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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酿酒的文章 / 酿酒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九月九 酿新酒

文/常书侦

有歌谣唱道:“九月九,酿新酒。”在我的故乡,中秋节月饼的香味还未散去,乡亲们就开始准备酿新酒了。

重阳时节,玉米、小米、高粱米等新粮已经收打完毕、并晒干入仓。用新产的粮食酿酒,庆祝丰收、过重阳,是乡人最看重的节俗之一。乡亲们酿制最多的当属米酒,因是用金灿灿的小米酿制,又名黄酒。古人云,“小米乃养人之最”。用其酿酒,不但营养价值高,而且酒精含量低。不仅男人喜欢饮用,就是女人和孩子也能喝上一碗半碗。除了一般饮用外,还可当中成药的引子。

小时候,日子虽然紧巴,但酿米酒习惯却从未中断过。每逢重阳佳节,家家户户酿酒忙,街头巷尾闻酒香。最不济的时候,几家也要合酿一坛米酒。我最喜欢看的画面是——豁牙的老奶奶,头上插一两朵小盏菊花,笑眯了眼睛。一碗米酒,她一仰脖便喝了下去。全家人看着,欢喜不已,更有小孙儿拍着手在唱:“老奶奶,喝米酒,喝了能活九十九。”此时,屋外秋阳高照,房檐上有花喜鹊在蹦来蹦去,农家的日子幸福、温馨。

长大后,离家到外地工作。“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重阳节,总会收到父母从老家给我寄来的香甜米酒。揭掉层层包裹,倒出一杯米酒,立刻,家的味道和着米酒的香甜,扑面而来,泪水不由得夺眶而出。不由得想起父母辛勤的劳作——犁田、耙地、播种、间苗、除草、灌溉、捉虫子,或头顶烈日,或风里来雨里去,伺候着玉米、谷子以及大豆、高粱……更难忘他们酿米酒时的情景——将刚刚收获的米粒倒进大瓷盆里用温水浸泡一夜,之后捞出来沥干,装进大锅里蒸熟、晾凉,然后拌入适量的酒曲,装入缸里,用棉被捂住发酵。三五天后,若有若无的酒香便鬼鬼祟祟地钻出棉被的缝隙,满屋子地乱窜,母亲就笑着对父亲喊道:“他爹,酒来了!”于是,一家人就像过年一样兴高采烈、喜气洋洋。正是:九九重阳米酒香,喜坏老爹和老娘。自古农家多辛苦,汗水浇出好时光。

一滴原浆酒

文/徐祯霞

自小生活在农村,品尝过许多的酒,那些都是周围的乡亲们自酿的酒,有麦子酒,有包谷酒,有柿子酒,还有洋姜酒,那时没有现在这些五花八门的饮料,因此,在童年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酒。

那时,大凡家里有事,酒是少不了的,无论便宜贵贱,桌上都得有点酒,有了需求,也就有了最原始的酿酒作坊,有家庭自酿的,也有小型的酒厂酿造的,供当地的乡亲们饮用。在乡亲们的眼里,酒是个好东西,可解乏,可招待亲朋,可令人高兴,还能帮人解愁。

有一年,柿子丰收了,看着满树红彤彤的柿子,母亲说:“今年这么多柿子,吃不了,我试着给咱家做点柿子酒吧!”我们一听,连连说:“好!”能尝到母亲亲手酿制的酒,应该是一件有趣而新鲜的事。

哥哥姐姐们将柿子采回来,母亲先将它放在锅里脱涩,水温保持在40度,经过一天一夜,将柿子取出来控干水分,捣碎,按照它的重量加入四分之一的包谷糖,搅拌均匀后放入一个大铝锅中蒸好后放到不烫手,加入适量的碱和麦芽搅拌均匀,放入我们冬日腌菜的大缸,封闭严实,进行发酵,周围堆上锯末子保持温度,10天后启封,再拌入包谷糠进行二次蒸馏。蒸好后,对酒渣和酒进行分离,这时,母亲拿一根竹筒作为引管,让酒从竹筒中导引出来,流入塑料壶和其它的装酒器皿中。

当第一滴酒从竹筒里流出来,我们个个都围拢在旁边,兴奋得不得了,个个瞪大了眼睛,一边看,还一边伸长了鼻子闻,很想知道柿子酒的味道。母亲欣慰地笑了,喃喃地说:“成了,总算没把柿子糟踏了。”看着我们这一伙急不可待的神情,母亲吩咐姐姐拿来酒盅,盛起一点,让我们每人都小尝一口,我们能喝酒的不能喝酒的都会轻轻地抿上一点,为妈妈的劳动成果,更为自己的那份好奇。

柿子酒相对于别的酒来说,要甜一点,但没有酒量的人还是不能多喝。在那个时候,自己酿造的酒,都是原浆洒,后劲比较大,因而母亲总会说:“尝一点就行,这是酒,可不要贪嘴。”我们都乖乖地听母亲的话,协助母亲将酒过滤完,装进容器里,我们的柿子酒也算是宣告成功了。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唯一一次酿酒全过程。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了凤翔县的西凤酒厂,一进酒厂,熟悉的酒糟气味扑面而来,记忆中妈妈酿酒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面前,只不过那时妈妈全是自己手工酿制,而现在,在这个大型的酒厂中,已经有了庞大的现代化酿酒设备,有制曲车间、发酵车间、蒸馏车间、包装车间,但我发现,虽然有这么多的机器设备,但酿造程序仍是一样都不能少。看着那些工人挥汗如雨忙碌的场景,凝重专注的神情,令人不得不感叹,每一滴原浆酒都凝结着酿酒人的心血和汗水,还有他们的盼望和期待,在酿酒人眼中,它们是那么的神圣,是那么的珍贵,是那么地令他们欢欣和喜悦,是那么的令他们有成就感。

酒本是一种珍贵之物,有“粮食精”一说,滴滴皆是粮食精华,可好多人误解了酒,拿酒当水喝,这就歪曲了酒本身的作用。喝适量的酒,可舒经活络,解除疲劳,还可活跃思维,激发灵感,甚尔提神壮胆。但过量饮酒,于人则是有害的,凡事有个度,过则不及,酒本无错,错在人的无度,与酒无关。我们该珍惜古人的发明创造和智慧,让酒真正成为有益于我们身心健康的佳酿与饮品,以不负古人酿酒的初衷,让中国酒文化真正的传承和发扬光大。

父亲与柿子酒

文/范爱萍

父亲爱喝酒,也爱酿酒,尤其是柿子酒。酿制柿子酒的程序非常繁杂,夏天里要采好酒曲,放在干燥的地方。到寒冬腊月,面粉发酵后加入酒曲,和着熟透的柿子剁碎,倒在密封的缸里一起发酵,然后每晚要加一定量的柿子以促进发酵,等上个把月就可以开始酿酒了。

一般父亲酿酒大都选择在周末,因为我和姐姐都在家,可以给他打下手。周末一大早,父亲就准备好了酿酒的必须品:酒樽子、酒流子、酒笆等。酿酒需要宽敞的地方,厨房里是不行的,所以父亲就在外面临时搭了灶台,后来那个灶台也就成了他酿酒专用,就连母亲煮猪食也是不允许的。

一切准备就绪,父亲就在灶台架上一口大锅,称为底锅,添上满满一锅水。我负责烧火,姐姐负责把发酵好的柿子用盆端出来,父亲则把豆糠倒在大木盆和柿子一起搅拌。待底锅的水烧热,父亲在锅口铺上酒笆,装上酒樽子,从酒樽子中间插上酒流子,再装上搅拌好的材料。材料一次不能装多了,不然就会塌气,那样酿出来的酒和白水差不多,没有一点味道。最后架上一口大锅,称为天锅,在天锅的周围用毛巾盖住,以免酿酒时漏气。

刚出来的酒,味道很浓烈,酒劲也很大,被称为“酒头子”。“酒头子”流出时水柱很粗,时间很短,父亲急忙用准备好的杯子接住酒头子,然后敬天三杯,敬地三杯,再敬火神三杯。给火神的酒是直接泼进灶膛的,好酒泼时发出“轰”的一声,不好的酒发出的是“吱”的一声,父亲的酒很少有“吱”的声音。敬天敬地敬火神后,就是父亲自己的了。

酿酒的过程中,父亲会不时向路口张望,一旦有人经过,就会吆喝:“来、来,尝一下。”那人先客气一番,拗不过父亲的热情,只好走过来尝尝。接过我早已准备好的酒,背对着灶口,先是轻轻抿一口,皱起眉头,再艰难地喝完剩下的半杯。喝完酒匝巴一下嘴,开始夸奖:“好酒,你今年酿多少啊?”

父亲嘿嘿一笑,眯起眼,谦虚着:“酒不好,酿了百十来斤。再来一杯?”听到父亲这样说,我赶紧拿起酒杯,再接了一杯递过去,那人双手推挡着,怎么也不肯接。

冬天天黑得早,一天最多能酿两次酒,也就一百多斤。一切收拾妥当,母亲已经按照父亲的意思准备好了晚饭。几个家常小菜,父亲要和邻家的男人们喝上几杯,庆祝酿酒成功。

酒至酣处,父亲总要讲讲自己的光荣历史,其他人都附和着。送走邻居们,父亲打着酒嗝,重复着邻居们的那句话:“今天的酒酿成了。”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父亲与柿子酒的关系,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跟你妈的关系,一辈子都甩不掉,也舍不得。”每次说到这里,父亲就会狠狠地喝上一口柿子酒,慢慢闭上眼睛,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