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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秋叶的文章 / 秋叶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秋叶之静美

文/固安_言语堂

泰戈尔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其实,秋叶之静美,是一种生的姿态。

一直记得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身患绝症的小女孩,她说等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了,她就会死掉。一位画家为她画了一片永远不会凋零的秋叶,小女孩以为叶子是真的,她看着这片秋叶,竟然战胜了病魔,奇迹般活了下来。所以说,秋叶,是一种生命的救赎,是生的希冀,是与命运默默抗争的宣言。有秋叶在,信心不灭,憧憬高挂在枝头。

秋叶之静美,是一种历练后的达观与淡然。叶子经历了一世的沧桑轮回,才有了静美的容颜。漫长的冬天,万木在积蓄力量;冬尽春来,叶子们纷纷绽出第一抹新绿,那是初生婴儿的肌肤一样娇嫩的春芽,勃勃待发、壮志满怀;夏天,叶子终成蓊郁之态、密密层层,像是一场绚丽的合唱,好不壮观;待到秋天,叶子洗尽铅华,绿得厚重起来,静美如一幅宁静的画。

林语堂说:“我爱春天,但是太年轻。我爱夏天,但是太气傲。所以我最爱秋天。”秋叶,是秋天最好的注解,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和轻狂,静美如安详微笑的脸。如果是笑脸,也是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安静、唯美、温婉、不动声色。

秋风翻越了一道道山梁,高天流云下,漫山秋叶安静如屏息的海。那满山遍野的绿,颜色厚重了,变成了一种苍绿。有一种翡翠的颜色是苍绿,那种绿,透着静美的光泽、透着繁华落尽的气韵。

初秋的风,是飒飒的、爽朗飘逸。飒飒秋风在某一天夜里,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变作了瑟瑟秋风。瑟瑟秋风起,秋叶变了颜色,变成了黄色。夕阳西下,金黄的余晖洒落在白杨林里。白杨亭亭,秋叶在枝头哗啦啦招展着,还有落叶翻飞。头上,脚下,满眼的黄灿灿。走在黄叶铺满的小径上,发出细碎微小的声响。人宛如在一幅黄灿灿的水彩画中,画色淋漓,太美了!这一片黄灿灿的白杨林,延伸到远方,一片绚烂,像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在空阔疏朗的秋天,随时会与这样的画面不期而遇。遇到了,人的心,便像秋空一样高远澄澈。

秋叶,是天与地之间的浪漫写意,美丽而安静。秋叶无边无际地飘着,人陷入到这样一种静美中,心不由得轻轻震颤。无边落木,飒飒而舞,让人心灵安然。

生,当如秋叶之静美。

宠辱不惊,去留无意,任凭云卷云舒,花开花谢。看尽沧桑流转,心境坦荡,胸怀磊落。即使如秋叶凋落,亦会心静如禅——

叶落了,融入土地,静待轮回。

秋叶一舞

文/千夜寒梦

如果真的有机会化作风的话,我一定要化作那深秋的风,与秋叶一舞,来送别老朋友。在我的记忆中,秋风总与‘终结’二字有着扯不开的关系。这源于秋风送走了太多生灵,太多我所要忘记,却不想忘记的人。秋风抚起,如同那冲锋的号角再次响起,预言着很多无辜的生命又将逝去。

此时此刻,正是深秋之时,我独自一人慢步于故乡的小径上。那风不知从什么地方捎来了这么多的悲凉与惆怅,心底那一丝暖还在痛苦的挣扎。如往常一样,我有再会了那片小树林。一切与过去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便是,少了几个顽皮孩子的笑,有的只剩回忆与我孤单的背影……

终于,我在一棵树下止步,任由那似火一般的枫叶飘落在我身上,头上。也许,这是它们安慰我的一种方式吧!毕业时,离别时,他们哭了;开学时,新生活到来时,他们哭了……我呢?我只觉得心中像被一块石头坠着,沉闷,疼痛。我却没有晶莹的泪划过脸颊的那一幕。因为我深知,过往已定格于过去,如今已迎来明天。该走的,从不久留;该来的,如期而至。就像我身边的这棵树,不也正和伴它一夏的叶子做最后的告别吗?也如同我不喜欢这深秋的风,可它不也来了么?

我抬起头,蓝天白云,轻风微抚。枫叶以它独特的姿态,飞舞着,旋转着,终以华丽而悲凉的一舞,完结了一生。那么着急做什么呢?落地,还不是归为泥土?泥土……泥土!!对啊!秋叶一舞,不就是为了归根么?而归根,又恰恰是为了化为泥土,用泥土的营养,来报答大树这一夏的收留。来年,它们还会再见。

而它们所舞,既是为了送别,也是为了迎接;既是为了终结,也是为了重生。那么,这平常的感悟,又有几人知?又有谁能懂大树与秋叶的一片情意?只有秋风,唯有秋风,年复一年,来伴秋叶舞得更美。

深秋,告别的季节。而秋风不再是促成这一切的凶手。一丝暖在心底,扩散,温暖整个心灵。

大自然给予人这微小而平淡的真理,可惜的是,几乎没有人明白秋风真正的用意。

我走了,秋风仍旧舞着,它是真正的舞者。

再见了,明年秋风再起之时,我还来做这支舞的观众。

春花秋叶说阿莲

文/菊韵香

渔路淡如烟,烟中有人住。

这条路,一端挽着海滩,一端牵着一座无名渔村;这个人,名叫阿莲,是个恬静优雅的女子。村子里的居民,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亲切地唤她作阿莲姐姐。这一点,让年逾六旬的老罗颇觉尴尬难堪。

也难怪,近几年每次来渔村,只要瞄着他的影儿,那个叫水生的娃子便会撒丫子跑向阿莲的木屋报信:“阿莲姐姐,罗爷爷来了!”

事实是,老罗是阿莲的弟弟,一奶同胞还要小上几岁的亲弟弟。

这天黄昏,当老罗踩着砂砾再次走进渔村时,阿莲正坐在门前的藤椅里,凝望着远方出神。目光尽头,静穆的海天交际处,散落着几叶云帆。间或有几只鸥鸟鸣叫着飞过,在红润的晚霞里剪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你还不打算回城?”老罗的口气里透着质问。

阿莲抬手指向屋内,示意柜子里有酒,有村民送来的鱼干,堪称上好的下酒菜。可见她动作缓慢,越来越吃力,老罗禁不住心痛阵阵:“当初你选择留下,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

老罗口中的他,是阿莲的男人。早在40年前,正值青春年华的阿莲跟随上山下乡的知青离开城市,来到了这个荒僻的临海渔村。后来,她与他相遇,相爱;再后来,她不顾父母的苦苦劝说,执意放弃回城并嫁给了他,成了当地小学的一名教师。刹那芳华,红颜弹指老。仿佛只是一不留神,皱纹便爬满了阿莲的眼角。是啊,时光流转,朝如青丝暮成雪,繁华终将落幕,而深爱的爱人也在去年因病离开了她。

“我从没后悔过。我爱他,爱这儿的孩子们,他们和我的生命一样重要。”

听着姐姐阿莲的喃喃,老罗欲言又止。此前数十载,他隔三差五便来一趟渔村,曾看到过阿莲挽起裤脚,领着她的学生在沙滩上嬉戏,拣贝壳,拾海蟹;也看到过风暴袭来,海浪滔天,纤柔的阿莲与那些壮实的女人们一起抢收海物。在天高云淡的日子里,她经常站在海岛的最高处,裙裾飘飘,静静聆听海风与海浪的行吟歌唱。当然,更多的时候,她是在等待出航的爱人平安归来。

“姐,当年你要回城,哪会当一辈子的小学老师,住这样的破屋子?亏不亏,咱先不提,如今你已退休,就听我一句劝,回去吧。”老罗耐着性子说。

阿莲说:“这儿有他,我不觉得苦。”

“可他已经走了!”老罗嗓门渐高,“你身子不好,身边又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万一病倒了,怎么办?”

阿莲没有儿女。那年,婚后,男人远航捕鱼遭遇风浪,不幸受伤落下了病根。但这又有什么关系?随着几声“阿莲姐姐”的招呼声起,水生屁颠屁颠跑了来,一同走来的,还有几个脸庞黑红、端着饭菜与水果的女人。

“这儿还有水生,有他们。”阿莲笑吟吟地说。

在渔民心里,阿莲是个非常可亲可敬的好老师。岁岁年年,她付出的心血,让许多孩子走出海岛,考进了县城。至于水生,则是个流浪至此的孤儿。阿莲心疼他,收养了他,却不让他叫她妈妈。她清楚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可是,她曾向胆小怕黑的水生许过诺,会永远陪伴、守护着他,不离不弃。而这个誓言,她也向心爱的男人许过。

承诺如金,岂能轻易放弃?沉吟中,老罗不由得心头一颤。

因为,从姐姐阿莲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她当年追求爱情时的那份义无反顾与决绝。

第二年,阿莲走了。老罗遵照嘱托,为她选择了最为环保的方式:海葬,让亲爱的姐姐永远留在了海天碧波之间,永远守着、望着她所爱的人。

生如春花,逝如秋叶,皆因心中有爱,生命才会如此绚烂与静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