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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树的文章 / 老树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小草与青藤花

文/昕海

夏日清晨的蝉鸣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看了看旁边的老树。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老树旁多了颗青藤花。

又过了许久,我看见青藤慢慢爬上树干攀上树梢。一时间,我多么羡慕能攀上高处的青藤花呀!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一颗能攀上高处的青藤花远望田野,那将是多么美好的感觉!

可是如今我只是一颗默默无闻的小草,我却只能仰望天空!

又过了一阵子,青藤花绽放了美丽的紫色花朵。那随秋风飘落的青藤花瓣打到我的头上,滑到我的肩上,飘到我的脚下。我更有些羡慕青藤花了!

一天,老树说话了,你为何要羡慕借助我的身体才能攀上高处的青藤花呢?做小草不好吗?没有你们-拥有顽强生命力的小草,世界将变得黯淡无光。

可是到了深秋,我依然能看到长满深绿色叶子,秋日里绽放花朵的青藤花!我更是羡慕秋天美丽的青藤花了!

晚秋的一天夜里,寒风肆虐,狂风夹杂着沙子在我的身旁掠过,我感受到了异常的寒冷!

第二天清晨,我看见青藤花断裂枯萎了,我有点伤心!等到初冬来临时,我看见枯萎的青藤花藤随着小草的枯黄而凋落了!

第二年,重新焕发生机的我从春天等到秋天,再也没有看见那美丽的青藤花从老树旁长出来!

以后多年,我再也没有看见那颗青藤花爬上树干攀上树梢!就这样,我渐渐地忘记了青藤花!

每个人都是一棵树

文/丁肃清

记得承德笔会间隙去游山玩水,作家们嘻嘻哈哈无所不谈,见石说石,见水说水,见到树就说树。

大家在山道旁的一棵老树旁停下来。那棵树形状奇特,它身围硕大宽阔,需要两三个人才能抱起来,树干苍劲挺拔,阡陌纵横着岁月的斑痕,斑斑驳驳鼓胀着铁皮一样的颜色。树冠低垂而厚重,如同一大片浓浓的云彩蔓延。我对文友们说:喂!你们看这棵树,它很老很老了,看见它的眼睛了吗?看见它的表情了吗?它在看我们对我们微笑。它在说话,它肯定是在说话,只是我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大家站在树旁,都肃然起敬的样子,嘻嘻哈哈顿时消失成为一片寂静,仿佛在倾听着老树说什么。

树太老了,就成了精灵。老树的话我们听不懂。听不懂也要听,这是对老树的尊敬。

人们都尊敬老树。

可以这样遐想:这棵老树,雷击过,火烧过,雪冻过,雨淋过,太阳晒过,无数的鸟在这里居住过,无数的人,还有无数的日子从它的面前走过,而且是循环往复。老树的体态、颜色、气质,已经不像是一棵树,而像是一个化石,或者雕塑。

十几年之后,我在北京的天坛公园里,又看到了这样的老树。

它让我禁不住驻留在它身旁,我恭敬地站着,向它的雄姿行注目礼,我与它泰然的表情和目光对视,然后我站在它的身旁,和它合影拍照。一个伟岸的男人,一棵伟大的老树,把傲笑沧桑的同一种情怀,就这样留在了相机咔嚓声响的瞬间。

树有年轮,一年长一圈,我身旁的老树,应该约有五百个圈圈了。老树年轮的圈子,实实在在,不存在半点的投机取巧,它生命的滋长空间,没有捷径。人们不曾看到的事情,它看到过了;人们不曾听见的声音,它听见过了;人们不曾思考的问题,它也思考了。

这就是经验。

人如树,人的价值也在于经历和经验。

不想被狂风刮倒,就要经历盘根错节的过程;不想脆弱的内在被毁灭,就要增生参差斑驳的表面装甲;不想被绿叶茂密的优越感迷惑,就要经历干而不朽朽而不烂烂而不倒的自信。经历过了自然的电打雷击,疼痛就不再是疼痛,而成为对疼痛的免疫;经历了人为的蹂躏折磨,羞辱就不再是羞辱,而成为对羞辱的讥讽;经历过了日夜的喧闹和寂寞,外在的影响就不再是影响,而成为听任庭前花开花落、坐看天上云卷云舒的泰然。

老树会说话,老树的话我们听不懂,很老很老的树,已经不再是树,而是佛。

老人也如老树,老人如佛。老人不轻易发怒,老人不轻易害怕和慌乱,老人与荣与耻不轻易显露表情,境由心造,心境是由经历造,老人的心境就是一棵老树,树根,树干,树叶,树冠,用同一种苍劲气质和稳健的风格而组合,疏而不贫,密而不闹,静而不孤,动而不浮。

年轻的树,如果幸运,必然成为老树。但是年轻的树,不是都可以成为老树的。

年轻的树容易疯长,疯长得忘乎所以,在没有成为老树之前就枝杈横生,枝杈对于主干,形成了喧宾夺主。即便是没有枝杈横生、没有喧宾夺主的树们,也大多与前者一样——逃脱不掉被砍伐的命运。不成材,或者成了材的树,没有用的树,和有用处的树们一样,统统长不成很老很老。

人如树,人之命运规律如树之生长规律。

对一棵树而言,最艰难的生命过程,是摆脱对人类没用处、或者有用处这样一个环节,就像是万米赛跑时跑到体力的临界点一样,跑不过去,就失败退场,跑过去了,就取得名次或者成为冠军。

每一棵很老很老的树,都是冠军。

冠军是没有用的,有用的只是取得冠军的过程。

冠军是被人欣赏和尊敬的,老树的意义,就是被人尊敬着,欣赏着,站在它的面前,大家浮想联翩、肃然起敬。

人们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能做成像老树一样的老人。

老树在说话,只是我们听不懂;老人不轻易说话,话出,必是经典。

常常,我想起那棵老树

文/刘泓池

故乡是一座普通的小村庄,掩映在重重山峦之间。那里的天空,似乎永远望不到边。天空下,是我们的小院。

小院里有一棵老树,它的年龄似乎比奶奶还要大。高大的树冠上,有一户鸟儿安家,粗壮的树干,爬满了岁月的脚印,我幼小的手臂,环抱不住它的身躯。

那似乎是棵槐树吧。因为我一直记得,他会在某个微风的早晨,落下满院黄花。

奶奶总喜欢搬出一把小木凳,坐在那棵树下,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缝补衣裳,我便坐在她身旁,透过树叶斑驳的缝隙,仰望被割成碎片的天空。祖孙俩都没有说话,就像沉默的老树一样,慢慢融进这静美岁月,匆匆流年。

幼年的我,在诸多花草间,最喜欢这棵老树,我喜欢站在树荫下,抬头细嗅它花朵的馨香,我喜欢站在它大大的分支上,对着辽远的天空歌唱,我喜欢靠在它的身上,看着夕阳迫近,远山被渐渐隐去,我喜欢坐在小凳上,抚摸它沟壑丛生的枝干,看着星星一颗一颗地把天空点亮……

时光荏苒,离开家乡竟已十年之久了,对城市的一切熟悉到麻木的我,却总会想起沉默的山,沉默的老树,沉默的故乡。前面的山坡上盛开的满天星,后山上布满的牛羊,太多的影像已经模糊,可老树粗糙的触感似乎还在指尖,花朵的清香,似乎还在鼻腔里回环,惹得我眼眶发酸。

不久前,我终于得以回了一次故乡,爷爷奶奶步履蹒跚地迎出来,絮絮地讲述故乡的事情,我却独自跑到了院里。

山村的夜依旧如此静谧,只听得见蝉鸣和星星眨眼的声音,我轻轻抱住了老树,离开这么多年,我已从一个幼童长成了少年,小时候怎么也拢不住的树干,现在,也能被我环抱。梦里出现的故乡,让我常常挂念的老树,似乎被定格在了时光长河中,一如当初。

奶奶,老树,就这样沉默地生活了十年,我错过了多少星辰变迁与老树的花开花谢!

这一座普通的小山村,这一方不大的小院,竟锁住了我十年来的千千情结。

此刻,我就像归巢的鸟儿,安静地沉睡在故乡的怀里。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奶奶花白的头发,树上深深的刻痕,都倐地让我心疼。在这一瓣花落的片刻,都有人老去,有人新生。

我忽然看见,老树旁边,生出了一株小树苗,骄傲地仰着头,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