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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檐的文章 / 房檐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房檐水

文/马科平

雨中的村庄,朦朦胧胧,很是迷人。浓云密布,雨帘低垂,几乎看不见村庄原来的模样,原野与村庄好像已经融为一体,静谧而淡泊,安宁而素雅。黛色的青瓦,细密地排布,齐整的瓦楞,柔和而精致,雨水顺着瓦槽淅沥而下。

“房檐水,吊线线,我是我娘心尖尖。”我唱着歌谣,从木格子窗棂下爬起来,翻身下炕,到屋檐下看水。刚开始的时候,飘落的水珠,缓慢而稀少,像珠子成串。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水珠一步一步长大,晶莹又壮实。雨越下越大,屋檐上的瓦槽口,出现了无数条欢快的水柱和银链。

我注目房顶的瓦片,一尘不染的黛色,浮漾湿湿的流光,在蒙蒙的水汽里,温柔地闭目,似在遐思什么,像片片黝黑的羽毛,湿淋淋的。一缕清香从屋檐瓦缝中浸入我的鼻子,这是苔藓、瓦松的幽微气息。

水滴落地,在屋檐下的泥地上,打出一个个小坑,圆圆的,浅浅的。小坑里的水,渐渐多了起来,如河滩的泉眼,清幽幽的,不漫不溢。房檐水轻舞飞扬,不多时,小坑就满了。满起来的水坑,相互连接,远远看去,宛如一条透明的丝带。水波的荡漾,恰似丝带舞动。

房檐水砸在水坑,水面绽放白白亮亮的水泡,又翻卷成朵朵雨花,清一色的,亮丽可人,煞是好看,它们开开谢谢,明明灭灭。没有小孩不喜欢水,何况是从天而降、蹦跳不停的水柱,这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站在屋檐下,我伸出手来,迎住青瓦沟那如线的水柱飘逸而下,让水柱打在手心,有些小小的痛感,又像是痒,然后粉碎四散,变成了无数绽放的花朵,飞溅得满脸满身都是水点点,雨花花,凉丝丝,感受水的润泽和清凉,人也跟着轻快和兴奋起来。

或者,撑起大黑布伞,故意站在水柱下,任那水柱打在伞顶上,咚咚的,错落有致,只是享受伞内有声而无雨的快乐,其实不知,渗过布的纹理,伞内早已飘起毛毛细雨来,仰起脸,水雾喷拂,柔软而细密。

或者,借着兴致,不顾家人反对,挽起裤腿,赤脚冲入雨幕,与小伙伴们在泥泞的街巷疯跑,在雨水形成的一道道小水沟里放入纸船,无奈水浸雨下,纸船漂不多远,变形沉没。随即用脚踩水沟,任意改变水流的方向。有时用石头泥块堵住水沟水流,水越聚越多,像个湖泊,忽然决堤,大水哗啦啦地奔腾而下,一群土鸡吓得“嘎嘎”叫着乱飞。

被家人追回来后,我只好乖乖地呆在屋内。此时的村庄,格外宁静。房檐水的“滴答”声,此起彼落,清晰悠长。如一张古老的琴,单调而不失柔婉,不失亲切,演奏天籁之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然成为浇在我生命额头的印痕,即是长大成人,背起行囊远离,也久久拂拭不去。

房檐下,斑鸠窝

文/陈真

老屋是20世纪80年代末期建造的,堂屋、厨房,外加一个规模不大的庭院。院子里种植了许许多多的花草,夏天一到,花的味道出奇的浓郁,芳香四溢,不时还有诸多鸟儿前来拈花惹草,小院也算得上是鸟语花香之地。

前几个星期回老家,爷爷告诉我,老屋的房檐下竟然居住了一窝斑鸠,小斑鸠已经出壳了。我喜出望外地跑到老屋,去拜访新迁来的邻居。我轻轻地走到房檐下,看到地上有一片鸟屎,一抬头,就看到在那逼仄的房檐深处,有一堆树枝,不用说,那就是斑鸠的巢穴了。

这时,巢中的斑鸠低头看了看我这位不速之客,“咕咕咕咕”地叫了几声,好像在向我示威,让我远离它的巢穴,生怕我对它的孩子们不利。我站在远处,纹丝不动,或许它又看我不像是为恶之人,便松懈了一丝戒备之心,悉心地照顾着它的幼儿。突然,又飞回一只斑鸠,落在离斑鸠窝不远的窗户上面,我猜测,它是来接班儿的。

我静静地观察这只斑鸠,相比较窝里的斑鸠而言,它的个头不算太大,胸前有褐色的羽毛,两对翅膀上则是黑、褐、白三种颜色相间分布,应该是一只雌性斑鸠。

我怕打扰到房檐上那幸福的一家,便走出家门,来到河旁的一片小树林里。这片树林原来是村里最大的林地,居住在这里的鸟儿种类繁多。到了初夏时节,大量的白头翁、黄鹂、啄木鸟、麻雀、喜鹊都热衷于到这里修窝筑巢。天气晴朗的下午,我一个人钻进小树林里,去倾听它们愉悦的歌声。它们生活在一起很和谐,但也会有一些小插曲,不时会有“大家伙”仗着体格庞大,欺负那些小鸟儿,甚至霸占它们的巢穴。如今,林地的面积已经缩减得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鸟儿们也都被机器的轰鸣声吓得四处逃散。

刚刚房檐下的那窝斑鸠或许就是那里的“难民”吧?它们已经找不到适合定居的树林了,只好在人类的家里修筑巢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我有时真的好担心,担心随着城市化的推进,农村的房屋都建设得像城市中的一样,用钢筋水泥浇筑得严严实实,那些可怜的斑鸠又将飞到哪里去呢?我们的后代会不会只能从书上才能了解到有关“斑鸠”的知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