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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孙儿的文章 / 孙儿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爷孙共读书

文/曾繁华

我已是几个孙子的爷爷,五十大几,头发花白。鄙人无别的嗜好,就爱读书写作,常有“白首方悔读书迟”之感。一有空闲,无穷乐趣都在读书写作之中。

五十年代出身的我,正碰上“文化大革命”。那时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学习成绩“三不像”。但我喜欢读书。只要看到书就想读,只要买得起就要买。小时候来柘木街为的就是买书。哪怕不吃东西,能买到我喜爱的图书心里就格外高兴。我在读小学三年级时,学校每天下午都要我们写毛笔字。我的二哥在北京当兵,给我带来一本《纪念白求恩》的隶书字帖,我如获至宝,天天临摹。有人戏谑:“他是未来的书法家!”那时候在生产队干农活时,还带着《毛泽东选集》在田间读着呢!零零碎碎地读,读不出什么名堂,只是心里长存一份牵挂。

命运多舛,生活维艰。好容易在村里混了个民办老师,常常是教学生产读书三头忙。好在我心无旁骛,见书就买,喜欢收藏。心里琢磨着有时机好好地读上一番。那年月宅无它物,半藏农器半藏书。半耕半教半读的生活,唯有与书常相厮守。读书、看报、听广播,让我走上了写作之路。

星转斗移,世事变迁。我由何李村迁到了柘木小镇,有过在乡政府专职通讯干事的经历,后又调到了柘木乡中心小学,操起了“老本行”,正正规规地钻研教学。这个时期我才能一本正经地教书,那蕴藏着的一股读书激情如火山一样爆发,开始静下心来读书了。家住柘木去县城方便了,买书的机会多了。窄小的卧室谓之书房,常读常写。

两个儿子外出打工,几个孙儿留守身旁。上小学的、读初中的,只要我有空就带他们读书。我读的书较杂,有教育专着,有新闻写作,有经典名篇等等。孙儿呢,读些《优秀作文》《历史故事》《小故事大道理》等书籍。我主要是培养他的读书兴趣,引导他的读书乐趣。读经典古诗时,爷孙共读;读《增广贤文》《弟子规》时,全家共读。老伴不识字,就听我们读。天长日久,老伴也能记住一些,她还能用名言警句教育子孙呢!

“鸟欲高飞先振翅,人求上进先读书。”双休日、寒暑假是我们爷孙读书的最好时机。我嘛,应为孙儿做个榜样!读书,写读书笔记,就像一个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常常是急用先学,立竿见影。受名家的熏陶逐渐形成自己的思想。读教育专着,解开了我的思想疙瘩,写出了一篇篇教学论文;读新闻写作书籍,写出了一篇篇校园的、农村的新闻报道。常有作品挂在网站,闻于广播,登上报纸,载入刊物。近几年来,我大读书,大长进,老有所为,读写有乐。无论是教育主管部门的活动,还是乡政府,或电台、报纸、网站、杂志上的征文活动,我会利用一切空余时间去参与,去写作。我现在还是湖北电台的通讯员呢!读得多了,写起来得心应手,有时还能得几个大奖呢!一本本获奖证书是我读书写作最好的印证。

我爱读书写作,烟酒打牌与我无缘。在孙儿面前我算是个说得起话的老头,与孙儿一起读书,爷孙互动。大孙儿上初中,读书快,记性好,会电脑。爷孙俩上县城头一件事就是逛书店。我总爱给孙儿挑选人生哲理方面的书。孙儿呢,就要买些传奇游记一类书刊。两相兼顾,从中受益。每到教师节或参加感恩书信等活动,孙儿就写出一篇篇作文,词汇丰富有独到之处,事例典型有话可说,一些素材比老爷子的还强,常有文章见诸报端和书刊。一旦文章被采用,邻里传阅,大家分享,爷孙共乐。这都得益于平时多读书啊!

爷孙共读书,共谈体会,共写文章。大部头,小本本,开卷有益;长文章,短篇幅,采用为佳。好读书,爱写作,让我结识了朋友,长了精神,增添了营养;好读书,练写作,让孙儿养成习惯,明白事理,健康成长。真可谓,爷孙共读乐淘淘!

我们终将老去

文/罗元彬

下班后,我急急地挽了儿子的手赶回家。父亲已经来了,默默地坐在沙发上,花白的头发有些蓬乱,清癯的脸显得更加瘦削了。他的牙齿早已掉光,上唇凹陷了进去,下巴显得更突出了。右手指间夹着旱烟管,眼神呆滞地看着电视机,眼圈儿有些红,眼珠上布满了血丝。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一条条、一道道,都是岁月的霜刀刻就的——宛如他在做石工时镂刻在条石上的錾痕。

见我们进来了,父亲忙站起身来,呼喊着他的孙儿,并用颤抖的手抚摸着他孙儿的头,眼神里充满了期盼,眼眶有些湿润了。

我和妹妹默默地看着,心里酸酸的。悄悄地走到阳台上,妹妹告诉我,一路上父亲默默地低着头哭了好几回。只是喃喃呓语般念叨着一句话——我还不知道能带你们多久哦!说完,又举起颤抖的手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儿。

我们陪着父亲去做了全身检查,果然病症很多。除了腰间盘突出外,肝脏也受损较严重。在医生的建议下,我们让父亲进行了保守治疗。

这一回,父亲倒是挺配合的——因为医生告诉他没有什么大碍,调养一两周就可以好转,只是再也不能沾烟酒了。他的精神也便好了一些。

往后,便日日都要往医院里去输液、拿药。前两天还是我们陪同着他去,后来逐渐习惯了,也便自个儿去了。回来后,他总要睡上两三个小时,然后约摸四点钟又赶公交到学校去接他的孙儿。到了晚间,儿子总要挽着他到广场散散步,看看老年人做健身运动,每一次回来,他的心情都是很舒畅的。头几天还是儿子要他去,后来竟是他央求着儿子一起去了。每每看到他们祖孙俩出门那股高兴劲儿,我们都在背后默默地笑着——也许这就是越老越天真吧。

有一日放学,他又来接儿子了。那一日,恰好无事,我也便得以早些下班了。当我走到站牌前,老远就看见他们祖孙俩排到了等公交的队列最前头了。儿子像一只小兔子一样,一下子就挤进了车门。而他,却是颤颤巍巍地扶着车门的两边,费力地爬了上去,又用颤抖的手将两张零钞投进了投币箱。

往后,他虽然照例每天要去医院输液、拿药。可是午饭后却再不睡觉了,总要出去走一遭才觉得舒服。

约摸又过了二三日,父亲基本恢复了,医生告诉他可以在家里吃药静养了。他便有说不出的高兴,一回来,就急着要回老家。我们怎么留也留不住,便只好送他到了车站赶车。我们一直陪着他,直到车子出站。他隔着窗子一直在向我们挥手,并无数遍地嘱咐他的孙儿好好念书——说的时候,眼角里浸出了星星点点的泪花儿来。我的心里阵阵的酸楚,眼泪便扑簌簌地下来了。泪眼朦脓地望着车子渐渐走远。

父亲老了,可是他的心儿却是越来越“纯真幼稚”了。在他的小小世界里,我们整个家庭就是他的希望。终有一日,他也必将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我能想见,他在离开之际对于我、对于我们整个小小的家庭是多么的不舍。那时刻,泪流满面的,又何止是他呢?

乐乐故乡乐

文/陈柴

孙儿的到来给沉寂多年的陋室增添了生气,我和老伴由衷感到这是最富乐趣、最为丰富、最是喧闹的一段时光。

说到我家第三代,尚幼,来到这世上只有700多天,这对他而言这天数有如翻天覆地的变化。

独生子大学毕业后遵照母命,远去广东创业。他妈坚持认为:从小娇惯的娃娃应独自闯荡、历练,成不了材也应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她从小受正统教育,显然是理想主义者。

儿在他乡经历了风雨、阳光的洗礼,最终从满腔豪情回归现实——处于宝塔顶端、宝塔中部终归是少数,而宝塔底层积聚的基础更深、面积更宽、范围更广,而他就是芸芸众生里无限广阔基础中的一个。

无论处在宝塔哪一段,正常生活轨迹大体差不多,只不过质量有差异而已。

儿子黄金时段为认识生活、丰富生活交了时间的学费,而立之年也不为另一半而焦虑;而我们老两口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每每川粤通话都要提及,往往落得个“说起耍朋友”就不亲热的结果。

多少朋友撮合就在类似情况下而丧失。

不知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川男未能与川女嫁接,而与粤伊配对。

一年后家庭添丁。70岁与0岁,我们已无精力与孙儿肌体接触。好在,中年的亲家母承担了这段时间的神圣使命。

早些年民间就有“隔代亲”的说法,那时忙于生计,无遐思索,也未设身处地想想,可自孙儿呱呱落地,升了班辈的儿子利用现代手段发回第一张襁褓中的图片始,仿佛一下就把老两口的电极激活了。孙儿成了每天的“活动中心”。不能相助的我们虽远隔千里但无时无刻不牵挂着他的哪怕细微的变化,闭目、睁眼、哭叫、浅笑……每一变动就是一幅隽永的图画。孙儿在儿媳的呵护下“月亮的脸悄悄在改变”。

儿子给孙儿取名征求我们的意见。好像出了一道难题,我冥思苦想罗列了能掌控的多个选项,最后确定“渭城朝雨浥轻尘”“我亦无诗送归棹”两句古新诗句中的“棹浥”两字组合,意为水木结合,生生不息……可惜八零后的儿嫌“陈棹浥”三字太传统而省去我最满意的“浥”的意境,遂以叠声“棹棹”呼之。在四川百姓口语中“棹”有“费”(顽皮)之意,呼孙“棹棹”有点那个。最后还是他奶奶作主,采取普及型:小名“乐乐”大名“陈棹”。我又想,川人还有“棹”的娃娃有出息之说,但愿棹棹将来能够印证。

严格意义上讲,儿媳还处在“耍”的年龄段。年轻的姑娘当妈妈,免不了要犯一些“错误”:稀饭烫伤了娃娃的手指;衣着不够引起感冒;严重的要算到乡下外婆家逗鸡喂鸭捉蚂蚁,接触了不洁的东西而患上口手疾,几天之内身上相继发红痘进而成疮,又痒又难受,又不能表达,儿媳把图片发给我,那叫我们心痛啊!只好叮嘱听医生的……为了分散孙儿的注意力,使他“稳”住,年轻的妈妈用平板电脑吸引乐乐,从此犯下大忌,凡哭闹只要看平板他就会安静下来,甚至吃饭、睡觉也看,这让他养成了离不开平板的习惯。当然,这是后话。

乐乐首次回川,对于普通家庭而言,算是花了“奔头”。母子俩搭乘空客,刚满两岁的他照章买票,费用是赶火车的五倍多。我们望孙心切,偏又好事多磨。上班的儿子请假把母子二人送到惠城机场,验证、换票、托行李、进候机室……对此,乐乐“生平第一遭,处处皆新奇”,透过落地窗,在他妈妈的启发下认识了不时滑动的庞然大物,指着惊呼“大飞机、大飞机,大飞机过来了”。正在他们打足精神准备排队登机的时候,突然,广播里传来“因某地雷暴飞往成都的航班取消”。

这边,我们几秒钟得到信息,立即取消了说好的“专车”,老伴咒骂:倒霉的“鬼天气”;我则说:“安全第一啊!”

次日,我们终于收到飞机起飞的消息。

成都双流机场出站口,老两口愣是挤进第一排,巴不得一眼望见飞机下降、母子俩走下舷梯的场景……热望中终于听到正点到达的信息,终于看到媳孙俩的到来。说来也怪,乐乐妈牵着他先交到我们手上然后转身取行李。在视频上一直见面的他顺从地伸出小手,一点也不生分,我爱怜地抱着他仿佛抱着一团火,暖融融惬意极了。

有人说,血脉所至,焉能生分。

青白江的居室环境很快习惯了,毕竟小孩没有严格意义上宽窄、大小、土洋、新旧之分。接下来,在老伴引导下,媳孙俩逛宽窄巷子、游宝光寺、看熊猫馆、玩动物园、转海窝子、识通济镇。特别是震后修复的彭州白鹿欧式哥特建筑和中国传统设计相结合的大教堂、上书院等,令他们耳目产生新鲜感,乐乐也融入游友小朋友队伍中,与他妈手牵手基本走完每个景点,高兴时不断发出他自己的语言信息,大人进行有限的翻译。总之这几天玩得特别开心。

最有趣的当是这回事:那天在驻地通济中学员工宿舍(侄女任教学校),老伴动手做晚饭,川菜哪怕素炒也离不开辣,孙儿姑婆也说,四川人的后代哪有不吃辣的。逗乐之际,老伴试着用竹筷蘸点家乡的郫县豆瓣让孙儿舔一舔,他把舌头伸得长长的,感觉好极了,又跳又笑,还连声说,还要还要。

这小子是不是娘胎里就种下了辣不怕的基因,可他妈却是很怕辣的人啊。

乐乐来到这个世上一直处在“粤普”语言环境中,对我们情感表达的语言根本无法理解,只好运用鼓掌、笑脸和质朴的“真棒”“唉哟”之类传递交流。那天,全运会举行举重预赛,在床上打闹的乐乐看到对面电视上举起、甩落的动作而产生兴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女选手挺举已稳住,这当儿她腰部一松杠铃脱手。体育迷的他奶奶双手叠拍:“哦嗬!”不想被孙儿看到了,待第五个运动员以同样的方式失败时他也“哦嗬”起来,双手动作如老伴状,发出标准的川腔川音,把满屋的人惹得哈哈大笑,而他浑然不知。这个场景被乐乐妈用手机录下,为我们留下珍贵的视频。

周末,我推着许久未用的自行车带乐乐溜达青白江的巨石大道,从未坐过这玩意的他坐在专门为其准备的“好娃娃”塑料后座上,吃着小薯条,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一边不时仰望绿树丛中飞出的家雀、飞燕等,很是兴奋。我想让他有“快速”的直感,略带劲蹬,本不愿意的儿媳更是一万个担心,而我却有两万个把握。一路“飞奔”(其实平稳)中,孙儿一个劲向抛在后面的奶奶、妈妈摆手,还冒出“安逸、安逸”的话。也许是某一次吃饭他听大人说了,感应到了。为了巩固川话成果,我下车问他安不安逸,他直说,安逸,安逸,并用细嫩的手拍打着车座,意为快上车,果真安逸啊!

40多天过得真快,母子俩要回惠州了。那天19时过赶到火车站,乐乐仿佛有分别的预感,他用肉嘟嘟的嘴亲我粗糙而苍老的脸庞,用他妈妈几天前教会的话说:爷爷辛苦了,爷爷小心(安全)。我的心也被乐乐带上了南去的列车。

是夜,乐乐故乡行留下的上千幅图片伴我进入无比甜美的梦乡。五音不全的我梦中竟然流畅地哼起“您是我的小呀小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