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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姐的文章 / 三姐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灵魂的安放

文/刘素娥

据说我的先祖携妻带子一路漂泊,来到蠡州境内潴泷河南岸后,看到这里毗邻潴泷,水分充盈,禾苗丰美,天青地阔,便将行囊安放下来。他们搭起帐篷遮挡风雨,他们耕地播种,出行采撷,他们生儿育女繁衍人丁。很快,这里便起了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庄,走出了一条通往四周的乡路。小村子取名南高晃。从此,小村有了名字,有了道路,有了生命的传承。

上苍眷顾我,让我有幸在上世纪50年代末出生在这里,我生命的状态和密码,就从这时开始了。

我无数次地庆幸自己有这样的诞生,因为我喜欢潴泷河,喜欢潴泷河分到村里的河叉,河叉两侧水流丰沛,芳草鲜美。更因为这里有我勤劳智慧的先人,有我慈爱善良的父母,有伶俐聪慧的姐姐哥哥。

在我无数次地庆幸自己在这里诞生的同时,我又无数次地希冀自己能够在这里消逝,能够长眠在这块土地上,绕在父母膝下,听着潴泷河水的波涛,守望安宁的村庄,做着千年万年的美梦。

第一次给母亲说这话时,我还是个几岁的黄口小儿,刚从河堤上奔跑回家,头上戴着草花,手里握着柳笛。母亲看着我,给我抹下脸蛋上的一串河泥,说傻孩子,娘死了,能够葬在这里,爹死了,也能葬在这里,你不能。我立时涌出泪珠,我哥呢?母亲说能。我说我姐呢?母亲说不能。为什么?因为你和你姐是女的。我说娘也是女的?母亲说娘是女的,但娘是刘家的媳妇。我又问为什么?母亲说为规矩。娘是温家姑娘,嫁到刘家做媳妇,日后定当葬在刘家,不能葬在别处。这是有关血脉、根系、规矩,初次在我心中形成。

四季交替,生命轮回,60年代中,我的外祖母故去,有生以来,我第一次经历一个生命的消逝。果然,当年朱家的姑娘,安然地长眠于温家田里,没进朱家的土地。

燕去燕来,叶青叶黄,90年代,我们又经历了母亲的归去,母亲果然依规矩下葬,母亲在刘家田里入土为安。我们兄弟姐妹为亲人离逝匍匐叩拜、饮泣嚎啕,但生命链条没有因此而改变,依旧循规律接力向前。

再后来,家乡几个女性长辈,都依母亲般的模式归天,也依母亲般的模式下葬。

到了21世纪,我的大姐把手里的接力捧倒来倒去地攥紧一次,又攥紧一次,但终究力不从心,还是做出了撒手的姿态。席姓大姐夫原籍苏州,浙江大学毕业分到中国机械部,大姐部队医专毕业分到北京同仁医院,他们为国民为事业忠诚竭力,走完一生的路途。经与大姐夫商议,大姐决定为自己灵魂寻得一份平静舒宁。于是,在我们几个陪伴下,大姐亲自在北京大兴购得一方蓝天之下、白云之间的小地儿。

后来的几个月,前赶后错的,大姐便挽着大姐夫的胳臂,将灵魂双双栖息到那里。这是我家生命信息初次改变。那天,我们一路相拥着他们,两个孩子肃穆凝重地捧着他们,我的二姐二哥一路悲伤踉跄,泪水不止。

我和三姐却没有,我们一路盯着两个盒子。我说三姐,听到盒里有动静么?三姐说好像有。我问什么声响?三姐说听不清。我说我听清了。三姐说是什么?我说大姐在笑。三姐说大姐夫在笑么?我说也在笑,但没有大姐笑得响,因为大姐一直寻找灵魂的舒服自由。三姐又凝神细听,说是呢,听到了。对了,小妹,我那时候,也想自由宁静。我说三姐你还年轻呢,大姐走,是因为大姐比我们大二十岁,我们还早着呢。三姐说,早晚的,总会有啊。大家都会成为一屑尘埃,让灵魂有地儿安放就行了。到那时候,我给孩子们每人一块白手帕,一捧鲜花瓣,让他们把骨灰搀在花瓣里,划着小船儿,一包一包地抖落在北海水波里,让我永远在那里看花,看云,看人,看景山,我喜欢这里。我说我三姐夫会同意么?她说会。我说为什么?她说实事求是,时下人们不都这样么。

正这时,我的二哥催促我们快走,二哥问嘀咕什么呢?我说嘀咕自个儿。我说我觉得,进墓地不好,太小太憋屈,撒进北海,也不好,太阴冷,再说也不环保,不如作肥料,植在一棵树下。二哥瞪我一眼,说什么呢?我说你不懂……

三姐

文/张广东

有道是:患难见真情。在我诸位结交的姊妹中,通过近期我娘家发生的一起意外事件充分表明,三姐才是我真正的姐。尽管不是亲姐,却胜似骨肉亲姐。

话还得从我弟弟的一场不测的车祸说起。

十天前的一天深夜,我突然接到来自浙江打工姨妈的一个不幸电话,称我打工的弟弟在当天下午骑摩托时不慎撞倒一个老汉,弟弟和受害者都在医院抢救中。当时我如五雷轰顶,一下子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次日凌晨,我强打着精神理顺思路。姨妈要我快准备10万元现金,奔赴事发地医院支付住院费用并配合交警处理事故。天哪! 10万元,就是砸锅卖铁卖房子也凑不到啊,我一介下岗职工,一家三口仅靠丈夫每月700多元的薪水支撑着,先不说平素人情往来的应酬,就是应付小孩上学及一家子的基本生活费就够呛了,买房子后欠婆家和娘家共5万多,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清。怎么办呢?我是家里的长女,弟弟尚未成家,父母靠几亩农田只能维系自己的温饱。纵有“长女如母”的说法,可我又到哪里去筹措这笔巨款呢!?老实巴交的丈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急万分,后来说了句不疼不痒的话:“我们卖房子吧,先到我父母那里凑合着住,反正儿子还小,等攒到钱后再去买房子。”虽然丈夫一番话语确实让我感动,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房子不是你想卖就卖得出去的。

从不轻易滴泪的我,这时两行眼泪竟扑漱漱地往下流。

稍许,我拿起手机与我的亲戚朋友们联系,希望他们能在我寸步难行之时大帮小助拉我一把。先向嫡亲们一个个开口借,近十家亲戚只凑到2万,再向同学及朋友们借,结果答应资助倒有10多人,可后来却只筹到近3万元。还差一半;到哪里借贷?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万万没想到,我的结拜姊妹三姐突然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弟弟的情况并特意提及还差多少钱。本来,这事我就未告诉三姐,我深知她寡居一人还得每月供给读大学的儿子600多元,每月的工资所剩也只能糊自己一张嘴了。她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够艰辛的。借钱的事我根本没排上她的名。此时她居然主动问及钱的事,我想她充其量给我一点慰藉而已,她哪能帮得上忙呢!

三姐不到一小时来到我家。我将情况向她叙述后,她立马激动地说“救人要紧,救人要紧。我来帮你想想办法。”话毕,她起身朝门外不辞而别。我也一头雾水愣在客厅里。次日八点十分,正当我欲哭无泪,焦头烂额急得团团转时,三姐不声不响瘸着腿来到我家。我见状,惊奇地问怎么腿受伤了?她摆摆手“先别提这个”。便将包里的一扎硬物交给我,说:“这是我才凑齐的5万元,你清点一下快到你弟那里去吧!”——这是真的吗?说什么我也不敢相信三姐有这个能耐。当我到弟弟出事地将事故妥善处理好返回后才知道三姐的腿摔伤是帮我四处借款所致。自那天她匆忙从我家回去后,便四处找她的亲友求情借贷。夜里骑着自行车马不停蹄地来到远隔60多里路程的娘家乡下,坑坑洼洼的砖碴路,当她最后也就是从第30个借户手中凑足5万元,在返程途中前轮碰到一砖块,摔得人仰车翻。第二天将钱交给我后去医院检查时,才知道右腿骨折。

三姐,我能对你说什么呢?你豪侠仗义,助人为乐,默默为我作牺牲,我们一家人永远铭记你的恩情。你虽然不是我亲姐,可你的所作所为胜过我亲姐啊!

三姐,我永世不忘的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