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猪草的文章 / 猪草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打猪草的孩子

老家在一个小山沟,山高、地肥、水美,但是边远、偏僻。

郁郁葱葱的山林,枯荣交替,是山村的调色剂,描绘出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潺潺的高山流水,春肥秋瘦,滋养着山村万物。红军草、猪婆藤、鸭脚菜、青藤叶……记忆里,它们是最好的猪草了。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些猪草的学名,我牢牢记住的是祖祖辈辈给猪草们起的土名,大多只能用方言讲出来,用普通话是无论如何也讲不清的。

但不管怎样,那个时候,发现一大丛野生的嫩绿的猪草是一件令人亢奋的事情。那一刻,就能梦想到一头肥猪来。

大人们忙自己的大事去了,割猪草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大点的孩子。

春夏季节,山涧、田间、地头、山林,到处长满了野生的猪草。一个背篓,一把镰刀,就是孩子必备的“武器”。背上背篓,拿上镰刀,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洒下一路欢歌笑语。红军草、猪婆藤、鸭脚菜、青藤叶……静静地站在那里,昂扬着头,伸向阳光的方向,轻轻摇摆着,只需轻轻一拽一割,猪草在小手里乖乖就范,一转眼,又被丢到背篓里。有时候,也会遇到一株顽强的猪草,拽不断、割不着、扯不掉,甚是恼人,越是这样,孩子越是要得到它,狠狠一拽,它便连根拔起。

要不了多久,背篓就满满当当了,压得孩子喘着粗气,汗水打湿了衣衫,不得不走走歇歇往回赶。渴了,掬一捧山泉,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顺势躺下来。身下,细细密密的小草疯狂地生长着,天空瓦蓝瓦蓝,白云悠悠地飘忽着,阳光被树叶咀嚼过,只剩下细碎的光影,光怪陆离的样子。

回到家,大人们拿一把猪草,用菜刀剁细碎了,掺一把糠皮,再倒入铁锅里熬熟。孩子则跑到一边玩去了,要不就是急匆匆地赶着做作业,梦想又变成了一座城市、一座高楼。

猪草熬成了猪食,猪儿们欢快地争抢着。孩子踮起脚尖,看着猪儿们欢快的样子,笑了:“慢点!慢点!还有呢。”

夜幕徐徐拉开,大山被一块大大的幕布罩了起来,幕布上画着星辰月亮还有晚风。夜幕里,孩子进入了梦乡,梦见猪草进入猪儿们的肚腩,猪儿们一夜长大长肥了,又变成了新学期的学费。

孩子咂咂嘴,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苦涩的记忆

文/石子

夕阳斜斜地照着田野坡头,稀稀疏疏的绿树掩不住这荒坡的贫瘠,其间,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书包挎在腰间,背篓驮在身后,刀镰握在手里,时而蹲下身去,时而直起腰来,在田野里“摸索”着什么。每过一小会儿,少年抬手朝肩后一甩,一抹绿色就划过头顶,倏然落进了他的背篓。那背篓渐渐沉实起来,里面是泥鳅串、侧耳根、黄狗头、葛藤叶……

这一幅凄美的画面,就是上初中时的我下午放学之后的素描。

我上初中时,是1977年,十年动乱刚刚过去,万物复苏但灾难并未完全结束。那时,我家十分贫困,父亲在很远的煤矿工作,每月回家一次,带回一点微薄的薪水,供我们一家3口日常的开销。而我们家,只有母亲一人在生产队上班,劳力少,每年是生产队里的“补钱户”,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我们每年需要大约补20多元钱,才能分回我们一家3口的口粮。那是的20多元钱,相当于父亲两个月的工资了。父母多年来也有一点积攒,但是,父辈弟兄七个,分家的时候,我们只分到了一间半屋子。那时的农村,衡量家境贫富的第一要素就是看房屋的多少,房屋,成为农村财富的象征。儿子谈朋友,女方第一次上门,就是看你家有多少房屋。新修一间屋,可是天大的事情,需要很多钱。因此,为解决我家住房问题,父母的积蓄,全花在新修的两间瓦屋上。

正由于家里穷,我们这些农村的小孩子,也背负起照顾家庭的重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就是这个道理。

那时在农村,除了修房是一件大事外,还有一条,就是喂猪。正所谓“穷不丢猪,富不丢书”。喂了猪,春节的时候,交一半边给国家,自己留半边,一年才有肉吃。要养猪,得有猪饲料。那时,不像现在有承包地,每家每户只有一点点自留地,除了种菜,猪饲料就少的可怜了。于是,需要我们这些小孩子,天天去坡头田间,割猪草。我也不能例外,常常是中午上学时背上背篓,沿途割一些猪草,下午放学后再将猪草割满背篓。割猪草,成为我少年时代除读书以外的最主要的一项任务。

我背着满背篓的猪草回到家,顾不上抹一把汗涔涔的脸,便又去池塘边淘洗刚割回的猪草。之后,挑水、管理鸡鸭鹅等牲畜、煮好晚饭,等待母亲从生产队里下班回家。之后,吃掉自己的那一份晚饭,那是大半碗米饭或麦粥或玉米粑,只大半碗,没有更多的。一切就绪,我开始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做作业了。光线暗淡,我不得不把煤油灯挑亮一些,母亲见了,往往一顿斥责,说,你读书的煤油钱都难得给你挣。有时太疲劳了,我做着做着作业,竟然睡了过去,突然又被一阵疼痛惊醒,原来自己的头被母亲用手指关节重重地磕了几下。见我醒来,母亲吵道:“点着灯睡觉,糟蹋煤油!”唉,母亲此时心疼的不是她倦容满面的儿子,而是那被浪费掉的些许煤油。可想而知,那时我家中的光景是如何惨淡了。所幸的是,学习条件虽然艰苦,但自己的学业居然一直很好。每当我把奖状和硬面抄、钢笔之类的奖品捧回家的时候,虽然没见母亲大加赞许的目光和语言,却能感觉得到,母亲此时对待我的态度要温和慈爱得多。望着那些奖状与奖品,我心中升起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苦涩的岁月里,我一天的生活多是这个样子。就那割猪草的情节,也还有其他版本。比如,老师经常让我替他批改作业,改完作业之后,他让我到学校的校园地里去掰一些青菜的边匹叶子来做猪草,以示他对我的奖励和犒赏。再比如,中午时分,很多同学都来帮我割猪草,其中,还有很多是女同学。请别误会,她们不是对我“有意思”,而是有求于我。我割完猪草,便回到教室,给他们讲解大家都做不起的数学题,等价交换哈!

哦,那苦涩的岁月,那苦涩的少年时代!

春来野菜香

文/梦晓

旧时的记忆里,是没有错季蔬菜这一概念的,一冬天都是大白菜和土豆、萝卜的味道,偶尔调剂的是去年秋天晒就的干菜,炖了肉,很美。

春风一吹,意味着新鲜蔬菜的时令到来了,最先抢登我家餐桌的总是田野里那些蓬蓬勃勃的野菜。四月是野菜的盛季。姥姥和她的姐妹们结了伴打早就去地里挖野菜,一个竹篮一柄小铲就是全部的工具。往往是中午一放学,就可以吃到姥姥烹制的带着泥土芳香的野菜佳肴了。这般的美味永久地渗透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苦菜是家家户户都要采食的必吃菜,我们唤作“甜茎菜”。细长的白色根茎,锯齿状的叶片,平铺在地上,田间地头都是它的生长地,一长就是一片。采摘的时候,只要用那种小铲轻轻一铲,将泥土一抖,就可以拿回家食用了。择洗干净的苦菜用滚烫的热水焯熟,放在冷水汤里浸泡过后就可以凉拌了。姥姥喜欢做汤水苦菜,放足了调料和汤汁,撒上细碎的葱花,最后将刚熟好的花椒胡麻油浇在葱花上,伴着一阵滋滋的响声,那股子别样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诱人食欲。我舀一碗两米饭,就着这样的天然美味,吃将起来格外地狼吞虎咽。

蒲公英与苦菜一样,同是败火解毒的佳肴。我们小孩子对野地里开着的小黄花情有独钟时,大人们已经开始不停地采挖了。采好的蒲公英,大部分人和吃苦菜一样,选择焯熟后凉拌。姥姥是烹饪好手,她将择干净的蒲公英浸泡足够的时间,浣洗多次后直接生拌,虽然味道有些苦涩,却是一剂防病的良药,无形中清沥了体内的热毒,身子显得清爽些。

我们也吃“落落菜”,不知道它的学名是什么,只知道是一种喂猪草,细长的暗绿色叶子,叶子背面是独特的紫红色,生长力极其旺盛,田地里到处都是。我们这些学生娃放学后常常一起去打猪草,拔回来的猪草,姥姥分拣过后,鲜嫩一些的她会留着我们食用,其余的直接倒给了猪。我常常笑说,“姥姥,我可是抢了猪食了呢!”姥姥喜欢用猪草做一种叫莜麦饺子的美食,她把焯熟后的猪草剁碎,没有猪肉,便和了细细的土豆丝拌成馅料,用和好的莜麦面包成饺子蒸熟了吃,莜麦的香味、猪草和土豆的香味融合成暖暖的味道,有些感人。

小时候的野菜远不止这些,从早春的香椿、榆钱、柳芽,到苦杖菜、野葱,每一种都有着别致的美味,每一种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如今,物质极大丰富的时代,各式错季蔬菜四时常鲜,却没有了蔬菜本真的味道,人们便格外钟爱起田间那自然醇香的野菜来。这时节,郊外的田野里常常可见弯腰低头采摘野菜的吃货,市场上也有戴了凉帽晒红脸蛋的大婶叫卖新鲜的野菜。野菜不仅是餐桌上的美味,也是我们生活的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