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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十六的文章 / 十六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文/崔锡芳

月亮行在八月十六日的晚上,是傲慢的,这种傲慢中有几分自信与淡定,是那种超然的美。“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八月十六,我早早吃了晚饭,匆匆去了元宝湖岸边。这时,月亮正巧爬出地平线,又大又圆,又鲜又亮,红色的眸子里含着露水般的清纯,似少女的微笑,面容打扮得楚楚动人,还有点含羞,我只瞅一眼,便惊呆了。

我站在湖边,选了个赏月最佳的位置,要尽情享受天上和水中两个月亮。夜有风,湖面的波纹起伏挺大,被风肢解成碎片的月亮,挣挣扎扎,浮浮沉沉。

抬头望去,随着月亮逐渐升高,我的心境也像花一样,渐次舒展。约十时许,风走了,走得很果断,湖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是个内向的人,总愿将心灵安在稳定的静谧处,魂魄放在真的、原本的姿势上,如眼前的湖,风平浪静的,这样就可以广接纳,深思考。其实,月亮何曾不一样呢,她的亿万年处世不也是遵循一条永恒不变的哲理吗?像成熟女性,善良而温和,恬然而安静,就是八月十六开得再大再圆,也不过像我们幸福生活的节目,是不停行进中的喜庆,平凡生存里的吉祥。大不像太阳那般张扬炫耀,高高在上,让人不可目瞩。天上月亮美,平静水里的也美。今夜月亮越升,越让我更加激动地仰望,类似圣地拜谒,聆听佛语禅说,很庄严认真的态度。

哎呀,大概是一尾顽皮的鲤鱼吧,可能因耐不得寂寞,突然在湖心月亮处跃出水面,一下子撕裂了湖里的宁静,乍听湖水,好似轻轻地喊了一声痛,细看湖面,疼痛也是幸福的,在她慈祥的面庞上,闪着激动的笑纹,如音符道道舒展着向周围蔓延,月亮坐在上边颤颤悠悠,很惬意、满足地歌唱。仿佛我的写作,累了时舒展一下手脚,又哼起一首欢快动情的唐诗,让思绪从一种状态换到另一种状态,给兴奋的大脑掺进一些从容轻松。

中秋节,月亮节,十五的月亮我在家看过了,十六的月亮我又在湖边看着,真是太激动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亮,给世代人带来多少美好的憧憬。

十六那年,风陵渡口

文/一蓑烟雨任平生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只恨我生君已老,断肠崖前忆古人。这也许是襄儿此生最好的诉言。

--------题记

十六岁的那场花事,风轻云淡。没有山盟海誓,却依旧刻骨铭心。风陵渡口的那场相遇,仅留三枚金针,却是一世情长。

只希望当时我不曾来,你不曾老,那该多好。只是那年冬月,饮罢了风雪。初到风陵,已黄沙漫天。身背长剑的他,已有白发飘飘。英气未减的他,仍然傲视群侠。

谁在一念间就默许了三生,谁在不语中就寄望了明月。庆幸这场迷奇的相遇,但也感叹岁月的无期。童真的少女未免情窦初开,但对龙儿的情感可应日月。一句“祝杨大哥与杨大嫂早日重逢”,其中些许包含丝丝无奈,但是最真诚的祝福。

襄阳城的那场烟花,给她一世的灿烂。或许在某个风餐露宿的夜晚,仍想有一场那年一样的烟花,重要的是他也在。

明月在天,清风吹叶,他走了,一去无踪,只留下一句:“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给她留下无边的惦念。君可知有一女子驾青驴,访遍名山,为的是一场来自江湖的相逢;君可知有一女子终身未嫁,长伴青灯,为的是风陵渡口初识的一世眷恋。

油尽灯枯的岁月,无端寻觅过往的片语只言。独怜幽草的江南,将飘飞的思绪漫卷。绝情谷衍生的断肠,年年没有人采摘。驿外落英缤纷的断桥,没有人来去匆匆,只剩疏影摇曳。洗净纤尘的旧梦,只在记忆的小舟里飘荡。难解相思的眷恋,荡漾在无边的苦海。

少林的一场相遇,冲不散前尘往事。若风陵渡带给她一个伊始,少林寺给她的是一个顿悟。她忘不了神雕侠英俊的面孔,她忘不了神雕侠一句柔情的“小妹妹”。三枚金针或许是对这情感的无奈,三丰的法号更像是命运的安排。

走遍名山大川,峨眉山最终是她生命里的归宿。猜想她没有惋惜,她也不必惋惜。那个叫大哥哥的人惊艳了她那段清浅的时光。相信时光会记得,那年在心底开过的美丽,她会温柔相待。相信风陵渡属于她独有的记忆,循环往复。

岁月无言撰写的诗歌,兴许是他们间最好的结局。一个携侣淡然江湖,一个伴青灯黄卷许愿。经年以后,相逢于江湖,还能称一声兄妹,把酒言欢,持羞畅谈。

她的弟子号叫风陵,是经意还是刻意,我们无从揣测。但在她心中,大哥哥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无关痛痒,却深深不忘。或许那一声风陵,能触起那无量岁月中的一片尘迹。或许那一声风陵,能换起大哥哥前生的记忆。

峨眉的某个角落里,应该还遗留着神雕侠赠予的三枚金针。峨眉山的某个寂静的夜晚,禅房还会升起为神雕侠常留的一柱清香。

十六那年,风陵渡口。记忆依旧清晰,回忆仍然美好。念一声“阿弥陀佛”,道一声安好。

在十六铺码头的日子

文/应红枫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而那一段海上漂泊的日子,却依然恍若昨天般清晰在目。在“浙江805”轮上当水手的那段日子,每天奔波于舟山群岛的定海—大衢—泗礁—上海的航线上,每每站在舷窗旁的甲板上,迎来日出,送走晚霞,我度过了多少个快乐而充满梦想的日子。

在那条航线上颠簸往返的5个年头里,我的日子基本上是这样度过的:一个白天在舟山,一个白天在海上航行,一个白天在上海十六铺码头。当船员的那段日子是寂寞而快乐的,在遇到锚泊的时候,白天往往比晚上更难熬。白晃晃的一天,硬是要捱到暮日西下,晚霞流荧,我们靠泊的码头上才会因为一些旅客的往来而热闹起来。每次晚饭后,我都喜欢靠在驾驶台高高的栏杆上,让海风凉爽地吹拂着,看着海面上往返的船只在汽笛声里犁开一排排浅浅的浪花,奔向各自的港湾去了。我特别喜欢看着太阳滑过黄浦江对岸那块高高的广告牌,然后慢慢地收缩了光亮,慢慢地偎依进了黄浦江那一端或长或短的汽笛声里。只有在那一刻,被装饰在落日余晖下的黄浦江才是恬静的,使我枯燥的日子涂满了霞光般的色彩。

开航前放客的时候,是每天最忙碌、也是最混乱的,船上会安排每个船员各就各位维持秩序,避免出什么纰漏。

在那段日子里,我还铭记着一个夏天的午后,我在大戢洋上的一番雷雨惊魂。那天刚好是8月31日,我们的客船从浙江嵊泗的李柱山码头准点开出,朝上海方向行进。当时天高云淡,风平浪静,预计将在晚上9点之前抵达十六铺码头。下午四五点钟的光景,船进入大戢洋海面时,天空突起风暴,顿时雷云密布,狂风四起,黄豆大的雨滴转眼砸了下来。约莫过了半小时,雷雨风暴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倒是海浪在暴风雨的助力下,一浪更比一浪高。而船头的甲板上,装载了很多从嵊泗运往上海的渔货,把甲板两侧的出水孔给堵住了,使掀上的浪涛无法泄出。一个个巨浪扑来,船头几乎呈45度角倒立在了海里,螺旋桨悬空。

船长下令让我们几个年轻人下到船头去搬开堵住出水孔的装载货物,我们忘记了害怕,在狂浪翻扑、颠簸摇晃的前甲板上,把堵住出水孔的一件件物件全部抛到了大海里。在我们和海浪搏斗的同时,船长及时发出了“SOS”的国际求救信号,没多久就有两艘万吨货轮一前一后地给我们护航,把我们的船夹在中间,并一直把我们护送到了长江口水道。

和十六铺码头相依的日子,是一段生命的毅力接受磨练和挑战的日子,是一段空杯子也会无缘无故溢满乐曲的日子。在那段日子里,上海十六铺码头上的每一块水泥地几乎都被我踩踏过,都留下过我对希望的祈祷。在那片长长的浮码头上,我迎着夕阳投下的长长的身影,成为我生命旅程中一个无法抹去的重重的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