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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文人的文章 / 文人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秋风起蟹脚痒

文/王寒

秋风起,蟹脚痒,持螯赏菊,正是时候。

对螃蟹感情最深的文人,就是李渔。但是,江南诸地的文人,哪个不对螃蟹情深深意切切呢。流传甚广的一句蟹诗“不食螃蟹辜负腹”,就是宋代台州人徐似道写的,他满怀激情地讴歌秋天的螃蟹,还说“持螯把酒与山对,世无此乐三百年”。的确,“不食螃蟹辜负腹”,到了秋天,什么都可以辜负,甚至爱情也可以暂时放一边,就是不可以对不住自己的味蕾和肠胃啊。

“菜花甲鱼菊花蟹,刀鱼过后鲥鱼来。”秋风起了,菊花开了,蟹脚痒了,比蟹脚更痒的是贪吃鹫们的脚,这时不去弄几只肥蟹吃吃,岂非辜负大好秋光?这时节,随便什么蟹都肥得可以,青蟹、梭子蟹、湖蟹、田蟹,剥开后蟹膏似玉,蟹黄似金。秋天吃蟹,好像开春一定要吃笋,清明一定要吃青团一样,已经融入江南文人的生活里。人生的乐趣大抵也是来自琐琐碎碎的生活细节中。要是秋风起时,不吃上几只螃蟹,江南的文人一定觉得这一年是虚度了。人生许多事都虚无不定,只有吃进嘴里,才有踏实的感觉。谁说不是呢?

螃蟹虽说种类甚多,但文人最爱的是青壳白肚的青蟹、黄毛金钩的湖蟹、丰腴肥美的梭子蟹。我们这里曾经捕获过一只巨无霸的梭子蟹——它的大螯比手电筒还要大。三门的青蟹王更是了得,肥肥壮壮,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螃蟹精。

上海人、苏州人一到秋天,非得弄几只大闸蟹吃吃。在他们眼里,除了大闸蟹,别的蟹都不算好蟹。但梁实秋先生说得实在:“蟹不一定要大闸的,秋高气爽的时节,大陆上任何湖沼溪流,岸边稻米高粱一熟,率多盛产。”梁先生乃蟹族知音也。说什么蟹非阳澄湖大闸蟹不吃的人,我怀疑他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论蟹肉之细嫩肥美,三门青蟹跟大闸蟹绝对有的一拼。

文人嘴刁,吃蟹讲究个“七尖八圆”,《巾子山志》有旧人一首诗:“气爽天高松露碧,蟹肥酒熟菊花黄。闲吟自有逍遥处,小饮浑忘名利场。”持螯赏菊,蟹一定要肥,菊一定要美,酒一定要陈,若菊不美蟹不肥酒不香,或者吃到的是只空壳蟹,那兴致是要大打折扣的。农历七八月,是蟹最肥美的时候,农历七月,尖脐的雄蟹满腔脂肪;到八月菊花开时,圆脐的雌蟹满是蟹黄。区分螃蟹雌雄,除了看脐,也有些聪明人看腿识蟹:雌蟹仅两螯上有灰黑的一团绒毛,余腿光洁,而除螯上有毛,八条腿上还有一排细毛必是雄蟹。男人腿毛重,雄蟹想来也是如此。

关于螃蟹宴,无论是《金瓶梅》还是《红楼梦》中都有提及。青蟹之乡三门,不但为青蟹办了个青蟹节,还在青蟹节时推出了螃蟹宴,我是有口福之人,机缘巧合吃了一回全蟹宴,便回味了好久。全蟹宴共十二道菜,以青蟹为主料,配上反映三门当地特色景观的“日出三门湾”“琴江跨彩虹”“华夏第一蟹”“蛇蟠千洞岛”等菜名,颇有地方特色。比如“日出三门湾”,就是用南瓜雕成三根柱子,中间用蛋黄象征一轮红日,周边以青蟹肉为主,加以猕猴桃、橘子和霉干菜等三种不同口味的原料调制而成。幸好是日出三门湾,要是日出九寨沟,可能要雕九根柱子了。近几年蟹价骤贵,能吃到全蟹宴的人也不多,正如刘姥姥所说:“一顿螃蟹宴够我们庄稼人过一年!”惭愧惭愧,下回不去吃什么螃蟹宴了,吃只把清蒸蟹意思一下就行了。

说起来,那些爱吃蟹的上海人,肯定不会相信,我们这里的人,口福竟是这般好,一到秋天,许多单位食堂都有螃蟹供应!这在全国有几个城市做得到!

在窗外飘进来的淡淡菊花香里,吃几只带膏的蟹,喝几杯老酒,海边人这秋天过得呀,真个是有滋有味啊。

文人“羊”事

文/孟祥海

宋人赵令畤笔记小说《侯鲭录》里记载一则轶事。有个名叫韩宗儒的人,喜吃羊肉且与苏轼交情较深。于是,他隔三差五给苏轼写信,苏轼回信后,他就拿苏轼手迹换钱,买羊肉吃。

后来黄庭坚知道了,就拿苏轼开玩笑:古有王羲之以字换鹅,今有老师以字换羊啦!苏轼听完哈哈大笑。

一天,苏轼公务繁忙,韩宗儒一日之内连写了几封信,还专门派了一个人站在门外等候回函,“立庭下督索甚急”。苏轼幽默地告诉来人:“回去告诉韩宗儒先生,本官今日断屠!”宋人有句谚语,“苏文熟,吃羊肉”,大概出于此处。

着名文史专家郑逸梅,生肖属羊,因擅长撰写文史掌故类文章而被誉为“补白大王”。有一次,他与几位朋友去清真饭馆吃面条,朋友们点了美味的羊肉供大家品尝。郑逸梅却只吃面条,不吃羊肉。朋友问他:“羊肉的味道很好呀,你为什么不吃呢?”郑逸梅回答说:“羊秉性温顺善良,我生肖属羊,怎忍心食之?”

苏轼“断屠”与郑逸梅“拒吃”,虽相隔千年之久,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从中可以看出他们都有一颗慈悲的心!

民国漫画家丰子恺曾画过一幅《卖羊》的漫画:一个农人牵着两只羊,悠闲地走着,看起来十分有趣。谁知道,一位农民看了却连连摇头发笑。丰先生觉得纳闷儿,上前虚心请教。那人说,“牵羊只需牵头羊,不管多少只,只要一条绳子把头羊牵好就够了。”

原来,没有牧羊经验而去画羊,是会出错的。丰子恺连连向这位农民道谢,感谢他挑出了画中的谬误。

羊性格温顺,自古就与人类的关系密切。如今,羊年里读这几则与“羊”有关的轶事,也颇有意思。

无烟人生

文/钟伟

一日,正端坐电脑前写稿,一文友登门造访。他信手递上一根烟,我摇摇头说:“不会。”文友惊呼:“文人必精力美满,意到神飞,胸襟豁达,锋发韵流,方有好文……此种境地,不吸烟岂可达到?”我笑着说:“一手执笔,一手夹烟,交互做奋笔疾书和吸烟沉思状——乃古典的文人姿态。试想,现代的文人与电脑为伴,如腾出一只手夹烟,打字岂不成了‘一指禅’?”

时下,“士不吸烟饮酒,其人必无风味”之言盛行,从审时度势的高级领导人,到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满腹经纶的学者,到稚气未脱的少年……吞云吐雾者,比比皆是。对此,我始终固守着对妻子的承诺——无烟人生。

这事得差不多从20年前说起。那年,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乡镇工作。承蒙领导看重,原本学理工的我要担当起写材料的“角色”。“万事开头难”,在写第一个材料的那天晚上,我记忆犹新:呆呆地望着一大堆资料,却感到无从下手。茫然无助中,我想到了吸烟。原本指望烟能够提神醒脑,解除疲劳,不想吸了一根又一根,精神反而恍惚起来。第二天醒来,浑身无力,咳嗽连连,难受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当时还是女朋友的妻子看了心疼,哄着我立下了“永不吸烟”的誓言。如今,写文章对我来说已经是“信手拈来”,每年见诸报端的文章近千篇,但我一直恪守着自己的诺言。

如果说,以前我的无烟人生是被动的话,那7年前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对烟产生了莫大的恐惧。我的岳父是一位有着50年烟龄的“老烟枪”,在一次车祸中不幸头部受重伤。手术后恢复情况良好。然而,令我们始料不及的是,岳父最终因为抽烟引起的气管发炎、咳嗽等呼吸器官并发症,离开了我们。事情虽然过去7年多了,但岳父戴着呼吸机、吸痰时露出的痛苦表情,令我永远难忘。在医院进出长达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我的“无烟人生”,活得健康,无愧自己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