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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蜜蜂的文章 / 蜜蜂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蜂花蝶

文/秦淮桑

从村子里走过,见有人家屋后种了几棵丝瓜,藤蔓顺着瓜棚往上爬,一路爬到屋顶,堆在瓦块上面,巴掌大的叶子,风里翻梦,不知道它们的梦里,是不是亦有蓝天白云、烟火人家,寻常且温暖。

拙而野的瓜蔓轻轻巧巧托着二三十朵黄花,明亮亮的,照着人的眼,便是眼里结着漠然也要被融化。又觉得,它们像是一群小喇叭,向暖而吹,声音明朗,招来了蜜蜂,招来了蝴蝶。

你看那小蜜蜂是疯魔了吧?一门心思扑在花心里,转个圈儿,打个滚,不消一会儿,身上、翅膀上都是花粉盈盈了,还要赖着不肯走,大有坐在花瓣上小憩一阵子的架势。

蜜蜂,我是不敢近的,只因了小时贪玩,有一次看见水里浮着一只,便伸手去碰了一下,明明是已经没有了温度的躯体,天知道它是借着怎样的意念蛰了我。手指有些痛,悻悻的,缩了回来,又不敢与大人讲,只是再也不相信书上说的“蜜蜂是人类的好朋友”之类的话了。

好朋友怎会欺我年幼无知?这顽固的小东西,还是远观的好。远远看着,蜂儿如同一个顽劣的孩童,失足跌进花的蜜粉里,沾了一身香,如此自得其乐。

而蝴蝶呢,自然不像元曲里写的,“三百名园,一采一个空”那样多情、“轻轻飞动,把卖花人扇过桥东”那样狂妄,只见一双倩影一前一后蹁跹过了跟前,我想说它们轻薄如纸,但纸张分明是枯槁的失了灵魂的薄页,又怎能用来比拟蝴蝶的轻灵与美呢?

倒不如说,蝴蝶是花儿转世的情人。它们循着风声,循着水响,凭借一缕淡薄的忆记来寻这一朵朵隔世离空的花颜,与花儿一番缠绵,一番痴恋。

在我的眼里,蝶恋花,是个唯美故事。这三个字,若是用作词牌名,亦是一个极其缠绵又极尽旖旎的名字,一点儿也不含蓄地,渲染着那年的繁盛花事,由含苞待放一直到荼靡,生生的,让人读出缠绵悱恻的意味。

我喜欢蝴蝶与花儿,一定早有根由。

妈妈刚嫁过来的时候做了两对绣花枕头,一对是藕花鸳鸯图案的,我曾用白纸临摹,把两只鸳鸯画得像小鸭子,一点华彩精神也无。也画藕花,圆圆的叶子,莲蓬,花骨朵儿,一边画一边在心里生了爱慕,但是始终没有人采来送我一朵,是为憾事。

另一对则绣了一片粉艳艳的花,边上有蝴蝶掠过花瓣低低飞落,蝶翅上的花纹极美极美,绣线是用了鲜明的颜色,黄、绿、青、蓝、与浅浅的粉,又艳丽,又协调,我再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蝴蝶,也不明白它们怎么就飞到枕上了呢,是不是妈妈绣的花有香?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嗅,不觉光阴过午,也不见花儿被我捂出香味来,倒是蝴蝶依旧翩翩,成双。

翩翩,飞过山川与河流,飞过丛林与草木,在蓝蓝的天空下,一前一后悠悠闲闲,在花间流连,沉醉不知归路。

瓶子里的土蜂

文/陈志宏

又见土蜂,记忆瞬间恢复过来,心头飘掠温暖的色彩……

回到故乡的春光里,满目流青溢翠,满耳鸟鸣虫嘶,淤在心头的烦恼像水中涟漪那样,渐大渐散渐无形,空余一水的柔静。一头扎在久违而又熟悉的泥土气息里,我又看见它娇小动人的倩影,轻扇薄透的双翼,嗡嗡嘤嘤,像一行行发表在乡村四月的抒情小诗。

土蜂,又见土蜂!

蜜蜂有毒刺,会叮人,好多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而我对蜜蜂的好感,却早就萌发。每年紫云英花盛、油菜花开的时节,大舅就会运来一车蜂子,驻扎在村后小山坡,方方正正的蜂箱一字儿排开,乌黑油亮的帐篷像蘑菇一样卧在青草最绿处。摇新蜜的时候,大舅喊我去尝鲜,就那么一小滴,那个甜劲,从喉咙到胃像是被温柔地割了一刀。儿时买一颗糖都很奢侈,滴滴的蜂蜜甜透了那时粗糙的生活,甜润了整个童年。

爱蜜及蜂。我喜欢那些飞舞的小精灵,没事就跑去后山大舅的蜂场,穿行在万蜂间,听沸腾的蜂鸣。春光里,蜂群海啸一般飞舞,惊起一记记闷雷。上学路上,看见蜜蜂在花间采蜜,心想这定是大舅蜂场飞来的小精灵吧。大舅说过,蜜蜂能在方圆十几公里的花域自由飞行,语文课本也有介绍小蜜蜂跳8字舞来导引同伴去采蜜。喜欢之余,不由地对它肃然起敬。

与家养蜂不一样,土蜂像一粒粒黑黄的闪电,划出一道道明媚的光。家养蜂虽说也不能抓一只来把玩,但近观也无妨,土蜂则不同,警惕性高,一有人靠近,就嗡嗡飞远。

小孩子的脾性不可捉摸,喜欢什么东西,就恨不得立刻握在手上,那心思像山泉一样透明——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实施占有,归己才心安。因为喜欢,所以渴望,我想拥有它,向大舅提要求,均被拒绝。理由千条万条,归拢起来就一样:蜜蜂会蜇人的。又不是没被蜂子蜇过,是疼得要命,可哪个孩子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只好自己想办法。我用那弥漫着喜爱的目光,搜寻与家养蜂外形无异的土蜂,以爱的名义囚蜂。用捕蝉的方法吧,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不合适;直接用双手去合住它,又怕将它拍死,更不行。飞游的蜂,拿它没办法,只好转移目标,去找土蜂巢。土蜂栖息在墙缝里,那里有它温暖的巢穴。墙内是人家,墙缝是蜂家,人与蜂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人,偏偏出了我这么个愣小子,硬要去犯犯它们,抓它来把玩。

捡来几个用过的青霉素小药瓶,去除瓶口的铝封,拔掉塑料瓶盖,我要将它变成土蜂的新家。手握小小的玻璃瓶,目光像红外线扫描仪一样,在春风里搜寻土蜂的踪影。青砖墙用石灰做粘合剂,几乎找不到缝儿,而土坯墙,缝隙像地上的蚂蚁那么多,要找土蜂,就得找到土坯墙。站在墙根下,看一只只的土蜂飞来飞去,迟迟不归家,干着急。见有土蜂飞进缝隙中的家,我便将瓶口套住那个缝,来个瓮中捉鳖。可捉住一只土蜂,着实不易,不过,只要有足够耐心,总会有一些土蜂撞进我的瓶口,被我擒获,然后,用一小块碎布包住瓶口,再找细线扎口,搞定!瓶中心爱的土蜂,就成了我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的资本。

见我囚蜂玩,陆续有人跟样,也抓土蜂,养在玻璃瓶里。村里有一个野小子,没选择用布包口,而是将原有的塑料瓶盖原样盖回去,隔了一夜,可怜的土蜂就闷死在透明的玻璃瓶里。见到那一幕,我伤心良久。囚蜂,从此就淡出了我的童年。

又见土蜂,记忆瞬间恢复过来,心头飘掠温暖的色彩。今天的它们是幸运的。整个村庄没有几个小朋友——多数被父母安插到城里读书去了——只有几个留守孩子,偶尔有外面的孩子来,已然不会像我们当年那样对土蜂喜欢至极。现在的孩子,生活在自然中,却本能地与大自然保持着生分的距离。

剪一段满含歉疚与欣喜的春光,赠予我儿时的土蜂。今天的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飞翔在我的梦里,飞游在我记忆的深处。

春来共赏油菜花海

文/苏锦秀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繁花似锦,春盛如绣。桃红柳绿,姹紫嫣红,赏尽花海,人间最美不过油菜花开。

每到阳春三月,油菜花儿正值盛花期,满目金黄恣意绽放,真不知是哪位神仙画家打瞌睡,怎么就一不小心把那明亮亮的黄颜料流淌到了人间,泼染上了油菜花儿,这里黄成一块,那儿黄得一片,弄得山坡田野沟壑湖岸到处都是,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黄灿灿的披风。微风拂过,披风像锦缎在天地间轻颤,如诗如画,美如梦幻,有哪种花儿会如此激情热烈,如此色泽明艳,如此阵容壮观,如此随处可见?怎不叫人心生欢喜啊,你是大地的嫁衣,你是春天的使者,春到人间,春满人间!

一年一度的油菜花儿,陪伴着我从儿时一路走来,细数流年里的春去春回。儿时的油菜花儿,开在大别山南麓余脉、长江中下游北岸的小山村。连绵的山间梯田缠绕,小如晒筐,大不过亩,金黄泼洒梯田,星星点点,层层叠叠,肆意开放在青山碧水间,直逼人眼;山下的田间地头,绿的麦苗、黄的油菜缠成一幅色彩亮丽、淡雅空灵的田园画卷,又像一匹流淌着的锦缎,随意铺陈房前屋后。春光明媚,辛勤的蜜蜂们在花蕊间嬉戏,边歌边舞,恰似在锦缎上穿针引线。村里低矮的老房子大都是土砖砌墙,采蜜归来的蜜蜂们在土墙缝里飞进飞出,成了我们这些孩童乐此不疲的游戏:用透明的玻璃瓶罩住砖缝口,飞出的蜜蜂一头撞进来后,赶紧拧上瓶盖,看着蜜蜂在瓶子里折腾挣扎,比赛着谁逮的蜜蜂多。蜜蜂多的瓶子里积攒的蜂蜜就多,褐色锃亮浓稠的蜂蜜,是我们贫瘠童年里天赐的甜蜜美味,如此珍贵。春逝花谢后,想念着蜂蜜的味道,我们就期盼着来年的油菜花开,再拼一场甜美的春宴。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很多年后,我告别了小山村的油菜花,在依江的城市里生活,一住经年。油菜花挤不进钢筋水泥铸就的城市,根植在我儿时记忆里的油菜花,一度成了我寂寞的怀念。随着近年武穴的赏油菜花热,每年花开时节,我一季不落地汇入到乡村赏花的采风团,再赴油菜花海,以慰我记忆里不解的油菜情结。慕名纷涌而来的游客们,在无边的油菜花海里流连忘返,舒展身心,花香沁脾,陶冶性情。写者沉思默吟,画者挥毫泼墨,摄者举机狂拍,游者尽兴欢颜。花艳人悦,景美人欢,人景交融,醉美花间,汇成一道人与自然的美丽风景线,织成一幅人与自然的原生态画卷。

数十年前儿时自制的“瓶造蜂蜜”,早已被日渐富裕的生活尘封进历史。赏完油菜花海,山清水秀的村落里,生意兴隆的各种“农家乐”盛妆而待,热情地为来客们准备好了佛手山药、豆果煨汤、大坝鱼头、啤酒烧鸭、酥糖春饼、手包卷煎、山笋炒肉等等特色各异的武穴美味,等待着被油菜花儿打开的游客们的胃来尝尽鲜美,余味袅袅,人们赞不绝口,久久回味。那些畅游花海、享受美食的美丽记忆,或文字或图片,大幅展示在报刊、网站、QQ、微信……等等现代传媒上,继续芬芳着我们的生活。

在武穴,油菜不再是养育一方水土的传统经济作物,油菜花海,现已悄然成为人们踏青休闲的精神大餐。抬头又见一年春,春到三月好风光,遍地油菜花又黄。亲爱的朋友们,还等什么呢?放飞心情,背起行囊吧,共赏油菜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