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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哥的文章 / 大哥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一声丫头,一颗滚烫的泪珠

文/小城雪儿

前天清晨,刚骑车驶入了马路,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位清洁工对着我热情地喊道:“丫头,大白天的,你车的头灯还开着呢。”我赶忙关了头灯向她称谢。不知为什么,听到丫头这两个字,莫名的感动久久地冲击着我柔软的心,一颗滚烫的泪珠悄然滑落。

自工作来,极少有人亲切地称我为“丫头”,除了去世的双亲,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是他们最为疼爱的“丫头”。只是,11年前,一向身体健硕的父亲突发急性脑出血,昏迷了10天便离开了人世,留下了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可怜的孤零零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的9年多的时间,我同大哥一起负担起母亲的所有费用。记得每次去探望母亲时,她习惯性地叫我“老闺女,老丫头。”我深知,虽然母亲看似孤单,但是她一如既往地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来看待,依然关心着我的喜、怒、哀、乐。不愿看到我受到一点点委屈或伤害。只是,一年多前,唯一视我为“丫头”的母亲也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时,悲伤的我,已欲哭无泪。

父亲离世的那一刻,年轻的我仿佛瞬间就长大了。这么多年来,只要大哥有什么需求,无论是经济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我都会竭力帮助。这么多年来,无论姐姐怎样地抱怨,每次见面,我总会慷慨掏钱给她。因为我知道,虽然大哥是重点高中的资深教师,收入还算可以,但他肩上的担子很重。因为他是正牌大学本科生,并且教学水平在学校里也还算有些名气,所以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年年让他上高三。高三的课程多么紧张啊。而大哥无论多忙多苦多累,都会抽出时间继续他“围棋”事业的梦想——建一所围棋学校。他是那个家庭的顶梁柱。因为嫂子下岗多年。现在他又供着儿子读大学。大哥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有时血压偏高些,我时常担心有天他会倒下。在沈阳的姐姐,她租住在一个市场的楼房里,等着回迁。这十几年来,她的水果生意做得还算顺利,但是,我知道,她每天要凌晨四点钟就起床,一直卖到晚上七、八点钟才会收摊,劳动强度之大是我所无法想象的。这么多年,我们三个孩子的角色仿佛颠倒了过来,或许,是因为童年时期,哥哥和姐姐给予我的爱太多了的缘故吧,所以现在要我来当他们的姐姐。在他们的眼中,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片子”了。

只是,我既非款姐,更非所谓的“女强人”。这么多年,所遇之人,所遇之事,有时真的无法承受。心中的那份苦,是常人无法体会的。时常,在夜深人静时醒来,醒来时总会不由自主地问自己:“难道,妈妈真的已经不在了吗?她真的已经去世了?”于是,泪水一次次润湿了双眼,我一次又一次地确认那个无法承受的事实。

一声“丫头”,一颗滚烫的泪珠,一声亲切的呼唤,一朵忧伤的思念之花!

小雨中的回忆

文/小城雪儿

走在夏日的绵绵细雨中,不由自主哼起了久远年代的一首歌。“我时常漫步在小雨中,小雨像一首飘逸的小诗,常萦绕在我心里。在没人的雨中,我更显得孤寂,但我脸上并不流露出痕迹。每当小雨飘起,总唤起我的回忆。”多年前,读大学的大哥在那年的暑假期间,每当天空飘起小雨,便抱着吉他轻轻弹唱这首温柔的歌。当年的我,也深受感染,记住了这首歌的歌词和曲调。

不记得过去多少年了,帅气的大哥抱着吉他深情地唱歌的一幕幕,依然清晰地印刻于我的脑海里。那时,每当大哥弹吉他唱歌,姐姐和我都会屏住呼吸,用心聆听。我学歌非常快,大哥唱完一两遍,我就会和着旋律唱得惟妙惟肖。而姐姐唱歌经常跑掉,姐姐一唱歌,我就会忍俊不住笑翻了天,而那时,姐姐会又气又羞地喊着我的外号:“蹦蹦,滚开!”童年的我,因为太过活泼了,大哥和姐姐就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外号。每当他们喊我外号的时候,我总会气鼓鼓地回骂我给他们取的外号。当时于我看来,“蹦蹦“简直是世界上最难听的字眼了,那时,我常常满腹委屈地向父母告状。

而今,再次走在小城的雨中,嘴里哼着童年的这首歌,想起”蹦蹦“这个词,突然哑言失笑了。心中竟徒然升腾起如这细雨般绵软的温情。想起当年那个齐耳短发的小女孩,每天如一只麻雀般欢快地跳舞唱歌。用”蹦蹦“这两个字来形容那个小女孩,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而今,对于一个即将步入四十的女人来讲,如果可以重新获得”蹦蹦“这个外号,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因为,谁不希望自己的每一段人生都会快乐如初,幸福溢满自己的脸庞呢?又有谁不希望能够一直保持着一颗天真、单纯、欢快如小鸟的童心呢。可是,生于尘世的我们,又不得不走在繁复的世界中。或者,我们内心的期翼也只是一场虚空吧,为了生存,我们每个人都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也许生活就如同秋林懂事长清晨发的微信所写的吧。

生活是一首歌——这样抑扬动听

生活是一幅画——这样五彩缤纷

生活是一场戏——这样喜怒哀乐

生活是一首歌——这样五音不全

生活是一幅画——这样乱七八糟

生活是一场戏——这样虚情假意

你在他乡还好吗

文/蔡汝平

我懂事的时候,我们刚回到老家。那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我们兄弟姊妹六人,每个人都在上学,我上小学二年级。因谋生计,父亲带我们去了外省,因土地到户,父亲在爷爷数封电报的催促下,叶落归根,回到这个让人牵挂又贫瘠的地方。

大哥在外面上学一直很努力,学习一直很好,每年都带回学校发给的奖状。我们每次摸着那红红的字的时候都由衷的骄傲。我们搬回来了,哥哥却怎么都不上学了。父亲气得把哥哥打了一顿,最终也没犟过哥哥,他从此远离学堂。妈妈在旁边看得直掉眼泪。父亲边打边抹脸。他没忍心真打下去。后来妈妈告诉了我真相,她说,你大哥是为了你们能有学费上学,才自己选择退学的。

因为离开家乡比较久,爷爷的老房子幺叔一家住着,没我们住的地方。父亲便在上营坡租了亲戚的房子暂住下来。第二年,我家的三间土房也建起来了。我们全家高高兴兴搬进新房。满心里透着高兴。可好景不长,因为长时间的远离故土。家乡的人并不认为我们回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们认为我们回来分了他们的土地,建房用的宅基地也让种田的地少收了粮食。便故意找些碴儿闹事,有一次就打起来了。我们房外的院子里挖了一个大泥坑,做猪圈用的。父亲年纪大了打不过人家,大哥就上去帮忙了。我们在边上看着只哭。大哥瘦弱的身子和对方扭着扭着就打到猪圈里去了。那段时间刚下过雨。他们在半人深的泥浆里撕抓。雨水连着猪粪,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怎么,大哥就像英雄一样把对方豪气地摁下去了。等那人冒出来时,衣服被粪水抹了一身。后来乡上的人来了,解了和,两家关系才缓和了起来。

大哥失学后,一直帮着父亲干活补贴家用。他学做木匠,做出来的桌椅板凳又牢固又好看。周边人都喜欢他。长大以后,他成了家,搬到离我家很远的一个地方住。他为人厚道,每次我到他家去玩,他都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吃,周边的人都啧啧说他的好。他自己开了一个电焊修理铺。长年的焊花刺激大哥的身体,他自己却不知道。那几年他也喜欢陪几个好哥们打上几牌,是川牌,也叫老爷子牌,84张。可他一打牌就会来个通宵,从黄昏一直战斗到第二天天明。他还喜欢抽烟,因为工作苦,起初的时候跟着父亲抽旱烟,后来改抽纸烟,可能他心里装了太多的苦。他打牌的时候也抽,并且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第一根烟抽到烟把儿的时候,他不会让火熄灭,他会让余火点燃下一支,一晚上下来,他会抽一条烟,烟头会装满一簸箕。他不知道这样的危害有多大,或者知道,也改变不了。后来他得了肺癌。他忍着接不上的呼吸到安康检查,中途会到我这住一晚,我便整晚整晚听他呼吸不及的痛苦,我一辈子都在后悔,我没有多请几天假亲自陪他去看病,我是个混蛋。

大哥走了,抛下我们,抛下他刚刚15岁的儿子。送他走的那天,火炮连天,江河呜咽,我们跪倒在哥哥的坟前爬不起来,我们不相信我们的大哥就这样走了,我们叫着大哥的名字,希望他像往常一样,还对着我们笑,我们还像往常一样拉着他的手要好吃的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