别梦起坐嗅纷芳。暮水微澜点点云,芭蕉西子海角郎。

残照西楼暮云合,寒尘烟笼孤影天,如行尸走肉般的苟活于凡尘中的每一个日夜,病在灵魂里,带着绝尘的气息的我,像风一样逝去。最终的结局注定了依旧是悲阙,眼前的一切痛苦只是惘然,最无奈的是躯体在人间,灵魂却要享受炼狱般的痛苦。变幻莫测,世事无常,还来不及感慨生命的荒凉,年华便已悄然的老去……

西湖的雾蒙蒙,雨蒙蒙;西湖的山青青,水澹澹;西湖的柳如烟,风轻柔;西湖的船悠悠,情脉脉,梦里的西湖,江南的西湖,前世今生的西湖。含墨,素淡,柳色如烟,春雨漫卷,还依稀记得,在昨夜的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江南的烟水路,我站在了前世苏堤的此岸,你站在那来生断桥的尽头,西湖的云水一头拉着我的相思,一头拉着你的情意,牵引着我们彼此走向今生缘份的中央!南柯一梦,毕竟是梦,醒来后一场皆空,从此我的灵魂又平添几缕忧郁的影子。寒枝杜鹃啼血,怅问花魂尚在?

这个柔肠寸断的女子啊,一生都睡在西湖的画里,做着吴山越水的相思之梦,她可是要静静的等待着随风飘逝了?如若灵魂不再,又何必留下这具空空如也的皮囊,是造物弄人,亦或是一场早已注定,逃不了、躲不过的的情劫?等了几世的轮回,依然未见君归,几度梦回江南,凝目环顾,似曾相识,又好似从未经历。水月何度,该有怎样的我,才能留在过往的阡陌?你会不会如我,留念眼前这片西子湖,珍怀柳荫下的镜中花、水中月,犹昨日流年旧梦,在那里过往,试问可否有人忆起?是否会懂,在西冷桥畔的山石后还有今日顾盼的我?

是谁,拨动了我淡若烟柳的心弦,西湖是我今生红尘中的执念,你便成了我江南前世的梦魇。时光已渐行渐远,我的生命在一天一天慢慢地逝去,你还是没有来。有的时候,我多想化作一缕杨柳风,和着江南的烟雨飘过红尘,远离这人世间的纷争,没有痛苦与悲伤,也没有欺骗与背叛。今生愿在诗中死,来世只为西湖生,西湖,我将永世的陪伴你,用魂做船,心做桨,血泪化水助波澜……

山水画廊新安江

文/彭镇强

因了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便对与富春江一衣带水的新安江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很想一睹其真容。

那次去了石潭下汰拍云海,返回的途中,我们来到了新安江。

新安江,发源于安徽的休宁,经歙县,由练江、渐江在浦口汇合后称“新安江”, 经淳安至建德与兰江汇合后为钱塘江干流桐江段、富春江段,东北流入钱塘江,是钱塘江正源。新安江素有“东方多瑙河”之称,以“水至清,风至凉,雾至奇”三绝而闻名于世。

当我们车行至新安江著名的渡口深渡镇,登上渡口对岸的简易观景台,那扑面而来的清秀、明媚,幽雅、悠远,让人仿佛置身于“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境,心旷神怡,思绪飘然。站在岸边向东望去,刚好是新安江的一个大拐弯处,两岸峰峦叠翠,绿影婆娑。江面迎风映日处,波光潋滟,浮光跃金;背风的江面,波平如镜,峰峦倒映水中,就像是一幅浸染了诗意的水墨丹青。

都说江南是水做的,这一江流水,勾勒了江南的曼妙唯美,也描绘了唐诗宋词的厚重和婉约。我从新安江细细流淌的水声里,读出了江南的钟灵毓秀,温婉柔和,仿佛徜徉在唐诗宋词的意境里。新安江,就是一首清雅的唐诗,一阕温婉的宋词,从古徽州的历史深处逶迤而来。

我们沿着江边的县道向前走,一路春光无限。江岸斜坡油菜花绵延不绝,蜂飞蝶舞;江边浅滩处水草毕露,游鱼嬉戏。江风吹来,波纹荡漾,景色变幻。新安江的水纯净柔和,清澈透亮,远远望去,澄碧莹洁,仿若翡翠。走近江边,如果你俯下身去,离水近些,再近些,那江水的涟漪就能悠悠漾进你的心坎里。

新安江的美丽和诗意,令古往今来文人墨客或流连忘返,沉湎于秀丽的山水之间,或思绪绵绵,发诗思于灵动的风光之中。当年李白游经新安江,面对美妙绝伦的景致,心旌摇曳,欣然写下:“清溪清我心,水色异渚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的千古名句。即使孟浩然当年科举未中,孤身一人东归,漫游吴越,面对新安江中的迷蒙小洲,失意彷徨之时,写下的诗句虽流露伤感,却也美得动人:“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陆游的《新安江行》:“江源南去永,野渡暂维梢。古戍悬渔网,空林露鸟巢。雪晴山脊见,沙浅浪痕交。自笑无媒者,逢人作解嘲。”也是一幅山水画卷。清代诗人黄景仁称赞:“一滩复一滩,一滩高一丈;三百六十滩,新安在天上”。当代诗人郭沫若也有:“一江流碧玉,两岸点红霜”的精美诗句……流连中,驻足间,一篇篇脍炙人口的华章随着新安江不息的江水流淌成不朽的经典,足见新安江自然和人文的厚重。

我们在一个小村边停了下来,向河边走去,时值午间,河边盛开的油菜花、桃花以及江边的青青柳树,与掩映在翠竹碧树之中的灰瓦白墙的古民居交相辉映,花环青山,水绕乡村,构成一幅美妙的山水画。我们正在航拍小村的春日景致,一位老人家走了过来,告诉我们,他近几年在浙江打工,也在家乡种了几亩枇杷树,枇杷果将熟,这里的枇杷果大汁多,是上等的好果,远近有名,不愁销路,他打算就在家种果树,不再外出打工。“家乡好山好水,舍不得离开啊!”

是啊,每个人梦里都有一个故乡,远山近水、芳草斜阳、炊烟袅袅、小巷人家、杨柳飘飘……这一切仿佛在渐渐远去,而眼前这山水画廊般的新安江,却给了我们一个清晰的故园情境,更勾起了我们遥远的故乡情结。

山水有大美

文/李春

这是一座底蕴厚重的千年古县,一座人文渊薮的鄂东名邑,一座山水灵秀的江南新城。

逶迤南来的幕阜余脉与舒缓西退的云梦大泽,造就了鄂城钟灵毓秀的山水。自铁山入境的群山,如同一道天然屏障,拱卫着境南。海拔480余米的四峰山,为鄂州第一高峰。远远望去,山势挺拔雄浑。艳阳高照时,满山犹如披上翠绿的轻纱。若遇绵绵丝雨,蒙蒙云雾缠绕山间,四座山峰若隐若现,宛如天上仙境。石桥水库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于四峰山北麓,在防洪抗旱、生产生活用水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还是旅游、休闲的好去处。

被誉为鄂冶“四大名山”之一的白雉山,相传孙权曾狩猎至此,见山中有白雉,以为吉祥之兆,于是以白雉命名。雨中的白雉山,崖壑间常常云吞雾吐,蔚为壮观,自古即有“雉山烟雨”的美誉。拔地而起的五卦山,犹如一扇大门,守卫着鄂城的门户。位于东部山腰处的一棵古银杏,民间传说其树龄有上千年。

从空中俯瞰,凤凰山像两只凤凰栖息于区境中部。其主峰一棵多人合抱的参天古松,人们在数十里外仍依稀可见。昔日游子归来,往往都依此松而辨识家的方位,浓浓乡愁便油然而生,故谓之“望归松”。

诸峰并列,雄浑而秀拔的天平山(麻羊垴),巨龙般横卧于区境东部。殷商遗址陈林寨,以及出土的文物表明,至少在3000年以前,就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天平山是一座涵养着革命精神的山,曾是鄂南抗日根据地指挥中心,张体学等老一辈革命家均在此指挥过战斗。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泛舟于波光粼粼的三山湖上,眼前一泓碧水,草丰鱼肥;远方水天一色,湖鸥戏水;仰望蓝天,白云悠悠,飞鸟翱翔;俯视湖面,湖水清澈,鱼翔浅底。

安卧于长江之滨的花马湖,历史上曾为长江的一部分,是鄂东南先民与外界交往的重要水上通道。而今,其排涝灌溉功能愈显突出。置身湖心,放眼四顾,湖滨垄岗起伏,农舍掩映于茂林修竹之中,远山如黛,云高树低,又是一幅绝佳的湖光山色画图。

“南湖映月”是洋澜湖的代名词,被誉为古代武昌八景之一。自南北朝以来,历代文人墨客对其多有吟咏。诗人丁鹤年有诗赞曰:“湖山新雨洗炎埃,万朵青莲镜里开。日暮菱歌动南浦,女郎双桨荡舟来。”一幅欢快灵动的澜湖度夏图。如今,蜿蜒曲折的湖岸之上,婆娑垂柳,荫翳香樟,掩映着广场与游园。沿湖栈道相连,亭廊倒映,菱荷摇曳,成为广大市民和八方游客的健身乐园和休闲福地。湖上桥梁,或彩虹凌空,或长桥卧波,或大气磅礴,或小家碧玉,各具特色,美不胜收。环绕于湖山四周的通衢大道,一路一树,一街一景,景随步变,春夏秋冬,草木争荣。

近些年来,在建设美丽乡村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中,镶嵌在这片灵山秀水间的村村落落,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净化人心的正向作用,贯穿“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在绿色发展、生态环境、宜居程度等领域体现各自的独特优势,将家乡打造成集自然山水、人文风情于一体,熔文化、文明、生态、旅游产业于一炉的特色家园,让广大村民坚信,乡村不因城镇化而渐渐消失,它依然是人们朝夕相处、祖祖辈辈相传的理想居所。

在人类迈入现代社会的进程中,打造良好的生态环境,已经成为一个城市综合实力的重要标志。今天,当人们置身城中,呈现于眼帘的是山青、水碧、园丽、街美、地绿、区雅,一年四季生机盎然。灵山秀水孕育着大美鄂城!

何谓山水

文/王一淇

每谈及山水,总要想起很多来。

何谓山?

苏轼有诗抒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的感慨,杜甫亦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的感受。山,大抵总能给人雄壮巍峨之感。

山,远不止此。其实山可以绵延绵亘,可以险峻挺拔,山也可以磅礴大气,又或新奇秀丽娇俏可爱。山有着无数的面孔,等着人来寻它的气质。

山,有静静伫立的巍峨昆仑,有刻在古今每一位豪杰心中五岳,也有每个人故乡郁郁葱葱的山峦,它也许只是大山不知名的一条余脉而已。

山犹如万人景仰的圣哲,天性那般沉稳,只是静立着,足以诠释生命:伟岸,挺拔,肃穆,庄严……它,只是静立着,为世人献出了唐古拉皑皑的白雪,献出了峰林石深深的溶洞,献出了黄山汩汩的泉水和茫茫的云海。山犹如平平凡凡的众生,它相信沉默是金,无怨无悔,无去无从,冥冥之中演绎出了神话,演绎出了天上人间般的风景……

何谓水?

水被赋予无数形态和意义。

老子有云“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孔子有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李白诗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李煜词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水是中华文明之中儒学所推崇的善,润泽万物养育一方;水是匆匆而去的时间,从不停歇;水是浩然大气,自天上而来,奔流远去不复回;水是悠悠愁情,载不尽南唐后主满心忧伤事……

以灵动一词形容它最为恰当。

水灵动,灵动是它的生机源泉。那是少女的鲜活俏丽,贾宝玉说过:“女儿是水做的骨肉。” 那是命运的跌宕起伏,苏轼一樽还酹江月,感叹大江东去,淘尽多少曾经的风流人物。那是有大智慧的审时度势,九曲十八弯终是汇入大海。水百弯而不折,绝非懦弱,只是选择了一条可以成功的路。它见证了两汉的雄钟巨鼎,见证了北宋的游船画舫,也见证了晚清的断壁残垣……

仁者爱山,智者爱水。

何谓山水?

我听见——

“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溪。”

“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

山,沉稳敦厚,水,灵动聪慧。山与水,自古以来,从未被分开过,山水的互补,山水的交互,造就了这世间神奇的生命,催生了这红尘之中,江湖之上,无尽的情愫与情怀,塑成源远流长,有着山水共同特质的华夏文化。

总是依赖山,像是有着血缘关系,情不自禁地依赖它,情不自禁地,山成为刻在我心中的精神烙印。总是惊奇水,像是千面人一样,能给人很多不同的感觉,又不杂乱地,十分完美地融为一体,流淌在五千年间,流淌在我的骨血中。

山水,是我们的骨血,是万物之原点。

山水,又是文化的源头。这就是为何人们只要肯追随着内心的声音,便总想在中华的大地上走走,总是会醉心于汉字的一撇一捺,诗文的一顿一挫,大好山河的一枝一叶。因为山水。也因为人们在寻找何为山水,在传承着山水所孕育的文化。

何谓山水?

这是一个倾尽一生去体味的过程。

你在山水之间

我喜欢山山水水,我喜欢沐浴在风中,感受着风的芳香;我喜欢水,我喜欢水轻抚着我敏感的肌肤;但是我怕风,它是那么的难以捉摸,我不断的追逐着风的脚步,却只能摇头叹息。我喜欢水带给我的感觉,但是我害怕那种窒息感,如果水是一位王,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使我深深的恐惧,我害怕它会把我吞噬,让我无从逃脱。

山水本无情,但是人世间处处有情。人们赋予了它们太多的感情,以至于人们不明白到底是山水的情还是自己的情。山啊,如果你知道的话请告诉我,你为谁青,你又为谁世世代代的威严挺立。水啊,如果你听懂了我的心声,那么你就当我的口吧,让我的心可以开口讲话,告诉世上所有的人,千万不要告诉哪一个人,那一个人。

我在沉默,我在等待,我在等待山再一次开满紫薇花,我在等待覆水东流,大雁回巢。

我殷红的双眸等待你的亲吻,等待你的抚摸,等待与你携手白头。

山水依依在花前

徒步野外,真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这幽矿的山径;这清新的泥土气息;这潺潺的流水声。让人宁静,让人淡泊;让人消除浮躁,暂时归朴返真。在这宁静的气氛中,安静地憧憬未来。此静,无声胜有声。雨落,看,花在雨的考验中,娇贵的夭折,顽强的则在雨中愈发的多姿,叶在雨的洗礼下,一尘不染,绿的直逼眼底。

群山,云雾飘渺,天地迷蒙。山水空灵,飘然无尘。

荡一叶轻舟,山悠悠,水悠悠,浅浅一汪,情悠悠。记不得前尘,记不得旧梦,恬淡静逸,惟有那株遗世的梅花相伴。心似一颗落定的尘埃,穿越俗世红尘,隐于江湖。花非花,雾非雾,相忘江湖,梅香如故。泪无数!

细雨如丝,轻轻地斜织着,思绪点点掠过脑海,清风轻扬起岁月的粉尘,季节的感伤悄然而至。藏不住的情愫,掩不住的忧愁,在这个季节随风蔓延。时间是这么的快,容颜逐渐苍老。几多飘落,几多萧瑟,几多落寞。经历了浮华,而后才是苍凉,万物皆如是。静倚轩窗,以轻对重,不为情字所累,不为劣境所苦。

秋天,在这薄凉的秋天,菊花还是一树一树地开了,一小朵一小朵绽放在枝头,媚视着整个秋天。不经意的回眸,那一树的淡黄已映入眼帘,渐渐的荡漾在心底,多么的轻而易举,心便被俘获了。它也许没有玫瑰的艳丽,没有牡丹的馨香,但那一朵一朵的淡黄色,却偏偏能夺人眼球,除了黄,心底再也没有其他颜色。

生命不是永远的快乐,也不是永远的痛苦。短暂的沉默,是一种积蓄、并非静止,而是一种思考的过程。就如同拉弓蓄力,为的是箭发时能铮铮有力。不言不语,也不代表忘记。多了一份沉淀,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审视,少了一份迷茫。有时心累了,就该歇歇。阳光躲进云层,是一种酿醇;岛屿沉入海里,是一种驿站。只有在静静中,理清自我的束缚,才能实现自我超越。

人生一世,真爱如歌。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永恒的东西。它没有贵贱之分,更没有距离之说,真正的爱

情,给予双方的都应该是性情的愉悦,如果非要给爱情戴上光环,不应该是闪闪发光的项链,恰恰是那长长的文字。在爱情面前,文字在情感中传情,在心灵与心灵之间碰撞。文字因为爱情而妩媚,矫情与缠绵。雾里看叶叶朦胧,叶的美,是你放纵的梦;是你陶醉的天堂。守着那份诗,掂着那份远,用情谱写,镌刻一份留恋的篇章。

一念山水间

文/冯作华

窗外小区的枫叶红,银杏叶黄,树叶色彩交融,不时有落叶随风飘舞,潇潇而下,洒落一地红黄交织,如诗如画的美景,令人心醉。

夕阳透过纱窗洒落在书桌上的一张镶嵌在镜框里的旅游风景照片上。这是被老伴定性的一张“艳照”,照片上的两位十八九岁的哈萨克美女一左一右簇拥着我。而我的表情有点目瞪口呆,似乎想表达什么意思,又木讷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玻璃杯里的龙井茶,鲜嫩碧绿的扁叶。由漂浮到渐渐下沉,犹如长袖美女在舞动,龙井茶特有的豆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似乎被这茶香陶醉,朦朦胧胧中耳边似乎传来了那首熟悉的老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天山天池的那些景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在我的人生经历中,能将山水充分交融的,也就是新疆的天山天池了。

中国的名山大川数不胜数,可是,景区的游览设置千篇一律:单调、无趣,甚至是无聊,“标准化”让美景趣味大减。如果不是因为有好朋友的安排,我真想自己徒步爬山赏景看池。

远望天山,美丽多姿,那长年积雪高耸云霄的群峰,像集体起舞时的维吾尔族少女的珠冠,银光闪闪;那富于色彩的连绵不断的山峦,像孔雀正在开屏,艳丽迷人。

天山,不仅给人一种稀有美丽的感觉,更给人一种无限温柔的感情。当它披着薄薄云纱的时候,它像少女似的含羞;当它被阳光照耀得非常明朗的时候,又像年轻母亲饱满的胸膛。人们会同时用两种甜蜜的感情交织着去爱它,既像婴儿喜爱母亲的怀抱,又像男子依偎自己的恋人……看着眼前的天山,脑海中闪现的却是武侠江湖:自古天山出英豪——《七剑下天山》的那个武功盖世、仗剑天涯的“凌未风”,《白发魔女传》里的那位因爱成恨,为爱成魔的“练霓裳”,金庸笔下那个错付深情的“天山童姥”,用她的一生让人悟透那句“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的唏嘘……这条贯穿南北疆的山脉之下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奇遇和惊喜呢?

一山江湖多恩怨,半世人生少滋味。

从天山脚下到天池大概有60公里的车程,全是盘山公路,在距天池30公里左右有一个哈萨克风情园,在这里可以稍事休息。与大家来到一个专为游客拍照的摄影点。我还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两个哈萨克美女已经走到了我的两侧,把我夹挤在中间。只听咔嚓一声,摄影师说:OK,效果很好。

天山天池公路好像一条巨大的蟒蛇,盘绕山间,乘车在这样的路上旅行,每个人都会随着山势的变化而忽喜忽惊。

坐落在博格达山半山腰间的天池,是一个天然的高山湖泊,湖面形似葫芦,水色碧绿清澈。湖岸随山谷伸曲变化,湖四周群山起伏,断崖绝壁,草绿林茂。整个天池景区含烟蓄翠,气象万千的宏大景观,让我迷失了自己。

登上停在天池岸边的大型游艇,绕湖一周,湖面上风平浪静,湖水晶莹如玉,博格达峰的倒影在湖中晃动。眼前是一片爽心悦目的碧水茫茫,如果你再留意一看,接近你视线的是鳞光闪闪,像千万条银鱼在游动,而远处平展如镜,没有一点纤尘或者没有一根游丝的侵扰。湖色越远越深,由近到远,是银白、淡蓝、深青、墨绿,界线非常分明。湖岸山坡上雪莲朵朵,分外妖艳,再加上不知名的山花衬托,很是养眼。天池湖畔的山坡上星星点点散落的牧民们的蒙古包。山峦爽朗,湖边清净,日里披满阳光,夜里缀满星辰,牧民们的蒙古包随着羊群环湖周游,他们的羊群一年年繁殖,他们恋爱、生育,他们弹琴歌唱自己幸福的生活。

山水之恋

烟波流转,更多的时候,我们只能在这晦明晦暗的烟波中,浮沉这每日的思绪,让浪漫随霞光幻灭,一切想象的美好,在现实的面前,还原它本来的颜色。你少女的梦,已走到了中年,心中的那段春天的绵思,可随岁月苍老?

一直觉得自己不俗,曾象所有青春富足的人一样,喜欢春天,喜欢春的悸动,喜欢春的迷离,喜欢春天铺天盖地处处可见的翅膀,青春的许多时光,就是缀在遐想的翅膀上,飘落远方。年轻的我们,满眼的世外仙境,饥餐秀色,渴饮朝露,醉卧流霞,展望未来的瞳中流影,独不见人间烟火。

而烟火的那一抹轻袅,从不曾离我们远去。即使历过多少浪漫,我们毕竟逃不过人间烟火。烟熏火燎之后,风沙已把心中的绿洲湮没,岁月让眼前的朦胧轻轻拂去,褪色的春意挣扎在生活的寻常瓦砾,回首的眼眸,仍留恋着往昔的景色。

我们都是生活的跋涉者,虽然三春已过,心中曾经繁茂的花事,不知道还剩下几枝。春天匆匆,落英纷纷的花径,已是草色青青,我们清楚地懂得,春天是留不住的,我们曾经无数次用最动情的文字,解释花语,而每一种花语都不是固定不变的,我们曾经都是对方的花语,那时,不管各自心中隐秘地想着什么,都遮不住情的清澈,只须在那池水的岸边掠过,惊魂的倒影便可一望尽知。

那个年代的街头巷尾,还在流行非常直白的旋律,快乐阳光的女孩,随时都会哼出《月亮代表我的心》,而嘴角的浅笑,乘着飘飞的蝴蝶,翩翩复翩翩,与蜜蜂结伴,徜徉于清新的空气里,停泊于花的海里,永不相舍的爱的追逐,就在这一抹浅笑里绽放芳菲。而你脸庞的飘忽的红润,染在桃花瓣上。可如今,你青春作伴已还乡。留给我的,是那片残存的春景,和残景里,花雨之后泣血的夕阳。

我知道,山的高昂与雄壮,和山一样舒展的臂膀,一湾溪水,留下清波的明媚,留下旖旎的风光,留下一串欢声笑语,你依然如水一样流去,带着那山的痴恋,而山的胸膛,只有空谷回响。曾经的风景,都化作梦的模样。你是否一路奔波,到达海洋?山的痴未变,水的情已远,山间繁茂的水草,水草上晶莹的清露,都在表达对你的怀想。

你的话象风一样,站在树梢,用叶的手势,表达着你轻飘飘地爱了一场;而你的心,也象云儿一样,千载悠悠,却时刻变幻着形状。如今,风也轻了,云也淡了,曾经缠绵了半个春季的烟雨,终以漫天的彩霞做了嫁衣,以高远的蔚蓝空旷地收场。没有抱怨,没有遗憾,也没有忧伤,生活原本也许就应该这样,我们不能阻断四季变幻,青春的黄红绿紫,伴着生活的酸辣苦甜,象那首永远的旋律,山高水远,却在一样流泻的月光里,让月亮代表的心儿,放飞。

山不转水转,亘古都是这样的。湖光山色,是偕同的刚柔相济,是最美的丹青山水,那山曾经掠过的浮影,那水曾经泽过的滋润,对山而言,都已足够。回味即使带有几分苦涩,只是不曾懊悔,因为山之柔在于没有破坏柔的美,山之刚在于没有附和东流水。

花事未了,心何飘零。春天去了还会归,春的记忆永相随。在人们常说常遇的似水流年里,花开花落两由之,既然不能独占枝头,倒不如任其飘零,任其东西南北。而最难决断的,是花事未了,水已流去,你让那山的刚强庇护下的柔情,归何所依?只好听任一颗心的孤单,在凄迷的花雨里飘零。山依旧是山,水依然是水,即使千回百转,却同唱一曲相依。

没有水能真正读懂山的心,没有山能完全明白水的美。山水之事,穷不尽的幽理,道不完的情趣,山的臂弯挽着一渊碧水,碧水里山影迷离,但此水已不是彼水,做为彼水的你,早已远离,畅快的你或许也已成一泓清水,恋在山的臂弯里,但彼山已非此山了。尽管山还依然是山,水还依然是水。

没有水的山,山无秀色;没有山的水,水少灵气。我曾醉心于自然的山水,妙尽其趣,参悟其理,南方的灵秀,来源于山水的相守相依;北方的雄奇,来源于冰雪与山的相伴相偎。但雨季来临,冰雪消融,最先背叛的却还是那柔情的水。

山的多情,山的留恋,山的清幽,看着决然离去的流水,只能无奈地叹息。或者唱一曲,你有情,我无意。其实,山怎能独揽一泓清水?独揽的时候,水便失去了情谊,变成了一泓死水。山是无奈的,而水是活的,山以山的情怀,诉说着放弃也是一种壮美。

人间上演过多少山水情事,无数遍的重复,山的幽水的美,山的分明水的暧昧,山的葱茏水的俏丽,山的从容水的冷意。多少风花雪月,都在烟火中湮没;多少天长地久,都在细枝末梢、鸡毛蒜皮、患得患失中沉寂。什么俊山弱水,在绵密的生活里,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但即使明知如此,还是有无数的痴男怨女,创造着或雷同或离奇的情节,入戏,而且期望,好戏总有完善唯美的结局。

山水之恋,本无距离,水依山而聚,山傍水而起,山水俊秀在于山水相依,他们同声吟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月从山巅走过,银辉洒在山的深远里,布在山的奇险里;月从水中渡过,水一如月光,月光一如水。我们一同对着月亮反复说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月亮冷冷地悄悄隐没,山与水都在朝阳中醒来,又是一天的时光流转,直至岁岁年年。山坳里游曳的炊烟,丝丝缕缕地诉说,一代又一代寻常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儿,就是山山和水水,山有幽情,水有衷曲。太多的曼妙,曾让多少痴情的泪眼儿迷离。

但曾经的那山那水,已成远山远水,在现实的人间烟火里,终无相聚。

那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幅山水,曾经的山水恋,也只不过是途中的风景而已。

为了不虚度今生的美丽,就不能过于眷恋曾经的水之美山之巍,还必须把沉醉的心从那幅山水里抽离。因为那已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那幅山水只能属于渐行渐远的往昔。我们还得回到炊烟里,再看护着我们眼前的美丽,这水也会流走,山也会老去。

爱的柔嫩脆弱,经不住风霜雪雨;山路十八弯,水路十八转,山水相伴,还要经过数不尽的坎坷崎岖。滚滚红尘中,袅袅炊烟里,虽然不能把浪漫打包收起,还是要把一腔的赤爱,象云霞的彩墨一样,泼在生活的时空里,从始至终,再绘属于自己的山水。

时光总是行色匆匆,经过爱的洗礼,背囊里不会再有太多的负重,生活中的跋涉,跋涉里的寻觅,寻觅里的苦累,苦累中的疲惫,只是,不要把对爱的憧憬摧毁。

我们已经懂得,有时,烟火也会融进山水里,谱写山水的恋曲,即便它有些俗气。

点墨无痕,山水经年

文/玖月之歌

青花写意,水墨染韵,昙花挑蕊夜暗香,临水古道渔火瘦月光。铺留白的纸笺,书暖洇寒,淡淡漫过长堤,遥寄一纸缱绻。

月光微寒,南风斜凉,一网流沙,于指间粼粼闪闪,滴漏一掬湖水的清冷。而我静坐悠悠船弦,苍苍青荇似乎织入我的衣襟,我的掌心渗出依稀泪晶,凝露的眼眸盛满回忆。将一行遗失韵脚的诗句纳入素笺,研一枚红豆成墨,任一阕无处安放的宋词兀自走调,摇橹的窸窣声挣断了隔岸的琴音--隐约里飘渺而清晰,却已是眺望彼岸的风景。

湖心柳絮不再翩飞,昨日的墨迹潮湿霉变,诗画斑驳。应该是舟舫近水的缘故,可若漂泊于斯,墨迹何以不褪?这烟雨水乡,彷徨了几多墨客骚人,浸润了几许桃红柳绿?唯绾丝丝雨帘成愁结,捣袅袅炊烟作寞扣,以此为生,以此悼亡。凌水一生,我不涉烟火外的烟火,不洞山水外的山水,莫若依此水傍此山,由此渔生渡我余生,许劫后安然。

我虽满心皆落寞,笔端竟无处落墨,那平平仄仄的起伏,道不出泛溢的思绪,押不了无韵的情调。刻下的蓦然山水,只一帧便经年定格。而墨色颇浓的咏叹,只一夜便化开青晕,不过是一笔濡湿的情节。我透支旖旎的思念,随风托捎星光的协奏,流水不唱,我只能辗转撑去一湾静水,读一曲星光谱成的小调,可却患了点墨无痕之虞,忧这一纸墨迹,抵不过经年山水,业已模糊,多年之后,你读不到我满蘸绮思的尺素。

我犹倚陈年船阑,拉朽的栏杆,遮不牢的浪朵,打湿旧帆布裹住的沧桑,脉脉渗出青苔的痕迹。溅在船弦的一支偶然,是云水相逢的远方歌吹,如此熟悉却又陌然。我又忍不住提笔,尖走的笔锋霎掠脚边一汪青水,游鱼的刹那唼喋此刻跌落眼中,转念之间,我把紫砚封起,凝眸湖面,可不意那鱼儿沉沉离去,惊扰了满湖的荷萍。我或许不该揭游鱼的幸福,仅是羡于这自由我无可触摸罢了。

四季依旧车行,我的墨水滋于这灵气山水,淡而不涸。我累起一日继一日的闲绪,撒了一季又一季的空网,捞着一年复一年的失落,无谓人道,更鲜为人知。我的网破了织,织了破,可是从未打捞过一卷写墨的帛书,亦无沾染过一痕黛色的笔迹。我岂料是墨点本自无痕?而非我一直错过,只是一味亡失我的山水之美。

尽管我未目睹洪荒的简牍生韵,可那墨香却遗传了千年,点点墨胚勾勒的龙凤之姿舞动了千年,千年的墨迹,千年留痕,唯眼前那一纸无力苍白,墨痕未干,竟洇开烟火之晕,连纸背也散乱了。却原来,不是临水之故,而是我的纸墨,皆源于烟火之中,洇开了团团烟火,依旧是无痕的纸墨。徒留我不停打捞,不停书写,一切枉然……

墨点既无痕,山水应经年。此后,我不去无谓打捞,不去徒劳书写,只去自由采撷。纵非无欲无求,可已心逐山水--万水千山后,你若拾到我曾寄水而流的残言碎语,请任它轻随山水,远去,沉去。只要岸边桃瓣依旧菲菲,堤上柳絮依旧纤纤,我全然醉去,那些诗行,那些词律,我所珍藏的墨迹,都抛入烟火自逐波,去了他们雅望的天堂。我可以滞留,只问山水,取弱水三千里偶然的一瓢,一饮而尽,步青山万重中无言的一峦,安然栖息。

等到余生殆尽,我看遍细水长流,只道青山依旧--真是点墨无痕已,山水经年间。此生万水千山不悔,行走笔墨纸砚无憾,只叹挽不住流年一痕,缘那点墨染烟火,开不出涅槃芳华,可我已悉数烙印心扉。他日,若你走马此间山水,可否舞一蘸留痕之墨,拓下我一生素望。

乡思

文/本色人生

我的家乡在洞庭湖畔,那是一个平凡的小镇,不高的群山,环抱着悠扬流淌的河水。

山上没有怪石嶙峋,也没有千年古刹,只有苍翠杂树,清溪流淌。

山在屋西北,十里有余,水处屋正东,不足百米。

所以山只能远望,或淡蓝如画,或浓如泼墨,时远时近,时近时远。

近时,就在眼前,山上树木,枝桠可见,其间小路,蜿蜒如蛇;

远时,如在天边,夕阳落下,红霞尽染,偶遇阴雨,形同眉黛。

河道临家,常去驻足,河面不宽却清波粼粼,没有沙滩烈浪,只有土堤青坡。

三春时节,岸上开满了油菜花,黄灿灿的一片,黄得耀眼,置身其中,让你觉得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一种颜色---黄。

还有晚秋,满树的棉花,白花花的从棉桃夹子里流出来,白得炫目,远远望去,似乎天上掉下的云团,常多惊叹。

河边少有洗衣少妇,却常有孩童游水嬉戏,光着两瓣油光黑亮的屁股蛋,童真可爱;

我少年时亦喜欢扑腾其中,尖叫打闹,不亦乐乎;

不远处常有人垂钓,心中自然不悦,常去告状,因河水深浅莫测,以往多人溺命,所以不少挨打,而今想来,不觉莞尔。

山是天井山,水是星河水。

山水多情,山水多亲,

梦里念里,常常都是,一觉醒来,不觉已是泪湿衣襟。

望着窗外车流如水,人声鼎沸,心里尤是思念,

今作此记,愿与君享,山水乡情,永不能忘。

寄情山水,境由心生

文/一朵怜幽

这是个流火的人间七月,热浪一波波来袭。让我不敢外出面对骄阳,整日呆在空调的庇护下,浑浑噩噩地过着朝夕更迭的日子。

那天,母亲说我的体质太差,又缺少运动,要带我去几十公里外的地方,看一位老中医,抓一些强身健体的中药回来调养。现已退休的老中医,相传医术高超,世代行医的他,善于调理人的弱质身体。拗不过母亲的百般劝慰,于是答应一去。

那日,起得很早,似乎很久没有起得那般早了,太阳还未升起,感受着微风习习,看着葱茏绿树,心情倒也惬意。

然而,那位老中医住在深山之中,若不是有人指引,我们根本找不到行进的方向。可是车仍然在山下被迫熄火,因为山路崎岖蜿蜒,羊肠小道般宽度,树木杂草茂密,车断然是驶不进去的了。下车,看着骄阳,想着即将漫无目的行走,我不由叫苦皱眉。

走着走着,阳光愈发地强烈了起来,即使撑着太阳伞也无济于事。好在,山进得深了,就有参天的树木挡住了日光的照射。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中医的家门口,那个指路人说的“一汪泉边的一所老房子”。

敲门,许久,有位白发婆娑的老婆婆出来开门,我们向她问好,之后说明来意,她笑着引我们进屋。

刚进屋就有一股清凉之意窜上身来,与外面宛若两片天。

这是所比较古旧的房子,连地面都还是土质的,还算平整,因为住的久了,踩踏的久了,没有干燥的浮尘,表面异常的光洁,散着幽暗的光,大概因为土质地面的原因,才得以那般清凉。房子的墙壁倒是刷得很洁白,墙上贴有一些苍劲有力的书法作品,厅屋的正央还有一幅很大的旭日东升图,有劲松,有仙鹤飞舞。那些书画作品让我嗅到了艺术的气息,原本烦躁的心境似乎一下子都到了缓释。

穿过客厅,从一处偏门出去。我着实吃了一惊:约摸三十平米的院子里,姹紫嫣红,莺歌燕舞,馨香袭人,我有了一些幻念,仿若误入人间仙境。那些盆栽大大小小,形态各异,正值花儿绽放的当头,还有一些欢快地鸣叫的鸟儿在笼子里上下蹦跳着。

院子的一隅,有一方石桌,四樽小石凳。石桌旁边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戴一副老花镜,气定神闲地躺在摇椅上,看着一本书。

我的脑中突然涌现一些词:世外之人、高雅之士……

老婆婆叫他的名字,他起身,动作轻盈,转身对我们微笑。

母亲对他说明来意,他示意我们在石凳上坐下,然后叫老婆婆给我们沏茶。我说不麻烦了,老婆婆却已经转身进屋了。

老者慈眉善目,面貌端详,想来曾经也是一位美男子。他询问我姓名年龄,以及身体状况,我一一作答。

我看到了他放在石桌上的书,是《中庸》。

老婆婆端来两杯茶,盛在青花的杯盏之中,香气袅袅升腾。

后来,他给我把脉。之中双目微闭,十分投入,我也感知到了腕间那有节奏但薄弱的脉象。

再后来,他给我开药方,我就坐在旁边,看他很认真地写字,字字苍劲有神,颇觉神韵,毫不逊色那些书法家。

于是我问他,客厅的那些草书是不是他写的。他说,是,想不到你也懂书法。我说,不敢说懂,只是欣赏。他说,为了陶冶情操,也是一种生活的消遣方式。

我说,住在深山之中是不是太不方便了。他说,不会,有需要的子女会送上来。而且,他们老夫妻俩的身体都很好,也没有什么不方便,重要的是喜欢这种真正宁逸的生活,有人来就看看,没人来就喂鸟养花,很好。

真正的儒雅归隐之人。

我突然间很感动,为这种清宁的心态,为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我还能看到一些人,不为名利所累,只一心感受生活的本真。

八十五岁的高龄,还能那般心净神明,精神矍铄,我想一定与他的这种淡泊悠远的性情有关吧。

他给我讲解服药的注意事项,以及服用方法。一切结束,我却有些舍不得离开,于是借着他的那句“坐一会,把茶喝完”又逗留了一会。

我逐一欣赏那些盆栽,除了一些购买来的盆栽以外,还有一些是他在山中挖来栽培的,长势也甚好。他看出我也喜欢花草,然后给我讲那些花草的习性,以及养护之中需要注意的现象。他说,最重要的是,这些盆栽生活在森林中,有归家的感觉,才长得好。我很是受益,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养的那些盆栽没有他的富有生机。

渐进中午,母亲说不打扰了,我们该下山了。老婆婆正在那汪泉边收拾一些新鲜的蔬菜,她挽留我们吃午饭,母亲婉言谢绝。

老者很热情地送我们至路口,我微笑着和他作别。

那时候,太阳当空照,我却完全无了刚进山时的闷燥。还是相同的风景,还是相同的路程,心境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悟。

行走在铺满石子的森林小道中,看着绿影葱茏的树木,看着那些斑驳的阳光透过叶片洒在地上,有微微的风吹得那些叶片窸窸窣窣作响,宛若一段曼妙的旋律荡漾在天地之间。我感觉心都在升腾,仿若置身画中。

我对母亲说,老了也要隐在山中,过这样清宁不受浮生浮世侵染的日子。母亲浅笑着说,这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因为他们的心够静,才能将这些寡淡的日子过得活色生香。也不是所有隐在山中的人,都能有这样淡泊的心境。

归去的山路,在和母亲的对话中,走得异常轻缓,像是闲步,却也是不知不觉中就到达了山底。

原来,一来一去之间,相同的,也是不同的。

站在山脚,朝着山中回望,探寻哪个位置才是老者的家,朦朦胧胧中,仿若看见了老者依旧躺在摇椅上拿着那本《中庸》,慢慢品。

我才明了,深山之中的老者,即使不给我开药,这一趟旅程的见闻以及感悟,我的身心都已被淘洗、净化、调节……

枯山水的波纹

文/王祥夫

看过周作人一篇回忆文字,说他的日籍妻子临终之时,居然满口讲的都是中国话,心内不禁戚然。这不免让我想到父亲。

家大人只活到四十九周岁,生前有许多朋友,为人爽利且善喝酒。但他之不合时宜处也多,一是他的四件套,望远镜、双筒猎枪,还有一件棕色皮夹克和一双棕色花样冰鞋。这四件东西,现在看来并没什么问题,但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则十分扎眼,不合时宜。家大人那时热衷打猎,记得有次他一连出去几天,那天晚上终于回来,带着凛然的霜雪之气从外边回来,把肩上的什么东西“咚”地一下扔到地上,是一只很大的黄羊。家大人更不合时宜处是他在我小时候就一次次对我说,“不要当官,要靠本事吃饭”。及至他住院昏迷,临去世之前却忽然只会讲日语,满口的日语,真是让人愕然,让人防不住,让人多少有些害怕,谁也想不到他会这样,也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更没人知道他昏迷之际想到了什么?当然也没人和他交谈,六月的阳光从窗外照到病室,一切都那么白厉厉的,他躺在那里,我们紧紧围着他,听他迷迷糊糊地讲日语。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在日本长到十八岁都有些什么故事发生。我看到过他的一张照片,那么年轻,那么瘦净漂亮,大眼睛高鼻梁,烫着发,还别着个很短的发卡子。发卡子由一连串的英文字母组成,这简直更让人愕然。照片上漂亮的年轻人居然是我的父亲,这样的装扮,啊,怎么会是这样?烫发,发卡,眼睛是那么亮,男人原来是可以戴发卡的吗?

家大人喜欢花草,喜欢养鱼,喜欢找来几块上水石做盆景。那时候,家里总是有一大堆的上水石,父亲总是在那里敲敲打打,把一块又一块的上水石这么看看,那么看看,这么摆摆,再那么摆摆。上水石可以把盘子里的水吸到石头上边来,在上面洒上草籽,没几天就会发芽生长。父亲不知从什么地方又找来许多白色的石子,现在想想,这种白色的石子当时并不难找,工人们做水磨石地面都离不开这种小石子。父亲先把大小均匀的小白石子铺在长方形鱼缸底部,然后把水注进去,又用一个很小的小耙子把鱼缸里的石子耙平。之后,父亲再在石子的平面上用小耙子耙出波浪纹的图案,当时不觉得什么,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儿,现在想想,这就是日本的枯山水。当我站在日本龙安寺著名的枯山水前面时,忽然明白了父亲当年在鱼缸里弄的白石子图案是怎么回事。父亲还用一个盘子,长方形的紫砂盘,把一块上水石放进去,再在盘底铺上那种颗粒均匀的白石子,铺平后,用小阔齿耙慢慢慢慢耙出波纹来。这就是枯山水。

家大人离开我已经四十多年,他年轻时候的一切我们都不清楚,但他的一举一动又好像还在眼前。他伏身在那里,用那个小耙子,在白色的石子上耙波纹状的图案,一次不行,再来一次,甚至,再来一次。家大人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很有耐心,而唯有这一点我不像他,我不喜欢养鱼,不喜欢他喜欢的那种上水石,也不会把小颗粒的白石子弄平再耙出些波纹来。

四十多年的时光不能算短,但又好像就在昨天,一如那凝然不动的枯山水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