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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解放鞋的文章 / 解放鞋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六月的解放鞋

文/邱向峰

那年我18岁。18岁的青春生活,在高考前夕除了紧张,就是无奈的焦灼与压抑。

距高考不到二十天,一个阴霾密布的黄昏。一向自诩身体健康的我,却病倒了,只有无力地躺在宿舍的床上,但心里却因为今天晚自习上不成而内疚不已。

迷迷糊糊中不知睡了多久,却听到有人低唤我的名字:“峰伢,峰伢,烧得不轻啊。”我睁开睡眼,才知父亲正坐在床边。他一边轻轻吹着杯中的热水,一边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苦药。印象中自我初中毕业后,与父亲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刹那间仿佛有什么哽住了喉咙,但又说不出口。作为小学教师的父亲虽不威严,但从小到大我与他单独交流的机会少得可怜。尤其是上高中后每次从镇上的学校回家与他说话不过一两句,他问我学习的情况,有时我只从牙缝里敷衍了事地挤出两个字:还好。我性格内向,父亲话也不多。于是我们之间这层淡淡的隔阂越积越深。

父亲说,他是从一亲戚家小孩口中得知我生病的消息。讲完后,他先托起我后背,让我靠在垫起来的枕头上,然后一勺一勺地把药送入我的嘴里。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裤脚卷得老高,裤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泥块,显然刚从劳作的地里归来。而脚上的那双解放鞋已经湿透,几乎看不清颜色,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也沾满了泥点。这双解放鞋少说也穿了两三年。破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洞后,母亲坚持说要换双新的,但执拗的父亲说这双鞋补补还能穿。于是穿着这鞋,往返于家与十里外的一个偏僻山村学校;穿着这鞋,逢节假日帮妈妈下田下地干农活。一双补丁连补丁的解放鞋承载着父亲无尽的劳作和太多生活的艰辛,而更多的是省点费用为了读书的我们兄妹仨。

而在那天夜里,父亲也是凭借它穿过浓重的夜色,步行五六里的山路来到我求学的学校。五六里的山路在白天步行需一个小时,而且山路荆棘丛生。事后听奶奶说,一听到消息后父亲立即丢下饭碗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他心中忐忑不安的是儿子的病情。

从一勺一勺的药水里,从湿得能拧出水来的鞋子上,我仿佛读懂了父爱的点点滴滴。倔强叛逆的我们在年轻时没有认真地去解读,总觉得父亲的寡言沉默是一种冷漠,其实他爱的丝丝缕缕已延伸到我们生活的每个角落。那无言的爱的背后,是细腻温情,只不过不善于表达而已,而少不更事的我们也无法理解。

六月夏夜的露水,湿了父亲那双缀满补丁的解放鞋,暖的却是一个孩子曾经冰冷的心。

父亲送我解放鞋

文/刘希

参加高考那年,我挑灯夜战、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上了一本分数线,得知我考上重点大学,父亲却并未像其他农家父母一样,表示“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上大学。父母供我三年高中已经欠了不少借款,家里早就一贫如洗,但是,当时农家出一个大学生很不容易,我猜想父亲得知消息后定会欣喜若狂,下一步的动作一定是东挪西凑给我筹集学费,但让我惊讶的是,父亲表现得相当平静,他每天依旧在农田里忙碌,对我的学费好像并不关心。

我不想就此错失上大学的机会,那天,满身疲惫的父亲终于在晚饭后有了稍许空闲,我鼓足了勇气凑上去大声地问:“爸,我的学费怎么办?”父亲抬起头,很认真地回答我:“这些年家里供你上学,再也拿不出钱了,大学学费你自己想办法吧!”

父亲的回答让我既意外又气愤。他的人缘极好,借是一定可以借到的,可是,他的态度让我失望极了,我不由地朝他吼道:“我还是一个学生,我怎么想办法?”父亲却无视我的愤怒,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解放鞋,对我说:“孩子,不是爸不帮你,你看家里确实为难,我教你一个方法,保准你能上大学。”

我一听能上大学,便赶紧追问什么方法。父亲说:“你的成绩和口才都不错,再加上你那张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你完全有能力办一个补习班,给需要补课的初中生补课收取学费。这是我给你找来的我们乡初中生的名单,还有这双我特意为你买的鞋,你穿上这鞋子,一家一家去宣传,相信你一定能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筹到学费!”

于是,我穿着父亲送我的解放鞋,推着父亲那辆破旧的“二八”单车,怀揣上大学的美好愿望,踏上了找寻生源之路。那时乡下的路,还是清一色的黄泥巴路,晴天灰尘扑扑,一到下雨,路上便泥泞不堪。那天,我刚拜访完一个学生,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二八”单车被尖硬的石头刺穿,翻在稀泥里,我狼狈地爬起来,踩着脏兮兮的解放鞋,又气又恼地回了家,父亲见了,耐心地帮我将鞋洗净、晾干,然后又把鞋郑重地交给我。

经过二十多天的辛苦宣传,我终于聚集到33个学生,25天的补习课程教完,他们满意而归,而我也收到了6000多元的学费。当我得意地把这笔学费交到父亲手中的时候,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上大学后,我利用双休日兼了几份家教,凭借自己的努力勤工俭学,此后每年的寒暑假,我都会竭尽全力举办一次补习班,赚取下一学年的学费。

父亲送我的那双解放鞋我早已不穿,但我却时常想起它。父亲通过这双鞋传授给我生存的智慧——这世上唯有劳动,才能让自己过上梦想中的生活。

曾经的解放鞋

文/许双福

在报纸上看到这样一则报道:“一双双样式美观时尚的黑色‘小跑鞋’正式列装配发部队,‘解放胶鞋’即将‘光荣退役’。”

也许,从小生长在部队大院里,对解放鞋有着深厚的感情,每天在穿着解放鞋的人群中穿梭,梦想有一天自己也能穿上它。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初期,我们家搬到了湖北的房县,此时的我已上小学三年级,可以穿最小的四号解放鞋了。父亲每在换发新装时就为我领上一双,因技术落后,天热时穿着它很是烧脚,到了晚上,双脚的皮肤被捂得泛白,气味是臭气熏天,母亲不再让我穿了,只是在下雨天穿一下。

一次,在学校开展的勤工俭学的劳动中,班主任王老师穿的解放鞋被割破。我知道老师的家庭负担很重,有三个孩子,老婆在农村,那时的农村生活很艰苦,我看到王老师一年到头脚上总是这双解放鞋。我将此事告诉了父亲,父亲对我说:“明天你问问老师穿多大号的鞋,把你的解放鞋换成老师穿的,每次换发时,把老师的鞋带回来,我给他换新的。”就这样,王老师的解放鞋一直由我父亲给他换,直到我高中毕业离开房县。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有一双解放鞋是令很多人羡慕的事,如今想起来,心里一阵酸楚。

世上的事总是有缘分,我入伍从军,解放鞋又成了我的伙伴。部队配发两种鞋,解放鞋和棉鞋。除了冬天,解放鞋可谓是“四季鞋”(冬天训练时不允许穿棉鞋)。在我退伍时,部队已配发了布鞋,而且解放鞋采用了新的工艺,外形不再宽大,鞋底也做了防滑、防扎处理。离开部队时,我将四双崭新的解放鞋给了我们班长,在农村解放鞋更为适合。

时光荏苒,解放鞋给我们的生活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诉说着岁月的艰辛和充满光辉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