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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毛驴的文章 / 毛驴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秦直道遗韵

文/戴信军

深秋的黄土高原绽放出天地间最丰硕的色彩,天蓝得深沉,一疙瘩云挂在头顶。我跋涉在崎岖的山道上,绵绵无尽头。当我踏上子午岭秦直道,瞬间,心灵被深深的震撼。秦直道游走在陕北黄土高原,那被千百年风雨雪霜冲刷塑造的沟壑原畔,写尽了人间沧桑。道道沟壑仿佛黄土高原老人脸上的皱纹,密布纵横,风姿万千,色彩斑斓。从咸阳到鄜州、到边塞,秦始皇命蒙恬率万人修秦直道七百余公里,骑兵三天可直达阴山脚下抗击匈奴。车辚辚,马萧萧,李广的铁蹄踏着秦直道开赴边塞长城。“黄昏胡骑尘满城,欲往城南望城北。”秦直道上唐朝的老百姓携儿带女逃离战乱中的长安城,杜甫就在其中。秦直道上深深的车辙印痕还残留着岁月的碎片和昔日的记忆。

一阵驮铃声从坡下拐弯处传来,惊醒我的遐思,是一个系着红纱巾,凝肤贝齿,弯眉含露的婆姨,赶着两头黑毛驴。毛驴背上驮着大竹筐,一头毛驴背上还坐着一个蓝花衫小女孩,扎着两条通天辫,头上跳动着红色的蝴蝶,静静地听婆姨唱歌。“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婆姨边走边轻声哼唱。噫!这是《诗经》中《月出》之词。婆姨笑言:“唐代的诗人杜甫还在这秦直道吟出了《月夜》呢!”一千多年前,杜甫从秦直道逃到鄜州,为躲避“安史之乱”,全家老小暂避羌村,留下了《羌村三首》。其中《月夜》诗曰:“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果然此地文脉深厚,遗风千载。

秦直道清晰的凹凸车辙似凝固了的历史印痕,深深地镶嵌在高原,延伸向远古时空。如天地间巨大的五线音谱,弹奏着战争的游戏与人性的挣扎。有苍鹰盘旋在原顶。秦直道一边是大沟大壑,沟边挤满弯曲的古木和半人高的蒿草,绵延的山原层层推向极处。秦直道另一边是陡峭的山梁,古木悬垂,山脊如龙。垭口旁灌木杂树残阳下红叶似火,烽楼独立,白云紫雾从山腰升腾。山下飘来鸡犬声,混合着秋虫的争鸣。婆姨指着山坡下:“这里是陕北和甘肃交界的地方。”一只小松鼠悠忽从红柳下窜出,跃上一棵松树,又跳到另一棵松树上。灌木丛中传出长尾雉急促的鸣叫声。山原开阔,秋色似锦。夕阳把长长的山影投在秦直道间,分割出冷暖青黄二色。圆月隐约挂在东方天穹,太阳月亮同辉。古代现代在这里交融,时空历史在这里定格。当年,杜甫就是骑着毛驴走过秦直道。他的背影似乎就在前面。毛驴欢快地叫了起来,争着吃路边茂密的车前草,几棵嫩绿的野葱夹杂其间,空气中弥漫着古风的气息与温馨。一身皂衣暗花的婆姨说,她家就在前面秦直道畔的小山村,家里有十多亩苹果园。今天是给镇上送苹果去了。这里塬高水甜,光照充足,苹果品质好。毛驴从秦直道旁拐进一条小路。包谷正在收获,森森地立满沟坡,夹杂着黄灿灿的谷子,火焰般行行高粱。坡头大片的苹果树挂满了红苹果。黄昏中,两个老人披着金辉,一个攀枝摘苹果,一个猫腰用笼捡苹果。毛驴背上的小女孩连声喊着:“爷爷!奶奶!”老人高兴得双手抱下小孙女。我向老人家问好,并抓拍下这农家天伦之乐。老人摘了几个大苹果硬塞到我手里,“咱这地方虽然偏僻,但苹果好、甜。你看,苹果树都用遮阳网罩着,地上还铺着反光膜。取下套袋后,掀开遮阳网,上面晒,下面反射。果树根扎上塑料布,虫子爬不上树。苹果长得红亮光滑,没有瘢痕杂色,又好看又好吃。”老人一家就住在苹果园后崖畔间,脚下潺潺清流,头顶枣树错落。一排五孔石窑洞。红门楼挂着红灯笼,红灯笼贴着红凤凰。墙头蹲着一座粗石狮,大眼方头,古朴憨态。几棵大柿子树枝繁叶茂,垂红墙头;一群麻雀舞蹈歌唱;向日葵是三头六臂的哪吒,满身黄金甲。这真是天乐幸福之家啊!

八仙闹海(连载6)

文/张静

白胡须老者说他5000年前就在尧帝那里当过官?嗯!此人一定不同凡响!蓝采和拉着铁拐李,沿着小毛驴的脚印,一路追去。追了几里地,只见白胡须老者正在一棵大槐树下等着他们呢。

蓝采和毕恭毕敬请教老者尊姓大名。

“本人名果,姓张!”

“哎哟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张果老!久仰久仰!”蓝采和、铁拐李鞠躬作揖。

说来也巧,张果老跟蓝采和、铁拐李一样,也正是受吕洞宾、汉钟离之邀,要去蓬莱观仙境聚会呢!

红彤彤的夕阳就要落山,眼看天色渐晚,三人结伴来到一座破庙中。铁拐李取下大葫芦当枕头,蓝采和倚着墙休息,院子里的张果老慢悠悠地从小白驴身上滑下地。小毛驴气喘吁吁跑了半天,该吃草啦,这破庙里哪有草啊?蓝采和年少,自然要多干活,他站起身说是要去给毛驴找草吃。

“小兄弟不用劳你驾,”张果老向蓝采和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你仔细看哦!”说着他弯下腰,对着小毛驴轻轻吹了两口气,嘿,——那原本气喘吁吁的毛驴,立马乖乖地躺下,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纸驴儿!不但蓝采和看得目瞪口呆,连见识颇广的铁拐李也惊得连呼:“奇哉!怪哉!姜还是老的辣!张果老果然不凡,佩服佩服!”

张果老把纸毛驴叠好揣进怀里,走进破庙,取出玉板枕在头下,和衣倒下呼呼大睡。

“怪老头儿,不但倒骑毛驴赶路,能把铜钱变纸钱,现在只轻轻吹口气,还能把活毛驴变成纸毛驴!唉,我原以为自己能上天撒花调节气候,铁拐李背着药葫芦能治病救人,本事算不小了。看来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这些游仙里,还真藏龙卧虎呢!”蓝采和自言自语嘀咕着,听着铁拐李打呼噜声,慢慢进入了梦乡。

“叽叽喳喳”,第二天清晨,破庙院子里几棵大银杏树上的鸟雀叫个不停,三位游仙起身打来井水洗漱。收拾停当,张果老从怀里拿出纸毛驴,对着它“嘘嘘”吹了两口,纸毛驴又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活毛驴!须眉雪白的张果老倒跨上雪白的小毛驴,“嘚嘚嘚”一路向东而去!

蓝采和拖着一串铜钱、铁拐李背着大葫芦瘸着一条腿,紧紧跟随其后。三仙急着赶路,直奔蓬莱仙境参加聚会!

故乡的石磨

文/乔盛

我的老家在神木县城南离黄河岸15公里的一个深山沟里,家里世世代代使用着一副清道光年间用上等的青铁石制作的石磨,一百八十多年后,这副石磨还完好无损。

石磨主要由磨盘和磨扇组成。磨扇又分为上磨扇和下磨扇。下磨扇固定在磨盘中间,上磨扇套在下磨扇中间的轴上。牲畜或人推着上磨扇沿着磨道转圈子,把粮食放入石磨中间的窟窿,上磨扇转动,利用有规则的石磨齿将粮食磨碎,从上下两副石磨扇中间的缝隙挤出来,经过细箩的两至三遍选筛,粮食即变成了面粉。

磨道是一个圆环状的路。毛驴拉动石磨时,双眼被布条蒙住,拉着一副带动石磨的工具,绕着磨道转大圈,石磨则围着轴转小圈。毛驴是在失去视力的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拉动石磨的。据爷爷和奶奶说,毛驴蒙住眼睛拉动石磨行走转圈时,才不会头晕,不会走出磨道。这就是毛驴拉动石磨磨面的道理。在黑暗的天地里转来转去,始终循着固定的圆路重复行走,一直到完成了加工粮食的任务,才解开蒙着双眼的布条,重新看到了光明。我儿时看着毛驴蒙住眼睛拉动石磨的样子,总是产生这样的好奇和疑问。所有的动物都是张着眼睛沿着光明的道路行进,唯有毛驴拉动石磨的劳动是蒙住眼睛在黑暗里走路,也许只有用毛驴对主人的忠心耿耿才能说明这一现象。或者说毛驴拉动石磨的工作,需要一个黑暗的环境,最终才能看到光明,完成主人赋予的使命。

我到北京工作这些年,经常有老家的亲戚和朋友捎来的用石磨加工的白面、荞面、豆面、玉米面、窝头面,或是用石碾加工的小米、黄米。石磨加工的面粉真的好吃,没有铁锈味,没有机器的尘烟味,更不必担心有添加剂之类的化学成分。不久前,我到西安看一位朋友,朋友把我带到一家地道的陕北粗粮饭馆,整个饭馆吃的米面都是用老家的石碾石磨加工的。小饭馆有一个小包间,专门还安有一副小型石磨,用来加工面粉和制作豆腐。小饭馆老板是地道的陕北山里人,他说吃家乡饭就是要吃原汁原味,闻到石磨的味道,泥土的芳香。

前不久,我回陕北老家过春节,又一次看到了安放在老院子内的石磨,显然,石磨的厚度经过多少年的磨面有所磨损,磨齿也没有当年锋利,而它却像镇宅之宝似的一动不动耸立院子一侧,上面往进倒粮食的窟窿朝天撑开,如同张开一张大嘴,向天空和主人倾诉着什么。我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石磨,绕着磨道一连转了三圈,感到真的有些头晕。我盯着石磨,耳边又响起毛驴拉动石磨发出的“呜呜”声,还有当年听惯了的嫂子和姐姐们用毛驴拉动石磨加工面粉时唱了多少遍的陕北信天游:“毛驴拉磨蒙着眼,上磨扇压着下磨扇转;羊肉臊子剁荞面,吃胖了妹子的白脸脸;磨道里走路绕圈圈,累死累活也情愿;手托石磨望远山,庄稼人的日子比蜜甜。”