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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君子兰

作者: 徐玉兰2023/08/05心情随笔

家中有一盆君子兰,栽种差不多有十年了。每年春节前后,总要开一大簇灿烂的花,其高贵典雅非别花所能比。三年前,搬了新家,像是祝贺我的乔迁,君子兰竟然开了两茬花,一直开到初夏,也许是用尽了气数,从此便再也没有开花。

尽管后来对君子兰小心呵护——施肥,浇水,松土,但还是不见开花的动静,也无新的叶片长出来,君子兰似乎是按下了暂停键。

一日,给君子兰换盆土。只轻轻一拔,便拔了出来,土中还有许多如筷子粗的根须,虽已干瘪,但依然规整的盘绕着,不见半分挣扎之状,不像其他的花——枝叶都干枯了,还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起,死乞百赖地布满在整个盆土里,硬生生的,拔都拔不下来。

果然名不虚传,君子兰如此坦荡有气节,体面有尊严!不就是多长几缕根须吗?不就是曲意逢迎一下吗?何苦让自己君子之身躯不能茁壮成长,高贵典雅之花朵不能盛开?又比如,一年开花一次,已尽本分和职责,可为了不辜负有缘人的赏识和欢喜,竟倾其所有,再度盛开,以飨主人。

相传春秋时孔子也曾寄情于兰花,并作《幽兰操》。“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世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伤不逢时,寄兰作操。” 孔子周游列国,来推行他的治国之道,却未能实现政治理想和抱负,一次路过幽谷中,见香兰独茂,感而伤时,写下此诗。然而,“不采而佩,于兰何妨?”这丝毫不影响孔子如兰花一般的高洁情操。

关于兰花,屈原也曾在《离骚》中歌咏过:“秋兰兮青青,绿叶兮紫茎。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目成。”可是屈原又认为兰花为了能够位列芳草之班,竟抛弃了华美内质而随波逐流,苟且偷生,“委厥美以从俗兮,苟得列乎众芳”。所以屈原宁可披发行吟泽畔,投身汨罗而死,也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为草当做兰”,这是继屈原之后又一位浪漫主义诗人李白对兰花的赞美,“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李白虽没有托物言志,却是狂放中带着不屈,桀骜中透着高贵。

能用君子冠名的定是高尚的,令人仰慕的。比如,“君子之交淡如水”,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当是典范了。兰花的种类很多,要么以形状命名,如吊兰,要么以开花月份命名,如“二月兰”;唯独君子兰以“君子”命名,一定是有它的独到之处吧。仔细观察,君子兰确实与众不同,它的叶子修长挺拔,相对叠出,排列整齐,叶片上脉络清晰,好似谦谦君子的傲骨,虽然有些兰花的叶片和君子兰的叶片很相似,但都缺少些坚硬和刚毅。开花更是鲜艳娇美,高贵典雅,是其它花所不能比拟的,一般一年开一次花,像我的那盆君子兰一年开两次花的实在不多,想必,是和我有着绝妙的缘分吧!正是因为它的姿态优美,所以它也象征了“谦谦君子,温和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谷而不自卑。”君子兰当得起这个名字!

这样想来,君子兰开不开花已经不重要了,我要把它植根于心灵这片沃土之上,只要内心丰盈,每天都是花期,若是思想不荒芜,灵魂就永远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