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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巧手母亲

作者: 刘敏茹2023/07/09经典散文

我承认自己有一双巧手,这点我是充满自信的!但母亲的手更巧。

母亲的手,十指纤长,写得一手劲健俊美的钢笔字,打得一手好算盘,她的这双巧手尤善女红。纳鞋底,绣花,织毛衣,绘花样……她不够光嫩细腻、却非常灵巧的手除了做这些,还要精心地为全家穿衣吃饭忙碌着。

她巧手纳出的鞋垫,精美得让人不忍心踩在脚下;她还能剪出线条繁复、构图新颖的窗花;小时候,我的衣服领角上、口袋上、鞋面上几乎都绣着漂亮的花朵;用棒针织出的毛衣图案,就和画报上小模特穿的一样……少儿时代,在同龄孩子当中,我的衣着打扮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母亲的手,在邻里街坊是出了名的"巧".她超强逼真的绘画模仿能力令人佩服。八十年代初期,老家村里不少人家大门两侧,门墩上的图案均是她的杰作。之前村里人用水泥倒模出来的门墩,正面大多是光秃秃的,毫无装饰甚为单调。

母亲以临摹火柴盒上印有的一只飞鹿图案为样稿,然后让工匠师傅在和好的水泥上扣按模具,倒模凸出来一对神灵活现,轻巧飞奔的小鹿。随后引得众家效仿,黑色的两扇大漆门,水泥门墩上浮雕似的活泼小鹿,那几年俨然成了村子新屋的标配和流行的时尚。

自小,母亲对我的要求较高。她巧手会做的事情就"强迫"我必须要学会。所以,缝纫,做手工,织毛衣,绣花,绘画……我现在全都可以随手拈来,对此,我很感谢母亲,是她手把手让我掌握了这些技能,让我从这些手脑并用的工作中,养成了细心、静心、专心的好习惯,继而获得了无比的乐趣,让业余生活更加丰富充实。

母亲,是一个心灵手巧、聪慧利索的人。但我不是,也可以说在母亲眼里,我是个笨女子,而且做活慢。我和母亲一样,手形柔美纤瘦,指头修长,实则是一双笨拙的手,它俩的不听使唤经常消磨着母亲教导的耐心。粗心的我,时常会把针尖扎到自己的手上,刺痛间鲜血顷刻如豆冒出;或者稀里糊涂把毛衣的正反针法搞错,编织的花型杂乱错行;亦或是绘画反复的修改和严格的比例规范让我烦闷,且总是极为排斥做这些我认为没有意义的事情。再待手艺渐渐娴熟起来,我直观地看到了成就:一件件舒适合体的毛衣织成了,一朵朵绣花色泽艳丽地开在布面上,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绘画作品,赢得大家的啧啧赞叹……母亲勤加指点和有序引导,硬是把我笨拙的手训练成了一双巧手。

从母亲一双辛劳的巧手上,我能看到她的内心洒满阳光,她在一针一线,在一笔一画里,绽放出了自己的精彩,她坚守着这份婉约内秀,乐趣在当中,沉浸在其中,如今到了古稀之年,依然巧手不安于闲。这些良好的行为本领,耳濡目染滋养教化着我,洗礼净涤着我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