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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紫藤的文章 / 紫藤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紫藤花架下,邂逅思念

文/蔷唯忆

紫藤花架下,邂逅思念

蔷唯忆

豆蔻年华,他们曾经相遇,却又分离。

浅淡蓝色的天空,没有边际,没有轮廓。空气清新,唯不见阳光静若秋月的微笑。阳光,月光。总喜欢把他们一起相较。比较。可是人生再美,怎若初见?可是人生再美。怎较初见?日,从未与月共同出现过,一如彼岸花,那般凄婉。那般苍凉。

四年,不长不短。不管遇见谁。依稔都不曾心动,因为她的心口,住着另一个男生。她牵挂了他四年。

依稔素来是不爱笑的。因为她知道,有笑,就会有泪。她不想,再一次流离于无助中。

暖风,和煦中掩盖不住沧凉依稔坐在廊里,看头顶缠绕的紫藤愈开愈烈。风拂过她的刘海,露出她的脸。冰清玉洁。她站起身,接着走去。走尽这条廊。走尽这春暖花开。花落时,她怕自己会悲伤。她为一切惋惜,却一切都不能珍惜。她想珍惜,却来不及实行。偶然擦肩而过。她未曾回眸。他驻足,转身看依稔的倩影,稍作停留,留连离开。

依稔的位子靠窗,是靠走廊那一边的。没有同桌。后排是她的表姐佳斓,佳斓是依稔唯一会倾诉秘密的对象。

老师介绍新生亦帆。他向依稔那边走去。“老师,我想坐在这儿。”亦帆敲了敲依稔旁边的那张空旷的课桌。“可以。”老师很是大方。亦帆放下书包,收拾课桌。依稔面无表情,但她漫不经心地翻动课本,她真得生气了。因为这个位置,向来都是没有人坐的。那一堂课的内容,依稔一点也没有听进去。虽然她成绩已经很好了。

依稔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撑手看走廊上人来人往。这样她至少能感觉到时间在流动的人群中行走。她沉思很久,想起初见,想起初恋。然后她用急促的语气问亦帆:“你认识一个叫伊人的女生吗?”亦帆疾书的笔刹那落地。是的,他认识,那一个女生同样也是他的初恋。“不认识。”亦帆握起笔,接着抖动。他此时并不这道,她就是许依稔,她就是他年少曾误叫过的伊人。“原来他不是他。”依稔目光低垂,散落的长发又遮住了她的脸。“怎么?”亦帆为依稔拢了拢头发,却被依稔用力挣开。“没怎么。”依稔佯装淡定。匆匆握起笔,看老师一步又一步走上讲台。她悄悄拭去眼泪。

亦帆其实就是那个男生,只是,他不想,再一次提起她,他的伤心结。

依稔来得很早,一般教室里还没有第二个人。可是今天,亦帆却来了。他坐在位置上,温习着功课。“请你坐回你的位置。”依稔的语气,浅淡如水。“这是我的位置。”亦帆不以为然。依稔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昨天我已经向老师申请了,请你坐回你的位置。”依稔指向最后一排空着的那张桌子,神情渐渐严肃。“坐就坐。”亦帆拎起书包,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扬长而去。依稔温习着功课,亦帆偷偷地看着她的倩影。不知不觉,佳斓闯入他的视线,他赶紧将偷窥依稔的目光藏进书里。加蓝危险着向他点头问好,亦帆也客气地回笑。

依稔是三(6)班的班花,相貌姣好,爱慕她的人自是许多。可是依稔不曾对谁动心。她只喜欢自己的初恋。之所以她会问亦帆那个问题,是因为她的初恋,与亦帆同名。她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她真的忘不了。她不想对任何一个人,有太多的感情。不是她不会,而是她不愿。因此,她没有同桌。

廊里的紫藤花,开得更旺了,紫色惹人欲醉。春季的色彩,由花点缀。

时间在光阴里,一寸一寸漫延。不知什么时候起,依稔开始对亦帆有了好感,她开始不敢看亦帆的眼睛,她开始躲避亦帆的目光。她怕自己会对他产生一种除友情外的另一种情感。她真的好怕,好怕。

佳斓是英语课代表,向亦帆收作业时,他们俩互相对视良久。依稔恰好看见这一幕,有一丝气愤,有一丝可笑。她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嫉妒佳斓?嫉妒一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也许,她真的喜欢亦帆吧。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亦帆就是他。

依稔转过廊里的角落,淡淡的回风抚摸着花束。此刻,紫藤花不住地下落,凋零。依稔靠住栏杆。静静地想,静静地思念。“亦帆,你在哪儿?我是依稔啊,你忘了吗?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在哪儿?”眼泪滴下来,被空气蒸发。依稔顿了顿,语气渐弱。“我好想你呀。”她无力地坐下。用手缓缓带过脸颊,同时也拭去眼泪。可是眼泪如雨,不住下落,她哽咽,啜泣。一只手伸过来,递上纸巾。悄无声息。依稔看了他一眼,是亦帆,她推却。亦帆

她说:“再见。”眼泪落下。

她转身,低眉,走尽这条廊。而他,看着她,走尽这条廊。

他暗暗对自己说:“不行,决不能再让她伤心离去。我已经伤害了她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她伤心。”

于是,他加快脚步。

他抓住她的手腕。

“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然后,他将依稔抱紧。

紫藤花依旧在落,但,依稔的眼泪再也不会落下了。

紫藤萝印象

文/龚漫

教学楼前,运动场角,一片紫藤萝恬静、盎然地开着,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大抵也开在莘莘学子的印象里,成为一道隽永的记忆。

那几株紫藤萝在秋冬季节是一片沉寂的、灰褐色的枝干在亭架上苍老地攀爬,很是粗糙。爬上了架顶的枝条错综垂下,显得干枯凌乱。第一次看到枯藤,就有学子猜测:会不会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后来每次路过,不再喟然而叹,怕碰触到它那似被严寒凌厉的沧桑。

韶光易逝,日子悄无声息地在读书声中流走。花落无声,当万千嫣红凋蔽于暮春的清风时,紫藤的花期才姗姗而到。那是一个清晨,透过宿舍的窗,视野不由得一怔:看不到盘曲的藤条和遒劲的枝蔓,远远望见的是一片灿烂的紫藤花,团团串串地坠满青绿的藤蔓。白居易曾写道:“藤花无次第,万朵一时开。不是周从事,何人唤我来。”生活中的美的确极具吸引力,从容昂扬,内敛韵致。李白亦有诗云:“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紫藤的美,足以让人倾心流连。

走近紫藤萝,只见层层密密的蝶形花朵云集成繁茂的花穗,压弯了藤蔓。在碧绿藤叶的衬托下,串串紫藤花像温柔婉约的女子,回首低眉,不胜娇羞。微风过处,淡淡的香气浅浅环绕。小小的紫藤花,朵朵纯净,似珠玉温润。透过藤萝的阳光斑斑点点,如浅吟,如低唱,洒落在亭架下。

印象中,紫藤萝较为常见,星星点点散布大别山区。我家的后山就有摇曳着紫藤萝结的荚果串。看大人们砍下细长的藤条用来捆柴时,心里极不乐意:柴禾哪里配得紫藤的自然姿态呢?后来读到黄庭坚的诗句“苦雨已解严,诸峰来献状。不见白头禅,空倚紫藤杖”,了解到紫藤经由雕琢,可以做成古朴的艺术手杖。忽然觉得之前的嗔怪是不对的,只要有所用,不在乎作何用,也不在乎何处用。

看过一段紫藤萝的传说:一个虔诚、痴情的女孩,终于等到梦想的心爱男子,最后却因父母反对而双双殉情,女孩化作藤,男子化作树,一段爱情得以永恒。于是,我们看到的紫藤萝少有独自存活,多是依树而生。“紫藤拂花树,黄鸟度青枝。思君一叹息,苦泪应言垂。”当紫藤花盛开在潮湿的春末夏初,那淅沥的雨声,氤氲的云烟,是否是紫藤淡淡的思念呢?或许,偶尔任性,是为了梦想,偶尔固执,是为了爱情。

相较于传说的悲凄,我更欣赏紫藤萝的执着,即使生长在并不肥沃的土地,也能绽放满枝的骄傲。忽又忆起宗璞的《紫藤萝瀑布》:“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从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即使生活偶有不尽如人意,也会记得坚持最初的憧憬和愿望。

温婉坚韧,义无反顾,这才是印象里的紫藤萝。

紫藤飘香

文/程广海

在我们鲁南的农村老家,乡下田间的野菜有许多种。每年早春时节,在不经意之间,地上忽地冒出一朵朵、一簇簇嫩黄的小芽来,没几天,这些小芽被风儿轻轻一抹,就变成绿绿的小叶了。这些最先报春的野菜随着季节的不同先后是荠菜、二月兰、枸杞头、灰灰菜、苦苦菜、马蜂菜、苋菜等。北方人在经历了一个冬季的严寒,吃腻了大白菜后,看到这些可人的野菜,或凉拌、或清炒、或包饺子等变着法儿吃。在这样的季节,几乎每家的餐桌上都会飘着野菜的独特味道。

这些只是地上的,还有树上的更好吃的呢。稍晚一些日子,一串一串的榆钱儿、胖嘟嘟的槐花就会登场了。与榆钱儿、槐花一齐盛开的就是紫藤萝了,等榆钱儿、槐花都被人摘干净了,紫藤萝躲在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紫藤萝花依然静悄悄地绽放着,没有人去摘。母亲说,邻居们都不知道紫藤萝是可以吃的呢,就是知道了,他们也不习惯去吃。

我猜想,可能母亲是小学老师的缘故,或许她比别人观察得更仔细一些,对一些乡邻们叫不上名字的野菜,她总是如数家珍,而且还以此能做出非常好吃的味道来。母亲所在的镇中心小学的校园里,就有十几棵紫藤萝,好多年了,老师们都不去摘,只有母亲一个人独享这大自然带给我们的美味。

紫藤,别名藤萝、朱藤、黄环。属豆科、紫藤属,一种落叶攀援缠绕性大藤本植物。紫藤干皮深灰色,不裂;春季开花,青紫色蝶形花冠,花紫色或深紫色,十分美丽。紫藤为暖带及温带植物,对生长环境的适应性强。在我国,紫藤主要以河北、河南、山西、山东最为常见。华东、华中、华南、西北和西南地区均有栽培。中国南至广东,普遍栽培于庭园,以供观赏。民间吃紫藤花,多是把紫色花朵摘下来水焯或凉拌、或者裹面油炸,制作“紫萝饼”、“紫萝糕”等风味面食。把紫藤花当做下酒菜,这可是与彼时的餐饮习俗相互契合的。金朝学者冯延登称赞,在斋宴之中,紫藤花堪比素八珍的美味——食用紫藤花的风俗绵延传承至今。

李白在《紫藤树》一诗中:“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忘情地赞美紫藤花,枝头挂满大串大串的花朵,野逸、火爆、疯狂,如此张扬的美丽恐怕只有李白那支生花妙笔才能写意它的神韵,“紫藤挂云木”,串串紫花不仅是大地上开出的美丽花朵,那更是紫藤遒劲的藤蔓挽留的云霞呵!

总能记起母亲领我摘紫藤花的情景。母亲叫父亲找了一根长长的细竹竿,上面绑了一个铁丝钩,母亲负责把那些含苞欲放的一串串的花蕾钩下来,我则跟在母亲后面捡。反正这些紫藤别人不会与我们争抢的,母亲显得悠闲、从容,专拣合适的钩下来,留着那些小的长几天再摘。母亲告诉我,摘这些花,要找合适的,还没有生长成个头的花不可去摘,它们也是一个生命呢,过早地去摘,糟蹋了呢。

曾经在美食专家王敦煌先生的一篇文章里读到关于紫藤饼的做法,那是北京的一些老糕点店铺比较传统的工艺。做藤萝饼,用紫藤花拌以白糖、猪油调制成馅,刚烘制出来的饼,吃一口焦嫩酥皮,弥漫着紫藤萝花的清香。

母亲做紫藤饼,纯粹就是乡野民间最朴素、最简单的吃法。我们把摘下来的紫藤花拿回家,母亲把那些花蕾轻轻提起来,把花朵一揪,花儿就从花蒂上掉下来。然后,母亲叫我端来清水,把摘下来的花朵泡在清水浸上十多分钟,轻轻捞上来,找干净的箩筐晾晒上。

等把花朵上的水晾干净后,母亲把面也和好了。不需要其他的任何佐料,只是把所有晾晒的花朵撒一遍细盐就可以了,等花朵蔫了,拌在和好的面中。母亲用手轻轻地把掺有紫藤花的面拍成圆饼,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篦子上,然后就开始烧锅蒸制了。

大约半小时后,暄软的藤萝饼就会出锅了,等掀开锅盖的那一刻,氤氲的热气飘荡着藤萝花的香味。那野味、那清香的气息,真是妙不可言。

可惜的是,后来学校进行改造,翻盖新的教学楼,把那十几棵藤萝也铲掉了。此后,再也没有机会吃到母亲做的藤萝饼。那一串串飘香的紫藤萝,只好永远留在回忆回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