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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祠堂的文章 / 祠堂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家乡的学堂

文/李荣国

每人心中都有自己情感的凝聚,每个人的历史都是自己的记忆。无论斗转星移,我们经历了多少沧桑变化,而对故乡的那份情感却始终难以忘怀。如今虽退休身居闹市,仍常常想起年少时在家乡的读书往事,而对小学的老学堂和启蒙老师则更加的怀念起来。

打我记事起,似乎记得村东城墙有段残垣断壁。与小伙伴嬉笑打闹、玩捉迷藏最开心的地方,就是钻进村中三人可环抱的大槐树洞里,而心中最神圣、最庄严的地方,当然就是正对着大槐树的大祠堂。那是能工巧匠修建的很精致的古建筑。由此可见,我们村上老几辈当年的日子也是非常的富足殷实。小时候,每年春节前帮父母清扫室内卫生,看见楼上放的板胡、二胡、马鞭、鱼枷及精美的木质红缨枪和双刀宝剑等戏曲乐器和道具,问大人才知道,这都是先人们农闲时唱戏所用的物件。其实,明朝中期的状元、大秦腔的鼻祖康海,就出自我的故乡,因而秦腔在故乡武功村堡更是家喻户晓。

大槐树下、祠堂门前,乡亲们过去在这里唱大戏、耍社火,获得过许许多多精神文化生活的愉悦享受。直到我孩童时期,逢年过节这里依然张灯结彩,仍是全村老少聚集嬉闹的文化中心。记得我就是在祠堂报名入学的,可仅仅半年时间,因村里通了电,祠堂改做他用。不久,我们又搬到城门口南边的新学校上课。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有人喊着要停课闹革命,课本被没收了。我们因年龄小,当不了红卫兵,上课除了学习毛主席语录外,简单地学些加减乘除,其他时间就是作为红小兵,统一列队打着红旗,扛着红缨枪,高喊着口号,经常到公社参加庆祝大会和批斗大会,直到文革结束开始复课,这才慢慢学起了文化课。

值得庆幸的是,我一入学就遇上了正直公道的启蒙老师李俊祥。无论是从家庭到学校,他从小就受过良好正规的教育,不仅人长得英俊,而且充满了朝气与活力。加之具有谦和正派、胸怀宽广、言传身教的德行品性和人格魅力,在我们村上口碑很好。他以慈祥和爱心对待每一个同学,无论是任性顽皮的学生,还是聪明勤奋的同学,都一视同仁,德种心耕,诲人不倦。尽管当时条件所限,是复式班级,但他合理布局,因材施教,对不同的孩子循循善诱。在那由粉笔、黑板、讲台、书本构成的世界里,隽秀整齐的板书、洪亮和蔼的话语,如三涧清泉沁人心脾,给人教益。尤其是他那诚挚灿烂的笑容,如鲜花一般永远盛开在我们心灵的底片上。记得课余时间,他给我们讲故事,玩游戏,搞勤工俭学,参加义务劳动。逢年过节,指导我们排练文艺节目,并组织我们敲锣打鼓,为军烈属、五保户打扫卫生,送年画,贴春联,从而使同学们在德智体美方面都有很好发展。

春华秋实,桃李满园。在李俊祥老师的启蒙培育下,他将一批批幼稚的孩童从小学一直培养到中学,最终使他们成功地步入社会,其中有数十人还考上了大专院校,毕业后在不同岗位上为祖国服务着。

秀才人情纸半张。连续二十多年,在教师节和春节来临之际,我都要将自己发自肺腑的祝福写在贺卡上,寄给敬爱的俊祥恩师。

正因为我对李老师的崇敬与爱戴,后来,我也弃官从教,主动要求到军校当了一名教官,也为人表率、安贫乐道、无怨无悔。在三尺讲台上默默耕耘、以身作则、辛勤育人,受到了学员的好评。

椴木梁的祠堂

文/冀昊 温秀荣

椴木梁是沽源县小厂乡的一个村,典型的田园风光,四周是丘陵状的山梁,并无大片森林,更何况是椴木。当地一个关注历史的老人说,他们的村名本来叫断马梁。

相传在明代,这个村子以北几百里的地方居住的是蒙古人,牧民的马匹管理松散,经常有马跑到这里或者更往南的地方,蒙古人追马就追到这里,不再往南继续追了,因为再往下走,就是独石口,是明朝的军事重镇,蒙古人不敢轻易涉足。北方方言里把“追”叫做“断”,此村因而得名。

清代二十八年以前,这个不起眼的小村里来了一位南方人,姓潘,当地人称他为潘先生。具体名字已经失传无考。潘先生可能是赋闲归隐的官员,也可能是科举考场外的才子,现在已经没有史料可查了。

潘先生有文化,在这里教授过当地的农家子弟,在这个荒凉的小村播撒下了文明的火种,此后,椴木梁村人有了崇尚文化的古风,人们很重视培养子弟读书,几百年延续至今,古风涵养之下,结出累累硕果,可以说此地人才辈出。比如当地的刘氏家族,在清代就出过巡按一级的大员,现代也有从中央到地方的多位各级各类人才。

潘先生也懂农业种植,他指导当地老百姓种地,管理农作物,秋季收成很好。那里的老百姓勤劳耕种、敬爱忠诚于土地,也已经成为方圆百里的风气,附近村子村民都受感染熏陶,至今农业生产都搞得像模像样、丰稔有余。潘先生是一位造福当地的贵人,好人。后来,他积劳成疾,一病不起,村里人自发为他募集路费送他回家,但是他已经病入膏肓,客死他乡。

村里人把他安葬完毕后,就募集散财为他在村中央建造了一座祠堂。各家各户自发自愿,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祠堂高大肃穆。祠堂内墙壁上有壁画,言说潘公事迹。我想名字应该叫做“潘公祠”。

“潘公祠”是我乡我土淳朴先民对善良的传承,是对无私奉献、造福地方的潘先生的尊崇,也是当地百姓感恩戴德美好品质的彰显,是我们民族厚道博大的传统文化结出的果实。是一个时代,人心和民风的最美好的诠释,一座朴拙却高大的建筑,将一种博大广厚的美德和精神定格在沽源历史上。

随着岁月的流逝,人事的更迭,知情人一代代逝去,潘公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但是祠堂还在,香火还在。关于祠堂,乾隆二十八年的史书有过记载。

清朝末年的乱象、军阀混战时期的战火也一定都映入过祠堂的窗口,南来北往的落魄书生,蚀了本的商贩,游走的艺人,四处讨食的乞丐,大约都曾经在那屋里观望过坝上长天的流云,听过村里的鸡鸣狗吠,或者享用过供桌上的点心糕饼。岁月不居,家国更迭,但是坚固的建筑走过了那些日月。

民国后,因为发展畜牧业,更发展农业,当地人们在祠堂里供奉了龙王和马王以及其他神位,就变成了马王庙、龙王庙了。庙的名字叫“德源寺”,这个时期,百姓过年过节到庙里烧香磕头,摆设贡品,许愿还愿,面对面相古怪、不置一词的泥塑神像呢喃着他们内心的愿望和期盼。言语可能出自于老爷爷白胡子的口里,也可能出自于一个贤惠的新媳妇羞涩的低吟,却都是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期盼,对五谷丰登的祈求。

那时候,这个庙远近闻名,香火很旺,每年农历四月十八庙里组织庙会,庙下面有建好的戏台墩子,到时候临时搭台就可以唱戏。香客施舍的善款积存下来,除掉开支用度,用以买地,若干年下来,有庙地七百多亩。招租四方流民种地,吸引大量外来人口,对村落的扩大起了很大作用。庙会期间,四方百姓、商家都来赶会。可以许愿还愿,慰藉心灵,可以看戏,愉悦精神,可以买卖物品互通有无,饭棚酒馆食客盈门,庙,一时间成为那个年代、那个地域物质文化和精神文明的双重载体。

在大庙里的学校里,农家子弟稚嫩的书声响彻了洪荒的田园,也消除了父母长辈内心的焦虑。农舍里的妇女已经熬熟了一锅山药白菜,不远处,莜麦地里锄草的父亲,一定能听得出他儿子朗读课文的声音。这应该是农村里天堂般的情景。

椴木梁村里的这个高大的建筑,至此演绎了三个身份:潘公祠、龙王庙、学校,在跨越将近二百三十多年的时间里,起到了弘扬美德、教化人心、优化地方民风民俗的积极作用,在它的空旷而幽暗的殿堂里,安放过当地人祖祖辈辈的精神世界。

一九七一年前后,文化大革命破四旧的大风吹走了大庙的砖瓦残片,大庙只遗留下了一片地基,庙的种种都成为了当地人口头的一个传说。但,历史确实真实而鲜活、丰富而庄严地存在过,重温历史,让我们这些沽源的后来人感慨万千,追古思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