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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野草的文章 / 野草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野草

文/周火雄

就这样,以匍匐的姿势,紧贴在黄土地上,头颅低垂,形象卑微,风来了,你点头;雨来了,你点头,霜雪来了,你还是点头。

似乎注定成为别人的陪衬,以卑怯映衬别人的尊贵,以胆怯映衬别人的高傲。鸟儿啄食你,羊儿蹂躏你,就连狗儿,也在你的身上便溺。

于是,一次又一次,我想,你该是不得志的一群,内心苦楚,眼含泪水,一腔怨愤。于是,在我的书桌上,你被浓重的墨水勾勒成憔悴,勾勒成仓皇,勾勒成漫天的悲怆。

轻轻走近你,是因了莫名的怜惜。

当阳光洒落,当风儿吹面不寒,当我的脚步亲吻这片黄土地,苍天,我看到了什么?草叶青青,纤尘不染,滚圆滚圆的露珠遗落在叶面,而花儿,蓝幽幽的花儿微笑着荡漾在碧波上,是的,那是一片碧波,青青的草儿构筑的碧波,它们海洋一般托起星星点点蓝蓝的花朵,仿佛安静的湖水托起深色的樯帆……

我忽然满面羞涩。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地绽放生命的原色,使之成为本色的风景,那该是怎样的胸怀和定力。

安静坦然,顽强不息,无欲无求,原本就是一帧素雅,更是一种美德。于是,当我再次拿起画笔,宣纸上竟然是葳蕤蓬松的一团,慢慢地,它洇开来,花儿一般,捧出盈盈一笑。

野草

文/夏衍

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人问:世界上什么东西的气力最大?回答纷纭得很,有的说“象”;有的说“狮”;有人开玩笑似的说是“金刚”,金刚有多少气力,当然大家全不知道。

结果,这一切答案完全不对,世界上气力最大的,是植物的种子。一粒种子所可以显现出来的力,简直是超越一切。

人的头盖骨,结合得非常致密与坚固,生理学家和解剖学者用尽了一切的方法,要把它完整地分出来,都没有这种力气,后来忽然有人发明了一个方法,就是把一些植物的种子放在要解剖的头盖骨里,给它以温度与湿度,使它发芽,一发芽,这些种子便以可怕的力量,将一切机械力所不能分开的骨骼,完整地分开了。植物种子力量之大如此。

这,也许特殊了一点,常人不容易理解,那么,你看见过被压在瓦砾和石块下面的一棵小草的生成吗?它为着向往阳光,为着达成它的生之意志,不管上面的石块如何重,石块与石块之间如何狭,它必定要曲曲折折地,但是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它的根往土壤钻,它的芽往地面挺,这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阻止它的石块,结果也被它掀翻,一粒种子的力量之大如此。

没有一个人将小草叫做“大力士”,但是它的力量之大,的确是世界无比,这种力,是一般人看见的生命力,只要生命存在,这种力就要显现,上面的石块,丝毫不足以阻挡,因为它是一种“长期抗战”的力,有弹性,能屈能伸的力,有韧性,不达目的不止的力。

种子不落在肥土而落在瓦砾中,有生命力的种子绝不会悲观和叹气,因为有了阻力才有磨炼。

生命开始的一瞬间就带着斗志而来的草,才是坚韧的草,也只有这种草,才可以傲然地对那些玻璃棚中养育着的盆花嗤笑。

如草生发

文/程应峰

对于野草,一直以来,我是心存敬畏的,它们无惧暴雨冲刷,无惧路人践踏,以坚韧的性情从不懈怠地生长。它们生生不息、无怨无悔的生长状态,让我真切地看到,许多看似弱小的生命拥有怎样强大的生命力。

记得夏衍在他的科普小品《野草》中有这样的描述:你看见被压在瓦砾和石块下面的一棵小草的生成吗?它为着向往阳光,为着达成它的生之意志,不管上面的石块如何重,石块与石块之间的如何狭窄,它必定要曲曲折折、顽强不屈地透到地面上来。它的根往土壤里钻,它的芽往地面上挺。这是一种不可抗的力,阻止它的石块,也被它掀翻。

是的,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境地,野草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不会自暴自弃,不会放弃未来。就算是处在生活的夹缝中,也会尽心竭力地向上生长。

冬天的一把野火对很多事或物来说,也许是一种厄运,但对在来年生发的野草来说,简直是一种神一般的恩赐。因为野草的生发和庄稼的生长一样,佐以适量的矿物质养料会再好不过。野火将草的茎叶烧成灰,茎叶中的矿物质保留在灰中,这些矿物质随着雨水渗透到土壤里,这样一来,从土壤中吸收的矿物质又回到了土壤里,就像施过肥一样。如此这般的轮回,成就的恰恰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场景。

当然,如果没有被野火燃烧过,野草的茎叶也会在冬天枯萎、腐烂,而后融入到土壤之中,只是,这个过程相对缓慢。正是这个原因,烧过的草地较之没有烧过的草地上的草,长得更为茁壮茂盛。

春风化雨时,野草的生发总是铺天盖地,生机浩荡,宣泄着喷薄而发的盎然气象,它的生机恰似上苍的赐予,它的不可遏阻的萌发与生俱来,有着排山倒海的不可抵御的力量。草的生长是如此简单,有一坯土或一汪水就可以蓬勃生发,较之人类,它们是有绝对的生存优势的。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草木来年犹可生,人却不能。谁能说这不是生而为人的无从诉说的遗憾?平静存世,如草生发,于凡夫俗子而言,看似是一种简单的愿望,实则是一种美好的、奢侈的、不可一而再的遥迢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