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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收音机的文章 / 收音机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器物

文/陈志宏

以器重之心,对待物品,哪怕此物再简单粗糙,自然成器。

一只破碗伴我高中三年,至今仍被我珍藏在家,锈迹斑斑,却被我当作鲜亮看。物不在新,也不厌其简,只要融入心间,就属上上品。

一物见证一段时光,陪伴生命一程,自然超越平凡,成为器物。

器物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慢慢打磨出来的。那只碗如果不是跟随我三年,陪伴我走过慌乱、迷茫,甚至不堪的青春岁月,那怎么可能被我视为至宝?

小时候,连着好几个晚上,父亲拉我去裁缝家看他的呢子大衣,隔着乡间特有的黑暗我能感觉父亲的欣喜、期待,以及对新衣的器重。还有自行车。父亲对那辆春燕牌自行车爱护得不得了,隔三差五擦得锃亮跟新的一样,过一阵又是上油,又是紧螺丝,如果自行车会笑,我想它见到父亲一定眉开眼笑。

多年后,我买了一辆汽车,有事没事就把车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当年父亲对物的态度,在我身上有了很好的传承。

器重之心,对待己物。

买了一台收音机,有人惊问:“这年代还有人听收音机?”

是的,我就是忠实的广播爱好者,我喜欢买收音机。为了迎接这台新收音机,我花了半天收拾整理,把家打扫得洁净如新。打开收音机的那一刹那,屋子明亮了,心也亮堂了。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又多了一样器物。

收音机的不了情

文/冯硕

收音机曾经陪伴我走过那个最艰苦的年代,现在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那个时候谁家里要是有台收音机的话也算得上是富裕家庭了,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

记得那是在我六岁的时候,父亲买回来一台崭新的收音机。后来得知为了买收音机,父亲花去了大半个月的工资,母亲气得和父亲大吵大闹,我们全家也为此吃了近两个月的咸菜。物质生活虽然暂时出现了困难,但是却大大的丰富了精神生活,收音机成了家里不可缺少的一员了。

童年的收音机给我带来了太多地快乐,我每天双手撑在桌上,傻傻的看着这个“说话”的怪东西,内心从没想过这个怪东西会成为一直伴随我左右的朋友。当时的收音机没有调频只有中波,听到从里面传出邓丽君的美妙歌声时,我就兴奋不已,还要跟着唱上几嗓子。每天中午十二点半准时播放单田芳播讲的评书《岳飞传》、《杨家将》,更是期期不落,即便到了吃饭的时候,也要听完评书再吃。后来,我又喜欢上了小喇叭节目,每天下午四点,收音机里会传出“小喇叭开始广播了”的欢快音乐,孙进修爷爷那亲切、悦耳的声音把我带到了神奇的童话世界里。

突然有一天,收音机罢工了,我捣鼓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声响。我决定把它打开修理,当我对着一堆零器件左看、右看的时候,我发现原来这个东西还真不简单。幸亏我有搭积木的底子,这点东西难不倒我。通过仔细观察,我发现原来里面缠了一颗“线”,我毅然决然的把那颗线拽了出来……当父亲惊讶地看着惨遭毁坏的收音机时,狠狠的瞪着我,说不出一句话。从他的眼神我知道,收音机报废了。

参加工作以后,我攒钱买了一台小型半导体收音机,虽然做工一般,但能收听到清晰的调频台,工作之余丰富了我的生活,即便走路的时候也要插上耳机。收音机增长了我的知识,开阔了眼界,成了我不可缺少的“伴侣”,经常是陪着我进入梦乡。

现在与人谈起收音机,许多人都认为已经过时。朋友经常取笑我,这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有电视、网络、微博,谁还用收音机,太土了。我不想改变他的看法,正如他无法改变我对收音机的喜爱一样。收音机的最大好处在于我们有时可以一边做事一边可以听节目,这是很多媒体无法替代的。更重要的是,在那个物质和精神极度匮乏的年代,收音机承载了我的美好童年。

被声音偷走的岁月

文/马德

我到城北的购物广场去买东西。刚上出租车,突然,被一个声音惊住了,三魂六魄,刹那间,被它紧紧抓住。出租车的收音机里,一个人正在播小说,那声音,仿佛是前世的情人,远涉万水千山,在这一刻,抵达了我的内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这是谁的声音呢?谁的呢?我搜肠刮肚,竟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一刻的感受,仿佛是昨天还在心中一遍遍默念的一个人,今天相遇了,却一下子叫不上了他的名字。

这声音,浑厚,有磁性,富穿透力。我猛然间想起了他播的小说。对了,李野默!我上高中的时候,曾痴心地听过李野默先生播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记得,每到中午时分,就会准时响起这样一个声音:听众朋友,请继续欣赏荣获茅盾文学奖的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由李野默演播……那一刻,远山近水,一下子静寂了下来。我趴在收音机前,醉心地听着,孙少平,孙少安,田润叶,一个个名字,一个个故事,在我的脑海中弥漫开来。那时候,觉得人生中只有一件事,一件天大的事,那就是听小说,听广播。还记得,每到这时候,连饭也顾不上吃,大家都敛声屏气,即便是院子里的猪狗,也静伏着,大气也不敢出。就这样,小说,人物,情节,连同李野默先生的名字,以及他的声音,一同融进了我的生命。

也许,我今天所听到的声音,并不是李野默先生的,因为这浑厚和磁性中,少了一分岁月濡染过的沧桑。是也好,不是也罢,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唤起了我对过往美好岁月的回忆。

小时候,听过好多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杨家将》《三侠五义》,印象中,说书人不是单田芳,就是刘兰芳。也因此,我羡慕过同辈中一个叫马玉芳的人,羡慕她的名字后边有一个“芳”字,以为她将来也会说书。也暗自埋怨过父亲,没有为我起一个带“芳”字的名字。还记得,那时候,收音机的信号不好,听着听着,不是没了声音,就是转了台,而且常常是在“斜刺里冲出一班人马,马上一人……”或者“一刀砍下去……”这些关键时候,便没了信号,只好捶胸顿足,无可奈何。

同村里,一个叫二黑小的,他家的收音机最好,从来没有过信号不好的时候。他父亲把收音机放在窗户台的一个固定位置上,谁也不让动,只到了播评书的时候,轻轻拧开电门。有一次,二黑小趁他父亲不在,把收音机拿出来显摆,结果,放回原来的位置后,信号怎么也不好了。二黑小被他的父亲狠揍了一顿。后来,属于他家的那个信号最好的地方,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现在想起来,听广播那一段日子,真是一段温暖的岁月。那些日子,醉心于每一段评书,每一个人的播讲,他们的声音,仿佛是可爱的贼,窃了我的懵懂心思,卷走了我年少的青春,一股风一样地跑了,而我,竟是那样的甘心、痴迷。

人生,能回忆起来的日子,才算真正活过的日子。那些美妙的声音,陪我度过了一个个静寂的中午,以及暮色涌动的黄昏,那声音,是镶在岁月上的金边,为枯燥的生活平添了情趣,也让人生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