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秋菊的文章 / 秋菊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秋菊有佳色

文/马景瑞

仲秋的一天,天气晴好,蓝天,红日,白云,熏风,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我淋浴着温暖的秋阳,独自往城南散步。临清县城不大,信步走来,不知不觉已深入乡村田野之中,只见沟畔路旁一丛丛野菊花兀自开放,看上去是那么质朴淡雅,那么端庄秀丽。娇美的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红色的蜻蜓悬停在黄色的花朵上,张开的翅翼像两片透明的薄纱。说起来,野菊花花朵小巧玲珑,大如纽扣;花形平平常常,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花色也比较单调,只有金黄、银白、淡蓝三种,比不上鲜艳的玫瑰和高雅的牡丹,算不上国色天香,但它笑对风霜,凌寒而开,有一种自然的吸引力,让人愿意亲近。我喜欢菊花,对菊花一往情深。

我想到,中华上下数千年,国人历来就喜欢菊花,素有秋日赏菊的传统习俗。文人骚客更是喜欢借菊咏怀,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晋代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唐朝杜甫的“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元稹的“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宋代梅尧臣的“雪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苏轼的“菊残犹有傲霜枝”等等,都是赞颂菊花的佳句。红军初创时期,一代伟人毛泽东面对闽西山区漫山遍野傲霜怒放的野菊花,写下一首千古绝唱:“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

我漫步乡野阡陌,默诵着古今诗人咏菊的诗句,欣赏着眼前野菊花的素雅,品味着野菊花特有的清香,不禁逸兴遄飞,与菊花有关的记忆也随即涌上心头。

小时候住在农村老家,七八岁的男孩女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块儿拔草、拾柴,一块儿玩“过家家”。邻家女孩秋菊,长得白净,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甜甜的,脸颊两侧露出深深的大酒窝,特别惹人喜爱。每次玩“过家家”,男孩女孩自由组合,秋菊总是选我当她的小女婿。我采摘来一些野菊花,插在她头发上,把她打扮得像仙女一样漂亮。秋菊高兴地说:“长大我也当你的新媳妇。”那时虽懵懂无知,可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有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俗语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秋菊就是这样,长到15岁,身材修长,胸部隆起,尽现女性曲线美,模样也清纯靓丽,楚楚动人。我曾问她:“还记得小时候的许诺吗?”她脸上泛起红晕,低头笑而不语,羞怯得像一朵野菊花。我心有所动,暗下决心,将来一定娶她为妻。没有想到,一年之后,迫于生计,秋菊举家迁往东北,一去便杳无音信,让我空劳牵挂。今天看到野菊花,想起远在天边的秋菊,我一下子清醒地意识到,多年来野菊花之所以在我心目中占有重要地位,原来还另有原因。

丛丛菊花,阵阵香气,让我驻足观赏,流连忘返,不觉已是夕阳西下。临走时,我情不自禁地采摘下几枝野菊花带回家,插入盛满清水的玻璃瓶内,顿时蓬荜生辉,馨香盈屋。

玫瑰花

文/那琰

某公司以月薪1万元、全年15万元的高薪招聘一名公关部经理,前来应聘的很多。经过面试、笔试、答辩等诸多环节的考核,我和另一个女孩脱颖而出,她的名字叫秋菊。但岗位只有一个,公司决定对我俩实行一个月的试用期,具体都做接待工作。

每天上班到岗后,都会有一位小女孩向我俩分别献上一束玫瑰花。那花是深红色,花瓣上星星点点的小水滴,晶莹纯洁,唯独令人不解的是,那花上没有卡片也没有留言。

每次秋菊接过鲜花后,脸上顿时放出了光彩,连声说:“谢谢!谢谢!”我却没有接过鲜花,而是平静地说:“请你转告送花的主人,这不明不白的花我不能收。”负责送花的小女孩一时不知所措,涨红着脸恳求说:“人家已经付过钱了,我只负责送花,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管送花的小女孩怎么说,可我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无奈,小女孩把花放在办公桌上便飞也似地走了。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一个月,秋菊因为每天有了玫瑰花的相伴,心中总是一片晴空朗日。我虽然把玫瑰花都扔进了垃圾桶,让鲜花“暗头”时心里却是那样的平静。究竟谁对谁错,结果出来了。

第二个月的周一一大早,总经理把我和秋菊请到了办公室,满面春风地说:“你们二位的接待工作不分上下,得到的都是一片赞声。你们每天收到的玫瑰花都是我一手安排花店为你们二人送去的。之所以为你们送花,本意是考核一下你们的心理素质和防备定力。”并对我进行了充分肯定。说我能做到坐怀不乱,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很胜任公关部经理这个岗位……还没等总经理把话讲完,秋菊涨红着脸说:“总经理,我明白了……”说完,她双手捧着一束鲜花对我说:“这是总经理送给你的,我真诚地祝贺你,请接受这鲜艳欲滴的玫瑰花。”我的眼睛湿润了。紧紧地拥抱着秋菊说:“谢谢!谢谢!……”

总经理看到这样的场面,十分激动地说:“秋菊,你能把鲜花送给对手,彰显了你的宽广胸怀,你不要走了,我们再考虑一下,安排你更合适的岗位。”听总经理这么一说,我俩都会心地笑了。

秋菊出海

文/施介平

半夜突然起风!带哨儿的风声,树冠的摇曳声,大雨点的噼啪声,还有洗衣盆被风刮得满院子翻跟头的磕碰声,都向秋菊传递一个信息:大风起,浪滔天!

这无异于一枚引爆的炸弹,惊得她一个滚儿爬起来,打开对讲机联系在海上打鱼的丈夫:“3546……小陆,小陆……你进港了没有?进港了没有?你咋不说话……”她焦急的呼叫,而小陆那头却一点回音都没有,是没听见?还是驾船腾不出手回答……她猜测,想象,担心牵挂的复杂感情一齐涌上来,似一块无形的巨石压上心头……

她记得小时候,母亲曾出过一个谜语:“近看像张弓,远看在半空,不怕下大雨,就怕刮大风。你猜是什么?”她忽闪着两只黑亮的眼睛,猜了几样都不对,只好求母亲亮出谜底。母亲说,“是大海中的船。”她不解,“船怎么能近看像张弓,远看在半空呢?”当教师的母亲解释说,“近看它两头翘,不是像一张平放的弓吗?远看在半空,天水相连,海天一色,船行在远处,不是像行在半空一样吗?”

那时的她只有七岁,生在内陆深处,压根就没见过大海和船,只是凭借母亲的描述和想象,把大海和船的影子深深地装进幼小的心灵里。不曾想长大后,结婚嫁郎,三转两拐,竟到海边当起了打鱼人的老婆,天天看到谜语中的风景,也天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在谜语的述说中:不怕下大雨,就怕刮大风,这话真不假,身为渔妻的她,现在,又在体会这句话的真谛。

“呼——呼——呼……”“哗啦……哗啦……”“嘭啪……嘭啪……”风,越刮越大,海上浪涛的喧嚣声低沉而又磅礴地传进了屋里,使她的心越揪越紧……

还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小陆听完天气预报,背起干粮袋,“进海去。”她问,“没风?”“没有,光说蜗旋气流活跃,让注意防范,谁知道什么时候刮?谁知道在哪儿刮?别耽误进海。”就这样说着走了。这鬼天气太不正常了,报不出来的风它却刮得如此蝎虎,专给船家搞突然袭击……她埋怨、责骂,拾起对话筒继续呼叫:“小陆小陆……”

难怪她焦灼不安,难怪她忧心忡忡,原来小陆是一个半路出家,驾船和抗风浪经验都还不足的生手。

三年前,她和小陆技校毕业双双被分到盐厂工作,她干质检员,工作轻松,干净,没人不羡慕。而小陆却不理想,在第一线管理盐池,开盐车,整天泥里水里……苦干了三年,工作环境没改变,工资没增加,小陆就坚决不干了。几经动员,她也辞掉了称心的工作,随小陆回到了他靠海的老家。小陆先是给别人打了半年工,学会了驾船使网,今年借钱自己买了一条九米长的挂机船,九米长的船在大海中像什么?像一片柳叶,上可撮上浪尖,下可压进谷底,经不起风,抗不住浪。他为了减少开支,没雇人,自己顾了这头儿难顾那头儿,能不让她担心牵挂吗?

她在屋里再也待不下去了,打开门冲进黑暗,被风刮得一趔趄,长长的秀发也刮得蓬乱,遮住了长睫毛的眼睛,她拢到脑后用皮筋扎住,躬身猫腰向码头跑。

也许是小时候鬼故事听多了,平时她胆子特别小,黑天不敢上街,今个这是怎么了?把害怕给忘了?黑暗屏幕般地遮挡着视线,她一脚深,一脚浅,扑通摔倒,“我的娘!”爬起来一瘸一拐又跑——她要去打听进港的船工,看没看见俺家小陆。码头上机器喧闹,人声嘈杂,人心惶惶,传递着一个惊人的噩耗:至少有四家船被风浪卷翻!已有几位家属在码头上哭嚎起来:“我的天——……”“亲——爹——……”凄婉而揪心。秋菊强压惊慌和泪水想找个熟人打听打听,怎奈刚收港的船都急着卸货,保温箱,塑料箱卸满一地,没处下脚;船工们忙忙碌碌,急急匆匆,每个人都雨衣雨裤雨帽的只露眼睛,通身水淋淋,像刚从水里冒出来。她找了几圈没找见一个熟人,问了几位面生者都摇头甩手,连句话都没讨出来。

她又奔向高坝。这时的夜色已经退尽,白亮使者降临人间。高坝上看港内一目了然。可,卸货的,下锚的,还有刚跑进来的都是些大体形船,没有她家那样的小挂机。她又转向坝外,强劲的北风吹得几乎挪不动步,只好眯眼、低头、躬身往前拱到坝的外沿,“咣!”地一个大浪砸上来,飞溅的浪花像从天而降,劈头盖脸浇了她个通身湿,她撸了几把苦咸的海水向后退了退,面向风,面向浩瀚的大海眯眼搜寻,浪涛中看见一条翻倒的木壳船从远处被风浪三下五下撮上了堤坝,狂暴的巨浪只几下便把它砸得支离破碎,又随流而去……再极目向远处睃寻,一条大钢壳船时出时没,出时,高得像一座摇晃的小山,没时又不露头儿……哪有她家小陆驾驶的那样的小船呢?即便是有……她不敢往下想了,两条腿像抽去了筋,撤去了骨,软得支撑不起百十斤的躯体,瘫坐到坝上,一边哭,一边喊,任凭浪花喷溅。

“怎么了你?咋在这里?”有人拍她肩膀。声音使她一震!急转身!见小陆背着干粮袋,一脸不解地站在身后。她先是瞪着惊愕的大眼瞅他,当确定不是梦,不是鬼,是一个活生生的小陆时,爬起来一头向小陆撞去,小陆被撞得一趔趄,“你怎么了?”又一头,小陆又一趔趄,“你咋了?痴了?”第三头还要撞,小陆躲了,她又坐到地上哭,不过,这回可是高兴得哭。

小陆眨巴着眼睛终于悟出了她哭得原因,内疚地走到她跟前,“对不起,老婆,我,我昨天晚上……”

小陆昨晚拖到第二网的时候,北方天际电闪雷鸣,乌云翻滚,并很快涌将过来,隐约听到了海啸声“哗——”,虽是低沉遥远,但,浑厚强势。翘脚看远方,不好!一片白色的开花浪正以排山之势推过来。他虽然使船不久,但,渔家子弟从小耳濡目染了很多海上知识,这叫风暴,大船要迎风下锚,小船要抓紧收港,刻不容缓!时间就是生命!于是他找出刀,“啪啪”剁断了正在拉拖的网绳,弃网而逃。等他赶进港湾,风亦到,浪作涌。他实在是太疲累了,想好好睡一觉,怕对讲机吵闹,关了,一觉睡到天大亮。

秋菊被小陆的考虑不周吓破了胆。回家动员小陆,“咱不打鱼了,回去当工人,那虽挣得少,可安全,不用提心吊胆。”

“我不愿回去!我愿意打鱼。”“打鱼有什么好处?整夜整宿地不能睡觉!”

“我不困,真的,我到了海上一点都不困,可有精神了!我还愿意玩船,咱以后也买条大钢壳!”他兴趣盈然,兴致勃勃。秋菊的工作做不下去了,她看透了,小陆家祖祖辈辈都是打鱼人,打鱼人的基因在他身上太多了,他有这方面的天资,天生是块打鱼的料。

秋菊默然了。默然了一天。第二天风停了。下午,小陆又背起干粮袋要进海。

“我也去。”小陆回头,见秋菊换上了上班时的工作服,围上了头巾(红色)“你去干什么?”“跟你打鱼。”

“笑话儿!你还能打鱼?拉倒吧,老实儿在家待着吧,别去给我添乱了。”小陆说完就走。

秋菊在后面跟着。

“你真的要去?!”小陆回转身。

“真去,和你作伴,在家光挂念你!”小陆见她认真、严肃、执着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想:让她去经经也好,到时候自己就打退堂鼓了。两人没声没响地走到码头上,解缆,上船,摇车,“嘭嘭嘭……”

风后的大海失去了蔚蓝的颜色,换之而来的是灰黄和浑浊。船出了港湾便一头一猛子地颠跑起来,不断有浪花漫过船头喷溅到后面,真是风停浪不停,余浪仍前推后涌。

秋菊坐在大桅后,两手紧紧抓着舱檐。小陆心里话:现在开始翻腾了吧?一会儿该喂海猫子(海鸥)了。他一边掌舵,一边观察着秋菊的变化,如果张口吐,他就有理由送她回去,可是,船快到扇贝地边了,马上要下网了也没见她吐,只好放下舵杆下网:先扔下网兜,拖直了又扔板子、拉绳……

舵没人掌控了,船就向扇贝地歪去。秋菊见了,从前面爬过来把舵杆扳正了,船头立马调过来,按原来的方向跑,这使下网的小陆很惊喜:“你还能看出门道儿帮忙!”

第一次掌舵便尝出甜头儿的秋菊心里也乐滋滋的,问小陆,“以前有首歌叫大海航行靠舵手,说的就是这个舵手吧?”“大概是。”

“什么大概是?一定是!”

“你还有心情聊天?不晕船?”“什么叫晕船?”

“就是恶心,想吐,你现在没这感觉?”秋菊摇头。

小陆笑了:“老婆,你也是块打鱼的料,往后咱俩谁也别嫌谁了。”

秋菊却没笑,他对小陆的评价也高兴也不高兴,高兴的是自己不晕船,不高兴的是自己不愿长期做这块料,也不愿小陆长期做这块料,她今天下海跟她辞掉质检员一样,是出于情感上的无奈,因此对小陆的评价她闷闷地掌着舵杆一言不发。小陆下完网,比齐了缆绳拴好,接过舵杆,提了船速,“啪啪啪啪啪啪……”十二马力的机器,不愧是十二匹马的力气,船便煞下屁股,匍下身子,沿着扇贝地边奋力地拖拉起来。太阳放射完最后一抹余晖,胭饼便被黛青色的大海吞食进去。墨色愈染愈浓。船犁开的波浪愈来愈清晰地闪灼着晶莹的亮光,一条蓝色的光带随着船的前进而一分两开。秋菊不明白,问小陆:“那亮的是些什么?”

“火串子。”“什么叫火串子?”

“我也不知道。”“你也是个二百五。”“五百也不一定全知。”……俩人说着话儿,不知不觉拖了两个多钟头,小陆想起网看看,因为昨天风大浪急,海底大动荡,扇贝地下面的“底货”有可能被荡出不少,时间长,拉多了会被挤压死,于是,他减了车速,摘了闸,将网绳合并到一块儿挂到稳车上往上绞,渐近渐近,收上板撑,网兜里果然有不少东西,四五百斤重,拔不上来,他只好把网兜用绳扎紧,扳过吊杆,挂上稳车吊上来,解开兜底扣,“哗——”倒出一大堆,好家伙,梭子蟹,火燎蟹,爬虾,八腿鱼,把子鱼,海螺,吃钩鱼……在灯光下都活抓抓蹦跳乱跑。小陆忙拿出手套、皮筋,让秋菊先把张钳舞剪的梭子蟹绑上,防它伤人伤鱼,再……他紧着整理好了网具,按顺序扔下去,“啪啪啪啪啪……”船又继续拖拉起来。

秋菊按照小陆的吩咐,把梭子蟹、火燎蟹、爬虾、八腿鱼分别装笼养到水柜里,送上氧,把鱼也分类捡完。小陆接着又起第二网……第三网……小陆一边掌舵一边想:多亏她来了,要不,我得停车下锚,捡完货才能再拖。

秋菊一边捡货一边想:怪不得小陆说一宿不睡觉不困,面对这活抓抓的蟹虾鱼,怎能困?

她心里油然升起了打鱼的乐趣。俩人在忙碌中不知不觉东方出现了鱼肚白,渐亮,亮,并有橘红色的彩霞飞起来。

第一天……,第二天……,第一月……,第二月……以后的万顷碧波中天天游移着一点红,似灯,如火,更像一朵红玫瑰,给大海增添了新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