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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地瓜的文章 / 地瓜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清明节前夕

文/郝天鹰

一年一度的清明近在咫尺,心中蓦然涌进一阵悲戚:月缺了会圆,父亲走了却成了永远。

五年前,父亲已安卧在故乡的黄土地里,一方矮矮的坟墓日夜与他热爱的草木庄稼相伴,但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却在我脑海里依然如旧。远去的童年生活也浮现在眼前。

七十年代初,农村的生活很是艰苦,一年四季赖以生存的口粮主要是地瓜,一天到晚的饭菜就是咸菜、辣椒、煮地瓜、蒸地瓜、熬地瓜干、蒸地瓜窝头,分到一点杂粮也不舍的吃全部卖掉,为的是多换来几斤当时最便宜的地瓜干。就是这样节省,青黄不接的时候,有些人家还常常断顿,大人们常常撵着刚放学的孩子去挖野菜。人们常常埋怨春脖子太长,眼巴巴地盼望夏天的到来。老人们总是念叨:吃了新麦死了不亏。母亲把从队里分到的东西,精打细算一一利用起来,比如:砸一块豆饼用水泡软,然后熬野菜粥。那种粥是我们孩子们的美味,因为豆饼里虽然常夹杂着蓖麻丝,但还含有豆类的清香,吃到嘴里口齿生津。可母亲做的棉种丸子我却不敢恭维。棉种丸子顾名思义就是棉花种子用石碾子压烂后团成团,用沸水煮熟而成的,嚼在嘴里不但粘牙还难以下咽,勉强咽下去还粗糙的扎喉咙。由于含有大量的棉纤维和毒素,吃下去大便常常排不下来,幼小的大弟虽不知丸子是何物做成的,但每看到锅里出现这种丸子,都大声哭着:娘,我不吃沾牙的丸子,您可别叫我吃了。直哭得母亲垂泪,父亲唉声叹气。为了给我们增加营养,多少个盛夏的夜晚,父亲不顾一天的劳累,提着一盏昏黄的马灯摸知了到深夜;多少个秋天的凌晨,不顾大运河的水冰冷刺骨去捕鱼;多少个大雪纷飞的冬日,领着我们去捕麻雀,可他从来也不舍得尝一尝。记得那年,生产队的耕牛病死了,牛肉几毛钱一斤被卖掉,只剩下牛胃没有人肯花钱来买。深夜,男劳力们都在牛屋里眼巴巴地盼天黑,等老人和孩子们睡了,就再也按耐不住,把那牛草包简单地洗了洗就在队里的大锅里煮熟,不用任何调料就狼吞虎咽的分食了。常年不闻肉滋味,父亲虽然也馋的不轻,但一想到大弟和我,就拼命忍住,把自己抢到的那一块包好拿回家,喊醒我和大弟,看着两个孩子香甜地吃着,父亲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后来父亲常常故意问大弟和我:那夜给你们的牛肚吃着香不香?我和弟总是异口同声地大声说:香!后来才知道就在煮牛胃的第二天早晨,刷锅的父亲发现锅盖上溢满了牛粪的泡沫。父亲在世时经常说:唉!想起那艰苦的年月,我们现在的生活应该满足、满足、再满足!

我和大弟相差三岁,留在我记忆里的画面,都是母亲怀抱大弟,常顾不上稍大一点的我。我的童年基本上是在父亲的呵护下度过的,受委屈哭了,父亲用粗糙的大手给我抹去眼泪;病了,父亲的脊背就是我的病床;冷了,父亲的怀抱就是我避风的港湾;困了,躺在父亲身边,就象躺在温暖舒适的摇篮;寂寞了,父亲就搜肠刮肚地讲一些民间故事逗我欢笑。记忆中,父亲从没有大声呵斥过我们,对我们的疼爱,几乎成了溺爱,弟弟让父亲当大马,他就笑着匍匐在地,驮着他在屋子里爬行,直乐得弟弟一边笑着,一边高兴地大声喊着:驾驾喔喔……直到我们姐弟都成年,他从没有向子女要求过什么,生活上还是那样俭朴。每当我们带着他的孙子及外孙女们去看望他,他都高兴地像个孩子似的,翻遍橱柜的各个角落,把他放置太久平时舍不得吃的已变干的点心和带皱的水果都找出来。只要孩子们吃了,他就会露出慈祥的笑容。饭桌上只要儿孙们爱吃的,他还是不舍得动筷,任凭家人的磨破嘴皮的劝说,不改初衷。就临去世的头一年夏天,他老人家去七里外的集市买西瓜,卖瓜人多找给了他五元钱,回到家发现后,不顾炎炎烈日的烘烤,满头的汗水骑着小三轮车,一刻不停得给卖瓜人送去。在最后的日子里,他只要有一丝力气,就挣扎着起床大小便,不想给儿女添麻烦,一直坚持到临终前的几天 。他清醒的时候,从来没喊叫过难受 ,常常在床上一声不响的辗转反侧,独自忍受病痛的折磨,只有在睡熟时才传来不能自制的呻吟声。每当看到瘦弱的我陪在他的身旁,他心里就会过意不去,连连唉声叹气,愧疚地嘟囔着:唉!你那么瘦还要照顾我!眼睛里满是疼爱……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对慈父的怀念也不曾歇息。我想,无论天气如何,今年的清明,我都该回故乡了,梁山泊旁的杏花开了,我也该去看看父亲了!

农家饭

文/丁明烨

民谣曰:窝窝糊涂老咸菜儿,偎锅偎灶农家饭儿。三升高粱一升豆儿,又好吃来又好做。窝头一顿吃上仨,五尺汉子像铁塔。一顿三碗粘糊涂,养个小子胖嘟嘟。

馒头,窝头,腌咸菜;白菜、萝卜、玉米粥;平平常常的农家饭,最是简单,最是原生态,滋养着憨厚朴实的庄稼人。

小葱拌豆腐,清爽可口。辣椒炒鸡蛋,香辣开胃。猪肉粉条炖白菜、是百吃不厌的农家菜,记得有副对联:百菜没有白菜好,诸肉不如猪肉香,是对这道菜的最好的诠释。

面条也是农村人的家常饭,手擀的高粱豆面面条,劲道挺实,开锅后,放上几把菜叶,浇上一些酱油,美味可口,吃的再饱也不会积食、涨肚子。

地瓜在农家饭中占有重要地位,进入冬季,粮食缺少,地瓜便成为庄稼人的主食,早晨喝地瓜块,中午煮地瓜、蒸地瓜。据现代医学研究,地瓜富含纤维素,能清洁肠道毒素,是很好的抗癌食品,怪不得从前很少有人得肠道疾病。

野菜、树叶也是经常被摆上餐桌的,早春三月,最是青黄不接的季节,粮食眼看吃完了,婆婆媳妇们便到野外挖些野菜,拌些面粉,用来充饥。春天的榆钱、柳芽,槐花,也是农村人的家常菜,不费力气就能品味到大自然纯正的馨香。正是这不起眼的农家饭,养育了壮实精明的中原大汉。

农家饭也有精品菜,农村人没有什么稀罕物件,来了尊贵的客人,杀一只公鸡,用劈柴大锅一炒,再放上些青辣椒,味道鲜美极了,城里人一般享受不到。

现在,人们在吃厌了精米白面后,高粱大豆面的窝头,又成了受人欢迎的保健食品。富贵的人们,吃惯了灯红酒绿的豪华大餐,又开始钟情于野味十足的农家乐餐馆,不仅经济实惠,风味独特,更能让人联想起农家饭本真的味道,回想起童年温馨的场景。

地瓜的味道

文/流浪地奇奇

北风萧萧,雪花纷飞。透过窗户,看着远处在风中摇曳的光秃秃的树枝,突然想吃地瓜,不是煮的,不是烤的,是煨的,用姥姥的话说,就是烧地瓜,那是童年的记忆中,最好吃,最温暖的味道,也是姥姥的味道。

姥姥生于1927年,个子不高,瘦瘦的,认得一些字,但读书不多,是个普通的北方老太太,经历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熬过丧子之痛,在10年浩劫中独自拉扯大三个孩子。我曾问姥姥,老爷去世后,为什么没有再找个伴,一起熬日子。姥姥说,“当时也有想一起搭伴过日子的,但是怕你妈妈他们受委屈,自己也就过来了”。

可能是怕姥姥一个人孤单,也是爸爸妈妈自顾不暇,满周岁后,我就被送到山那边和姥姥一起生活了。据说,爸爸妈妈想让我回家过个年还得用骗的,但是过了那三天年,他们就熬不住我的哭闹,把我送回姥姥家,还说我在自己家过年的时候,睡觉都会流眼泪。这些都是后来姥姥告诉我的,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姥姥家的房子是用石头和黄泥垒砌的,房顶铺着泥瓦,爬山虎顺着东墙爬满小半个房顶,夏天偶尔漏雨,冬天却是极暖和的。小时候的棉袄棉裤都是姥姥用大人衣服续上棉花给我改的,直到我十来岁的时候,还是穿姥姥给我改的棉衣。前几天在网上看了一组题为“最温馨祖孙对话的”图片,看到孙子问奶奶能不能给他改一个潮牌的棉裤时,我就泪奔了,姥姥给我改的棉裤就是带背带的,姥姥说这样不掉裤子,还有个兜子护着肚子暖和……

小时候家里没有床,都是火炕。冬天的时候,因为怕我冷,姥姥总是把炕烧的热热的,然后多铺一条褥子,让我睡炕头,这样既不会冷,又不会觉得烫。下面就该说地瓜了。那时候嘴馋,家里又不宽裕,没有小食品可以吃,姥姥晚上就会在锅灶的炭火里埋上地瓜和土豆。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姥姥已经把煨好的地瓜和土豆用布包好放在我枕边了,我穿上小棉袄就探着肩膀趴在被窝里吃。早上的阳光照在结满窗花的窗户上,星星点点的,明亮却不刺眼。温暖的被窝,温热的地瓜,温柔的阳光,温馨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